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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三心不二意 木兮娘 5661 2024-05-29 22:35:27

“我脑子有点乱,先捋捋。”余烬失魂落魄。

魏骁起身:“我去洗手间。”说完快步进洗手间,门甩得发出怦然巨响,灯光和排风扇都亮起,他在里面抽烟。

抽了两根烟,魏骁心口里的烦躁堆满,眉梢眼底都是压不住的戾气,烟头扔进马桶里冲走,看着水压上来卷起的深蓝色漩涡,魏骁发了会儿呆,忽地咒骂了声:“艹!”

这叫什么事儿!

他就不该急功近利把秦毓的底全掀翻,还想挺美,以为能把秦毓身边的苍蝇都拍死,结果秦毓先破罐破摔摆烂到底了。

严斯韫和宋昭渊不好对付,一个神经病,一个老狐狸,早就不抱有独占秦毓的天真想法,哦,可能想过熬死其他人。至于余烬……以余烬的年轻傲气,大概率不会同意共享,但不能粗心地忽略最少概率的可能性,说不定余烬脑回路异常一抽筋就答应下来了。

但现在问题最大的不是外面三天狗,而是秦毓的态度。

以他过去十年对秦毓的了解以及这段时日对秦毓感情态度的分析结果,大概能猜出秦毓是表面摆烂,实际想甩脱他们。

甩得掉吗?

魏骁肯定不乐意轻易放手,但是让他点头同意和别人共享,以他的骄傲根本做不到。

是个人就不可能同意,对吧?

之前争当秦毓炮友是权衡利弊,曲线救国,从头到尾没忘记想独占,跟亲口说出不介意共享是两码事,后者等于直接放弃抗争,在他的个人世界里就是丧权辱国的退让,怎么能忍?

魏骁眉头紧皱,摸出烟袋发现里头空了,烦躁地扔进垃圾桶,朝脸上泼了几把冷水,让情绪冷静下来,随手抽几张纸擦干才回客厅。

刚落座,魏骁就收到秦毓投来的注目,他顺势把手放在秦毓的手背上,握了握,没说话。其他人都因他的动作而看过来,但魏骁没表态,他们猜不准魏骁的心思。

宋昭渊摘下眼镜,十指交叉,看向秦毓:“喝点酒吗?”

秦毓:“半杯就行,白的。”

严斯韫低声:“喝酒伤胃。”没说出的一句话是‘你胃不好’。

“是药性温和养胃的药酒,适量不会伤胃。”宋昭渊踩着拖鞋走向酒柜,头也不回地说:“敏敏在我身边的时候,至少健健康康没什么小毛病,倒是跟你那一段之后,落下胃痛的小毛病。要不是我私底下找了老中医开方子调养,他现在的胃还能时不时去吃点辣的过过瘾?”

严斯韫:“是那时候每天迁就我的口味落下的毛病吗?”

如果不是特别熟悉严斯韫的人,恐怕这时候看不出他情绪里隐藏的低落。秦毓眨了下眼睛,说:“我说过我不会委屈自己。我喜欢吃辣,不是因为你。”

魏骁骤然怒气上涌,不能发泄,只能憋着,都懒得阴阳怪气秦毓的温柔体贴了,这时候还不忘安慰老情人别自责,怕不是又被色诱了。

宋昭渊将半杯酒塞进秦毓手里:“喝完早点睡。”

他用的是最小号的杯子,半杯两口就能喝完。秦毓小口下口地抿着,辛辣的酒味立刻蹿向脑门,胸口一下就灼烧起来。

“明天有个面试,今晚的确得早睡,但你们难得齐聚一堂,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的态度很明显,你们也得给我个回复才行。”

喝掉一半的酒,秦毓脸颊已经开始发烫,他抬眼,陌生而冷漠:“没表态我就当是默认分手,以后两不相干。”

余烬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秦毓:“就这几十分钟,你让我怎么做决定?”

秦毓:“分个手还得深思熟虑?”

余烬:“不该吗?”

秦毓有点惊讶:“难道你每次分手还请另一半吃牛排大餐,再给对方一年半载的时间做好心理准备吗?我以为像你这样的情场浪子,应该是一个分手短信发过去连面都不用见才对。”

余烬表情不太自然,显然被说中,语气和目光顿时萎靡不少:“他们和你不一样。”

秦毓:“替身还分三六九等?”

“我没把你当替身……”余烬憋了一会儿才闷闷说:“至少后来没有,我分得清你们的区别。他不是你,也永远不会变成你。”

表哥是直男,永远不可能对他产生亲情之外的感情。他会关心他钱够不够用,成绩好不好,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也会关心他的身体健康,但是永远不会像秦毓那样为他精心准备独一无二的生日礼物,消耗十足的耐心只为了换他可能仅维持半天的惊喜心情。

也永远不会像秦毓那样细心照料生病的他,不会给他仅此一份的偏爱,不会把他的喜好放在心上,也不会给予他他一直羡慕的家庭的氛围。

偶尔几个假期住在表哥家里,余烬会观察他和表嫂如何恩爱,看表侄女怎么撒娇而表哥如何宠溺,不同于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亲昵和关怀,而是另一种根本插不进去的氛围。余烬没办法像表侄女一样冲表哥撒娇,也做不到表嫂过分自然的亲昵,但他会敌视和表哥关系亲密的表嫂、表侄女。

百度百科说,那是妒忌。

余烬妒忌她们和表哥之间的亲密关系,偶尔幻想表哥冲他撒娇、冲他做出自然亲昵的动作,他认为这就是爱。

青少年的心思诡秘莫测,即使最初不是爱情,也在日复一日的扭曲幻想中掺杂了些许背德的情感,可是当他的背德之情被发现、被拒绝,余烬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难过痛苦。

那时他遇到了秦毓,沉浸在秦毓带来的情感刺激里,心思不知不觉偏向秦毓,连面对表哥的时候,心里想的还是秦毓。

表哥让他跟秦毓断了关系,换成以前,余烬会毫不犹豫分手,但面对表哥时,他阳奉阴违,背地里又和秦毓牵扯不断。

余烬没去思考他对秦毓存着什么样的感情,被今晚这么一闹,忽然醍醐灌顶。

“原来我一直分得很清楚。”余烬喃喃自语,他分得很清楚,如果说一开始是冲着和表哥有些相像的模样,但是追求、交往过程,他没弄混过。

表哥讨厌吃辣,秦毓却无辣不欢,所以他们有时会带足胃药去狂欢一顿。

表哥没有胃病,秦毓胃病严重,所以他背包里时常备着好几份胃药,还为秦毓学习怎么熬粥。

表哥不喜欢机械模型,他觉得幼稚,秦毓和他都觉得无比酷炫,无比深爱。

……明明截然不同,他之前为什么会觉得秦毓被当了替身?

余烬开口:“我没把你当替身。我是喜欢你的,我喜欢你,秦毓。”

他人生中唯一真诚的告白没有换来秦毓的感动,只有一句成年人冷漠无情的反问:“不介意我有其他人?”

余烬憋得脸红脖子粗,嘴巴开合几次都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小年轻前半辈子顺风顺水就没遇到什么大挫折,好不容易动心,终于意识到他动了真心,结果悲惨发现那是个对他真心弃如敝履还往脚底下踩烂的渣,一颗真心深受打击,跟浸泡在酸水池里似的,又酸又痛,难受得要命。

心上人还稳如泰山地坐着,无动于衷不说,眼睛里也没有昔日的宠溺疼爱喜欢,冷冰冰的,跟冰棱子一样。

心上人逼问:“分不分,给句准话。”

余烬眼眶就红了。

秦毓挑眉,还真有点惊讶,不会当场气哭了?

不会,余烬死憋着,如果现场只有秦毓,可能他真的会不顾形象地哭着质问为什么这么对他,就像无数个前任哭得伤心欲绝地质问他究竟有没有心。

余烬也想问秦毓究竟有没有心,说喜欢是不是哄着人玩儿的。

但是太丢人了。

现场还有三个情敌,余烬就是死也不能在这时候丢份。

秦毓毫不留情:“不说话就当默认分手了。”

余烬问:“如果我不答应分手,我还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呢?”

秦毓:“别闹。”

余烬瞪大眼:“我闹什么了?现在是谁在闹?共享?NP?秦毓,你以为你活在一夫多妻的古代吗?你说你喜欢我,这就是你的喜欢?你怎么能同时喜欢那么多人?”他手指哆嗦地指着自己,又指了指其他人:“他们是老了点,但是哪一个配不上你?我一个大学生,不图你钱不图你养,不配得到你的专一吗?”

在场哪个配不上秦毓呢?

论家世、论颜值,论个人才能,都是人中龙凤,论渣……秦毓跟他们不遑多让,说来也算门当户对。

所以哪个配不上秦毓?哪个配不上他的专一?

余烬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就是脑子蠢了点,观念世俗了点,嘴脏了点,什么叫老?那叫成熟有魅力!

秦毓耐心解释:“所以我说了,去留随意,我的喜欢不会强求你回应,也不会强求你必须留下来?”

余烬:“就不能只有我一个?”

秦毓斩钉截铁:“不能。”

余烬梗着脖子说:“我不分手,我也不准你跟别人在一起。”

秦毓:“你说了不算。单方面同意分手也算分手,我通知你了,不是结婚,没有法律约束,结束一段恋爱而已,你到哪儿说都没理。”

余烬面对前任的死缠烂打也没像秦毓这样嘴毒地疯狂输出,心被戳出一个个大洞,怎么也想不明白才刚真正意义地恋爱怎么就失恋了。

秦毓:“你现在走,还是希望我等会报警?你快毕业了吧,还想保研?也不想被这种事绊住手脚吧。”

余烬伤心地问:“你威胁我?”

秦毓:“不是威胁,是陈述事实。你继续纠缠下去,把事情闹大,势必影响到你的学业。余烬,你还年轻,你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你也有资本挥霍,太多人喜欢你了。男人女人、男孩女孩,只要你愿意,就有人会前仆后继地爱你。你处在一个最好的年纪,足以收获最多的爱,年轻的、成熟的、热情的,外面有那么多爱在等你,何必浪费在我身上?”

严斯韫:“敏敏说的没错,就像你一遍遍强调我们年纪大,有没有想过敏敏也大了你好几岁?想没想过敏敏跟我们差不了几岁?”

魏骁冷笑:“也就年轻能拿出来说,其他哪点比得过我们?幼稚无聊自私,一味霸占秦毓,要求秦毓,有没有问过自己该做什么?别是替秦毓熬粥送药这种小事,上大街问问随便哪对小情侣没把这些事当寻常。”

“我们每个人和秦毓最少也有十年的交集,占了人生的三分之一或是占了敏敏的三分之二,情分非同寻常。你呢?你们交往还不到半年,你哪来的刻骨铭心?”宋昭渊有条不紊地给予最后一击。

余烬问秦毓:“你也这么想?”

秦毓沉默。

余烬嗤了声,露出讥嘲的表情:“恐怕这是你们最齐心协力的时刻了,以为赶走我,就有独占的机会?”他看向秦毓:“他就是想摆脱你们,还真以为摊牌后留给你们选择机会?”

“我等你们哭的时候。”

门被甩得嘭响,余烬退出。

剩下的情敌只有两个,都是劲敌。

没人先说话,仿佛先开口就轮到他们被清算了。

气氛紧张,秦毓跟没感觉似的,抽出被魏骁握住的手扭头问:“你还是想继续当炮友?”

魏骁脸色一变:“我——”

“炮友就该有当炮友的觉悟,不要整天搞事。先是谢小冰,后是严斯韫,再是余烬,都被你拳打脚踢一通,终于如愿赶走余烬,你快乐了?”

魏骁脸色铁青:“有必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吗?”

秦毓:“我什么语气?是你觉得我在嘲讽你,可我只是把你做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所以你也觉得自己做的不是人事?”

“秦毓!!”魏骁噌一下站起,胸膛起伏剧烈,太阳穴突突地疼,想憎恨秦毓又做不到。“我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气!以前谁让我气受,我能一个月不落地堵他,揍得他见面叫爷爷,后来谁敢让我憋屈,我也能整得人上门道歉,客客气气赔笑脸!像你这样,像你这样!”

接二连三给气受,让他从前的沾沾自喜,从前付出过的爱全都变成笑话,让他费尽心思甘愿当一个以色侍人的东西,去求秦毓身边一个炮友床位,连个名分都不敢求了,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能这么下贱!

他有时都觉得自己贱得没边了,秦毓的态度天差地别,他还能跟条狗一样绕着秦毓哈气,干尽争风吃醋的破烂事儿,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只得到秦毓无情的驱赶,秦毓一针见血的嘲讽。

凭什么啊?

他凭什么要在这里受气?秦毓凭什么能让他这么憋屈?

夜深人静的时候,魏骁心里难掩苦涩地想过,就不能换个人喜欢吗?不能潇洒点,说散就散?他之前不还对别人感兴趣,跟秦毓分了手吗?

那时候能不要秦毓,怎么现在就不能了?

十年感情真就那么难以割舍?

为什么他一想到从此不再联系,切断他和秦毓之间所有的关联就难受得要命,而秦毓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

付出最多不应该最难舍难分吗?

答案无一例外是不能放手,说不清是不甘心还是舍不得,秦毓就是能让人上瘾的毒,目之所及,随时能解瘾,因此对其重要性不以为然。

等人走了,毒瘾发作,才知道辗转反侧有多痛苦。

“为什么啊?”魏骁软和语气问。

十年间可以无限包容他,赋予无期限的爱意,为什么现在可以决绝地一个机会也不给?

“我承认我有很多地方做不好,你不喜欢可以跟我说,我都改了好不好?”

“你很好,相信我。你从前什么样子都令我着迷,你给予了我一段很好的爱情。”

落寞与快乐,酸涩与甜蜜,应有尽有,他给予了秦毓最长、最完整的一段爱情,从追求到情感最浓烈时的交往,再到最后的变心、分手,从没有一蹴而就,而是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排演完一出be的爱情剧。

“但现在该落幕了,end了!”

秦毓捧起魏骁的脸,无限温柔怜悯地说:“落幕就该散伙了,魏骁。”

魏骁:“今天这一出,你就是奔着跟我们断关系来的?”

秦毓没说话。

魏骁笑了,“我就说你怎么玩得这么花,以前千方百计瞒着其他人,都以为是你真爱,怎么被拆穿了,被随便糊弄几句、色诱一下,就一个两个炮友的收,原来大招搁这里等着。”

“没必要,秦毓。”魏骁看起来很平静,倒像是死心了。“我会死缠烂打不放手是因为喜欢你——我不敢说我爱你,我也说不清我对你究竟有多深的感情,但它足够我放下一个正常人的骄傲去迎合你,也足够我贱到这地步还不希望你把自己贬低得那么不堪。”

“你想分手而已。”魏骁深深地看着秦毓,故作洒脱地笑:“不就是分手?我长那么大,分手次数十根手指也数不过来。秦毓,我魏骁今天跟你分手了,谁回头谁tm是孙子。”

说完就死死拥住秦毓,力气大得秦毓的骨骼都在疼,但秦毓没动,任他抱着。

魏骁忽地起身,迅速转身,挥挥手就大步朝门口走去,似乎永远不会回头了。

剩下两个人,严斯韫和宋昭渊。

严斯韫笑了一下,眼神很忧伤:“我是不是该走了?”

秦毓:“你骗过了我。”

严斯韫:“你也骗了我。”

秦毓摇了摇头:“是你心甘情愿被骗,不是我骗过了你。”

严斯韫心甘情愿沉浸在被他欺骗的世界里,假装自己被骗了过去,到最后甚至分不清十年间究竟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不清醒的时候,他就醉在秦毓编织的美梦里。

当魏骁戳穿了他的伪装,任凭他再怎么表演,再如何退让,都不能再被秦毓接受。

“我对不起你,我很愧疚。”秦毓很认真地说:“别爱我了,严斯韫。”

得知严斯韫因为他而宁愿继续不清醒地病下去,陪他表演,陪他演绎他敢兴趣的一段爱情时,秦毓的心脏被愧疚淹没,难受得闯不过气来。

看他多卑劣,多软弱,滥情又多情,不能一坏到底,也做不到渣得没有人性。他没办法给予严斯韫专一的爱情,又会愧疚于愧对严斯韫的深情,这就是秦毓必须在所有人都陷进万劫之境前率先都不要了的原因。

严斯韫笑了笑,小心翼翼地捏着秦毓的指尖,目光颤颤巍巍的,有种锋利到极致又极其矛盾的破碎感的美从他眉眼里溢出来。

他似乎终于能脱下穿了十年不爱秦毓的伪装,露出内里那个神经质、自卑又扭曲疯狂的真实自我,既膜拜又小心地靠近秦毓,也只敢握住秦毓的指尖做最后的道别。

“你说断就断,没必要把自己塑造得这么不堪。”

“你很好的,坏的是我。”

他做过对秦毓不好的事,所以后来无论命运怎么惩罚他,他都不会有怨言。

“我会听你的。”

严斯韫低头亲了亲秦毓的手指尖,絮絮重复:“我会听你的。”

过了很久,他才笑着起来,眼里有破碎的光,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屋子从热闹到令人窒息的冷寂,不过瞬息。

秦毓心里难受得喘不过气,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掐住心脏,他不是没感觉的,他也很认真地对待每一段感情,欢喜和难过都是真实的,不可避免的心动、无法抑制的移情别恋也都是真实的,他时刻保持着清醒,不敢太沉沦,怕死了还不起的、沉甸甸的情债。

宋昭渊拧干一条热毛巾帮秦毓擦脸:“记得以前,都要我帮你擦脸,你才肯睡。要是我太忙,忘记帮你擦脸了,你就会在沙发那里固执地等,一边睡眼惺忪,一边乖乖仰着脸让我擦。家族里的小孩都怕我,唯独你不怕,你总爱黏着我。”

“我很崇拜你。”秦毓闭着眼,仰着脸,“我当你是哥哥,是父亲,像山一样高大,像大海一样神秘,你在我的眼里、心里,是至高无上的英雄。”

后来英雄动手扼杀了他的英雄。

宋昭渊擦着秦毓的脖子和手腕,挽起袖子,端来一盆热水,为秦毓洗脚,那是他以前常坐的事。

他动作自如,并不卑微,秦毓的回应也很自然,没有骄矜,他们都习以为常。

……那时候的宋昭渊有多宠秦毓啊,才会衬托出后面的残忍。

秦毓俯身,圈住宋昭渊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处:“我真的讨厌你。”

宋昭渊:“恨我也没关系。我也恨我自己,怎么舍得伤害最无辜的敏敏?”

秦毓很久没动静,慢慢才说:“我想出去走走。”

宋昭渊:“去哪?”

秦毓:“哪都好,你别跟着我。”

宋昭渊:“宋婶和秦伯会难过的,好不容易能就近照顾你。”

秦毓:“你心知肚明,如果我和你二选一,他们会选择你。我本来孑然一身,就别在我身上硬套什么羁绊了。”

顿了顿,又说:“我那时觉得您在我身边,我就不是孤单的一个人,我心里有牵挂,我有家。您曾经是我的家,宋叔。”

宋昭渊几乎是颤抖地握着秦毓的脚:“敏敏,宋叔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秦毓:“您看我什么时候对情人厚此薄彼了呢?是您执意要当我的情人,丢弃了亲人、知己的身份,就不能再要我的偏爱了。”

秦毓退开,低头看着宋昭渊的眼,那双从来镇定从容的眼睛里流露出痛苦。

“我对情人,从来一视同仁。”

作者感言

木兮娘

木兮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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