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他所预料不到的事打乱了应再芒的思绪,走出酒店在看到熟悉的车时他想也不想打开车门坐进去,一路上他和司机也没有任何交流,车窗开着,飘进来的冷风将他的眼泪全部吹干,十几分钟后他回到了别院。
商恪提前打过招呼,他们今晚会在外面,所以在应再芒进门时宋于慧看到他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宁宁?怎么回来啦?”
应再芒无心应付,只说了句很累想回房间休息。然而还没走到楼梯就听到宋于慧又问:“商恪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应再芒说:“不知道。”
他逃跑一般地回到房间,用被子厚厚地裹住自己,他只要想起在商恪身下所遭受的一切,身体的赤裸和无形的屈辱,就让他难堪的想在这个世界上了无踪迹,最好谁也找不到自己。
他也不知道这么强撑着还和商恪纠缠在一起的意义是什么。
关于商恪的一切他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
应再芒无法入睡,睁着眼睛从凌晨到黎明,而商恪也一整晚没回来。
大约曲曼从宋于慧那里听说了什么,第二天应再芒下楼后,就听到曲曼很气愤地数落商恪的不是,说什么就算临时有工作也不能把他丢下让他自己回家,商恪这么做不对,回到家一定要教训他。
像是故意说给应再芒听。
像是他们同仇敌忾,而商恪是个恶人。
可应再芒清楚,威胁商恪做下三滥的事的人是他。
临到头落荒而逃的也是他。
应再芒不知道对于昨晚商恪是如何向曲曼解释的,他也不关心,只祈求在巨大的难堪之后,让他不要那么快见到商恪。
可还是令他失望了。
商恪在当天晚上就回来,对曲曼说工作有点忙,然后他们坐在一起吃晚饭。
就和平常一样。
应再芒无法再忍受下去,只要和商恪共处一室就会令他万分煎熬。
然而他总要为他的出尔反尔做出一个完美且合理的回应。
夜晚,应再芒去敲商恪的房门,商恪很快来开门,侧身请应再芒进去。应再芒下意识地观察商恪的表情,可能是商恪永远喜怒不形于色,也可能昨晚的事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插曲,总之商恪的表情看起来平淡坦荡。
也对,毕竟商恪才是受委屈的人。
应再芒默了默,终于挣扎着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送她回疗养院?或者等她恢复一些告诉她真相?”
应再芒觉得很煎熬:“商恪,我等不下去了。”
他自顾自地展示他认为非常完美的提议:“这样,我什么都不向你索取,就当我回报你,这段时间我会帮你安抚你妈妈,等到情况缓解一些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到原点,可以吗?”
商恪毫无表示地听完,沉默了一会,才很冷漠地说:“再说吧。”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在应再芒那里就代表着百分之五十的通过率,又在他心理上偏差地放大,他庆幸地想,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一切就都可以解脱了。
他一次次出尔反尔,但商恪还是在包容他,应再芒很真诚地说:“谢谢。”
应再芒走后,商恪克制了许久的怒意才浮于表象,他想不通为什么,他答应了和应再芒上床,他要履行时应再芒又不肯,而现在,应再芒依然没有放弃逃离他的念头。
他也很罕见地对自己产生了挫败感,因为他对应再芒毫无办法,应再芒可以答应他任何事,也可以转过头就反悔任何事,他无法对应再芒命令,而应再芒也不会无条件地服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义务。
那一刻商恪忍不住想要是他和应再芒真的有血缘关系就好了,他就能以哥哥的身份让应再芒做任何事,包括永远留在他的身边,而应再芒也一定不会反抗、逃跑,因为血缘无解。
可商恪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他天真且虚妄的幻想。
他一定要做些什么,让应再芒没有能力再去思考逃离。
应再芒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那个难堪的夜晚藏于记忆深处,好像放入一个陈旧的盒子里,只要没人主动打开,就不会被发现。同时应再芒开始期盼曲曼回到疗养院的那一天,或者告知曲曼真相的那一天,可应再芒等了很久,商恪那里一点进展都没有,他又不好催促,因为这是商恪的母亲不是他的,曲曼发病后所带来的附加痛苦也是商恪的不是他的。
所以应再芒只能去催眠自己,尽快调整状态,或许恢复到他和商恪以前那种表面兄弟关系也不错。
待在别院里实在闲来无事,应再芒最近喜欢上了看科幻片,尤其是在晚上,最开始用手机看,后来觉得屏幕太小;他又换成电脑,可他的床上没有适合放电脑的位置,最后应再芒转战到了客厅的大屏电视。有一次他看着看着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却是在他的房间里,应再芒知道是谁送他回来,面对商恪他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天晚上应再芒又睡不着,便踩着拖鞋下来打开电视,可当他打开之后应再芒发现什么节目都看不了,像是没有了网路,应再芒捣鼓了一会,电视还是黑屏。
就当他叹一口气想回房间时他看到商恪下楼,很寻常地问了句怎么了?
应再芒回答说电视坏了,然后商恪帮忙和他一起修了一会,还是不见好。
最后商恪很善意地提议:“我房间里有,你去看吧。”
应再芒觉得很反常,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商恪又道:“我在书房,你不用觉得不自在。”
商恪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就显得他心思浮夸又多疑。应再芒点了点头,和商恪一起上楼到他的卧室,商恪打开电视后,就关门出去了。
商恪的房间没有客厅那般宽阔的空荡,电视悬挂在墙壁,后面是沙发,就是他此刻坐的地方,沙发后不到两米的距离是商恪的床。
应再芒不是没来过商恪的房间,但现在坐在这里总感觉怪怪的,很不自在,科幻片开始后他渐渐放下疑虑,眼睛专心地望着屏幕。
科幻片播放半小时之后,商恪回来了,应再芒寻声望去,他们的视线短暂地对接,然后应再芒看到商恪进到了浴室,科幻片的背景音乐柔和轻缓,因此应再芒就能听见细微的水声。
不多时商恪出来了,穿着浴袍擦着头发,带着浅淡的沐浴露香味坐在应再芒的身旁,应再芒觉得这样打扰下去不好,起了想走的念头,商恪看穿他,淡声道:“把这集看完吧。”
应再芒也很想知道故事的走向,以及商恪这么反常到底想干什么,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屏幕,突然就感觉到他的腰被一只手揽住。
应再芒吓了一跳,很诧异地侧过头看商恪,应再芒动了动身体想躲开,却发现他被商恪困住了,他有点语无伦次:“你……”
商恪问:“这集讲了什么?”
然后应再芒就磕磕巴巴地说内容,边感受着商恪环住他的腰,温热的气息缓慢靠近,脖颈接触到柔软的触感时应再芒忍不住地颤栗了一下。
应再芒很不解,他只是过来借看一下电视,他没有做任何会让商恪误会的举动,商恪这又是为什么?应再芒无措地尝试去推他,商恪的吻真的很热,他不想有不合时宜的反应。
“商恪?你……为什么……?”
商恪吻着应再芒的脖颈缓缓向上,在应再芒诧异的目光里和他接吻,应再芒手脚发软地被推倒在沙发上,商恪沉重的躯体压在他上方,让应再芒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应再芒瘫软在沙发角落里无力抵抗,意识很短暂地清醒了一下,他发现他一点都不排斥商恪的靠近,甚至双臂主动搭在商恪肩膀仰起头任由他亲吻,可能是人的本能无法对喜欢的人产生排异反应,无论那个人是否伤害过他。
商恪的吻渐渐移到他的耳朵,粘稠暧昧的水声在耳边炸开,商恪含住他的耳垂缓慢地吮吸,应再芒受不了敏感部位被人这么玩弄,呜咽一声在商恪身下蜷缩身体,这时他听见商恪用很沙哑的嗓音在问:“要不要履行约定?”
应再芒埋在商恪颈窝,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他的身体悬空,他被商恪抱到了床上,他们身体紧贴又一次接吻,商恪的浴袍被扯开了些,应再芒感觉到有硬热的东西在顶着他的大腿,商恪把他的上衣拉开,接着俯下身亲吻他的小腹。
应再芒意识凌乱地想商恪确实是一个很有原则很正直的人,他都单方面毁约了,商恪还在认真履行,商恪也是个很敬业的人,对他的亲吻不见排斥,甚至还有很温柔的前戏,让应再芒无比愧疚。
应再芒根本没预想到今天会和商恪上床,他毫无准备,躺在商恪床上感受着亲密的爱抚,身体略微僵硬,很快又在商恪的亲吻下软化,商恪脱掉了他的上衣,脱裤子时因为太呆愣不配合,商恪就直白地告诉他让他抬屁股。
遮挡的布料离开他的皮肤,这是他第一次在商恪面前光裸全身,性器还是勃起的状态,应再芒羞耻地并着腿蜷缩身体,突然他感受到了更为炙热的温度,独属于皮肤的触感,他与商恪紧贴着,再无隔阂。
应再芒又听到了什么瓶子打开的声音,接着有手指试探地抚摸着他的身后,凉凉的液体送到了他的隐秘之处,应再芒安慰地想,商恪知道和男人做之前要准备什么,看来应该不算太排斥。
身体里第一次含入手指,应再芒不适应地皱眉,商恪还不给他任何躲避的空间,把他翻过来,下面用手指放肆地侵入他,上面去咬他的乳头,应再芒无措地蹬了蹬腿,开始觉得不对劲,商恪的接受能力太好了,反而是他,第一次做爱显尽了他的惊慌失措,远没有打嘴炮时那么的豁达。
第二根手指在送进,打着转地摸索,应再芒突然想求商恪停下,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恼人的呻吟,商恪不知道按到了哪里,让应再芒慌张地应激,商恪的手指被夹紧,只能吻着应再芒的耳朵哄他,再缓慢地开拓。
渐渐地应再芒分不清身体里的手指有几根,只知道商恪动的快时就会发出水声,让应再芒很羞耻。应再芒几近高潮,手指却退了出去,接着他的双腿被商恪叠在身体两侧,分得很开,商恪没有立即进来,应再芒睁开眼时看到了商恪在戴套。
那一瞬间应再芒想到了什么,坏掉的电视机,善意的提议,反常的亲近,润滑液、安全套,以及他被摆好挨操的姿势躺在商恪身下。
原来这是一个有预谋的夜晚。
“商恪,你……啊——”
商恪进来了,应再芒呻吟出声,原本谴责的话就不知所踪,身体被迫打开承受异物的顶入,应再芒痛的想哭。
商恪皱眉停了停,毕竟进入太过困难,他按住应再芒的腰尝试动了动,就感觉到龟头被夹紧的寸步难行,应再芒看起来也不好受,商恪掐紧应再芒的腰想退出一些,却被误会,应再芒哭着去抓他的手臂,但力道很轻,声音听起来也很可怜:“别……好痛……”
身体撕开的痛感尖锐地咬着应再芒的意识,他曾经奢望的,不敢幻想的事情如今正在发生,商恪的性器在一点一点深入,应再芒却无端想到商恪真的很爱曲曼,虽然他们看起来感情淡薄,但商恪肯为了曲曼牺牲到这个份上,而应再芒是个利用商恪对母亲的爱威胁勒索的卑鄙小人。
可能是太痛了,应再芒忍不住哭了出来,但他又不想被商恪看到,于是他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眼泪就只会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流下。
应再芒突然难过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他骗了商恪,对不起他威胁商恪,开始和结尾,都是错误的。
应再芒想原来和喜欢的人做爱一点都不美好,反而令他痛苦。
商恪听着应再芒莫名其妙的道歉,不知道他又做了什么让应再芒那么难过,为了不让应再芒很难受,商恪停下动作而后俯身抱住他,亲吻应再芒的嘴唇、耳朵、脖颈和胸前。
应再芒对于含乳头很敏感,因为商恪很明显感觉到他这么做时应再芒里面就会咬得很紧,他又不是什么圣人,舔着应再芒的乳头身下在缓慢地顶进。
艰难漫长的探索之后,商恪终于完全占据了应再芒的身体,应再芒的呻吟声变得微弱,但听起来还是在哭,而他被应再芒的湿热与温暖包裹着,应再芒的眼泪无法唤起他的同情心。
商恪知道要慢慢来,要让应再芒的身体进入状态,他直起身掰开应再芒的双腿看着交合处,没有受伤,只是应再芒包裹着他的地方被撑的很薄,商恪试探着挺腰,就看到他的性器滑出来一些,被应再芒吞吐过的茎身覆着一层透明的水光。
商恪又很快撞了回去,应再芒的身体也被迫摇晃,他听到应再芒叫出了声,含着哭腔,听起来可怜,商恪想他不该这么欺负应再芒。
商恪缓慢地抽出,顶进,不多时就把应再芒的穴口操成了熟透的红色,有时候顶的很深,商恪就能看到应再芒的会阴都在抖,不断用手推他的小腹,哭着说太深了。
应再芒在床上的一系列反应,青涩的,稚嫩的,笨拙的,都在引诱着商恪在应再芒体内变烫涨大,应再芒被操昏了头,忘记了对商恪所有的负面情绪,商恪俯下身时就主动张嘴接吻,商恪操的快时就喊他哥,哭着求他慢一点,但这个称呼在商恪那里只会成为导火索,应再芒越是断断续续地喊哥,越会得到商恪又深又快的掠夺。
在商恪的龟头狠狠顶上敏感点时应再芒爆发出了哭吟,身体也抖的很厉害,商恪并不太清楚是为什么,他停了下来,吻了吻应再芒的嘴唇后问他:“是我太用力了吗?”
应再芒抽噎着说不出来话。
也许应再芒的身体足够柔软,他放肆一些也不算很过分,商恪将应再芒的双腿搭在他的肩膀,劲瘦有力的腰挺动着,快速地撞击应再芒脆弱又敏感的深处,传递在耳边的是连续不断的拍打声,清脆、暧昧,应再芒的屁股被撞的晃起肉浪,嘴里的呻吟也断断续续:“啊——哥、不要……呜……好深……好深……”
商恪觉得应再芒太会叫床,嫉妒被无关的人听到,于是他俯下身吻住应再芒的嘴唇,把所有的呻吟都堵了回去。
做爱本就消耗体力,何况他三番几次地住院,身体并不好,应再芒逐渐觉得他的身体发软,商恪还弄的越来越狠,他想抗议,但嘴唇被吻着,只有狼狈的呜咽,商恪还把他的空气也一同掠夺而去,应再芒陷入短暂的窒息,身体使不上力,意识漂浮,最后昏了过去。
应再芒的身体绵软,双眸紧闭,失去了一切对外界的反应,商恪却没有悔过之心,他紧抱着应再芒,在已经陷入昏迷的身体里射精,仗着应再芒无力反抗,失控地咬上了他的肩膀。
既然血缘关系无法更改,那就用身体刻下他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