麦苗洗好、穿好衣服,他出来一看,这个房间就变了个样子了。
陈藜把两张单人床并到了一块儿去,用一张新买的床单给铺好了。那床套是大红色的,上面绣着一大朵的牡丹花,瞧着又鲜艳又喜庆。
桌子上摆满一堆刚才买回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生活需要用的,全是一对对成套的,象征着他们即将开启另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身后浴室的门一关,跟着就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麦苗扫视着这焕然一新的房间,走到床边慢慢坐下来。他拿起床头柜上的陶瓷杯,上面印着一个红艳艳的“囍”字。
他都没发现……这个杯子,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拿的。
青年好像觉得烫手一样,他把杯子给放下来。
当兵的人洗澡都得抢快,没过一会儿,男人就从浴室里出来了。
他光着膀子,下半身套一条睡觉用的旧棉裤。他身上的水还没擦干,残留的水把裤子淌湿了,布料紧紧贴着皮肤,隐约能看见他胯下的二两肉,那形是突出的,还没起来就大得藏不住。
他擦着头发时,鬼使神差地往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
床边,一个白白净净的小青年乖乖地坐着。他身上只穿着件汗衫,体育短裤下的两条腿又直又细,不堪一折。
陈藜买回来一大网兜的新鲜水果。他拣了一颗梨子,把它搓洗干净了,拿着它走到床边。
麦苗感觉旁边的位置一陷,他没把头抬起来。接着,就见那宽大的手掌拿着一个梨子,递到他的眼前来。
“吃梨子。”从他的头顶传来那沉稳的声音,“甜的。”
麦苗接过来咬了一口,饱满的果肉吸满香甜的汁水,他还从来没吃过这么鲜甜的梨子。
他一向来懂事,吃到一口好吃的,马上就想到身边的人。
陈藜见他不吃了,问:“不甜?”
麦苗摇摇头,他把咬了一口的水梨递回去,将它凑到陈藜的嘴边:“你也吃。”
陈藜看一看他,就着麦苗的手,也咬了一大口的梨子。
果肉里渗出的汁液从手心流到腕下,麦苗忙把手抽回来,低头去嗦汁水,还把舌头伸出来舔。
陈藜错开目光,他都三十几岁的人了,不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伙子。他无处安放的眼睛一会儿看看天花板,一会儿瞧着前头。
电风扇缓缓转动着,红色的枕头套上分别绣着一对鸳鸯。
大姑娘头一次上花轿,他陈藜第一次跟媳妇儿过夜,一样的紧张。
这个梨子虽然很甜,但是个头小,几口就没了。他才要站起来,却听见陈藜说:“我帮你扔。”
陈藜把果核丢了,“咔哒”的一声,是他顺道儿把门也给锁上了。他这才坐了回来,扯过脖子上的湿毛巾,帮麦苗擦手。
两人的手的肤色一深一浅,个头一大一小,看着还颇有趣。
麦苗悄悄地抬眼,猛地和男人的视线撞上,他下意识地想躲回去,陈藜到底姜还是老的辣,这一次成功地把他的手给逮住了。
两个人无声地拉扯一下,最后,是麦苗先放弃自己微弱的小挣扎,任凭着那孔武有力的一双手,将他给温暖地包裹起来。
“他们……别人,都随口叫我一声陈哥。”陈藜开了开口,“你想叫我啥都成。”
人都接回来一天了,等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才想起来跟自己的伴儿交代底细。
麦苗这一整天就没主动唤人过,不是他不肯叫人,是陈藜太在乎自己的小伴儿了,往往没等麦苗自己张嘴讨要什么,他就先都拿过来了。
麦苗的手心紧了紧,脸颊跟手掌一样烫。那双唇翕动了动,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下,叫了一声:“哥。”
夫妻之间也没规定得必须喊什么,是直接叫名字、叫老陈,那都行。
然而,这一声轻轻的叫唤,听在陈藜的耳里,就是和别人喊的不一样,仿佛冥冥之中赋予了他一个重要的责任,这甚至让他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
只要麦苗肯喊他一声哥哥,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给他。
当下,陈藜的脑子一嗡嗡,脱口而出道:“苗苗同志,我能不能亲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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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老师实在是太困了,
明天周末我一定会尽量努力耕地的。
其他平台等我凑够了这一章,再一起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