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恪不经常出差,应再芒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子,反正这次的出差让应再芒觉得商恪真的好麻烦。
不是下班后让他帮忙开电脑收个文件,就是让他在家里找个文件扫描一下发过去,哦对了还让他每天晚上都要帮忙发一个定时邮件,据说商恪那边因为端口不一样,他操作不了,只能找应再芒。
下班后的应再芒就成为了商恪的专属助理,每天都要准点守在书房的电脑前。
丢三落四,状况百出,应再芒觉得这实在是不像一个“二十二岁就能接手公司并且非常厉害非常优秀”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似是为了监督,商恪出差的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给应再芒打视频电话,但话题又很家常,就是一些晚饭吃了什么今天发生什么事这种的,而且一到时间,商恪就会监督应再芒去睡觉。
这实在不像一个“二十二岁就能接手公司并且非常厉害非常优秀手里合同数不胜数每天忙到顾不上闭眼”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好在商恪的出差到第四天就结束了,应再芒不需要为此折磨太久。
商恪落地后给应再芒发了消息,彼时应再芒还有两个小时下班,商恪说他带了礼物,袖扣和纪念品。
下班后应再芒不自觉加快脚步,想快点到家,走出大厦,应再芒一眼就看到了商恪的车,他走上前打开车门进去,边系安全带边问:“你怎么来了?刚出差回来不累吗?”
“正好有空。”商恪说,“我不累。”
应再芒侧目无声打量他,明明才几天没见,应再芒却觉得此时的商恪和他记忆里有点不一样,深秋后,温度逐渐下降,商恪今天穿了少见的高领内搭,清隽的面容,还有无框眼镜,目光冷静深沉,应再芒并不想承认他被诱惑,但商恪这一副打扮对他的杀伤力确实有点大。
应再芒清清嗓子:“我的礼物呢?”
“放在家了,回去拿给你。”
应再芒轻哼一声:“这几天我可是一直给你当助理,别想简简单单就打发我。”
商恪轻轻笑了,说:“好。”
这一笑商恪周身的气质又变了,像薄薄一层的积雪遇到阳光,顷刻间就被暖的化掉,雪水滴滴答答地淌入心间。
应再芒仓惶地别开眼。
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别院里难得的热闹,明明之前只是商恪一个人不在,而且他平时过于沉默,显现不出多大的参与感,出差回来的氛围就好像某个节日,有种一家团聚的喜悦和满足。
应再芒拿到了他的礼物。细想下来应再芒其实很少收到礼物,小学时他天天待在医院,没什么朋友,初中高中大家的家庭条件都差不多,零花钱都不够自己用,到了大学,谁过生日就会一起吃个饭,男孩子之间互送礼物的很少。
但是商恪在把“应再芒很少收到礼物”改变成“他经常收到礼物”。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这种感觉让应再芒久违,有那么一瞬间,应再芒的意识里真的有在把商恪,曲曼,宋于慧划分到家人的所属区域,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晚饭后,曲曼回房间吃药休息,应再芒和商恪也一前一后地上楼,应再芒落在商恪身后,隔着几个台阶,商恪的身影在应再芒的目光里被映衬的更高了,变得遥不可及,应再芒无意识地伸出手,指尖碰到了商恪的衣摆,透着薄薄的温度,商恪感受到来自身后的触碰,停顿住脚步,转身,看着应再芒,问:“怎么了?”
又是隔着几个台阶,应再芒落在下位,他不得不仰着头看商恪,商恪正垂眸,镜片的边缘泛着光,很短的距离,却将商恪拉远,加重了那份倨傲,高高在上,应再芒的手瑟缩了一下,他很快收回去,对商恪笑笑:“没什么。”
商恪没有追问,转过身继续走,来到三楼走廊,他们之间不再有一高一低的距离作怪,应再芒看着商恪的背影,内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冲动,他想知道到底有没有改变?
到底有没有?
应再芒跑了起来,三两步的距离,他伸出手一言不发地从后抱住商恪的腰,那力度撞了商恪一下,他稳下脚步,看上去短暂地愣了几秒,过后商恪先是按住应再芒放在他腰上的手,转身,似乎他也携带着某种冲动,在和应再芒接触的顷刻间释放,商恪把应再芒压在走廊的墙壁上,低下头深深吻住了他。
应再芒诧异了一下,很快就投入到这个吻里,商恪有点急切,吮咬着应再芒的下唇,捏着他的下巴逼迫应再芒张开嘴,不管不顾地侵入应再芒的口腔。
人为作用下,口腔的唾液分泌的很快,不一会应再芒就感觉他的唇角湿湿黏黏的,嘴巴里很滑,他止不住地吞咽,吮吸声和水声回荡在耳边,震的应再芒心跳加快,但他情难自抑,他勾着商恪的脖子,努力踮起脚去迎合,但是,不对,这样下去不对。
不好,应再芒想,要赶快把商恪从亲人的区域里划分出去,亲人之间不会拥抱接吻,现在他和商恪是处于不合理的范围。
一阵铃声划破了这漫无边际的粘稠潮热,它找到破口,里面的气体慢慢释放出来,留下一个空荡的,干瘪瘪的壳子,但仍有人在固执地维持,听到手机铃声时应再芒已经醒了过来,他分辨出那是商恪的手机,应再芒推了推他,商恪抓住应再芒的手按在墙壁上,继续贪婪索取一个吻的时限。
商恪本想对除应再芒以外的任何事都置之不理,可是应再芒受了影响,他偏过头躲避,不太配合:“唔……电话,接电话……”
商恪咬了一下应再芒的嘴唇,才直起身拿出手机接通后放在耳边,声音有点哑,但不耐烦的语气很好地将此掩盖了过去:“说。”
应再芒听不清,但看商恪的表情也许是工作上出了点问题,确实也是这样,商恪皱眉听着言锐的汇报,耐心不剩多少,他通着电话,视线一直保持在应再芒的脸上,他看到应再芒接过吻后又湿又软的眼睛,正仰着头看自己,灯光在眼眸中撒下细碎的光点,清澈明亮,嘴唇微微张着,看起来很红,还有些肿,这种自下而上仰望的目光在商恪看来真的很像一个小动物正全身心依赖地看着自己。
商恪突然就有点受不了。
耳边言锐的声音渐渐远去变成了嘈杂的背景音,商恪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心,然后他抬起手盖住了应再芒的眼睛。
应再芒也没有动,直到商恪挂了电话,遮蔽在眼睛上的手放开,商恪又低下头吻了吻应再芒的嘴唇,没有退开,混合着细微的吮吸声,说:“我看完就去找你。”
应再芒的腿一软,要不是靠着墙壁,他很可能就要摔下去。
应再芒原本想说你的工作要紧,不用过来了,但喉间吞咽几下也没说出口,默默点了点头,被商恪放开后钻回自己的房间。
应再芒坐在床边冷静了一会,他想商恪那边应该不会很快解决,随即他告诉自己要去洗澡,浴室里,应再芒站在淋浴下打湿身体,平常他洗个澡也就几分钟,但今天洗的磨磨蹭蹭,浴室里已经被水汽填充,雾蒙蒙的,可能是水声过大,也可能是应再芒想着什么太过入神,浴室门在他身后被打开,应再芒并没有留意到。
商恪站在那里眸光直白地看着应再芒赤裸的身体,灯光下显得白皙,水汽萦绕下有着朦胧的美意,商恪喉结动了动,在浴室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他已经开始感到燥热。应再芒淋着热水,不动,商恪却感知出来他好像在纠结什么,过了一会,他看到应再芒分开腿站着,微微塌下腰,可能还是不够,于是他又往下压了一点,然后应再芒伸出右手向后,慢慢地挤入臀部那一条缝隙。
商恪的呼吸变得沙哑。
应再芒的动作看起来很生疏,商恪觉得这归功于自己,因为有他,应再芒不需要对这种事熟练,但此刻看着眼前,商恪也不想阻止。
他看着应再芒艰难地送入一根手指,因为站不稳,不得已用另一只手扶着墙壁,两腿分的更开,像对着商恪撅起屁股。插第二根手指时,应再芒低低叫了一声,自顾自地埋怨为什么这么难。
应再芒想起来他得用点润滑的东西,抽出手指转身,猝不及防看到了商恪正站在他的浴室里。应再芒真的被吓了一跳,惊恐地叫出声,随即他想到刚刚那番举动肯定都被商恪看到了,他恼羞成怒地蹲下身:“出去!!”
商恪不动,也没有丝毫的退让,应再芒觉得他整个人好像烧了起来,巨大的羞耻之下,他有点想哭:“你出去!走啊!你出去行不行……”
最后一句的音调已然转变为了哀求。
商恪却迈步走近,应再芒想把整个人都缩起来,躲避着视线不肯看他,商恪上前抱起应再芒,在应再芒挣扎时,他吻了吻应再芒的眼睛,说:“很漂亮。”
第一次看到应再芒的照片,那个昏暗夜晚的花房,吞咬着香烟的挑逗,暧昧的醉酒,雪山和阳光下恣意的笑容,喜悦的,狡黠的,落泪的,他都是这样的一个念头。
作者有话说:
响耳的电量耗尽(缓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