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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棵树,叫长生树,有一朵花,叫不开花。你说树到了秋冬就枯败衰黄,怎么可能长生?不开花的花又怎么能叫花?别急,听我给你慢慢地讲……姥姥说得太慢了,徐喜忍不住打哈欠,他急着催姥姥,你快讲,我待会儿还要去南墙找姜淹踢皮球。姥姥混沌的思维想起来点什么,一拍脑门道:
“对,还有南墙,据说当年是天帝一手劈出了个南墙,把神界和魔界分开,一边长神界的长生树,一边开魔界的不开花,为的就是防止魔界僭越……”
姥姥又想不起来下回,徐喜估摸着时间不早了,他得赶紧去赴约,于是便从门槛上跳起跺着脚上的土,不等姥姥想起来就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姥姥想起来下回,也扶腰起身冲他小小的背影喊:
“你跑那么快干什么咯!南墙离这儿近得很!”
徐喜头也不回地喊:
“姜淹刚搬过来,他不认得哪个是南墙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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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喜眼中的小男孩白白净净的,略有些害羞的样子,长得也像个漂亮小姑娘,眼睛水汪汪地大,眼里落两片碧影,碧影里有鸟踪。就这么在南墙根站着,别的小孩子都靠着墙,就他不靠,怕把身上的小白衫子靠脏,脚上的小皮鞋蹭上土,回去妈妈准要骂他。徐喜喊了一声姜淹,把皮球拍过去,姜淹慌慌地接住,再拍回来,红艳艳的皮球像太阳一样在地上滚三滚,哒哒哒的,两人咯咯地笑,在小土路上你追我赶地玩起来。眼看着玩到汗淋淋的了,玩到太阳快下山了,姜淹才跟徐喜说,我要回家吃饭了,我家在南墙后面呢。
徐喜惊讶,他以为他是搬到他这边来了呢,他说,你怎么不搬过来跟我一起呀?我们这边儿一溜儿空房,都是人家搬走的。姜淹摇摇头说,爸爸妈妈说这是规矩,不能逾越南墙。徐喜转了转手里的皮球,想了想就说,那好吧,明天见!姜淹看他转身要走,立刻捏紧他的手说,不要明天见,晚上见嘛。等我吃晚饭,我们还在南墙见。徐喜说,可是我回去得听完故事,我姥姥给我讲故事没讲完呢!姜淹赶紧道,什么故事,我听的故事可多了,我讲给你也是一样的嘛。
徐喜想,确实,他是城里来的,肯定知道的新奇故事多,就说,是长生树和不开花的故事。姜淹开心地笑,说我知道这个!晚上我讲给你听!这个故事原来叫《亵渎神明》。徐喜道,好哇好哇,那我回去啦!姜淹又冲上去一扑,差点把他扑倒,徐喜说,又怎么啦?姜淹抬起碧落的眼睛,很委屈似的说,你答应我,不要跟别的小朋友玩,就只跟我玩,因为我只能跟你玩。徐喜说,这儿没别人了,我认识的小朋友都上学去了,我明年才上学呢。姜淹这才放下重重心事,开怀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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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棵树,叫长生树,有一朵花,叫不开花。长生树种善因得善果,所以灌溉出来的都是神,为人间的百姓谋幸事;不开花种恶因得恶果,所以长出来的都是魔,唯恐天下不乱,实则无恶不作。正邪不两立,善恶生生相克,两股力量一直抗衡着,斗智斗勇,姑且算是平衡。只是经几万年的造化,魔已衍生出数千万种,甚至相互抱团,形成许许多多邪魔异教,其中又尤以秋魔教的势力最为壮大,一魔甚至可抵挡数神,在人间作恶时烧杀抢掠,化身猛兽凶物撕咬吞啖无辜百姓,最叫掌管诸神的总神天帝头疼。他以自己的十八般兵器自太君老缸炉中历练一番成为十八位钢筋铁骨的天兵神将,派他们去大规模镇压秋魔教。那简直是一场腥风血雨,只可惜虽然秋魔教势力大败,但秋魔教的女教主却趁乱而逃,当时那位教主已怀有身孕,许是借着隆起的腹装成普通孕妇混迹在平民中得以脱逃。天帝派人四处搜山探水,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女魔头的身影。自以为她的魔教受了这等打击,肯定是不敢再出现在人世招摇过市的,可是没想到,那女教主培养其魔教的毕生心血,竟都集结于她腹中酝酿起来。
徐喜听呆了,急着拍打姜淹的手要他快讲下面的,姜淹脑袋一歪,想一想,继续讲下去——
那女教主从剿灭之战逃出后不就就生了一个男孩,取名淹,字美华。据说那孩子有数千位父亲,是女教主以自己的肉身为皿,挑选其魔教中最美丽最恶毒最凶险之魔物,专门挑拣月缺之日闭教不见,特于不花岭上建一通天红塔,与那数千魔物没日没夜交欢数月所得之一子,后孩子的父亲们在十八位天兵神将手下魂飞魄散,但他们最绮丽最险恶之精血却得以留下来,那孩子刚一出生就震动天庭,一时间遮云蔽日,天地间所有的花朵尽数枯萎,群芳凋败,只不敢与他天生的势力抗衡,与他的美貌相较。
“后、后来呢?”徐喜急着听后续,缠着姜淹不让他走,姜淹冲他挤眼睛一笑,很快就又变成羞涩的样子垂了垂眼睛,跟徐喜道:
“明天,你明天来找我玩,我就跟你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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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番外成为废稿,不会再继续写了
经历了比较痛苦的一段时期,加上自己的一些反思,还是新写了一篇与正文内容无关,但与人物息息相关的番外。
之后的作品(如果写的话),会以更审慎的态度去对待,去用心打磨。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喜欢这部的读者。
ps 番外与正文是两个全然不同的故事,持更至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