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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海上共潮生 黄油小蛋糕 4706 2025-07-13 08:14:03

尽管这样的相处,让姜潮生隐约觉得不够,但他还是发自内心觉得,这是他干过最好的一份工作,虽然他也没换过几份。

早上现在是他负责做饭,这个他们达成共识的很快,因为无论是带饭回来,还是等姜潮生吃完,都需要多花时间,但是对他们来说,拖得越晚,太阳越大,不如早点干完早点收工。

做饭对姜潮生来说也不算难,一般就用高压锅煮点米粥,随便炒两个菜就行,味道算不上多好,也不至于难以下咽,他做好饭,江归帆也差不多回来了。

江归帆几乎不会空手回来,带回来最多的是大袋的蔬菜肉类,生活用品,其次是水果零食啤酒,偶尔打包回来一些熟食,烤鸭鸡爪什么的,当然还有馒头。

刚来的时候,姜潮生不是很理解渔排的三条狗,每次看到江归帆的船回来,都要兴高采烈的围上去摇尾巴,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高兴的。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大概是海上太闷了,所以猜江归帆每天会买什么回来,变成了一件值得期待的事,特别像留守儿童,等着过年回家的父母,期待行李背包里,会带什么好吃的东西。

也不知怎的,他越来越难控制听到狗叫声后出去的时间,他非常清楚狗要叫两分钟,船才能停好,这才是他该出去的时间,但实际上,往往狗一开始叫,他就忍不住伸头往外看。

早上的事情多,他们一般不会说什么闲话,就连碗也是留着中午回来刷。

鱼料的数量每天不固定,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加上他干活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快的时候,他们不到十点就能忙完。

姜潮生非常享受他们忙完回去坐着休息的时候,卸下一身疲惫,随便洗把脸,感受清凉的海风拂过燥热的皮肤,把脸上的淡水吹干蒸发。

茶壶里好像永远都有凉水,抿上那么几口,浸透干涸的口腔,带着丝丝的凉意,在炎热的夏日里,尤为舒服。

喝不了几口,江归帆就会拦他,要么说开个瓜,要么说洗个葡萄,或者是龙眼荔枝苹果,这个要看江归帆最近两天买了什么回来,水果在这种时候吃,都显得尤为甘甜。

歇上那么一会儿,他们就会开始准备中午饭,主要是江归帆在忙,他围在旁边打下手。

他不知道江归帆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样,但是他们两个人的午饭,江归帆从来不敷衍,顿顿有硬菜,炖排骨,炖猪蹄,啤酒鸭,每次还没出锅,香味就开始四溢。

但其实姜潮生最喜欢做饭的过程,准确来说,是最喜欢看江归帆做饭。

江归帆一般在甲板上备菜,坐在很矮的小板凳上,地上放着一个小圆菜板,无论是切菜还是跺肉,江归帆都是干脆利落的,尤其是处理鱼,剜鱼鳃剐鱼鳞,一气呵成。

姜潮生喜欢蹲在他前面看,蹲累了就盘腿坐下去,客厅的木板很干净,这点毋庸置疑,等江归帆需要什么蒜瓣啊,盘子啊之类的,就起身去拿。

他不是没试过玩手机,但还没划两下,就被江归帆的动作吸引了,一看就是半天,明明就是很普通的日常,对他来说却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一般吃完午饭,他就负责洗碗刷锅,无论下午有没有活,两个人都会午休,已经逐渐养成了习惯。

下午没事情,是建立在渔排上的网都是干净的,或者没脏到要换的地步,他们就会闲下来,只是喂喂饲料,在渔排上来回看看,检查一下鱼的情况。

海上的活,大部分他都接触过了,只有一样洗网,他从来没干过。

因为洗网要用高压水枪,而高压水枪就一个,所以说到底,这是一个人干的活。

所以姜潮生理解不了,顾他干活要花江归帆那么多钱,自己还整天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怎么着江归帆也该让他来干这活吧。

但江归帆没叫过他,每次都是自己开船拉着脏网走了,之后排头前一根绳子牵着的木台上,就会响起机器运作的声音,他后知后觉的跟出去,鬼使神差走到排头,看江归帆肩膀上扛着水枪,滋出来白色的水花,冲刷着渔网。

按理来说,碰上这样的老板,姜潮生是该在心里窃喜的,但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还隐隐觉得郁闷。

他没想那么多,也没意识到,自己一个打工的,在替老板没有物尽其用使唤自己这个小工感到吃亏。

他一心想着让江归帆的钱花得有价值,让江归帆教他怎么洗网,但江归帆说,洗网要会开船,而且高压水枪不好控制,不小心滋到身上,是要脱一层皮的。

这个理由姜潮生勉强能接受,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总觉得自己占了江归帆的便宜,所以洗衣服刷碗这种小活也不轮换了,每次都是抢着洗。

这方面江归帆倒是由着他来,所以他也敏锐的发现,江归帆做饭还好,但不喜欢洗碗洗衣服,擦桌子扫地这种杂活。

这个发现让姜潮生暗自得意了一把,所以每次擦桌子、扫地他都特别积极,在江归帆的碗还没放下,就开始忙里忙外,不亦乐乎。

没来之前,家务活他很少沾手,所以现在才发现,原来家务活干起来也津津有味的,特别是江归帆还可以在一边歇着,不用做他不喜欢的事。

大概是这样的日常太有迷惑性了,姜潮生居然逐渐开始忘了自己是来打工的,现在的他,偶尔还会提醒江归帆要买什么东西,江归帆也会问他想吃什么。

直到有一次,姜潮生准备上厕所,发现卫生纸只有两卷了,居然脱口而出,“哥,家里没……”

话一出口,姜潮生把自己吓了一跳,什么家里,他们俩一个老板一个小工,充其量也是搭伙过日子,呸,什么搭伙过日子,充其量只是住在一起,一起做饭,一起吃饭,一起干活的普通雇佣关系而已,怎么能用到家这个词!?

姜潮生浑身一哆嗦,好在江归帆没有听清,只是问:“怎么了。”

姜潮生咽了下口水,若无其事的说:“…没有卫生纸了。”

江归帆哦了一声,“我明天买。”

但是很快,姜潮生就释然了,能把工作当成日子去过,不是更加证明这份工作干得舒服吗,吃点好,住得好,休息时候多,老板更更好。

理想工作,简直完美,姜潮生美滋滋的感叹自己的幸运,江归帆不说,也学着他的样子,拿着网兜铲子,每天在渔排上巡逻,把网箱里的鱼当成大宝贝伺候。

巡逻其实主要是观察死鱼的情况,把翻肚皮的鱼捞出来,冻在冰里,留着他们自己吃。

这天下午还是没事情,不过江归帆没在,开船去他哥的渔排上了,说是卖鱼,他要过去帮忙,姜潮生问他要不要也过去,江归帆说不用,让他看着排就行。

他以为一两个小时也就该卖完了,结果都快到晚上的饭点了,还是没看到熟悉的船,卖什么鱼要卖那么久?

看不进去手机了,姜潮生拿着小网兜,又开始在渔排上巡逻,网箱里的鱼都是成群结队的,好似没有烦恼一般游来游去。

他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冷不丁跺了一脚,吓得海里的鱼立马调头,换了个方向游。

这还是江归帆第一次下午出去那么久,姜潮生也是第一次感觉到,一个人在海上,是那么无聊的事,他不禁想到,他没来之前,江归帆一个人在海上,也是这样的吗。

一个人漂泊在海上,一个人干活吃饭,一个人操持那么大的渔排,虽然说是为了生活,可这样的生活,也太孤单了吧,他还只是经历了一个下午而已,而江归帆,是经历了一个相当漫长的时间。

生病了怎么办,以江归帆的个性,自己能熬过去,肯定不会特意找人帮忙,再或者遇到什么紧急不可控的情况,比如受伤,台风,船熄火等等……

真的不能细想,明明一开始只是生闷气,乱七八糟想了一通,现在胸口涨涨的,比刚才还难受。

姜潮生背着站,没注意到江归帆的船已经在不远处了,因为走神的厉害,连汪汪的狗叫都没在意,等发现的时候,江归帆操控着船,正往他这边停。

看清人的那一刻,姜潮生的眼睛亮了起来,他踮起脚,举着胳膊冲着江归帆挥手,完全没预感到危险即将到来。

背后好像有冲刺的声音,连带着木板都微微颤动,嗓子里还憋出兴奋的呜咽,姜潮生这才猛的意识到,完了,他挡住狗奔向江归帆的路了。

下意识回头,一个壮狗从他腿缝里,嗖得一下子窜过去,巨大的冲击和摩擦袭来,姜潮生没站稳是肯定得,但还不至于歪过去。

但是很可惜,他背后还有一只狗,没等他站稳一只脚,又嗖得一下想窜过去,方向还没上条狗拿捏得好,撞到他的腿弯上。

扑通一声,努力保持的平衡化为乌有,连带着头昏脑涨的狗,一起歪到了海里,溅起一阵巨大的水花。

还是没有网箱的一侧。

变故来的太快了,江归帆低头看眼方向盘的时间,就听到扑通的水声,抬眼一看,木板上没人了,海面荡起激烈的白色水花,两条白胳膊在疯狂的挣扎。

他微微皱眉,当即站了起来,一步迈过凹槽,两步走到船头,往前一跃,跳进了海里。

姜潮生不知道灌了几口海水,唯一的感觉,就是真他妈的咸啊,还有那种窒息失重感,逼迫他不停的挣扎,手脚并用的想往上窜,但鼻子嘴巴始终在海里,慌乱的情况下,又不知道喝了几口海水,才勉强抿着嘴。

根本来不及害怕,也不敢睁开眼睛,只想着要呼吸,用手激烈的拍打着海面。

几乎要窒息的时候,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拦截住他无止境的下坠,他感觉腰部被整个环住,结实有力的臂膀在收紧,举着他往上浮。

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水里,无论触碰到什么,都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身体的本能,让他还是不停的挣扎,腰上的手臂,却只是收得更紧。

眼睛闭着,听觉感官更加灵感,除了哗啦的水声,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他听到:“听话,别动。”隐隐带着警告。

姜潮生毕竟那么大个子,加上身体的求生意志,给江归帆增加了不少阻力,好几次,姜潮生的手都按在他的肩膀上,想往下压借力,但不知怎的,压上一点,这个力道就会骤然变小。

江归帆没有注意这样的细节,他说过那句话后,姜潮生果然平静下来,他终于有力气,把他托出水面。

江归帆还要用手往边上游,不可能一直抱着姜潮生,他逐渐松开一只胳膊,跟直挺挺不动的姜潮生说:“你搂住我的腰。”

两秒之后,江归帆感觉自己腰上多了一层禁锢,好在他们离渔排不远,傍晚这会儿浪也小,划了几下,就游到渔排边上,看到前面的轮胎。

轮胎挂在出头的木头,用绳子固定,是为了防止船撞到凸出的木头上,刚好适合在海里抓住。

江归帆跟姜潮生一样,脸上都是海水,他伸出一只手抓在轮胎上,跟吊在自己身上的姜潮生说:“你试试能不能从这里上去。”

姜潮生埋江归帆的颈窝,安静的不像话,大概是贪恋海水里唯一的温度,迟迟没有抬头,江归帆又说了一遍,才侧头看了一眼。

轮胎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松开手就能抓住,姜潮生不算墨迹的人,这个动作却做的格外缓慢,从下巴离开江归帆的肩膀,到手逐渐松开江归帆的月要,迟钝的像坏死的机器人。

紧密的拥抱拉开一些距离,两只手抓在一个轮胎上,拇指相触的部分却无人在意,姜潮生看得是江归帆脸颊滑落的海水,沿着。修长。的脖。颈滴落,最终汇入海面,融为一体。

江归帆蹙眉,因为月要没有分寸感的手。臂,衣服在海里会漂浮,会放大这种接触,在感受到月要上的拇指移动了两分外后,怪。异的感觉,便更加清晰。

但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有海水的荡漾,在耳边震耳欲聋。

江归帆的目光带着不解,唇瓣微启,却被姜潮生猛得打断,“应该能。”他又重复了一遍:“应该能上去。”

彻底拉开了距离。

比想象中要难一点,一方面不能在海里借力,身上的衣物还湿淋淋的占重,另一方面,轮胎水桶下面,长满了牡蛎海螺,很容易喇到皮肤,只能靠手臂力量,撑着全身的重量。

江归帆没有动,他知道在海上不好控制身体,骤然去扶,不仅帮不上忙,还可能让姜潮生身体失衡。

姜潮生的体能还可以,折腾了一会儿,总算爬了上去,他缓过神,立马回过头,“我拉你上来。”

“不用,我从船上上去。”江归帆这方面可比姜潮生强多了,他三两下游到船尾,板住船绑,胳膊一撑,长腿一迈就上去了。

姜潮生愣愣的看江归帆的动作,听到边上的动静,侧头看了看,犯事的小黄游到了木排的缝隙里,爪子扒拉着海里的渔网,扭了上来,一看就是老手,上来就是一阵甩头,四散的水花还溅到他身上。

姜潮生闭上眼睛,抹了把脸,看江归帆绑好了船,浑身滴着水,朝他走过来。

“还坐着不起来,要我拉你?”江归帆低着头,自上而下的俯视他。

姜潮生仰着头,看着一滴水从江归帆发梢垂落,莫名其妙,他的视线也随之下移,到江归帆的腿上。

“我还以为我要淹死了,你不知道我刚才多害怕,喝了多少海水,好咸啊。”

江归帆垂下眼帘,看姜潮生重新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海水,浑身是湿淋淋的,眼睛是湿漉漉的。

一时间,他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姜潮生自顾自的诉苦,直勾勾望着江归帆,“不是我不当心,你知不知道,你养的三条狗就跟三头牛一样,你是红布,我是隐形人,它们就差踩着我过去了。”

江归帆听到这个形容笑了笑,“海上没有人不掉,早晚的事而已。”

这句还算安慰,姜潮生闷闷哼了一声,瞥了一眼始作俑狗:“狗都会游泳…爬的还贼利索。”

“海上能长大的狗,游得不是一般的好。”江归帆道:“起来,是想海水干在身上吗。”

姜潮生把周围的木头坐湿了一大片,江归帆脚底下也是,他看了眼周围,举起两只手说:“你拉我吧,我没力气了。”

江归帆皱了皱眉,伸出来一只手,犹豫得停在半空,立刻被姜潮生紧紧拽住。

他握住江归帆的四指包括掌心,还是湿润的,果然有茧子,比他手上的要厚一点。

他还没调整好姿势,江归帆像是受不了了,反握住,力道极大,把他往上拉。

姜潮生叫道:“哥,你轻点,慢。点,我还没站稳呢。”

姜潮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还是没松开那只手,江归帆回头,轻飘飘斜睨一眼,他才自然而然的放下。

“哥,我们这样怎么进屋啊。”姜潮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又默默跟了上去。

他们身上都是海水,肯定不能直接走客厅里。

江归帆没回话,用行动表明一切,走着交叉双臂,脱掉了上衣,迈到甲板上,把衣服甩到了盆里。

姜潮生不是第一次看江归帆脱衣服,次数还很频繁,每次下午干完活,江归帆都是这样,把上衣一甩,脊背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不算十分壮硕,紧致而有力量,在阳光下闪耀着光泽。

这是一副几乎完美的男。性。身。体,高大修长,身姿挺拔,富有观赏性的美感。

哪怕姜潮生从来没关注过同性的身体,也不得不承认,这身。材太他妈的带感了。

江归帆舀了一瓢水:“你先去洗,在这把衣服月兑了,冲两遍在进去。”

作者感言

黄油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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