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成绩出来了,我和我的脸一样光彩,平时在班里就是前三,这次超长发挥居然考了全市第三。
班主任乐得一天五通电话拨给我我哥,给我订好了学校订好了专业,我在一边听得有一点烦躁,你怎么不把学费给我掏了。
高江打电话过来给我庆祝,他自己考了两百来分,倒是可惜起我,说再对上一道选择我就是状元了,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哥在一边,听着他的大嗓门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高江学习一直不行,所以大家其实一直都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玩到一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特别吵,一天孔雀开屏一样到处嚷嚷,会让我觉得周围充满了活力,没有那种腐烂一般的死寂感。
接连有很多人发信息过来给我祝贺,连李老师都说要给我发几斤橘子,但其实最想知道我哥什么感觉。
只是从成绩出来到现在,他好像没什么太大反应,除了查分的那一刻捏着我的手没放之外,之后好像跟没事人一样。
别的家长忙着填报志愿和咨询学校,我哥一天正常上下班吃饭睡觉,多余一点行动也没有,我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他把我忽视掉了。
我哥在书房里查东西,我煮了一杯牛奶给他送上去,刚到门口,听到他在里边打电话,他在叫对方妈。
我听不清那边在说什么,但我哥回她说“这是两码事,姥姥,你不用和我谈这个,是,他够B大的分数,我....”
我哥没能把话说下去,因为我把杯子砸碎了。
我被自己吓到,弯下腰抖着手去捡那些玻璃碎片,食指一碰到就被划了一道血口,我哥拉开门看着我,皱起眉头蹲下来,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手指割的挺深,血一直往外冒,他低下头给我仔细检查伤口,说还好没刺进玻璃碴,我猛地把他扑到地上,骑在他身上掐他脖子。
“顾云菖!几天了!我成绩出来你就这样跟个木头一样,我疼你我忍着!你他妈现在还想把我送走!你他妈怎么这么能耐啊,你杀了我算了!”
地板上淌着的牛奶弄湿了他的居家服,脖子和头发上也沾染到了很多,扑过来的时候额头撞到了他,他摸着鼻梁吸气,一手捏着我的手腕叫我松手。
“你怕死是不是!你不想死在我手里,那你想死在什么地方?顾家?江旸家?你心爱的办公室?还是那天下午那个傻逼男孩的怀里?”
我手上的血抹到了我哥的脖子上,正好点到了喉结,他现在看起来特别像被割喉的密室谋杀受害者,嫌疑人就是他疼着爱着的小宝贝。
我其实想跟他一起殉情,就在我人生中算来最光辉的一刻,我觉得值了,我哥陪着我我会觉得很幸福。
我用了很大的力气去掐他,但好像没出来多大的劲。
我哥阴沉着脸,眼睛像毒蛇一样在我脸上逡巡,声音低的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周归,我再说一遍,放手。”
放手,放手,放手。
我哥居然叫我放手。
我他妈不敢,我绝对绝对不会这么干。
我从有意识的时候眼前就只剩下两条路,要么跟我哥一起活着,在他屁股后边捡剩饭吃我都乐意,要么就干脆去死,但是要牵着我哥的手。
姥姥说我是畜生,说我没良心,其实她说的也没错,谁叫他顾云菖走路上不长眼,非要把我往阳世间拉。
我收紧双手,盯着我哥的眼睛一字一句告诉他,我不放。
我彻底激怒了他。
我哥听完这句话后抬了抬眼皮,用舌尖舔着左侧上排的牙,低喘着气,我知道那是他最暴躁时所有的动作。
我愣怔了一下,我哥却已经在那个空隙里撑着身子从地上猛地弹起。
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以牙还牙,捏着我的脖子一把将我拎起来掼到门上,后脑勺被撞的发出钝响。
我眼花缭乱,看到我哥的衣服歪斜地挂在身上,脖子被血斑驳地染了,还有一圈掐痕,耳边的几缕头发湿湿地贴着头皮,狼狈不堪。
“我去死?”我哥低下头笑了笑,然后望着我说:“我不死,周归,你爱死你一个人死,我不陪你,我还有大把的时光可以快活,你想让我死,下辈子吧。”
我难以呼吸,不知道胸口的镇痛是因为呼吸还是因为他的话,我满大脑都是我哥的笑,却笑得不开心。
他扯着嘴角的样子像是痛苦不堪,我觉得心脏像是被注射了一管麻醉剂,刺痛后就剩下可能永远僵硬的恐惧。
我哥扯着我进了浴室,我脚底踩到了一小块碎玻璃,扎心的疼从那里钻上来,却没有心思反应。
他把我扒光按在墙上,拿起花洒从头到脚给我冲。虽然是盛夏,但冷水浇在身上依旧刺的我直躲,我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整个人直发哆嗦。
“小小年纪嘴里全是脏话,还敢对着哥动手,我教你就教成了这个样子?”
“我怎么跟你说的,有事情就谈,别人伤到你之前不准动手,你听进去了吗?”
“李老师今天还打电话贺喜,说你是我的骄傲,你是我的骄傲吗?明明就是个不安生的混球!”
我不知道他哪句话刺伤了我,又或者只是水太冷了,我趴在墙上哭,声嘶力竭地大吼:“我不是你的好弟弟你就是我的好哥哥了?你见过操自己弟弟的哥哥吗?”
我又惹躁我哥了,我不是故意的,但好像又是故意的。
我哥扔了花洒,用那只手狠狠扇我屁股,我屁股上还有水珠,打起来会发出啪啪啪的响声。
他像三流学校的恶毒老师打学生一样教训我,还说要拿个教鞭来抽我,给我全身上下打出玫瑰茎一样的痕迹,再把蜡烛按照那个纹路滴上,把我做成标本挂在床头。
我疼的神志不清,但听着他的话却突然有点向往。我其实想成为我哥床头的东西,这样他迎娶我嫂子的时候我就可以盯着他们。
他们上床的时候我就坐在他的床头吹冷气,让我哥硬起来的鸡巴不停软下去,这样他就操不到我嫂子,就算他口技再牛逼,手指再灵活,鸡巴不顶事就是不顶事,没有哪个女人会忍受自己的老公鸡巴软,男人也一样。
操不到女人就不会有孩子,我哥母嫌他窝囊就会跟他离婚,寻找第二春,这样我哥就又成了一个人,兜兜转转他还是绝后,这样他应该就能察觉出我的好了,我再趁机原谅他,再安分守己地相伴着过一生。
我哥换了一边屁股打我,说你真的让哥很生气。
“哥把你惯坏了,你现在无法无天,今天想跟我动手,明天你想干什么?抢银行?杀人?炸楼?你是小说看多了还是弱智电视剧糊了眼了,这是能拿来试的吗?”
“周归,你脑子里装的是屎啊,你把哥掐死了你怎么办啊?”
我哥这话就像是把我按在玫瑰池子里,我一边因为溺水而快要窒息,想要挣扎着游到水面上去,但一边却又贪婪地想要把玫瑰揽进怀里,于是不住往池底里钻。
我的屁股都快要被打烂了,我哥问我知错了没,我下意识就想说我错了,但我害怕我哥问我错哪儿了我答不上来,我现在脑子不清楚,我怕我答错了他更生气。
但我的迟疑同样没叫他开心。
我哥的手挤到我的屁股瓣里,他摸着我的穴口,冷漠地在我耳边说,哥今晚,不想心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