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按照谢铎教的,沈安途去向沈开平道歉,温驯地说:“对不起爸爸,我不该听佣人乱说惹你生气的,我错了。”
沈开平很满意沈安途的态度,于是沈安途得到了去学校住宿的许可。
由谢铎一步一步亲手教导,沈安途披上了沈凛的外壳,他学会了跟人虚与委蛇,无论内心多么痛苦,他的脸上总能露出笑容。
只有在深夜和谢铎睡在一张床上时,他才会露出渗血的伤口。
“我不明白,我想不明白,谢铎,为什么好人的命都那么贱,就好像随手扒掉一根杂草,说没就没了,沈开平他凭什么?凭什么安安稳稳活在这个世上,有那么多钱,那么大的权力,为什么那么多人听他的话?为什么他一句话就能决定别人的生死,他凭什么?!”
谢铎无法回答他,只能把沈安途抱在怀里,一遍遍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沈安途你那么厉害,你已经忍了这么久,不能现在放弃。”
这是一条黑暗的世界规则,当手上有了足够的筹码才能上赌桌,否则就只能被人踩在脚下,而在拥有足够的筹码之前,只能忍。
沈安途更紧地拥抱谢铎,现在他只有谢铎了,谢铎就是他的一切,谢铎说他可以忍,那他就一定做到。
百日誓师大会上,沈安途作为文科代表上台演讲,他穿着Z中的校服,头发理得干净利落,眼角带笑,自信大方,他连稿子都不用,当着全体高三师生的面侃侃而谈,所有人都为他鼓掌,但其实他今早才在谢铎怀里哭过一场。
强行压住负面情绪的结果就是身体机能紊乱,沈安途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就算睡着也很快被噩梦吓醒。谢铎带他去医院,开到了一点助眠药物,医生告诉他们这是心理问题,吃药只是扬汤止沸。
谢铎当然知道吃药不好,但沈安途要高考复习,没空停下来休养,他必须得睡觉。
吃药以后沈安途的睡眠状况有所好转,谢铎禁止他回宿舍后继续拼命看书,所以他吃了药后就上床睡觉了。
一般来说,只要不做噩梦吓醒,沈安途可以一直睡到闹钟叫醒他,但是今天沈安途一觉清醒后,才夜里两点多,他没有做噩梦,他就是莫名其妙地醒了,而谢铎不在他身边。
虽然寝室是四人间,但由于谢铎的特殊身份,他可以和沈安途两人住一间寝室,又因为沈安途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好,很依赖谢铎,所以他们最近都是挤在一张床上睡的。
“谢铎?”
没有任何回应,沈安途从床上爬起来,看见了寝室厕所门缝里透出的灯光。
原来谢铎去了厕所,沈安途放下心来,正要继续躺回去睡觉,突然听见了厕所里传来的一阵压抑的呻吟。
沈安途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谢铎在干什么?!
沈安途知道这样做不好,谢铎在做很私密的事,他应该给他留出隐私的空间,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厕所门口,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面,屏住呼吸偷听里面的动静。
谢铎的呼吸声又重又急,其中还混杂着一些黏腻的水声。
沈安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也跟着呼吸急促,他不停地吞咽口水,掌心出汗,等他听见谢铎叫着“沈安途”到达顶峰时,他的眼前也仿佛炸开了烟花。
当谢铎处理干净自己回到床上后,立刻发现了沈安途的异样。
“沈安途你怎么了?怎么一身的汗?”
沈安途闭着眼背对着谢铎:“没什么,做了噩梦……”
而当谢铎想要抱住他时,沈安途头一次推开了谢铎的手,支支吾吾地说:“好热……”
热,又是这个理由。
谢铎笑了一声,整个人都向沈安途贴近。
沈安途不想和谢铎离得太近,于是谢铎靠过来一寸,他就朝墙边挪一寸,宿舍的单人床本来就很窄,挪个两次沈安途就动不了了,身前是墙壁,身后是谢铎,虽然两者一冷一热,但都是硬的。
“都说了好热,别挤我了。”沈安途虚张声势地推开谢铎。
谢铎偏不遂他的意,就是要死死抱着他,然后在他耳边拆穿他的小伎俩:“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沈安途?”
“我没有!”
简直此地无银三百两,沈安途说完就意识到自己露馅了,在谢铎的嘲笑声里,他自暴自弃地摊牌:“我就是听见又怎么了!是你自己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厕所做坏事,你敢做还不敢让人听了?”
“这怎么是坏事?沈安途你自己没有过吗?”谢铎反问。
沈安途当然有,和谢铎在一起后还常常有,但他哪好意思承认。
谢铎乘胜追击:“我已经成年了沈安途,我对自己的男朋友有欲望难道不正常吗?”
谢铎上个月刚过完18岁生日,沈安途送了他整整18套模拟卷作为生日礼物,气得谢铎把他压在床上狠狠欺负了个够。
“再说我天天抱着你睡觉,忍得了一天,忍得了一周一个月吗?”
明明是谢铎做了坏事被沈安途发现,他却理直气壮地仿佛是沈安途的错,沈安途果真反省起自己,还问他:“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谢铎冷哼一声:“跟你说有什么用?你成年了吗?”
沈安途好半天才回答:“我可以帮你的。”
谢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邪火又蹿得老高:“不要乱说话,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上……”
沈安途没等他说完,先封住他的嘴,然后再伸手封住下面,现在他嘴上的功夫已经很熟练了,没几下就把谢铎撩拨起来。
虽然沈安途嘴上说要帮谢铎,但其实心里半点底气也没有,他抖着手伸进谢铎的内裤,指尖刚摸到那团滚烫的东西,耳边就传来谢铎的一阵低喘,吓得他立刻缩回手。
“我……我弄疼你了吗?”
谢铎被他青涩的反应撩的不行,故意嘲笑他:“就你这个力气你能弄疼谁?”
沈安途不服气,再次握住谢铎的东西,僵硬地上下撸动了起来。
谢铎又笑他:“你这个技术天亮了我都射不了,你到底会不会?”
沈安途恼羞成怒:“我就是不会怎么了!我不会你不能教我吗?我学很快的!”
于是在谢铎没什么耐心的指导下,沈安途圈住了他的性器时快时慢地套弄起来,沈安途实在没什么技巧,但谢铎还是兴致高涨,他扣着沈安途的后脑逼他深吻,沈安途手上功夫还没学个开头就被谢铎不耐烦地推开,然后便进入了谢铎的主导时间。
他急切粗鲁地扒掉了沈安途的裤子,滚烫的掌心甫一碰到沈安途,沈安途就被刺激得受不了要往后缩,但谢铎没给他后退的机会,他让沈安途亲身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厉害的手活,他把沈安途的和自己的性器握在一起,揉搓撸动,相互顶弄。
谢铎的力气很大,弄得沈安途有点疼,但奇异得越疼越爽,他在谢铎一次用力顶弄时一个没忍住射了出来,时间总共没有三分钟。
他们两个同时愣了一下,谢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安途羞愤欲死,脑袋直往谢铎肩上钻:“不许笑!”
谢铎顺着他说:“不笑,第一次被人碰秒射很正常,老公再让你硬起来。”
沈安途自己都没想到,“老公”这两个字刚从谢铎嘴里出来,他就又来了感觉,谢铎稍微弄了几下就让他重新硬了起来。
“要射了告诉我。”谢铎亲了亲沈安途的嘴角,继续他的攻城略地。
谢铎着实让沈安途见识了很多。
他并起沈安途的双腿,在他的腿间进出,粗硬滚烫的性器在股间划过的触感太过刺激,吓得沈安途一度以为谢铎就要这么不管不顾地进来,谢铎看出了他的紧张,低头和他接吻给他安抚。
当谢铎再一次顺着股沟撞上他下面的两颗时,沈安途突然叫起来:“谢铎我不行了,我想射了……啊!谢铎!”
谢铎伸手掐住了他的龟头,堵住了稚嫩的铃口:“忍住,这才过了多久。”
沈安途憋出了哭腔:“呜……我难受,谢铎你让我射,求你……”
谢铎哄他:“不行,再忍一会儿,我保证,忍一会出来的时候更舒服。”
沈安途哪里懂这些,他打不过谢铎,只能听他的。
等沈安途缓过了这阵刺激,谢铎放开了他,缓慢地跟他调情,用性器在他的大腿上磨蹭,戳弄他的小腹,又去挑逗他胸前的乳豆……除了沈安途上下两张嘴,谢铎几乎用遍了他的全身。
沈安途几次要射,都被谢铎哄住了,直到最后谢铎感觉自己快到了,才回到最开始的姿势,一手握住沈安途和自己的东西快速套弄,一手扣着沈安途的后颈接吻。
沈安途抱紧谢铎,呜咽着颤抖,快感从前端开始直冲头顶,片刻后,他和谢铎同时达到高潮。
一个晚上,沈安途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谢铎的喘息在离他很远的厕所时他都受不了,更不要提就在耳边。
沈安途也不知道谢铎怎么会那么多奇怪的东西,总之这一晚他学到了不少。
黎明前,沈安途被谢铎清洗干净后沉沉睡去,谢铎抱着他,心里升起一股满足感,虽然还没到最后一步,但沈安途终于属于他了,他教会了沈安途一切,拥有了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情欲和爱欲。
12
高三的日子一天推着一天走,转眼就来到了高考,沈安途和谢铎在不同的考区,他们在十字路口分手,约定了考完后在这里见面。
这就好像他们的人生,他们注定相遇,注定相爱,就算分离,也是短暂的等待,他们终究会在路口再次相会。
此后的人生就好像被人按下快进键,谢铎看见他们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同居。他们一路相伴扶持,谢铎继承了瑞乾,帮沈安途抢到了锦盛,几年后两大企业合并,一举轰动商界。他们结了婚,和父母摊牌并获得了理解,许多年后依旧在一起……
万事顺遂,皆得所愿。
13
谢铎猛地抬头,在适应了房间里的强光后,他发现自己正趴在书房的桌子上,而沈安途就在他身边,他的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发梢还在滴水。
“我吵醒你了吗?”沈安途手上拿着毛毯要往他身上盖,他看起来有些担心,“最近是不是太累吗?瑞乾又不是要倒闭了,没必要这么拼命吧。而且就算倒闭也没关系,我可以养你。”
谢铎盯着沈安途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沈安途更加疑惑:“怎么了?”
谢铎拉住他的手,在无名指的戒指上印下一吻。
“没什么,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