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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研究生日常1

直上天堂 阿列夫零 3071 2025-02-28 18:20:12

考研是场苦战,很磨人的神经。

起初我是在家里学习。

裴雁来去所里工作,我一个人清净,但裴雁来空闲下来,我就没法再集中规划时间。

倒不是谁要赖着谁,也不分谁先谁后,只是周末太长,我和裴雁来一对上眼睛,就总是忍不住接吻。漫长的口欲期,简直看不到终点。

……然后青天白日也要做/暧。

我知道裴雁来这男狐狸精已经有意克制,但过了分的快乐会让人怠惰,我是普通人,完全不能幸免。于是身体近乎可怕的适配度在这段特殊时期就成了难题。

尤其是我报考裴雁来的母校,又从应试环境里脱离很多年。虽然备考伊始我干劲很足,但到中后期也不免焦虑,压力大过一座压顶的五行山。

思前想后,我终于在周六早上一次失控的幸/爱后,决定洗心革面。

浴室的镜子蒙着一层水雾,我擦着擦着头发,用毛巾捂住脸,对他说,这样不行。

裴雁来刚清洗完剃须的泡沫,嗯了声,问,打算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郑重地告诉他,我得戒/色。

我认真的。

那天之后,我周末就去图书馆背书刷题熬夜。他空下来,就带着笔电坐在对面陪我。

还算清心寡欲的日子一直过到十二月。

我运气依旧不算好,考场离家很远,所以我和裴雁来提前很久就在附近订了宾馆。

提前一晚办理入住手续,单晚价格四位数的宾馆门口已经随处可见行李箱和书包。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多是同校的大四生,也有首都本地的考生父母陪同。

总之我和裴雁来的搭配很罕见。

如果不是我背着包,又没穿三件套,估计来往的客人要以为是出差的同事。

其实也是在前台交出身份证时,我才后知后觉。和裴雁来搞对象一年多,第一次出来开房竟然是这种正经的情形。

总统套房的服务,悉数奉献给无价的知识与学术。

或许真的是年纪渐长,工作几年后,我对考试的态度和应届时截然不同。明明是临考前一天,我心态却很好。

以至于接过顶层房卡时还忍不住走神,裴雁来问我怎么了,我脱口就道,有点可惜。

他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然后考研结束的当晚,考生纷纷从价格高昂的房间搬离,而我和裴雁来多住了一晚。

总统套房的床是很舒服,但不妨碍第二天一早我差点站不起来。

出分那天其实有点惊悚。

刷新几次,看到页面上还是同样的数字,我还以为自己输错成别人的准考证。

我,林小山,如无意外稳过燕大的投档线。

几天后各所高校分数线公开,果然是个好结果。

其实到复试那天,我还有点恍惚。直到在考场里见到五位面试官,我才惊觉原来已经走到这里。

不长不短的一段路,辛酸苦楚不足外道。

我不感激痛苦,不认可苦难塑造伟大。大概爱对我的教化远比想象得长足,我终于开始看清自己,看清什么构成了林小山,然后把过往得到的总总全然掏出来。

推开面试厅大门离开,温度早就回暖,春花满眼,呼吸都觉得轻盈。窗外一只灰蓝色喜鹊轻缓落地,跳了两下,又振翅飞起。

我注视它修长的尾,深吸了口气,直到在视野中褪成难以捕捉的点。

裴雁来还在校门口等我回家。

挺好的天气。

录取通知书寄送到家里是在几周后。刑法专业,导师是徐教授,我们在李笑笑的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

燕大研究生设两人间宿舍,上一届刚刚完工的几栋楼,看着很气派,听说人头都算进去,还有几间空余。

我没退宿,但并不打算住。只在开学前一天,中午梁心约我吃了顿饭,顺便下午送了一点备用行李过去。

宿舍在三楼,离楼梯很近。

新装的门,钥匙拧得费劲,好在我刚转两下,里面就有人帮我开了门。

来人穿着潮牌单衣,和我差不多高,耳朵里还塞着蓝牙耳机,短发是几乎掉成枯黄色的奶奶灰,客观说长得俊朗英挺,线条清爽,应该挺讨姑娘喜欢。

他看见我,微愣一瞬,然后才笑着打招呼。

“你好。”

我回应:“你好。”

“你就是林小山吗?我在学院发的宿舍表上看过你的名字。我叫余樊,你的室友。”

“我是林小山。”我颔首,解释:“不过我平时不住,只放点东西。如果你空间不够,也可以堆在我这儿。”

就算在首都,研究生在外租房也不是非常稀罕事儿。余樊情绪都挂在脸上,他不太意外,但耷拉下眼,看起来有些失落。

“好吧,我好久没过集体生活了,本来还想着能和室友一起刷夜,有点儿遗憾。不过……你打游戏吗?我们有时间可以一起双排。”

“抱歉,我不玩儿游戏。”

我偏头打量他一眼,其实没别的意思,他却突然愣着红了下脸,干咳两声主动解释:“我是二战上的岸,之前一年都在家里备考,太久没见同龄人,我,我那个什么,挺激动的。”

二战三战上岸燕大的情况并不罕见,但……同龄人?

我吗?这一届年纪最大的研一学生?

恐怕得让他失望了。

但我分享欲一向低下,没有对第一次见面的同学自我剖白的习惯。加了微信,应付几句后,就卷起袖子,把东西收拾完。

刑法学硕一个班十几个人,开学第一天聚在一起,教室前三排都填不满。

太久没上学,我早就不习惯性占座。推开教室门时,余樊坐在第三排靠窗位置,朝我招招手。

我不擅推拒好意,犹豫两秒,还是坐到他右手边。

第一节 是理论课,任课教师是位慈眉善目的教授,姓姚,年近六十,体态丰腴,穿着一条碎花长裙,妆容精致。

开场,她和声细语要求我们做简短自我介绍,从第一排开始。

于是第一排最左边的姑娘起身,走到讲台上,黑色长发短上衣,马丁靴踩得哒哒响。她鞠了个躬,笑着说,老师好,同学们好,我叫蔡瑛,本科毕业于某大学,保研保进来的,今年二十二岁,爱好是健身和烘焙……目前单身。

……这场面对我来说实在陌生过头了。

近些年,我擅长的开场白总是“您好,我是鼎润的律师助理,今天代表x律和您洽谈”。鼎润是知名大所,客户也总是各界名流,圆滑练达,真话藏在肚子里,场面东西一套又一套。所以唯有严谨又灵活,分毫不能出错。

但眼下显然不同。

姚教授脾气好,似乎很喜欢学生闹,接下去的几位大多风格诙谐,和其他人互动良好。

多亏余樊找了好位置,我竟然排在最后一个登台。

站到讲台前的滋味很陌生。我撸起卫衣的袖口,目光扫过下面坐着的教授与同窗,也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

“大家好,我是林小山。”

几乎是话音刚落,我就听见有人压着嗓子说了句“好帅啊我草”。但教室空旷,声音很快荡开,惹得一屋人登时发笑。

善意居多,倒听不出讥诮。

我只好颔首,道:“谢谢夸奖。”

出声的那姑娘是三战上岸,年纪大一些,见状,也不再扭捏,起哄地问:“弟弟,还单身吗?”

我有些哑然,下意识摸了下胸口——学校里无名指戴戒指多少有点猖狂,我就串了条链子挂在脖子上。

还没来及给出答复,姚教授就先开了口:“啊,是你啊。”

她笑了笑:“林小山,我见过你的……胡逢阳胡律师是我师兄。”

我本来是没印象的,经她一提,倒是突然想起有这么一件事。

那时候我刚进鼎润没多久,老胡参加校友会,被灌得太高,下午偏偏还有工作。他想硬撑着自己开车,却被姚教授驳回,提出让老胡联系助理。

我赶到的时候,他胃痛得脸都发白,所以开车开到一半,又改道去了趟医院。

记得姚教授是那届校友会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老胡做胃镜的时候她也在医院。

“姚老师。”并不是叙旧的好时机,我只是朝她笑了下。

不得不说,姚教授确实是洞察人心的一把好手,观察入微。她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是个安抚的动作。

“你们的这位同学,在鼎润律师事务所工作过很多年,实务方面经验丰富,有机会的话要多交流交流。”

话音落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顿时响起。

那姑娘很快“啊”了一声,问:“那,那不是弟弟啊?”

失望之意溢于言表。

我实在没忍住,短促地笑了下,答:“抱歉,今年二十九了。”

“啊?啊——好吧,”姑娘捂着脸,又低声挤出一句什么:“我还以为是帅弟弟,没想到是个哥……”

后面还有半句,我没听清,但不妨碍大家再次笑开。

气氛很不错。

下课后,我背着包离开。

太久没听课,我僵坐三个小时,简直腰酸背痛。

刚把耳机塞进耳朵,肩膀就被拍了下。我侧过头,是余樊。

“林……哥。”他问:“我这么叫你成吗?”

我没什么意见。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你竟然比我大五岁啊,完全看不出来。”

这话让我怎么接。

我沉默两秒,怕人太尴尬,还是说了句:“保养得好。”

没想到余樊听到这句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大笑出声:“哥!你真有意思!”

我挑了挑眉。

余樊笑够了,往我这儿凑了两步,继续道:“哥你待会儿……”

我不着痕迹向一侧挪开,还没听清余樊说了什么,手机就震了一下。

是裴雁来的微信。

说,车被原告家属蓄意划了。

我眉心一跳。虽然是屡见不见的事儿,但还是挺膈应人的。

今天我是开车来的学校,于是我说要去接他。

裴雁来还没回我,余樊又喊了我两声。

“林哥?林哥?”

“……怎么了?”我回过神。

余樊目光扫过我的手机,但没做多余的停留,顿了顿才重复:“我是想问,哥你待会儿有没有时间?一起去食堂吃个晚饭?”

手机又震了下。

裴雁来发了一条语音,只有两秒。我点击播放,耳机是入耳式,简直像凑在我耳边在讲话。

“在办公室等你。”

听起来像是等我去潜/规/则,我半边儿耳朵瞬间麻了,喉咙也发紧。

“……林哥?”

余樊又试探问了句:“是还有别的事要忙吗?”

我打字回复裴雁来一句“等着”,才对余樊点头,说:“还有点事,抱歉。”

余樊迟疑片刻,还是问:“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你尽管说。”

“不用了。”

我静静地看他两秒,告诉他。

“是我的家事。”

作者感言

阿列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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