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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研究生日常2

直上天堂 阿列夫零 3055 2025-02-28 18:20:12

开始上学的第一个周日,李笑笑约我去撸串,说是为庆祝我“高中”。

她打电话约我的时候还特地嘱托别带裴雁来,不然玩儿不开。

我有点无语,不得不提醒她,裴雁来当天一早就去隔壁市出差,明天晚上才回首都,让她对上司端正点态度。

读研不是件轻松事,课程论文和阅读任务第一周就被放进计划,我赴约前还在赶文档。

合上电脑,我感觉两只眼睛都在被火灼烧,干涩得下一秒眼球就能挤出眼眶。于是赶去餐厅的沿途,我买了两瓶十毫升的人造泪液装在兜里。

拳头烧烤在入口五百米,一共三层,灯光昏暗,一楼设舞台,半场跳舞,半场驻唱唱歌,剩下的时间分给自请上台的热情观众。

李笑笑和老板是旧识,订到看节目角度绝佳的包厢,半包围,效果堪比梅赛德斯场馆的VIP包房。

到地方才发现,竟然真是正儿八经的庆功宴,桌上摆着十寸的冰激凌蛋糕,还有几道盆装菜,桌前坐着李笑笑和谢弈。

都说男人年过二十五,又或是结了婚,就会像猫发腮一样迅速发福。

但我的食量相较于几年前下降许多,加之健身房和梁心那儿两头跑,谢弈见到我,就挺着又圆了一圈的肚子哭天喊地。

说前段时间翻到大学毕业照,保守估计自己胖了五十斤,向我求教青春永驻的秘诀。

我有点无语,筷子拦住他正想往嘴里塞的虎皮青椒塞肉——还在滴油。

“你替嫂子考虑一下,婚前婚后两个人……收敛点儿。”

李笑笑也跟着踩一脚:“小心飞飞把你甩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谢弈开口一句国骂:“祖宗?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正说着话,包厢的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小米和一位姑娘。

是他女朋友,叫小白。

我之前有所耳闻,但今天确实是头一回见。

看着很安静一姑娘,从山村走出来,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初中毕业后家里就不供着读书,自己在外面闯荡多年,目前职业是独立音乐人,唱民谣。

她穿着背带裙,坦荡地露出右腿膝盖下的机械义肢。

服务员高频率地端着串送上来,大门开开合合,高声吵闹声时不时漏进来。

我的视线其实并没有停留很久,小白却过分敏锐地察觉,弯了弯眼睛,解释道。

“一个小意外,酷吗?”

“很酷。”我愣了下,递给她一瓶啤酒:“喝吗?”

小白和小米对视笑了一眼,欣然接过:“喝,谢谢哥。”

酒过三巡,饭菜也吃了七七八八。

李笑笑喝大了,醉酒后凶性大发,非要去台上跳第五套广播体操。我一个没看住,她就扫码在公众号后台报了名。

已经排上号,没法取消。好在具体节目名不表。

放任李笑笑登台发酒疯肯定是不可能的。一屋人都眨巴眼看着我,我思虑再三,决定舍生取义,去唱首歌顶上。

我并不习惯做台风眼,几步路被我走出壮士赴死的悲壮。

但走到后台,小白追了过来。她拍拍背着的琴包,笑起来露出两个小虎牙。

“林哥,唱什么?我帮你伴奏。”

我一愣,抬头看向三楼的包厢。小米和谢弈一人一只胳膊拽住原地做操的李笑笑,正朝我咧着大牙,笑着挥手。

我一摸口袋,却发现手机落在了包厢里,只好叹了口气,对小白满怀感念:“辛苦了。”

我开车来的,没喝酒,载着李笑笑和小米小白挨个送回家。

李笑笑和丈夫分居已经有段时间了,她母亲的态度也有所软化。把人送进家门时,她醉意熏熏地把什么塞进我兜里,然后抬脚撞门,说谢谢,滚吧。

我掏出来,发现是被我遗忘的手机。

这点小事我本来没放在心上,直到第二天一早醒来,看到朋友圈九十多条新通知,才意识到李笑笑这个酒鬼到底要闯点祸出来。

我分享欲极低,所以至今为止,除了工作需要没发过任何朋友圈。

但我揉了好几下眼睛,还是清清楚楚看到,昨晚十一点十五分,“我本人”发出一条视频动态——

一首三分半的《处处吻》,我举着话筒,没什么表情坐上高脚凳,可木质舞台顶灯光效暧昧,无情也深情。

感谢李笑笑,酒醉还不忘帮我配句文案:

“评论里抽一位奖励处处吻”。

……我现在去死还来不来得及。

我闭上眼,埋进裴雁来的枕头,连做两个深呼吸。

我压根不敢看评论,只扫到耿一直最早留下几排夸张的问号,就以平生最快的手速删除这条朋友圈,再火速拉黑李笑笑。

然后关机。

醉酒杀人也要负法律责任,托她的福,我基本上已经社会性死亡了。

今天下午有公共课,我背着包路过教学楼的全身镜,面目相当萎靡。

进教室,我就窝在最后一排的角落。明明没宿醉,头却很痛。

老师刚端着茶杯走进来,我身边又坐下一个人。

“哥,我刚刚给你发微信了,说给你留了前面的位置,你没回我。所以我就自己找过来了。”

我哦了声,敷衍道:“手机没电了。”

余樊从包里翻出充电宝和数据线:“咱俩手机一个牌子,借你。”

“……”我按了按山根,说:“没事,暂时用不到。谢谢。”

“成,那你想用就跟我说。”余樊也不失落,还笑了下,转头小声道:“哥,你昨晚那个视频好帅啊,唱歌真好听。哎,咱们有时间一起去唱歌吧?团支书张罗好几次了。”

他没提那句“处处吻”,大概自动当成大冒险的惩罚。

不想多解释,我只敷衍一句:“嗯,再说吧。”

我是真的有点头疼。

那条视频到底被多少同窗看过暂且不提。

同性恋占比不高,我不至于自信到接收善意就错认为好感,但刚认识一周,余樊是不是有点过分殷勤了。

我隐约记得,加他微信第一天,偶然看到他在一周前发过一条纯文字动态。

大意是公开表明刚刚分手。

至于对象是男是女,我不清楚,也不感兴趣。

但我有家室,能避嫌还是避一避。

下课后,我去厕所摘了项链,戒指取下来,套进右手无名指。没想到出厕所门,刚左转就看到余樊。

“哥!”他看见我,挥挥手。

我也朝他举起右手,挥了挥。

他大概看到无名指的戒指,愣了下,似乎很意外。但情绪没持续太久,他又挂上笑脸,说:“教授刚刚发了紧急通知,说二十分钟之后要在西楼三零三临时开分享会,有荣誉校友来和本硕学生交流经验。我担心你没看到,所以想等你一起过去。”

我皱了下眉。

分享会?大多和就业牵扯更大。

我不感兴趣,于是说:“我还有事,就不过去了。”

余樊撇撇嘴,耸了耸肩:“恐怕不行,哥。教授说本科三年级和研一强制参加,要签到的。”

我掏出手机,才想起一直没开,就又塞回去。

差一个小时就到晚餐的饭点,什么荣誉校友能有这么大咖位,让教授在这个不尴不尬的时间搞突然袭击。

我有点疲惫,抄近路往西楼走。

期间余樊一直跟在我旁边,一会儿在左,一会儿在右。他似乎对我有超出寻常的好奇,沉默没多久就会问我问题。

比如,他走近两步,停在一个不算冒犯的距离,然后嗅了嗅,问:“哥,你用的什么香水啊?之前比较淡,没在意,今天闻到了……好特别的味道。给我安利下呗?”

昨天去烧烤店,一身油烟加上醉鬼蹭的酒气,我洗了澡,但总觉得味道不好,于是在衣服上也用了香水。味道重点挺正常。

但香水有私密性,是我和裴雁来暗语。有关他的东西,我从不乐意和人分享半分。

所以我语气淡淡,告诉他:“没什么特别。”

婉拒的意思明显。

好在余樊情商不低,很快意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西楼三零三是大教室,常用作临时小会议厅。

我在后排随便找了座位,余樊就紧跟着坐在旁边。可能是我太敏感,但等待开场时,这位小我五岁多的“室友”总借着环境太嘈杂,凑得很近,说些没有营养的话。

我脾气不算好,被小型犬科当作猎物的感觉很不妙。

于是我在他第三次靠近时偏过头,刻意地用左手转了几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余樊还没什么反应,坐我另一侧的姑娘却惊呼一声。

是蔡瑛,同班同学,自我介绍她是第一位。

“天啊。”她很快压低声音,问:“小山哥,这,这是婚戒?”

她似乎很震惊,我却觉得有点好笑。

首都平均婚龄偏高,但二十九岁成年男人,有家室也不算稀罕事。

余樊突然猛地站起来,说要去上个厕所。

我没理他,只在他跑远前,没刻意放小声音,答:“是婚戒。”

“哇!”蔡瑛捂住嘴,道:“我是不是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嫂子一定很漂亮吧?”

我想到裴雁来,忍不住笑了下。

“嗯,”我垂着眼,说:“很漂亮。”

余樊的背影明显一僵,又很快小跑离开。我脑子里全是裴雁来,没再在意。

余樊回来时,差两分钟分享会开始,徐教授的助理已经站在台上调试PPT。

他似乎已经调整好状态,无事发生一样,神神秘秘道:“哥,我刚刚在门口看到那位荣誉校友了,你一定猜不到是谁!”

我看他一眼,没打算说什么。

教室左边的门终于开了。

先进来的是徐教授,他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眼神犀利得像鹰,气质却文雅。他走出两步,停住,等待今天的主讲一起入场。

很快,门口出现一道人影。

很高,肩背挺阔,西装外套搭在臂弯,衬衫穿出一种随意的性感。像刚从哪儿赶来,但并不显得风尘仆仆。

踩上讲台的一瞬,过分俊美的一张脸映入视野。

教室顿时掀起一片惊呼,非常夸张,声浪压下去后,便是震天掌声,夹杂不断的低语。

我听见蔡瑛拍了两下手,嗓子紧到快劈出高音,道:“我的妈,太/几/把帅了吧这也?!”

余樊好像又说了些什么,但我充耳不闻。只是按按眼睛,担心是相思害病,出现幻觉,于是又看了一遍。

徐教授简单开完场,邀请荣誉校友站在讲台前。

“各位下午好,我是鼎润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

“我草。”我没忍住出声,余樊略带诧异地看我一眼。

我无暇分神,心跳狂震。

他垂下眼时,眼尾的弧度我都一清二楚。

“我姓裴,”他突然笑了下,好看得过分,“裴雁来。”

作者感言

阿列夫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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