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嘛,也就是嘴上做做样子。
还没等人说到底同不同意,前方的一道黑影就盖下来。
随之,青年就感觉一个软软的东西覆在自己的嘴上。
麦苗快二十岁了,这在农村里,不论是男是女,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命好的话,孩子都得有一两岁了。
他老家的那个村是种麦子的,还建了一个厂,村里都是几户人一起住一个院子。
别说在外头偶然撞见,就一个大院里,他常常亲眼看见男的把女的压在门板上,就亲嘴儿。
刘婶说,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这么干,要不然就是耍流氓。
麦苗的肩膀缩了一缩,可他又想到,他和男人上午已经领证了。
那就应该不是耍流氓了,他们俩……不会被公安抓走的罢?
他这一放松,就给陈藜有机会钻空子。
一只胳膊无声地环过来,搂住那纤瘦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用力一带。
麦苗“唔”地一声,就被一股炮仗味儿搂个满怀,嘴还是被封住的,分开的间隙隐约看见男人的舌头滑溜地钻过去。
麦苗自从发病了以后,就不能和任何一个男人挨近了。
尤其是被接到了城里来,他老嗅到其他雄性身上的味儿,有些还特别冲,让他一闻就害怕。
陈藜的体味也很重,他站得老远就闻出来了。
那气息比任何人都来得浓厚,把其他杂七杂八的气味都盖过去了,明明看着像个老实人的样子,没想到气味这么蛮横。
这就说明,陈藜的骨子里,其实是个霸道又强硬的男人。
“嗯……”
麦苗以为就是碰碰嘴罢了,哪儿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路数。
他被迫迎接陈藜的舌头,尝到了他身上带着的烟味儿,还有汁水的香甜以及牙膏的薄荷味。
他勉强地做了几个吞咽,气都要顺不上了,陈藜才把他放开来。
不知不觉的,他俩居然都压在床上了。
在陈藜的身下,青年连连地喘着气,那两腮充着血,嘴唇也微微发涨,这才被亲几下就发肿了,简直比刚成熟的桃子还水嫩。
陈藜的眼神暗暗,盯着身下躺的这个人,粗糙的手掌放在那平坦的胸脯上。
汗衫被默默地掀起来的时候,麦苗就两眼一直,两个人屏住呼吸,静静地对视着。
陈藜唤了唤:“苗苗……”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一僵硬,停了下来。
炙热的视线里,那喑哑的声音一响:“你知道,要怎么做夫妻么?”
听听,这话问的……
麦苗眼睛眨也不眨,脸上尽是初尝亲热的羞怯和对未知事物的茫然。
在短暂的沉默以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只看,陈藜已经坐起来了。
他还看着麦苗,青年躺在这一片大红色里,两边开着鲜艳的牡丹花,这白白嫩嫩的人儿就像花的精灵一样,再多看几眼,就能勾走他的魂儿。
陈藜在想啥呢?
他不是柳下惠。他是个健康、强壮的男人,还是个拥有激烈欲望的雄性阿尔法。他的伴儿就躺在床上,身上正散发着浓郁的气味。
然而,此刻麦苗眼底的懵懂,让他在这一刻产生了犹豫。
陈藜平时不是个束手束脚的人,他们这种手里沾过人命的,手段和心肠都比别人硬。
但一想到这个人是苗苗,他找了半辈子的伴儿,那与生俱来的破坏欲就被良心和理智给硬压下去。
陈藜从床上起来,他去把灯给关了。
麦苗的眼睛一睁一闭,眼前就剩下一团黑暗了。没一会儿,他感觉到陈藜爬回来床上。
青年心领神会地往里边挪一挪,陈藜就在他的旁边躺了下来。
房间里,只有电风扇呼呼转动的声音。
这才安分没几分钟,麦苗就感觉一团热气挨了过来。他的脸才小心地往旁边一看,就被陈藜给捞进去怀里,鼻间再一次被那股硝烟味给笼住。
陈藜深深地嗅着伴儿身上的香气。他一俯首,就和怀里的那道目光对上。
麦苗仰着脸,借着晦暗的夜光,他静静地看着那一张刚毅俊美的脸庞,乖巧得让人心痒。
在焦灼的呼吸里,两个人又再一次亲上了。
这一次,麦苗也给出了生涩的回应,他探出自己的小舌头,伸进去男人的嘴里,像个胆小又贪玩的小老鼠,勾一勾身上的大老虎,又很快地缩回来。
这不经意撩人的举动,让陈藜逐渐加深这个吻,唇舌吸吮的当儿,他们的身子像一对磁石慢慢地贴到一起,那滚烫的手掌也从后面伸进去青年的汗衫里,抚摸他的背。
“……”一连交换了几个湿吻之后,男人猛然翻了翻身,下方的两张床顿时发出“咿呀”的声音。
陈藜把人扣在自己的臂弯下,健壮的胸膛一起一伏。
黑暗里,麦苗睁大的眼睛。
他身上的香微微变味了,那么甜腻的味道,从他的脖子一阵阵地发出来,那是只有成熟的伴儿才有的香味。
这个香气,是只有他们之间才会闻到的信号。是对男人无声的勾引。
陈藜抿了抿嘴,额头都是汗。
他白天才发过誓,决不会对苗苗用强的。他是他的丈夫,麦苗有什么不懂的,他就得负起这个责任,耐着性子好好教他。
陈藜心一横,伸手去扯拽麦苗的衣服。
也许是那浓烈的雄性气味让伴儿卸下了防线,又或许是麦苗并不是什么也不懂,除了因为羞耻带来的抗拒之外,青年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抗拒。
白色的汗衫刚被扔到床下,男人就上手摸了。
粗糙的指腹结结实实地擦过皮肤,像搓面团一样,揉着胸脯扁扁的肉。
“嗯……”麦苗从没被人这样“捏”过,陈藜的手不仅粗糙,手劲还大,才碰一下就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印子了。
陈藜凑上去啄着麦苗的嘴,一点一点亲下去,然后就缠着伴儿的香颈,在那边又咬又吮。麦苗被亲得又羞又热,眼睛也变得湿湿的,只能从嘴里发出细微的呻吟。
陈藜在这一方面,应当算是个老手了,可当他对着这个还没被其他男人征服过的身子,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下正在叫嚣的欲望,那是一种连他都感到陌生的狂烈兽欲。
尽管如此,他并没有轻易屈服于自己的本能。
陈藜支起身,他抓住麦苗茫茫地搁在身体两侧的双手,无视那微弱的挣扎,把它们拉到自己身上。
“苗苗,”男人呼出的气息拂在脸上,“你也摸一摸我。”
麦苗睁一睁眼,从那黑蒙蒙的一片里,他隐约地看见了男人壮实的肉体。
他的手掌慢慢贴在他身上,切切实实地感受那坚实的胸膛,那刀割一样的线条和纹路,以及那快速有力的心跳。
陈藜扣着他的手,缓缓地从自己的胸口往下,抚过坚硬的腹肌,很快就来到了腹下的三角区域。
还隔着裤子,麦苗就能感受到那里不寻常的热度。
他在黑暗中不住吞咽,不自觉地,他的手已经脱离了男人的掌控,像是着了魔一样,掌心贴住了那已经勃起来的部位。
局里是有给适龄的欧米伽安排卫生课的,麦苗也是通过上课,才真正地明白到他和一般人的区别,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病”。
不光是这一些,他还知道,他的病,得跟一种阿尔法的男人在一起,做了他的伴儿,才能够治得好。
至于该怎么做夫妻、怎么治病的,上课的老师其实也说了,说得并不十分详尽。至少,麦苗是不知道,原来他们还得亲嘴,还得、得用手摸……
陈藜胯下的那个部位鼓起一个蓬,隔着布料碰,摸起来着像根硬硬的肉槌。他摸了没几下,那棍儿是活的,在他手里变得更粗更长了。
麦苗赶忙收了收手,湿润的目光看一看男人,仿佛带着一丝怜意,他小声地问:“你、你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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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友互相怜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