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席斯言跪下然后两个人就抱在一起亲吻的画面,想也知道是求婚成功了。几个小孩打着礼炮跟原始人似的就冲上来庆祝,最前头领队的是和席斯言一样快奔三的王淞。
席斯言无奈,他也很想分享喜悦但不是这样的。
几个长辈在苏皖和席玉城的煽动下也往海滩跑,可能有的人前一秒还在消化席斯言和井渺这事,这一秒就被突然调动起来的气氛给直接消化到底了。
“咱们要不直接在这摆席吧?亲朋友好友都在嘛!”席玉城乐呵呵地说。
苏皖瞪他:“你草不草率!我俩儿子大婚什么都没准备就在这办?咱们家十八代亲戚还没请来呢!”
王太太也附和:“就是!礼服那不得定啊!真要在这办起码把南边整个海岸线包了吧?”
甘自森他爸幽幽插话:“国家可能不让。”
甘太太可惜:“唉,真遗憾,加钱也不行吗?”
“婚礼策划也要好好找,我看这种策划该找外国的,洋气!”陈太太说。
陈天若笑:“我在国外参加过俩男同学婚礼了,办的也就那样,咱们国内也有好的婚庆公司啊。”
“我就认识一个办婚庆的,价格特贵,但是办了的都说好,贵有贵的道理,我推你微信啊老席。”王淞爸爸说着就打开微信。
席玉城笑的合不上嘴:“好好好,推来给我们家当家的看看,我可做不了主,铺张浪费都是她的事。”
“怎么着给儿子办婚礼就铺张浪费,你好好说话!”苏皖白他,“我们俩结婚的时候条件不好,这会又不缺钱,好好办怎么铺张浪费了?”
“行行行,不铺张浪费,应该的好吧,你请!”席玉城告饶。
“办婚礼好土啊,席哥应该带着小嫂子去旅行结婚!多酷啊!”高中生的思路显然不同。
另一个大惊:“那咱们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了?能不能全程直播?”
“啧,你们也真是,咱们这可有个国家千万级人才,要我说就该在华大结,到时候底下座位这么安排,研究生站票,博士生坐票,教授中间,前排全是院士,风光吧?”王淞说。
甘自森立马赞同:“嗯嗯嗯,不错!地表最强!”
蒋阿姨默默插嘴:“前排应该坐直系亲属,第二排再坐院士。”
……
席斯言无语地听着这些人叽叽喳喳,仿佛结婚的是他们一样,他把已经羞的想原地去世的井渺按在怀里:“这么害羞吗宝宝?”
井渺呜咽:“为什么他们都知道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哥哥?”
席斯言忍着笑,终于出声打断:“各位……你们有没有问过新郎的意见?”
叽叽喳喳的人群慢慢安静下来,才注意到主角还原地坐着,好家伙,完全忘了主角。
席斯言抱着抬不起头的井渺站起来:“你们再不让我们躲一下,我老婆就要去跳海了。”
井渺闻言,红着脸抬头:“哪有!”一抬头一圈全是人看着他,他又绝望地啊了一声,又把头埋回去。
王淞笑的直不起来:“你快带这自闭儿童回去吧。”
苏皖也赶紧说:“是是是,快回去,别把渺渺吹病了,我们就不闹你们洞房了。”
“妈……什么洞房,你当今天真是婚礼?”席斯言翻白眼,“我们先走了,大家玩的开心……今晚……谢谢。”
听到席斯言说谢谢,井渺从他肩膀处露出两只圆圆的眼睛小声说:“谢谢。”
“困了吗宝宝?”给他换了衣服洗好澡以后,席斯言抱着他坐在沙发上,“待会出去和大家一起跨年吗?”
井渺摇头:“只想和哥哥待在一起。”
“好,那现在睡吗?还是想守一回岁?”席斯言问他。
井渺转转眼睛:“会放烟花吗?”
“这么喜欢烟花?”从今年开始首都城区就不许再放烟花了,席斯言琢磨着以后每个月都带他飞一回这里好了,“哥哥也不太清楚,渺渺喜欢的话,明晚我们再放好不好?”
井渺无措地玩着手指:“哥哥我不想睡,可是又不知道玩什么,也不想出去和他们一起玩。”
席斯言想了想:“打游戏吗?”
井渺摇头。
“看春晚吗?看电影吗?”
井渺摇头。
“泡温泉吗?出去看星星吗?”
持续摇头。
“唔……”他贴近他耳朵小声说:“和哥哥上床吗?”
井渺赶紧拨浪鼓摇头:“不要不要!不想累到睡着!”
席斯言笑着吻他:“那宝宝想做什么?哥哥没法子了。”
井渺犹豫了一下:“上床可以一会再上的……现在不想。”
“嗯,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井渺装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难过起来:“我不知道,哥哥想做什么?”
“我就抱着你,就可以了。”
他轻轻吸了下鼻子,摸着自己手上漂亮的钻戒。
席斯言觉得他情绪有点不对,条件反射地哄:“怎么了宝宝?怎么又要哭了?是哥哥哪里没做好吗?和哥哥说好吗。”
“哥哥送烟花和钻戒给我,可是我好像没有礼物可以送给哥哥。”他抬起脸来,委屈地要死了,“我是不是特别差劲啊?我也没有钱,我什么都没准备。”
席斯言松了一口气,摸他脸:“不哭啊宝宝,你不差劲,没人比你更好了,你已经送给了哥哥最珍贵的东西了。”
送了他一条命,送了他一生幸福。
“我有你就够了,别的你送我也是浪费我的感情。你想啊,你送我的我是不是都得喜欢?那我是不是就会对你的喜欢少一点了?不能这样对不对?哥哥不能喜欢别的,只能喜欢你对不对?”
井渺被他的逻辑说的一愣一愣:“是这样吗?那我……”
“你不一样,你精力旺盛,你感情充沛,你可以喜欢很多,不会影响你对我的爱。可是哥哥不行,我的爱就这么多,不能分给别的东西了。”席斯言装委屈,“宝宝真狠心啊,要送东西给我分我对你的爱,你怎么尽往我心窝戳啊,疼死了。”
井渺吓得双手捂着他的胸口:“不送了不送了,不要疼!不要爱别的,只能爱我!”
席斯言满意地吻他:“嗯!这就对了。我想到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了?”
“做什么哥哥?”
“我们来认真讨论一下我们的婚礼好不好?”
正说着,苏皖的微信跳了出来,席斯言瞥了一眼。
——“看一下枕头下面。”
席斯言眼皮一跳,别是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吧。苏皖现在跟个大龄腐女一样,非常热衷于嗑自己儿子cp。
席斯言先站起来过去掀开,还好,只是一个信封。
“这是什么哥哥?”
信封上面写的“给渺渺”三个字。
他递给井渺:“妈妈给你的,渺渺自己拆。”
“哦…”井渺拿着信封,还是习惯性地让席斯言继续抱着他,慢慢拆开。
一张信纸,一张银行卡,两份不知道是什么的文件。
席斯言帮着井渺先打开信纸,上面内容很少。
“给渺渺:这是爸爸妈妈送你的新婚礼物,希望你身体健康,天天开心,和哥哥永远相亲相爱。”
银行卡背面是六位数密码,席斯言打开手机银行查了一下……嗯,他妈真会,帮井渺立个户头,把他没从席家带出来的所有钱弄进去再添到整,就成了礼金。
“是什么哥哥?”井渺凑过来看。
席斯言摸他头:“是妈妈给你的钱。”
井渺撅嘴:“我不要钱,我有哥哥,我要什么哥哥会给我买。”
席斯言俯身亲他,他想想以前为了钱辛苦努力的井渺,又忍不住心疼,还好现在他什么都有了:“嗯,渺渺要一直保持这想法,别人给你多少都不要在意,你有我就行了。”
他打开第一份文件,是一份股权让渡授权书。
席斯言手抖了……是他在苏皖公司的股份,里面还夹了一张纸条和一支口红:儿子签字。
他算是见识了,用他的东西做自己的人情,真不愧是他妈啊。
席斯言唰唰签了自己的名字,指着另一处空白让井渺签字:“宝宝签自己的名字。”
井渺乖乖听话签了,又被席斯言捏着手涂口红按了手印。
从法律角度来说,以后苏皖公司8%的股份和这个股份的分红,就从席斯言的名字变成井渺了。
这种行为纯粹属于放屁脱裤子,以后董事会重大决策井渺还要出席,他是那能做主的人吗?
席斯言不抱希望苏皖准备的第三份聘礼了,他翻着白眼打开,却愣了愣。
一份捐赠协议。
以井渺和席斯言的名字向XX县福利院捐款两千万元整。
席斯言笑了笑,即便井渺再也触及不到他的过去,他们仍然感谢这个艰苦困难却从不放弃任何一个孩子的小福利院。
他们不仅拯救了许多生命,还给了席家父母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温暖的家庭。
“渺渺明天去和妈妈说谢谢,好不好?”
井渺不知道这是什么,他看席斯言高兴,他也高兴:“好~”
……
婚礼根本没有讨论的余地,席斯言说什么井渺都说好,一点意见和主张都没有,席斯言无奈:“渺渺,你对自己的婚礼,没有一点想要的吗?”
“有的。”井渺认真点头,“是哥哥和我一起结婚就可以。”
席斯言哑口,一颗心扑通跳:“乖宝宝。”他有些失控地吻他,把他往怀里使劲勒,“我爱你。”
井渺被他亲软了,迷糊着说:“哥哥我们还是上床吧。”
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里只有喘息、放肆的哭吟和无数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