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这种事一旦开始了，更多超越界限的接触就会接踵而至。
“嘘。”贺峥捂住林向北要叫出声的嘴巴，“你嫂子还在外面。”
林向北跪在床上，被捞着腰送到贺峥的怀里。他的床既大又柔软，容纳两个少年的激烈运动绰绰有余。
然而到底是在家里，偷尝禁果别有一种刺激感。
林向北往前扑一下，额头磕在枕头上，实在受不了地叫了一声。
两人都停止住了，屏息凝神倾听外头的声响，好在并没有引起外人的注意。
贺峥把脱下来的校服一角塞到林向北嘴里。堵实了后封住林向北的声音，速战速决。
等林向北把校服扯出来，布料已经全部被分泌的口水打湿了。
他趴在贺峥身上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颈间全是汗。幸而他的卧室有卫生间，不必到外头去处理。
两人抱着温存了会，林向北的手指头在贺峥高挺的鼻骨上滑来滑去，开玩笑道：“要是被我哥知道了，一定打死你。”
无论是不定性的年纪，还是不登对的家世，目前的贺峥显然入不了钟泽锐的眼。不过林向北一点儿都不担心贺峥会始乱终弃。他翻了个身，要贺峥抱他到浴室清洗，手一勾，埋在贺峥的颈窝里，小声抱怨好黏，下次不要在里面。
在林向北家不太方便，贺峥家有奶奶在，更是去不得。有时候就进小旅馆。
林向北还不能订房，又怕被熟人撞见，每次都是贺峥先开了房，过二十分钟林向北再溜进去。
钟点房小、乱、暗，林向北没住过这么坏的地方，一开始有点嫌弃，但被贺峥亲着亲着就接受了不太干净环境。有时候从星星点点的镜子里见到自己和身后的贺峥，林向北会产生一种他本来就应该生长在这种混乱地的错觉。
两人在床上都很放得开，弄了录像带，贺峥把视频里的花样都往林向北身上试。
床下贺峥把林向北当小孩，什么事情都不用他顾虑。结束后贺峥会很仔细地替他洗澡，给他吹头发，连衣服都不用自己动手穿。
学校里，林向北调了位置跟贺峥同桌。他还是不爱听讲，常常趴着盯住贺峥，一看就是几节课。众人都发现林向北变得跟贺峥极其要好，甚至可以说是黏贺峥，私下都在讨论，贺峥用了什么办法把林向北迷得神魂颠倒，连以前那些朋友都叫不动林向北出去玩。
林向北有新的游戏——他的身体就是贺峥的玩具。
十八岁那晚，他跟家人过完生日，半夜偷溜出去找贺峥，两人在了无人烟的公园拥抱接吻。贺峥买不起贵价的礼物，亲手织了条围巾缠到了林向北的脖子上。后来这条围巾到了旅馆，改而绑住林向北的两只手腕。
林向北朝贺峥索吻。贺峥亲他的耳根，把他亲热亲红，说会对他好。
他勾着贺峥的脖子，跟他缠吻，“有多好？”
“很好，最好。”
冬天过去了。
林向北的成绩依旧没太大长进，倒不是贺峥不尽心尽力，实在是他的脑容量有限，这题听懂了，再遇到同样的问题学不会举一反三。
钟泽锐找家教贺峥谈话，话里话外对林向北能不能考上大学已经没了指望。若是开学考还是吊车尾，这课也就没有上下去的必要了。
为了还能时常在林向北家出入，贺峥人生第一次协助作弊的对象是林向北。
用手指一二三四代替ABCD，至于主观题，爱莫能助，不过就算是这样，几个科目考下来，林向北的排名有了显著的变化。
拿到成绩单的钟泽锐和陈秋萍高兴得直拍手，非要请大功臣贺峥到家里吃饭。
饭桌上，林向北跟贺峥挨着坐，两个大人毫无察觉面上正经回话的少年桌子底下的两双腿早已经勾到一块儿去了。
当晚贺峥头一回在林向北家留宿。
林向北穿一条及膝的家居睡裤，露出两截细白的腿，被贺峥摸在手心把玩。
事做一半，心血来潮要找林向北谈心的钟泽锐敲了门。
贺峥还在里面，眉头一蹙，让林向北冷静。
林向北深吸口气，扯开嗓子回：“哥，我跟贺峥要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贺峥的腰往下一沉，林向北的尾音立刻变了调，捂住嘴巴用泛着水光的眼等着对方。
钟泽锐不依不饶地敲门，“这才十点，你平时也没那么早睡，快点开门。”
哪能真的开门？林向北惊慌地跟贺峥求助，就快要哭出来。
贺峥轻咳一声，“向北刚做完一道很难的主观题，我看他是他真的有点困了，不如让他睡吧。”
钟泽锐这才罢休，又在外头说了些要好好向贺峥学习的话，这才放弃进屋聊天。
贺峥拿走林向北的手，亲他抿紧的嘴唇，“这么害怕？”
林向北鼻翼小幅度地动着，断断续续地回：“我哥不让我谈恋爱，他知道会生气的。”
更何况还是跟男的谈，不知道得对钟泽锐造成多大的冲击。
贺峥颔首，“那我们谁也不说。”
林向北痴痴地笑了一下，脑袋栽进贺峥的胸膛，喘息声到了下半夜才停下来。
说回之前在KTV贺峥跟人打架的事，林向北从那之后，不管那两人怎么说好话，都不曾再和对方外出。倒是有一回和贺峥到公园散步，恰巧和两人碰到了。
酸言冷语在所难免。拿贺峥的家境大作文章，嘲讽他全身上下的家当合起来不够林向北一顿午饭的钱。
直到他们走了，贺峥都一言不发。林向北以为他生气了，勾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
贺峥笑一笑说：“我不会往心里去的。”
话是这样说，等到了旅馆，林向北能够发觉得到贺峥用的力气比平时要重得多。
林向北抓着枕头套，脑袋往上冲，贺峥拿手挡了一下，附在他耳边道：“我没有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除了林向北这个人，贺峥不会多要。
林向北扭头啄他的下巴，想他高兴，心血来潮叫他一声，“老公。”
贺峥眼瞳微缩，呼吸沉了些，“你哪里学来的？”
林向北翻身笑着搂他的脖子，一连又黏糊糊地叫了两声老公。
结果就是，林向北被贺峥玩得崩溃求饶，而小旅馆不耐造的床给他们玩儿塌了。
林向北躲在洗手间不好意思出去，等贺峥付了赔款才探出个脑袋，脸红得不可思议，跟贺峥说：“下次你不要那么大力啦。”
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
叩叩——
陈秋萍发现最近林向北锁门的频率越来越高，老是要敲半天门才会开，而且通常林向北都不会放她进去。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她难免起疑。
把这事跟钟泽锐说了，钟泽锐心大，“我们男人就这样，谈正事的事情不喜欢被打扰。”
陈秋萍忍不住白他一眼。悄摸地趴在门口听，没琢磨出什么来。
再过了一段时间，陈秋萍的好姐妹给她打电话，说是在小旅馆见到鬼鬼祟祟的林向北。
“现在的小孩子不比从前呐，你们可要留神，小北长那么漂亮，多的是人喜欢，当心给你们整出个侄子侄女来。”
陈秋萍吓了一跳，急忙忙转告给钟泽锐。
钟泽锐起先还不信，派人在小旅馆门口蹲点，竟真让他逮到林向北跟人开房，冲上楼就是去抓人。
前台怕出事，把钥匙给他了，钟泽锐一腔怒火，把门一开，傻眼了。
床上的不是贺峥和林向北又是谁？
还不如给他搞个侄子侄女出来呢。
林向北被强硬带回了家，至于贺峥，钟泽锐气得破口大骂，“我让小北跟你学，你倒好，学到床上去了！”
荔河这种落后的小地方，同性恋这三个字跟病毒一样可怕。钟泽锐当时急着“捉奸”没想那么多，未料到捅出个大篓子来，悔得肠子都青了。
林向北被关在家里，嚷着要见贺峥。
陈秋萍好不容易安抚好钟泽锐，听林向北一口一个贺峥，脾气又给挑上来了。把门一开，手抖道：“贺峥贺峥，你脑子里只有贺峥，真见了鬼，那穷小子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汤了？”
钟泽锐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但林向北也不怯，小声反驳，“哥，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他对我很好的。”
钟泽锐脑子突突跳，“有情能饮水饱吗？你跟他在一起，能住这么好的房子，穿这么好的衣服？我们把你养这么大，不是让你跟别人去受苦的！”
林向北急道：“可我就是喜欢他啊！”
“外面的人怎么说你们的，小杀人犯跟小同性恋，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小北啊，你听哥的跟他断了吧，等过些天送你到国外去......”
林向北斩钉截铁地道：“我不去！”
钟泽锐气得要动手，被陈秋萍拦下了。女人好声好气地要林向北想一想钟泽锐的良苦用心，把暴躁的钟泽锐推了出去。
“小北，你哥对你多好你不是不知道，这事就别再犟了。”
钟泽锐在外头劈着嗓子说：“你要是非得跟那穷小子纠缠不清，那你就去跟他过苦日子，我当作没你这个弟弟。”
话说到这份上，是要逼林向北做选择，林向北红了眼眶。当晚他给钟泽锐留了一封道歉信，从二楼翻出去，跟贺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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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大一张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