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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玩世不恭 三道 2634 2025-07-28 07:59:16

容念当然没能跑掉,林问瑾派出来的护卫挡住了他的去路。

他还琢磨着想钻空子溜走,手腕先被快步上前的林问瑾攥着了,像一根无法摆脱的绳索,从他的腕肉栓到他的心里去。

林问瑾没费什么功夫就把容念丢进了马车,他一路沉默,时不时看一眼抱着膝盖坐在马车的角落缩成一小团的容念,觉得可怜又可气。是,林问瑾气容念擅自外出,更想不通他的善待换来的竟是容念的逃离。

见到容念转身的那一刻,林问瑾心中的惊骇远远多于愤怒。

容念虽口口声声自称奴才,但哪里真有点奴才的样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睡的是林问瑾那张价值千金的紫竹大床。整个林府上下谁不知道林问瑾高看容念一眼,可偏偏容念半点儿不知道感激。

不识好歹。

林问瑾本就不快,又见容念不像往常一般挨着他,更越发气闷,脚尖一勾,踢了下容念的腿,沉声说:"爬过来伺候。"

伺候什么?

容念抬起眼,虽是不解,想了想才挪过去挨在林问瑾的腿边。

林问瑾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一回到院子,林问瑾就屏退了所有的奴仆,坐于屋内的主位上,只消一眼,容念就噗通跪地。林问瑾压下心头火气,"你想跑去哪儿?"容念咬了咬唇,鼓起勇气看向一脸威仪的林问瑾,小声问:"大人说话算话吗?"

"不要扯别的话头,我问的是你想去哪儿。"林问瑾没了耐性,大掌攥住容念后脑勺的头皮,稍加用力,迫使容念整张脸都落在他的视线内。两人已许久不曾有过这般主仆分明的姿势,容念微微打着颤,慢慢地回:"奴才想回华县。"

林问瑾果然蹙了眉,容念赶忙往下说:"大人还欠奴才一个生辰礼,奴才已经想好要什么了……"他忍着恐惧在林问瑾刃一般的眼神里往下说,"奴才求大人放奴才回华县。"

此话一出,林问瑾的眼瞳黑得不见底。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几瞬后轻呵出声,抓住容念发缕的五指不自觉收紧,"是谁说要给我做牛做马报答我,这么快就忘记了?"

容念面色一白,他当真做过这样的承诺,

哑口无言。

那时他一心想追随林问瑾来京都,可京都却不如他想象中那般令人艳羡,这里哪里都好,却没有一处是他真正的落脚点,在林府他更是连出入的自由都没有。

这不是他想要的日子。

林问瑾将容念不甘又纠结的神情纳入眼底,越多讥讽的话不可控地溢了出来,"你原本只是个杂役奴才,本官待你不薄,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想着回去?"

"回你那肮脏之地,再像从前一般烟视媚行地讨好男人吗?

这话说得重极,就算是对林问瑾惟命是听的容念也觉得刺耳,不禁瞪着眼反驳道:"那是奴才长大的地方......"

林问瑾不喜容念的忤逆,手下力度更重,"你在那里学了一身的臭毛病,没人教你要挺直了腰杆做人,也没人教你做人不该忘恩负义。你既在本官手下做事,那就由本官亲自教导。"

说着,一把拎住容念的衣襟将人往床榻的方向拉扯。

容念倒在塌上,摔得七荤八素,挣扎着要爬起来,又被林问瑾轻易地摁倒。

"大人,"容念双眼通红,"你错了!"

"本官错了?"

"大人出身名门,身份尊贵,自然可以一辈子不必弯腰。是,没有人教导过奴才,奴才生来就没有见过自己爹,娘亲为了将奴才养大,受了很多苦......

泪水爬满容念的一张脸,他控诉道,"我娘亲虽没教过我什么大道理,但她告诉过我,只要能活下去,没什么不能做的。"

林问瑾心口骤然一紧,忽地不忍看容念的泪眼。他当然知道要在那样的地方长大得受尽多少白眼,可眼下还在气恼容念要与他分道扬镳,因此半句安慰的软话都不愿意说,最终只捂了容念的眼。

"那你便让本官看看,为了活下去,你能做到何等地步。"

他掌管着容念的生杀大权,一个眼神就能让容念人头落地。

容念哭得厉害,难得地不愿意讨好林问瑾。两人在塌上较着劲,林问瑾势要让容念知错,下了狠手,等扳过容念的脸时,才发觉容念憋得满脸潮红,已经快背过气去。

他便有些不忍心了。

林问瑾给容念顺气,半晌容念才哭出声来,瓮声瓮气地求饶,"大人不要杀奴才……"林问瑾亲着容念湿润润的眼角和嘴唇,轻叹道:"本官若想杀你,在华县就该动手了,又何必大费周章将你带来京都,养在家中。"

容念迷迷糊糊听不太清,又被林问瑾亲得呼吸不畅,心里的委屈还没有消散就昏沉地睡过去。但他清楚他再跑不出这座宅子了。

林问瑾还没解开容念的心结,先收到了探事人回信,对方已与胡人的合作伙伴见了面,可那平安锁还经过一人之手,需再往下查,但也就是这几日的功夫了。

林问瑾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抬笔随手在宣纸上画下平安锁的样式。

他不知画了多少回,锁上的"瑛"字也写了千百遍。

正想把宣纸收起来,下人来报有客求见。

林问瑾拿镇尺将宣纸压住,抬步往外,见到檐下的身影,唤了声,"容念。"

天转暖了,但容念怕冷,书房内的银炭还没有灭,甚是暖和。

林问瑾让容念进去烤火。

容念还在和林问瑾闹别扭,当然,他一个奴才是没有资格和主子叫板的,所以只是快快地说了句,"多谢大人。"

这声大人越听越不顺耳,但林问瑾一时还没有找到更好的称谓,他摸了摸容念微凉的脸,看着人进了书房才离开。

容念其实并没有很怨林问瑾,毕竟除了不让他外出,林问瑾待他几乎没有可以指摘之处。前几日林问瑾还发落了几个在背后嚼舌根的下人,昨日还给他带了乳鸽。

那么好吃的乳鸽,容念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要多少有多少。

他在书房里转了会,走到书桌前,见到了宣纸上画着的平安锁,目光一顿,不可思议地凑近了去看,嘴里喃喃着,"瑛......"

夜里他躺在林问瑾的怀里。

二人方温存过,浑身黏腻腻的,容念盯着林问瑾突起的喉结看,鬼迷心窍地摸了上去。林问瑾低哼一声,翻身抬起他的腿又进入,问他,"还想走吗?"

林问瑾的发尾扫在容念胸口,动作很慢地磨,容念眼神迷离,有点想叫,可记着还没有和林问瑾和好,硬生生地忍住了。

林问瑾执意要一个答案,又问:"还走吗?"力度重了些,容念受不住攀住他的肩,猫喊春般的叫。

他要说点什么来缓解那种蚀骨钻心的酥麻,张了张嘴,嗫嚅着,"大人书房里桌面的画是平安锁吗?"

林问瑾动作一顿,不大想在这时提起任何有关林问瑛之事,但望着容念红扑扑的脸蛋,追究是没多说什么。

容念咬住唇,又喘了两声,艰难地往下说:"奴才小时候也有个同等样式的平安锁。"

软语如惊雷般炸在林问瑾耳边。

他猝不及防泻了身,瞳孔微缩,片刻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容念察觉到林问瑾的异常,生怕又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小心翼翼地重复,"奴才也有个一样的平安锁。"

担心林问瑾不信,又连忙道:"自小就戴在脖子上,不过娘亲说财不外露便收起来了。十岁那年奴才又生了场病,娘亲把它卖了给我买药。"他有点骄傲地眨了眨眼,"奴才还知道,那个字念瑛....…."

话音刚落,向来稳静的林问瑾竟然惊慌失措地翻身下床,甚至于见鬼似的退后两步。

他看着浑身赤裸的容念坐起来,腿间湿漉漉的一片,神情茫然而惴惴地问:"大人,奴才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林问瑾听见自己如鼓鸣的心跳,一下盖过一下,比炮仗声还要响亮。

平安锁世间只此一个。

可容念却说自幼佩戴.....

不对,不对,林问瑾视线所及是一身青紫痕迹的容念,他目眦欲裂,胸口翻涌,脑子里来回响彻容念的声音。

"奴才小时候也有个同等样式的平安锁。""奴才还知道,那个字念瑛……"大字不识的容念却知道那是瑛字。

"大人,大人?"

林问瑾耳朵轰鸣,一把推开了关切来到他跟前容念,被厉鬼缠身似的连连退后,一把撞到了桌沿,疼痛使他看清神色无辜的容念,也迫使他面对这一荒诞可笑的局面。

容念,林问瑛。

若这不是巧合,若容念没有撒谎,他便跟他的亲弟弟在床榻缠绵半载有余……

世间伦理道德于此刻化为利刃,一刀刀地袭向林问瑾,每一柄锋利的刀面翻来看,都结结实实刻着"乱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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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哥,找到弟弟高不高兴啊?

作者感言

三道

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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