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结婚?”
“想啊,什么时候?”
“现在。”
“现在?!”
真的是“现在”,谢铎现在就要带沈安途去L国领证结婚。
L国的首都是世界著名的结婚圣地,在这里结婚几乎没有限制,任何人都可以跟爱人在十分钟之内完成结婚登记。
谢铎一刻也不想再等了,既然沈安途也同意,他们现在就应该结婚。
从警局出来后,谢铎开车带沈安途回家简单收拾了行礼,上午就坐在了候机厅里,因为临时做的决定,他们只买到了经济舱的机票,但这根本不重要,沈安途一路上高兴得都不愿意放开谢铎的手,根本不顾周围人看过来的目光。
飞机起飞已经是下午了,谢铎问沈安途要不要睡一会儿,毕竟昨晚他们一夜没睡,今天又奔波了一上午。
“好。”沈安途扭头看着谢铎,笑得甜滋滋的,眼睛都能开出花来。
“那你松手,我给你拿眼罩。”
沈安途睡觉不喜欢有光,谢铎自己的换洗衣物都忘了带,却记得要给沈安途带眼罩。
沈安途不仅没有松手,还把谢铎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把下巴搭在谢铎的肩膀上,小声对谢铎道:“不行,我不能松手,我一松手就全身不舒服,头晕,恶心,耳朵也不舒服……”
谢铎知道他这是故意撒娇,但还是不放心:“晕机晕得厉害吗?”
“我这是晕机吗?我这是谢铎戒断综合征!”沈安途胡扯得一本正经,“你不能这样问,你应该问我‘那怎么办’,重来。”
谢铎无奈配合:“那怎么办?”
沈安途这才眉开眼笑:“要谢总亲亲,谢总亲一下就好啦。”
无论多少次谢铎也抵抗不住沈安途的小把戏,他盯着沈安途似笑非笑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在他期待的目光里低头吻住他。
去L国要坐十几个小时,两人睡睡醒醒,一起看窗外的风景,聊一聊下飞机后的行程,时间便过得飞快。
下了飞机后是当地时间的下午两点,两人一刻不停地前往结婚登记处。
这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事先毫无准备,行程路线都是现场上网搜的,两人甚至还差点坐错了车,沈安途看谢铎焦头烂额的样子笑得特别开心,气得谢铎打了两下他的屁股。
最后两人成功坐上前往登记处的出租车时,已经快要日落,好在结婚登记处一直到午夜才关门。
出租车司机知道他们要去登记结婚后,非常热情地和他们说了登记流程。
“这里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外国人来登记结婚,你们只需要在登记表上写下你们的基本信息——姓名、年龄……哦对了,还有父母的……”
听到“父母”这个单词时,沈安途立刻坐直了身体,司机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紧张,故意拖长了声音:“父母的……姓名,哈哈哈放轻松放轻松,不用父母同意,只需要父母的姓名。”
沈安途也快活大笑起来,他指着身边的谢铎说:“你如果再晚说一秒,我男朋友就会揍你了,你知道吗?他为了骗我出来结婚可费了不少劲。”
“这样吗?”司机于是从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谢铎,故意神神秘秘地说:“那么先生我可得提醒你,看好你的爱人,最好连他上厕所也跟着,否则十分钟以后,你就会发现他已经跟别人登记结婚啦哈哈哈……”
谢铎觉得这条建议很有用:“谢谢提醒,我会的。”
“What?”沈安途哭笑不得,对司机道,“嘿,看看我男朋友,你看看他这张脸,天底下还有谁比他更帅吗?”
这位年近五十的大叔司机摇头叹气:“你竟然看不出来我比他更帅,真是可惜。”
“哈哈哈……”
不久后出租车在路边停下,司机告诉他们对面就是结婚登记处了,谢铎和沈安途道了谢,手牵手朝登记处走去。
结婚登记处非常宽敞,这个时候来登记的情侣并不是很多,他们大概排队等了一刻钟左右就到了柜台,按照登记处工作人员的指示,他们分别在文件上签名。
沈安途还不知道谢铎的英文名,趁着谢铎签字的时候伸着脑袋过去看,谢铎于是把文件朝沈安途那边推了一推,然后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母。
Theodore。
趁着周围没有华国人,沈安途一边用食指挠着谢铎的掌心,一边直接用中文夸道:“老公的英文名字真好听,字也好看,我喜欢。”
谢铎把文件递回去,小声训他:“在外面收敛一点。”
沈安途装无辜:“我怎么了?我什么也没干啊。”
谢铎懒得跟他废话,捏住他的后颈逼他低头,直接堵住他的嘴。
身后的情侣们纷纷吹口哨叫好,但登记员大声打断他们:“抱歉,两位还要交费!”
众人一阵哄笑,沈安途一点不害羞,还跟着笑起来说:“女士,我们出三倍的钱,可以让我们多亲一会儿吗?”
谢铎好笑地看了沈安途一眼,掏出信用卡插入刷卡机。
登记员看多了这类被爱情冲昏大脑的,她一边操作机器一边冷酷地说:“有这个钱你们可以去隔壁酒店开个房,别耽误后面的人。”
沈安途据理力争:“拜托女士,你看看我男朋友,他长成这个样子谁能忍得住?”
沈安途刚说完,后面便传来不知名看客的赞同:“你说得对!”
登记所里充满了笑声,沈安途还想说两句骚话,但谢铎已经结束了全部手续,收好结婚许可,拉着他往外面走了。
登记处附近有很多教堂,有些现在就在举办婚礼。
两人看中了斜对面不远处一个造型可爱的小教堂,正要朝它的方向走去,突然被路边一个男人拦住,男人自称是婚礼公司的,给了他们一张名片,非常简洁迅速地介绍了几种婚礼套餐,最豪华的可以在飞机上进行婚礼,会在全市最美的风景区上空转一圈,有专门的牧师为他们主持婚礼。
谢铎低头等沈安途做决定,沈安途的态度倒是很坚决:“抱歉,我们等不及,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必须在床上做/爱,你已经浪费了我们两分钟,现在我们只有八分钟举行婚礼仪式了。”
男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他并没有被冒犯到,还给他们送上了祝福。
男人走了,谢铎和沈安途继续牵着手朝教堂走去,谢铎扫了一眼沈安途藏在大衣里的下半身,笑着说:“这么着急?”
沈安途掀起眼皮,漂亮的挑花眼闪烁着狡黠的光:“刚才在登记所你亲我的时候我就等不及了,不信你摸?”
谢铎挑眉,握着他的手一并朝下面探去,吓得沈安途直往后缩:“你真摸啊!”
谢铎笑他就会虚张声势:“没这个胆子就不要乱撩。”
沈安途不听不听:“我就要撩!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吗?我都快高兴疯了,我恨不得绕着大街跑一圈,边跑边说我爱谢铎,你怎么能那么冷静啊?”
谢铎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点委屈。
他盯着沈安途看了两秒,又四下左右扫视一圈,确认附近没人注意这里,突然拉着沈安途的手伸进了自己的大衣。
沈安途猝不及防摸到了某个东西,嗖得一下脸就红了,也不嚷嚷了,比兔子还乖巧,他都不敢看谢铎的脸,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流氓……”
沈安途这么害羞的样子非常少见,上一次这样脸红还是穿女仆装那次,谢铎觉得十分有趣,他故意贴近他通红的耳朵问他:“我冷静吗?”
沈安途很快偷瞄了谢铎一眼,心想这个男人真是可以,表面看上去要多端正有多端正,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下做出这种事?沈安途自己都做不出来。
他想了好半天都想不出该说什么扳回一局,只能继续重复刚才那个词:“流氓!”
谢铎故意凑过去看沈安途绯红的脸颊,沈安途要挡谢铎还不让,硬是钳着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他:“你不是很能说会道吗沈安途?怎么现在只会翻来覆去地说‘流氓流氓’?”
两人已经在教堂门口逗留了好一会儿了,里面的牧师都忍不住出来问他们要不要进来办个婚礼。
“要!”沈安途借此机会逃出谢铎的魔爪。
举办婚礼还需要两个证婚人,谢铎和沈安途在异国他乡哪有什么熟人,牧师于是开始眉飞色舞地介绍业务,说只要花一小笔钱就可以租赁两个证婚人,如果愿意花更多的钱,本教堂还可以提供各种样式的婚礼服务~
沈安途不想要花里胡哨,只想赶紧结婚,他大手一挥:“不用,等我两分钟。”
谢铎问他去哪,沈安途说:“我看旁边有个花店,你等我一下。”
两分钟后,沈安途捧着一大把红玫瑰回来了,顺便还带来了两个“证婚人”——他凭借着自己这张脸和被谢铎亲口认证过的“能说会道”的嘴,“骗”来了在花店里买花的一对小姑娘。
“亲爱的,送给你。”沈安途笑得比玫瑰还艳丽。
谢铎被玫瑰花砸了个满怀,他扫了一眼怀里的花,又扫了一眼沈安途身后两个犯花痴的小姑娘,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生气。
算了,先结婚,之后有的是机会算账。
两人付了钱,给了牧师一笔不菲的小费后,随便整理了一下仪容,婚礼仪式开始了。
他们穿着同款的黑色风衣,庄重地站在牧师面前宣誓。
“Theodore Andrew,Do you take him for your lawful wedded husband,to live together after God's ordinance,in the holy estate of matrimony?”
“Yes,I do.”
仪式比结婚登记还要简单,沈安途根本等不及牧师说完,就率先吻上了自己的“新娘”,甚至搞忘了还有交换结婚戒指这一流程。
牧师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们。
听着不远处两个小姑娘的笑声,沈安途有点尴尬,特别是谢铎还故意不提醒他,任由他亲上来,不仅如此,这个可恶的男人现在还敢偷笑!
但当谢铎掏出一个天鹅绒的小盒子,亲手将婚戒戴在他的无名指上时,沈安途又没法对他生气了。
婚戒就是沈安途拿来求婚的那对戒指,原本谢铎准备的五克拉大钻戒被抛弃了,因为谢铎说更喜欢沈安途选的对戒。
谢铎低头在沈安途的戒指上印下一吻,当他抬头看向沈安途时,深黑的眼睛里仿佛装满了一片温柔的大海:“我知道你爱我,我也是。沈安途,我爱你,我爱你的全部。”
沈安途感觉喉咙哽了一下,他同样把一枚刻着自己名字的婚戒戴进谢铎的无名指,用少有的严肃语气说:“虽然你知道,但我还是想再说一次,谢铎,我爱你。”
“那么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郎了。”牧师鼓掌,眼里不无揶揄。
两位证婚人也鼓起掌来,祝福声充满了整个教堂。
沈安途再也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扑进谢铎怀里,隔着捧花给了谢铎一个玫瑰香味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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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婚礼借用了去拉斯维加斯结婚的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