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里,容念眼睛透亮,明晃晃地映照着林问瑾不算好看的神情。
尽管他如此自荐枕席,林问瑾依旧是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还拿过放在桌面的湿帕子擦拭被他碰过的掌心,仿佛他是什么秽物,唯恐避之不及。林问瑾瞧不起自轻自贱的容念,更别说碰他。不过容念确实生得一副好容貌,怪不得秦大人削尖了脑袋把人往他跟前送。
他睨着跌倒在地一脸苍白的容念,离得远了,倒有心思同对方说说话,问道:"多大年岁了?"容念软绵绵地又爬着跪到林问瑾的脚边,这次害怕再被推开,只虚虚地握住贵人的衣摆一角。他听闻来这里寻欢作乐的男人都喜欢年轻稚嫩的,想了想特地把自己年岁说小,"回大人,我十五了。"
林问瑾早把他底细摸透,目光一厉,"撒谎。"
容念根本不禁吓,连忙说了实话,"我刚过十七岁生辰。"
那双眼睛怯怯的,生怕再被呵斥。
林问瑾不合时宜地想起多年前走丢的幼弟,这些年他托人找遍天南地北都了无音讯,若还是活在这世间,也该十八了。
他端详着眼前被他推开两次却还依偎上来的少年,心底无端端地有只手在撩拨着。
容念的头发衣服在推搡中早乱了,系好的发髻散下几缕。
林问瑾鬼使神差抽走了他束发的发带,满头墨发水一般地披在了容念的身上,他似乎有点惶恐,却还是挤着笑,略显稚嫩的五官沾染了些风尘气,有种违和的媚态。
这样小的年岁就出来卖笑,真是恬不知耻。
林问瑾拿起长嘴酒壶,命令,"张嘴。"容念不敢不从,仰着脸张开了唇。浓香的酒倒进他的嘴里,又逐渐浇在他的头发上,衣襟里,一壶酒下去,他的脸和衣衫都湿漉漉,眼底也氤氲着水汽。
本该到此为止,林问瑾却忽地听见瓦上有"灰鼠"偷听。
秦大人以为他是一丘之貉,与从前那些从京都派来的色欲熏心的监察官员并无不同,要他过不了美人关。
为了让秦大人放下戒心,好打得那只富得流油的猪头措手不及,林问瑾决定假意承秦大人的情。
遭殃的成了容念。
林问瑾拎住他的后颈,将他丢到了塌上,白帐落了下来。
容念摔得七荤八素,听见林问瑾压低了却不容置喙的声音,"脱了衣衫,能叫多大声便叫多大声。"
方才还不屑碰他的人骤然要他脱衣衫,容念懵了。
林问瑾不满他磨磨蹭蹭,不知从何处变出一把匕首,三两下划开他的衣衫,他只觉一阵凉气袭来,浑身赤条条地落在了林问瑾的眼里。
这处是春雨楼最金贵的厢房,床榻大得两个人抱着打滚都绰绰有余。
容念看见匕首,吓呆了。
林问瑾像个玉面修路,撑起一条腿坐在床角,要他自渎要他叫春﹣﹣不然就把他从二楼丢下去。
容念没见过这么羞辱人的,京都来的人,脸漂亮心却黑。
他畏惧那刀,不得不从,半躺下来当着林问瑾的面揉自己。
在风月场所长大的容念,六岁时就撞破了母亲同男人交媾的画面,他懵懵懂懂,等年岁大一些再回想起来,恨不得能自挖双目。
而现在,他也做起来同样的买卖,蜷着身体摸自己,林问瑾要他叫,叫越大声越好。
他嘴上哼哼叫着,在心里骂,眼泪却淌了一脸。
结束时,有清液溅到了林问瑾搭在膝盖上的手。瞥见贵人皱起的眉头,容念胆战心惊,颤巍巍地爬跪去,俯首伸出舌头舔走了林问瑾指尖上的液体。
他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脸上是湿的,身上也湿的,抽噎着说:"我弄干净了,大人不要怪罪我。"
林问瑾只静静望着浑身裸露的容念,五指慢慢地握了起来,看不出情绪。
但没有再说要把容念赶出去,也不再说要把容念丢出窗户让人瞧瞧他的模样。
当然,也没有碰容念。
这夜,容念蜷缩在被窝里哭个不停,时不时偷瞄一眼靠在床尾闭目养神的贵人,心中庆幸,母亲的药钱终于有了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