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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新嫁娘2

读者监禁 史克浪子 2758 2024-08-01 22:4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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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鸣凤拎着兽笼回来,徐家老二老三都自自己房中束衣出来,唰地围个满怀。那鸟见人一多,立刻又嘶鸣怒叫起来,爪子疯了似的嚓嚓嚓扒笼,把肉掌抓得血肉模糊。老二徐明珠吓道,这不是那个掏人心肺吃的翡翠么,大哥怎么把这个买回来!这可是害死人的东西!老三徐吕也问,多少银两买了这么贵的?哥哥可是要自己留着把玩?徐鸣凤怒斥道,瞎说什么,这是给你们弟弟买的新媳妇,叫淹儿,以后就是你们弟媳。众人立刻会意,直夸大哥计谋高深,想这个法子除掉老幺,不用自己动手,天衣无缝,等这凶残的新嫁娘洞房时也吃空了老幺的肚子,老幺又无后,老爷子分给他的遗产都叫哥哥们继承了,岂不绝好!

徐鸣凤收了鸟,叫下人去待她离笼化人,给她沐浴准备,晚上送入洞房,也不必行过门礼抬花轿了,只略摆几桌喝几口喜酒,热乎。下人领命去了,徐鸣凤遣散弟弟们,着人把老幺徐喜叫来,徐喜刚写完两幅字帖送出去,脸上还糊着油墨印儿,小身子穿着深蓝素服,秋天风大,身上单衣怪薄的,手肘并两块不起眼的灰补丁,是他自己缝的。徐鸣凤见他这样,皱眉翘起腿,点根大黑烟斗徐徐地抽,鸦片味儿弥满堂。眼一瞪,遂叱责道:

“你今日大婚,脸上糊的是什么屎?怎么还穿得这样?一点儿不像大户人家的少爷!赶紧回去给我换了!”他心知是他们欺负他,不给他好衣穿,但嘴上还是不饶,暗中叫人随意裁剪一套新郎服送过去,粗制滥造,倒也无妨。徐喜点点头,不敢违拗长兄。徐鸣凤见他懦弱得这样,许是被欺负怕了,又道:

“辣椒和桃子都在你屋备下了,我寻思也不要闹什么洞房了,麻烦的,你好生待人家就是了。可别行房事的时候弄疼了你媳妇,她还小呢,我问那卖鸟的代理,比你小个一岁半岁的。还是个孩子呢。”

徐喜还是点头不语,像是吃哑巴亏。徐鸣凤见他唯唯诺诺,便笑道:“你怎么不问你媳妇漂不漂亮?好不好看?”徐喜傻傻痴痴地,就抬眼道:“那她,漂亮吗?”

徐鸣凤大笑起来,朝梨花椅后仰倒,道:

“漂亮,极其漂亮。老徐家这么多媳妇里,她是最漂亮的,你呀,不亏是哥哥的好弟弟,可替哥哥省心省钱了,你媳妇不过五十贯钱就能跟你进洞房了!可把你美死了吧!”

徐喜回去,房间里冷冷落落的,他不知大哥说的话是真是假。且家里人都瞒着他,又不许他出门,只把他锁在冬冷夏热的偏屋里,他也并不知道他的准新嫁娘以前掏人心肺吃人的事。好容易来了几个下人,没好声气地叫他赶紧换洗穿新郎服,天一黑,大红灯笼往屋外一点,就要入洞房。徐喜穿了红艳艳的新郎服,自己把开出来的线头都一一剪掉,他看窗外点起了红灯笼,一只歪倒,一只空瘪不亮,都恹恹的像是生了病。外头的人喊一嗓子,吉时快到了,小少爷快腾房出来迎新娘!

对面穿过石廊的堂屋里,他的三个哥哥划拳喝酒,窗户纸上影影绰绰,围着伺候的都是家里不会说话的女人,鸟变的媳妇婆子们和小丫头们。徐喜进去,差点被门槛绊倒,徐鸣凤道,瞧你那寒酸样儿!赶紧来喝几杯喜酒温肠胃!这酒好哇,喝了保你下不来你媳妇床!她下不来你身!

徐喜不像新郎官,倒像个陪酒的,他哥哥们喝得烂醉,又要赌钱砸金花,嫂嫂们抬不动人,他给扶着一一送回去。随后就过了石廊,躲在偏房后等着。一阵儿几个媳妇婆子送人来,哒哒哒的脚踩石板,叮叮叮的玉镯撞腕,徐喜猜到新嫁娘已是变成人形了。心里不禁怦然一动,有些不自觉地拿手掩着起伏的胸口。他还从没想过自己能娶媳妇呢!他约莫估计他的新嫁娘也跟家里的女人一样,不会说话,只会咕咕咕地比划,比他好吃懒做的兄弟们都勤劳善良。他母亲死得早,父亲死后他被哥哥们排挤,也是靠着家里不会说话的姨娘啊嫂嫂啊你一搭我一搭地接济才勉强不至于被摧残致死。他猜测他的新嫁娘也是漂亮又温顺的,他又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她,又因此而惴惴不安。

内屋没声响了,家里的女人们打起帘子出来,见徐喜靠墙躲着,就给他打手势叫他进去揭盖头。徐喜两手在大腿外侧蹭了蹭,怕酒桌上的牌气酒气熏着新娘子。“她还小呢……比你小个一岁半岁的。还是个孩子呢……”徐喜把这话记得死死的,有些紧张地掀帘而入,脚贴着地,不自然地往里挪。婚房到底还是简陋地布置一番,挂一盏银铃在房檐上,脆音叮咚如俏皮耳语,檐下一张茶几,摆了稀稀落落的辣椒和桃,蜡烛半明半昧的,闪着一丝热意。金色的囍字贴在一双灯笼上,在红的床帘上两边各挂一个,床帘轻轻拨开,新娘子着一身红衣红裙,上绣着深蓝牡丹和芍药,袖口平平展展,滑出一双细腻如雪的皓腕,各戴一只晶莹玉镯。镯上倒映她盖着红盖头,盖头下的红穗子安静地垂着的景儿。透过盖头的红影隐约望到有男人进来,她立刻警惕,尖头蕊红的绣花鞋往裙下缩了缩,喉中发出嘶嘶暗音。

徐喜悬着心,还是害羞,他终于靠近她了,慢慢地,捻着盖头的穗子,借着昏红的灯笼的光,轻轻往上托,一张明艳的脸露了出来,徐喜看痴了。碧莹莹的眼睛,像是能盈出泪来,嘴唇只一抹桃红,看不出是微张还是闭着,朦胧得像海上的花,整张脸都稚气,未开苞的涩,灵灵的却不钝,倒衬得徐喜钝得像块木头了。徐喜紧张地喉头涌动,轻唤了声:

“淹儿。”

淹儿闻之,碧绿的眼睛一转,忽的瞪着他尖叫起来,凶狠异常,吓得徐喜浑身一震!蝎尾鸟不会说话,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凄厉的“咕——”像是威胁眼前的男人不叫他靠近她一下。徐喜只道是他的小媳妇还小,不愿意跟他行房事,于是慢慢地,待她冷静下来,这才试探性地上前比划着解释——也不知她能不能听懂——

“你别怕,你不喜欢我就不会碰你的。咕?咕咕?”徐喜举着手,模仿着他小媳妇的声调学几句有模有样的鸟语。淹儿警惕地看着他,也学着他举了举手,徐喜看到她掌心血肉模糊,是被兽笼划破的伤口叠着伤口,立刻心疼起来。她还这么小呢,还是女娃娃,这么能被卖鸟的人这么对待呢?徐喜就拿剪刀和红药水去,准备剪一些干净衣布给他小媳妇包扎,淹儿看见他去拿过明晃晃的剪刀刃,立刻又嘶鸣起来,咕咕声冲破囍字,直插到房顶上去了。徐喜慌忙放了剪刀过来,蹲身在她面前给她把双手缠过,是拆掉的两块补丁白布。淹儿一开始还挣扎,拿脚踢他,蝎尾被绑死在嫁衣里,她拔不出来自卫。徐喜就像哄小孩似的哄她:不疼不疼,就快好啦……于是渐渐安静下来,看徐喜并无加害她的意思,就松了松身上绷紧的肌肉。

徐喜给她包扎过,挠头问了问,那是现在睡觉吗?淹儿看着他不答,咕咕地叫,嘴巴努了努,指着她的红裙。徐喜猜是嫁衣繁复不舒服,睡觉还是得舒舒服服的,可贸然脱女孩子的衣服也不好吧……但想了想,他俩现在已经是夫妻了,就是人家不愿意今晚就圆房,那也不能就让她睡在一堆疙里疙瘩的绣花衣服里。徐喜就红着脸道,那好吧,我给你脱衣服。我们一起睡。徐喜给淹儿解了捆着她蝎尾的红绳,一层层红衣剥落,最后只剩个米白的粗丝制内衬,裹着两块平平坦坦的胸脯,两人面对面的时候,淹儿有意无意拿小平胸顶了顶徐喜的胳膊。徐喜看了看她的,又看了看自己的,傻笑说,媳妇,你是不是面粉还没发成馍馍呢,你咋比我还平呢?你看,我还有个形儿呢!淹儿噘着嘴,没理他,待徐喜放了账外的帘子,她就滚到里侧自己贴墙睡,徐喜扶了扶大红鸳鸯被,跟她轻声道,媳妇,好梦。

夜里寒凉,尤其偏房更是冷得要死,炭火不足,烧不透屋子,卧室和过道的寒风就隔一道不顶用的墙。淹儿半夜辗转,忽的转到徐喜这边,看他睡得正熟,于是蝎尾半露,从背后勾到前面,瞄准心脏的位置就要刺入,徐喜却听到她在旁边的动静,眼睛都没挣开,就回头道,淹儿,你是不是冷了?淹儿愣了一下,徐喜就替她掖了掖她那头的被角,还是闭眼,像是在梦里问:你手还疼不疼?脸冷不冷?你冷就朝我这边挤一挤,我身上热乎。蝎尾缓缓收了,不动声色地甩下去,掩在背后,淹儿确实觉得冷了,一冷就没有吃人的食欲了,还是明天吃桌上的喜桃好。人肉好吃,可是不甜,酸酸的,有股馊味。她往徐喜那头挪了挪,果然觉得像个肉做的火炉,于是舒舒服服又睡了半夜。

作者感言

史克浪子

史克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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