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
洛温手背青筋暴起，却依旧忍耐着询问余念的意见。
余念早就化成了水。
那些回忆涌现，他发现自己拒绝不了。
他挣扎着腾出双手。
洛温眼眸暗淡下来，还是照做放开他。
余念又伸着手，“抱我。”
洛温眼眸一亮，“余念，余念！”
他这会儿完全不会表达自己的心意，他抱着余念，便不撒手。
笼子里，本该被供人取乐的精灵，却是抱着黑发的骑士，他的主人，以下犯上。
余念咬着唇，他不想失态，不想哭泣。
眼神迷离时，他感觉到脸颊滴落水珠。
艰难睁开眼眸，余念就看到那双蔚蓝色如同大海天空的眼眸，含着晶莹的泪水，此时不断落在余念脸上。
水珠顺着他扬起的下巴，往下坠落。
“你哭什么？”余念不能理解。
“我好高兴。”洛温亲吻他的脸颊，“余念，我好高兴。”
“你是不是不讨厌我了？”
他又追着问。
余念表情一言难尽，“蠢货。”
骑士可以眼睛不眨说出哄人的话，却无法坦然表示自己的内心想法。
他别过脸，不管青年如此追问，余念就是不回答。
洛温开始还有些沮丧，但是当他发现余念耳尖透红，睫毛轻微颤抖，他眼眸一亮。
“余念你不讨厌我了，对不对？”
可怜的洛温，甚至不敢奢求对方的喜欢。
“嗯。”
被追问的烦了，骑士随意“嗯”了声，像是敷衍。
但这足够洛温高兴。
他们甜蜜，山洞里的格修斯快要嫉妒疯了。
该死！
他起身去找女巫。
女巫正在煮汤，看到他来，一点也不意外。
“你是不是收了他什么好处？”格修斯严重怀疑。
“我只是想让他堕落，我能看出他的纯洁，如果他信仰光明神不动摇，那么大陆上，属于我们的一方注定被压制。”
“所以，你就…”格修斯不能接受。
“我是下了诅咒，但没法控制人心。”
扎心了。
格修斯沉默。
确实，如果余念对洛温没有感情，就算洛温再怎么样，也不会到达这一步。
他低下头，有些颓废。
心里被他刻意忽视的酸涩翻滚着，冒着泡泡。
女巫看到他这个表情，微微摇头，“恕我直言，骑士不会选择你。”
“为什么？”格修斯不服。
“骑士需要爱跟包容，格修斯你没有。”
“我怎么可能没有？我只要想到他，我就很难受。”
格修斯皱着眉头。
“可是封印之前，你的原身都不在的，现在的这具身体，只是诅咒诞生的躯壳，是死物，哪里会有心？”
女巫一句话，让格修斯面色白了起来。
他陷入沉默。
女巫看着他离开，其实也有些疑惑，黑暗神怎么会有那些情绪的？
“阿克斯，我的这些情绪来自你。”出去后，格修斯开口，“我们身体都不存在，你是怎么拥有这些感情的？”
阿克斯一顿，他丑陋不堪的秘密终究是要暴露出来。
“是洛温。”
“我接收信仰之力的时候，看到了一些彩色光团，那是他对余念的感情。”
神明触碰信徒的情绪光团，拥有了对方的心情，爱着对方爱的人。
神明以为自己有了心，有了感情。
格修斯一顿，“什么？”
回到山洞，格修斯就看到余念洛温抱在一起，他们已经醒了，似乎想起了一切。
他的眼神暗淡下来。
余念看到他微微皱眉，搂着洛温，保持警惕。
洛温拍拍他的胳膊，“这次救你，多亏了他。”
余念松开洛温，“什么？”
洛温说了来龙去脉，“余念，还好你没事。”
“只是中毒，需要这么麻烦吗？”余念产生了疑惑。
洛温摇头，他也不懂。
格修斯盯着骑士看，“没事吧？”
余念摇头，“诅咒真的没副作用吗？”
他觉得不可能这么简单。
格修斯没有说话，那算什么副作用，分明是福利好吗！
他无比嫉妒。
这种感觉那么的真实，格修斯不承认自己没有心。
“余念，你还要走吗？”洛温小心翼翼打量余念。
记忆恢复，他发现自己又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余念本来没想到山洞那件事，此时他愧疚的看着自己，记忆涌上心头，他面色漆黑，“走。”
洛温低下头，“对不起。”
他却是没脸挽留。
格修斯想要开口说什么，然而却又觉得无比别扭。
他的感情来自阿克斯，阿克斯来自洛温。
这让他都没法拆散洛温他们了。
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
在山洞修整一下，第二天他们离开。
洛温不敢说什么，紧紧跟着余念，没求他跟自己回去，却也没离开的意思。
余念看着他张张嘴，见洛温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心里一软。
他怀疑自己是个颜控。
哎。
他妥协了。
而格修斯也一直跟着余念，不过他没有表示过什么，不知道沉思什么。
三人诡异又和谐的气氛很快打破，因为魔物袭击。
被封印的高等级魔物不少，其中像女巫这种级别的也不是没有。
它们再次苏醒，自然会想办法占领大陆。
洛温听到了民众的祷告。
一个普通的晚上，他们在林子里落脚，昏昏欲睡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
余念时刻保持警惕，察觉他的动静，也跟着睁开眼睛，“怎么了？”
“有魔物攻击沃德城。”洛温握紧双手，“我听到好多人再哭。”
余念听到这话，皱着眉头，“这里离沃德城非常远，你怎么听到的？”
旁边的格修斯睁开眼睛，“因为神力。”
“什么？”余念不解。
“洛温身上的神力越发浓郁，是因为这个大陆在寻找新的生机。”格修斯盯着银发青年，“你会成为新的光明神。”
“你说什么？”余念惊愕，“他不是放弃信仰…”
说着，他看向洛温。
后者也是茫然，“我已经不信光明神，也不打算拥有任何信仰。”
“阿克斯堕落了。”格修斯道，“他在观察自己的信徒时，触碰了信徒的情绪，感同身受的爱上了黑发骑士。”
“得知骑士厌恶光明，他想到了一个计划。”
格修斯说着说着，头发却在逐渐变颜色。
余念呆住。
洛温皱眉，“光明神…怎么会…”
“我与格修斯本是双生，那时候大陆各种种族战争不断，眼看这个世界都在凋零。”
“也许是为了自救，我们都被封印起来。”
“身为神，自然不愿意接受，而在反抗之中，我跟格修斯受了很重的伤，险些魂飞魄散，为了活下来，我们成为现在这样。”
余念一愣。
“他陷入沉睡，又排斥光明，为了唤醒女巫，我动容了力量。”阿克斯看着余念，“我有自己的私心。”
“神明并非自由，神明身上有很多枷锁，神明会一步步失去自我，成为冷漠的雕塑。”
“所以，你就把力量给了他，让他代替你？”余念很愤怒，果然光明神是那么的虚伪。
洛温也惊讶不已，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阿克斯不说话，那双红眸平淡无波。
他此时的样子很不好看。
灰扑扑的头发，袍子也是如此，还不如格修斯。
“我可以把神力还回去吗？”洛温道，“我不想当神，也不想当圣子。”
他没有那么博爱，他只想爱他的骑士。
“对不起。”阿克斯低头，“现在不是我的选择，而是这片大陆在选择你成为救世主。”
“我一直以为你身上带了一丝我的神性，所以我的力量能够很顺利的传给你，但现在我明白我错了。”
他看着洛温，“在世界的规则里，神也是渺小的，那丝神性是世界赐予你的。”
余念大受震惊。
洛温皱眉。
“如果我不担负这个责任…”
“世界不会让大陆毁灭，为了生命的延续，我们应该会被再次封印。”
阿克斯看着洛温，“抱歉，我读取你的情绪，第一个学会的就是嫉妒。”
洛温抿抿唇，他没法说没关系。
此时魔物聚集地，浑身漆黑，长着蝙蝠翅膀的男人，野心勃勃看着天上的月亮。
“终于醒了，这一次我要统治世界！”
他吩咐自己的手下，占领人类的城池。
灾难来的让人猝不及防，普通人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
他们被魔物绑了起来。
众人痛哭哀求，没有得到任何的怜惜。
最终他们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寄托在圣子大人身上。
洛温听到那些哭声，心生动容。
“余念。”
他抿抿唇。
“我跟你一起。”
“嗯。”洛温眼眸亮了起来。
阿克斯微微一愣，“你…你怎么…”
“你不会懂人类的感情。”余念开口，“感情不是几句话概括，也不是非黑即白。”
阿克斯确实不懂，他本以为自己拥有那些情绪，就像真正的人类。
“就像女巫说的一样吧。”格修斯道。
“我也去。”阿克斯道，“我把责任推给了你，洛温，我也该面对那些属于我的任务。”
格修斯难得没有唱反调。
何处都是战争，厮杀，血液，惨叫，尸体。
他们赶回沃德城，刚进城门，就看到百姓们哀嚎。
这是主城，还没有被攻陷，但是周边的城池可就没有这么大的兵力。
此时看到圣子回归，众人热泪盈眶。
“圣子大人！救救我们！”
“太好了，圣子大人回来了！”
“各位，请随我祷告。”洛温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我需要你们的信仰。”
又一次聚集在广场，周边房屋坍塌，还有硝烟。
他们脸上挂着泪水，惴惴不安，却又虔诚用心的闭上眼睛。
洛温也在认真祷告。
阿克斯特意换了衣服，遮住了自己灰色的头发。
此时，他看到光团落在他身上。
信仰之力源源不断，而同样被包裹的还有洛温。
余念微微眯起眼睛，这种画面还是让他不适。
他后退几步，默默看着那些因为祷告而平静下来的人群，只觉得匪夷所思。
“魔物来了魔物来了！”
骑兵们没有平时的素质，语气带着惊慌，“好多…好多蝙蝠！”
人群里有人睁开眼睛，有些人抖着身体继续祷告。
他们的语气颤抖，带着哭腔。
阿克斯的兜帽被风刮掉，身上的长袍雪白，浑身温暖的光芒，无法被人忽视。
“是…是光明神！”
看不到面容的人，他们曾经见过。
“太好了！神明降临了！”
阿克斯听到他们情绪激烈的呐喊，他的视线里看到了各种白色的光团。
他伸手触碰。
有对未来的迷茫，对战争的害怕，对神明的信赖，欣喜，委屈，难过，高兴，各种情绪交织。
阿克斯这一刻与他们感同身受，心情无比复杂。
洛温睁开眼眸，看了一眼伪装严实的余念，确定他的安全，之后就要朝城门走去。
余念挑眉，“你干什么？准备单打独斗？”
他看向旁边的骑兵，“全体听令！上城台准备弓箭！”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们一顿，但来不及去纠结，下意识照做。
余念摘下黑袍，换上盔甲，握住配剑上城池。
民众们听从安排调动，老小躲起来，年轻人跟着守卫城门。
上了城台，看着乌泱泱的魔物大军，余念示意他们不要慌。
好歹有了一点经验，余念知道魔物也不是万能的，他们同样有要害，会死亡。
“射它们的眼睛！”
“一队放箭！二队准备！”
而阿克斯跟洛温，一个聚齐保护罩，一人驱赶魔物。
蝙蝠男看到自己的蝙蝠大军没用，又感觉到让人不适的光明之力，面色阴沉。
当他看到两个光明神时，呆住了。
“怎么会？”
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
蝙蝠男得知光明神虚弱，所以想直接灭了人类，绝了他起来的念头，但是他没有想到会有两个神。
这不可能！
假的吧。
然而在对方使用浓厚的光明之力后，他不得不信。
“撤！”
蝙蝠男不甘心，但是他可不想魂飞魄散。
民众看到魔物被赶走，欢喜的呐喊欢呼。
他们对于神明更加信赖。
“人类家园需要我们共同维护。”见两神不开口，余念不得不发言，“所以，驱赶沃德城魔物这只是第一步。”
众人安静下来，听着他讲话。
他们的表情有些复杂，这个骑士。
然而如今的局面，人类应该团结。
圣子大人这时候出来表示赞同。
他们开始解救周边城池。
余念身为骑士团长的风姿一览无余。
圣子大人一脸崇拜看着他，若不是有人在，他非要抱抱余念。
一座座城收回，魔物被驱除人类地盘，但并不是没有后患。
而在这次战争之中，很多人学会了一个道理，他们是一个种族，应该团结，不该内斗。
沃德城逐渐恢复平静。
余念恢复了本来的官职，他又一次护送圣子大人祷告。
那些曾经避开他，恐惧厌恶的民众，脸上挂着崇拜的表情，无比真挚的向他问好。
黑发没有那么可怕。
这次的战争，黑发骑士保护了很多人。
他该受人尊敬。
宫廷更是颁布一系列的法律，不得歧视发色瞳色等等。
这让一小部分永远见不得光的黑发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走在太阳底下。
圣殿。
结束大典，刚回来关上门，洛温就忍不住抱住余念，“余念，余念。”
“怎么了？”余念推推他，微微蹙眉。
“很多人都喜欢你，他们是真心的崇拜你。”洛温为他高兴。
“嗯。”余念只是淡淡点头。
洛温紧盯着他，“余念，我也好崇拜你。”
骑士默默移开视线，伸手推了推他，“行了。”
洛温松开他，但是眼神一直追随着他，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身体一僵。
余念见他突然不动，微微挑眉，“怎么了？”
“余念，我之前说过不信仰光明，但是我又祷告了。”他有些不安的打量余念，“我…我…”
余念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突然想到这件事。
“那你打算怎么办？”
“你还会讨厌我吗？”洛温焦急。
余念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洛温急了，他走到余念跟前，拉着他的手，“你别讨厌我。”
“没有讨厌。”余念拍拍他的头，本打算逗逗他，但是对方的眼神，让他不忍心。
洛温眼眸弯起，嘴角也勾起一个幅度，“余念，那你可不可以稍微喜欢喜欢我？”
“你这是在得寸进尺吗？”余念捏着他的脸。
“可以吗？”
“嗯。”
阿克斯他们没有在沃德城，那些魔物是个后患。
“格修斯，我那天感觉到了很多情绪，但是我依旧无法忘记他。”
“嗯。”格修斯沉默寡言，他很少出来。
两个人没法分开，这对他们也造成了一种影响。
当光明之力过于浓郁，格修斯就会变得虚弱。
阿克斯不能让他死亡，那样他也会跟着不存在。
所以，他要远离那些信仰。
蝙蝠王依旧不死心，然而不等他做什么，阿克斯就找上门。
等临近死亡，阿克斯开口，“你吸收他的力量能够恢复一些。”
“你这是在帮黑暗吗？”格修斯道。
“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看着眼前的光明神变成黑暗神，蝙蝠王惊恐，“你们…你们…”
“怎么可能，光明神怎么会跟你是一个人！”
然而这个秘密，他永远说不出去。
魔物被神明约束，大陆逐渐恢复平静。
阿克斯他们没有去找余念，因为他们发现，骑士讨厌神明，而洛温只是一个例外。
余念又当了一段时间团长，询问系统能不能提交。
洛温身上的诅咒似乎并不没有消失，之前他一直在克制。
在二人关系到达那一步时，他变的越来越粘人。
几乎无时无刻不再寻求余念的安抚。
余念受不了他可怜的眼神，但是下场是自己半死不活。
[抱歉。]系统叹气，[我们之前猜测是神明不让你离开，现在看来，那位神明是洛温。]
余念蹙眉，“你的意思是…”
看洛温的样子，也不可能放他离开，那他岂不是要在这里待一辈子？
[我想应该不会。]系统分析，[你对他那么过分，他都没有黑化，我觉得一定是需要一个契机。]
余念想了半天没有想出什么契机。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打算出个任务，躲一躲。
虽然魔物被控制，但总有一些不怕死的。
听说旁边镇子有村民被魔物带走，在确定魔物等级不高后，他带着人朝着森林深处出发。
一路都无比顺利，成功解救了村民，他们打算歇息一晚，明天启程。
正在歇息，余念就感觉脚腕一紧。
他的表情有些难看，拿出佩剑准备战斗，却被藤蔓拽走。
没完没了了是吧。
洛温如今的实力跟真正的光明神差不多，他知道余念躲着自己的原因，心虚又郁闷。
但又忍不住偷偷运用能量看着他。
他没想到余念会遇到危险。
洛温想都没想，运用神力，传送过去。
然而他晚了一步。
之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洛温心有余悸，向着那个方向冲去。
好在他到达的及时，那些魔物没有伤到余念。
等魔物死亡，洛温看着被藤蔓绑着的骑士，眼眸里的担忧变成了其他。
他捧着余念的脸庞，“余念。”
曾经变成过魔物，洛温最大的遗憾就是…
余念看他不动，疑惑不解，“你…你要干什么？还不松开我。”
“余念，可不可以…”洛温小声提出自己的诉求。
余念那段记忆又涌上来，“不行。”
“余念。”洛温亲亲他的唇，“求求你了。”
“洛温，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余念觉得自己太纵容他了。
洛温脸颊绯红，带着幸福，“余念。”
他利用神力操控着藤蔓，撑破骑士的布料，“我爱你，余念。”
“永远不要抛弃我，好不好？”
余念根本没法回答，周围的场景太过熟悉，好吧，山洞都长这样。
但是他生出一种被魔物给…
背部绷直，洛温抱紧他，“余念，你现在有没有喜欢我？”
余念不回答，他就一直追问。
“喜欢。”
“喜欢洛温。”
余念哭着回复。
[宿主，可以了！]
余念却没法说话，系统贴心的没有提交，等着宿主结束。
“余念，你那时候说要当我的新娘。”圣子大人抱着累的快要睡着的骑士，“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余念猛然惊醒，“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洛温眉眼带着温柔，因为他知道骑士喜欢他，会包容他。
“走吧。”余念没有犹豫。
[你舍得？]系统诧异。
“这种世界的神，如果建立某种联系，肯定很难办。”余念还是有理智的。
虽然他挺喜欢洛温。
圣子抱着心爱的骑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时间在某一刻暂停。
余念腾空，他低头看着洛温，微微惊讶，没想到下线是这个方式。
[恭喜宿主又完成一个任务，又获得一点复活值！]
“谢谢。”余念嘴角扬起。
[要休息还是下个世界？]系统道，[毕竟你们刚刚打完。]
“不用了，走吧。”余念脸红，这话也太糙了。
他话音落下，就感觉自己极速坠落，紧接着眼前一白，没了知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