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岑霁收起脸上慌张的表情,恢复平时的从容沉静,弯弯眼笑道:“你先去洗澡吧,等会儿回来我给你个惊喜。”
贺崇凛望着这双闪动着狡黠光芒的漂亮眼睛,有点被诱惑到。
他的岑岑居然还有这样引诱人的一面。
拿着睡衣打开房门去了隔壁洗浴室,向来沉稳的男人步履带着些许匆忙,已经开始心猿意马。
贺崇凛光想一想那样的画面,某个地方就热得厉害。
他用冷水冲洗掉身上的欲望,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然而等洗完澡出来回到卧室,看到床上的景象,即使自制力再强,也在脑海中设想过那样的画面,但还是没有亲眼看到带给他的冲击力大。
在贺崇凛心中,他的小猫一直都是纯白漂亮的,性格温柔浅淡,如清晨沾着晶莹露珠的白色洋桔梗纯暇澄莹。
即使两人在海岛上的第一次是对方主动,也是长久把脸埋在自己胸膛,眼神不敢直视自己。
更别提两人结婚这么长时间,身体已经完全契合,那张白皙的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情羞敛,每次到了最后都哭唧唧的,和平日工作上无所不能的岑助理完全不一样。
这是第一次,主动诱惑人。
还穿得这样……性感。
贺崇凛一直觉得岑岑像一只性格特别好的漂亮猫咪,浑身毛髪细软,十分亲人。
总想让人抱在怀里亲亲揉捏,吸遍全身每一个地方。
尽管他曾经对一切毛绒绒都避之不及。
而现在,他的漂亮小猫真的穿上了猫咪服装,头上戴着可爱的猫耳朵。
小野出道的那个冬夜,他们一起坐在台下给小野应援时,岑岑就戴过类似的猫耳朵,就是那时,贺崇凛产生了想不顾一切把人抱在怀里亲的冲动。
今天竟然实现了。
不仅有猫耳朵,还有长长的猫尾巴。
根本遮不住什么的布料挂在身上,衬得肤色更加白皙,膝盖和脚背却又粉粉的,看一眼都让人血液烧腾,被迫降下温度的地方瞬间醒立发烫。
偏偏小猫还自己玩了起来。
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画面。
贺崇凛头发都未擦干就忍不住上前,几滴水珠从发丝上滴下,落在光滑白皙的皮肤上。
他嗓音哑,呼吸隐忍:“宝宝,玩得还开心吗?要不要老公帮帮你?”
下一秒,粉白的脚抵过来,将自己隔开一段距离。
岑霁脸上挂着潮红,眼睛雾蒙蒙的,却清楚地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你往后退几步,去那边的椅子上坐下。”
贺崇凛听到这句话,神情怔了怔。
视线在这双染上雾气的眼睛定了几秒,又忍不住想看抵在身上的脚背,然后握在手中细细把玩。
他不解问道:“为什么要去椅子上坐下?”
“让你去你就去。”岑霁很少用这样强势的语气和人说话,更别提发号施令,除了之前在总裁专属餐厅帮眼前的人纠正强迫症之外。
贺崇凛更弄不懂他的小猫要做什么了,但还是听话地退后几步,去指定的椅子上坐下。
岑岑的卧室很大,不仅有一张为了防止睡相不好的他掉下来的大床,屋子里还放有一张宽大舒适的懒人沙发椅,岑岑平常喜欢坐在这张椅子上看电影。
现在,贺崇凛坐到这张椅子上,旁边是他每次凝望的那扇被不知名橘红色的小花装饰得漂亮的窗。
挨着窗户的是一张书桌,上面摆放有自己送岑岑的插在花瓶里的漂亮桔梗花。
贺崇凛后来入住这间卧室的时候,看到晒成干花用作相框装饰或是艺术插花的桔梗花,心情别提有多欢喜。
他还以为……一直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却原来有人在默默回应着他,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点滴。
那天晚上两人都很动情,又是在岑岑从小住到大的地方,隔一层楼是岑叔叔和向阿姨,他现在也称作爸妈了。
贺崇凛那时还不知道这间屋子为了看恐怖片体验感好做了隔音,一边克制,一边忍不住放肆。
到最后,他们两人都刺激得厉害。
回想到这些,贺崇凛那里更难受了。
可他现在不知道岑岑要做什么。
正不解着,他的小猫发话了:“贺崇凛,你今晚就在那里坐着,只准看,不准过来知道吗?如果做不到,以后就不要靠近我。”
贺崇凛身躯僵了僵,总算知道刚才还急于为自己辩解羞窘得满脸通红的人为什么一反常态做出这么引诱人的举动。
“岑岑……”他垂了垂眼眸。
岑霁立即制止他:“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不会心软的,而且你今天必须全程听我的,我说什么你做什么,懂吗?贺崇凛。”
“嗯。”贺崇凛点头,“我听你的。”
“现在,从我的书桌那里拿一张纸,把它裁成不规整的二十份,要每一份都不一样,能做到吗?”
贺崇凛脸色终于有了波澜,眉峰轻轻蹙起,像是在做什么痛苦的挣扎。
过了许久,答应道:“我试一试。”
岑霁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贺崇凛在这张脸上看到过让人目眩神迷的明媚微笑,看过让人心动不已的得意之色,像星星闪动明亮的光芒。
却是第一次,看到带一丝狡黠的得逞笑意。
偏全身性感诱人得不像话,让人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将这只学坏的小猫拆吃入腹。
可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去书桌上找了张废旧的A4纸拿过来,笔筒里有剪裁用的美工刀,贺崇凛取出,开始遵照指示裁剪纸张。
之前为了和心上人一起吃午餐,他利用职位之便,以纠正强迫症的名义和岑岑单独相处。
那是贺崇凛觉得特别幸福的一段时光,对他来说只用来果腹和补充身体机能的食物变得美味,他开始期待每一天的午餐。
尽管知道,这样的手段有些卑劣。
尤其是在岑岑的帮助下,强迫症有好转,却假装又犯了。
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曾经期待过温柔的人能对他说一句强势的话,现在实现了,却是这样难熬的方式。
贺崇凛裁着纸张,他对数字特别敏感,几乎是第一眼,就目视着将这张纸平分成了二十等份。
但岑岑让他把每一份都裁得不一样,他没办法,只能忍耐着按照这样的要求去裁。
而这时,耳边传来让人心痒难耐的甜腻声音。
贺崇凛忍不住用余光去看,看到眼前活色生香的景色,差点被手工刀割到手指。
纯情小猫居然背对着他做大胆的动作,自己玩自己那里。
长长的毛绒绒的尾巴垂下,随着主人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每一下都搔刮在贺崇凛的心上,挠得他心痒难耐。
两瓣触感柔软的雪白在洒落下来的暖色银辉下看着更白皙诱人了,让人迫不及待想掐上去,在上面留下一道又一道指痕。
贺崇凛呼吸一紧,注意力再没办法在纸上上集中。
“岑岑,你真的忍心这样对我吗?”
岑霁转过头,眼尾染上绯色:“我说了,今天不会心软,你怎么求我都没有用。”
让你每一次欺负我的时候那么坏,怎么讨饶都不听,还变本加厉。
他因此语气更加强硬,问道:“裁完了吗?”
贺崇凛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继续去裁纸张,在极度的忍耐下勉强将一张纸裁成了不规整的二十份。
“岑岑,我裁好了,可不可以——”
话未说完,又听到一声指示:“把我书架上的书打乱顺序重新排列,两本之间高度不能一致,题材类型也要不同,快去做。”
贺崇凛:“……”
贺崇凛从来没有做过这样艰巨的任务,无论是小时候一次又一次被击倒的练剑,还是长大后把被贺远森经营得岌岌可危的公司拉回正轨,没有一件事情能让他这样感到折磨。
一方是植入身体不得不由自己亲手打破的强迫症习惯。
一方是不能触碰的活色生香。
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将书架按照岑岑的要求“整理”好,贺崇凛额头上渗出细密忍耐的汗珠,顺着流畅的下颌线条往下流淌。
他望一眼床上浑身散发著香甜气息的人,面容冷厉疏淡的男人居然也有乖顺一面,像完成任务期待得到奖励的小朋友。
“岑岑,我整理完了。”
“做得好。”岑霁冲他笑了笑,眼尾上扬,纯白如洋桔梗的人在这时像一朵热烈绽放的扶桑花。
“那现在就坐在那里看着我,不准自己用手知道吗?”
贺崇凛极力挣扎:“缓一缓也不行吗?”
岑霁终于肯从床上下来,走到他面前,用白皙的脚往狰狞上踩了踩,凑过去一点呼吸:“不行,你只能看不能动。”
然后,离开,满意地看到这个总是游刃有余,掌控一切的恶劣男人浑身僵住,脸上也露出极度挣扎痛苦的神色。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对贺崇凛来说度秒如年。
时间像他刚才裁切成二十份的纸张,一秒钟无限延长。
他眼睁睁地看着漂亮的猫咪把自己染成了粉色,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诱惑,流淌着亮晶晶的水光。
但是他一点都不能触碰。
最后终于解脱,玩累的猫咪却自顾自睡着了,睡前不忘叮嘱他不准趁自己睡着动手动脚。
贺崇凛睁眼到天明。
中间还因为身边人一百八十度旋转的不老实睡姿被踹下去过床。
第二天早上,两人从楼上下来吃饭。
第一次,岑霁神清气爽,眉目上扬,他身边的男人却是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向芸见状,问道:“阿崇,你是昨晚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贺崇凛的嗓音依旧沙哑,承认道:“是,妈妈,昨晚睡不太安稳。”
“是岑岑睡相又不好折腾到你了吗?”岑景耀从厨房出来,端来一锅汤面。
贺崇凛否认道:“不是,岑岑昨晚睡相很好,是我自己在想公司的事情。”
“你不能太拼了,要适当放松。”岑景耀怎能不知道他这个儿婿是个工作狂魔,以前儿子还在贺氏集团工作的时候就见识到了,因此劝说了两句。
“何况你现在也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夥子了,要保重身体,钱是赚不完的。”
贺崇凛:“……”
岑霁忍不住笑出声。
在桌子底下用手勾了勾他的手指,然后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凑到男人耳边,小声说了句:“作为奖励,下次用嘴……”
贺崇凛瞳仁微扩,被勾着的手指僵了僵。
偏过头,耳边的气息已经飘散。
昨晚折磨他的人安安静静地吃饭,还是一副温润美好的样子,像清晨盛开的白色桔梗花,哪里有半分昨晚的狡黠。
而刚才那声轻语也像一阵如梦似幻的轻盈梦境。
他没有听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