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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Underneath The Tree

酒与枪 梦也梦也 5570 2024-06-12 00:27:32

“你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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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巴利诺说:“赫斯塔尔,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事情是在平安夜当晚发生的。

圣诞节又到了,霍克斯顿的人们把时间花费在购买节日物资、装饰圣诞树和给自家院落扫雪上;街道上已经有一种浓浓的圣诞氛围弥漫开来,商店开始用雪花饰品、圣诞树和圣诞老人玩偶装饰自己的店面,橱窗里挂出各种圣诞促销的牌子;到了这个季节,甚至就连本地黑帮也安分了不少,似乎就连那些刀口舔血的黑帮分子也不愿意在冰天雪地的时候跑出去火并。

这是赫斯塔尔和阿尔巴利诺在霍克斯顿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如果一切还都顺利(也就是一切都还能保持原状)的话,这可能并不是他们在这个位于欧洲北部的国家度过的唯一一个圣诞节。

距玫瑰圣母教堂发生的血腥案件整整两年之后,许多人已经淡忘了这个事件,不在再执着于案件的真凶是否落网,他们已经不必要像刚刚离开美国的时候那样随时担心被别人认出来;另一方面,到目前为止,无论是安全局还是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都遵守了他们最开始的承诺,所以他们在霍克斯顿的生活甚至算得上是安逸。

“安逸”——赫斯塔尔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逃亡生活,但是现在却确实如此。

上一个圣诞节他们还在西班牙,基本上每隔两个月就要换一次住处,所以甚至没来得及为圣诞节准备圣诞树,更别提什么圣诞礼物了;而这次阿尔巴利诺从市场上买回来一棵真正的冷杉,然后在上面挂满了小彩灯,还有当年从WLPD的圣诞树上薅下来的那颗银色铃铛。

平安夜的晚上又下了雪,看向窗外就能看见窗棂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白色,但是燃着炉火的室内依然温暖。阿尔巴利诺就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手边放了一只装蛋奶酒的杯子,旁边的桌上的托盘中堆着他烤的姜饼人。

也就在这个时候,阿尔巴利诺说:“赫斯塔尔,我给你准备了个礼物。”

在他们的屋角确实放了一刻圣诞树,而阿尔巴利诺还真的煞有介事地在下面堆了一堆花花绿绿的礼物的情况下,这好像完全是句废话。

这个时候赫斯塔尔正坐在离壁炉最近的椅子上看小说,在阿尔巴利诺说话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分心把小说放下。这是他们惯常的相处方式,毕竟阿尔巴利诺说的话里大概有那么四分之一都没有什么实际内容。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圣诞节有这个习俗,所以呢?”赫斯塔尔反问道。

阿尔巴利诺把手肘支在膝盖上,向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我希望你现在去拆开它。”

赫斯塔尔终于屈尊放下了手中的小说,看向对方。阿尔巴利诺的笑容似乎昭示着他没有什么坏心眼儿——阿尔巴利诺式的没有坏心眼,就是“你真的并不会从礼物盒子里拆出一个人头”的那种,这可并不令人安心——而现在墙壁上挂钟的时间明明白白地指向十点三分,按照一般的习俗,这可不是个应该拆礼物的时间。

阿尔巴利诺显然完全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颇为贴心地补充道:“因为我觉得相比明天早上,这份礼物更适合夜晚。”

赫斯塔尔凝视了对方一会儿,然后把书签夹进刚刚看到的位置,紧接着站了起来。他现在的穿着完完全全是居家的:衬衫、长裤、铅灰色的睡袍、棉拖鞋,在这种他并未全副武装而阿尔巴利诺不知道会把什么摆在他面前的情况下,他往往更倾向于谨慎。

这主要还是因为,阿尔巴利诺实在是太能搞出幺蛾子了,“适合夜晚”这个词难免让他产生了一点不妙的联想。

“你知道,”在他走向圣诞树的过程中向阿尔巴利诺警告道,“如果我从盒子里拆出情趣内衣之类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顺你的意的。”

“我在你心里只有这点信誉吗?”阿尔巴利诺夸张地哀叹了一声,然后继续不慌不忙地喝他的蛋奶酒,这似乎意味着赫斯塔尔并没有猜测到点子上。

圣诞树下面堆着相当可观的一大堆礼物,而两个逃亡到霍克斯顿的杀人犯本不应该有那么多朋友:这些礼物中一大部分是阿尔巴利诺开花店之后认识的人们送来的,赫斯塔尔相信他很可能已经认识了整条街的商户,并且成为了街上所有六十岁以上女性的知心朋友。

而另一些礼物来自赫斯塔尔在弗罗拉的同事们,也包括在秋天来到这个国家的艾玛(这真是令人吃惊,这位坚强的女性竟然认为在知道自己的上司是个杀人狂之后继续给他送圣诞礼物是个好主意,又或者,既然她愿意继续为一位杀人犯工作,那么这种小事根本不足挂齿),其中包括一个不大的、来自赫斯塔尔那位心思难以揣摩的新上司的黑色盒子,在仔细衡量的盒子的大小和重量之后,阿尔巴利诺打赌说他们会从中拆出一块贵得吓人的手表。

加布里埃尔·摩根斯特恩没送他们任何圣诞礼物,但是以她以自我为中心的程度来说,在这样的节日里她可能很难注意到除她男朋友以外的任何人;倒是萨迦利亚发来一封邮件,里面除祝他们圣诞快乐之外还写了“很高兴今年我们在霍克斯顿相处得还算愉快”——这估计是“很高兴你们没有在我老大的地盘上乱杀人”的潜台词——电子邮件的附件是一份至少包括二十个未被绳之以法的重刑犯的现住址清单。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礼物来自奥尔加·莫洛泽本人,赫斯塔尔不愿意细想她是怎么弄到他们两个的住址的,单是从他自己的角度,就能想出至少三个让奥尔加得到住址的方法。总之,她千里迢迢从维斯特兰寄来一份包裹,附加一张丑得要死的圣诞贺卡,上面写着:不用猜里面装得是什么了,里面是我今年10月份出版的那本书。

赫斯塔尔就俯视着这么一堆来源奇奇怪怪的礼物盒子,很快从中找到了绝对属于阿尔巴利诺的那一份:对方似乎相当属意暗蓝色的包装。那盒子重量并不重,只有手掌宽,而长度不及小臂,赫斯塔尔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细长条形状的盒子里面会装什么礼物。

他早已学会了不去揣测阿尔巴利诺的思维回路,对方最后会摆在他面前的东西往往跟他想象的东西不尽相同,上次那把钥匙也是一样,装在保险箱里的那把枪也是一样。

而此刻阿尔巴利诺饶有兴趣地坐在沙发上注视着他,目光比欣赏戏剧瞧上去更为欢愉:实际上赫斯塔尔知道对方在仔细打量他的表情,就为了看到他拆开礼物的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情绪。

带着些微的困惑,赫斯塔尔坐回了自己靠近壁炉的座位上,然后在自己的膝盖上拆开了这份礼物。深蓝色的包装纸和丝带下面果然有一个黑色的、上面毫无标识的皮革盒子,很符合阿尔巴利诺一贯的风格。他伸手掀开了盒盖,就看见盒子里的黑色天鹅绒之间躺着一个他绝没想过会出现在“圣诞礼物”的行列里的东西——

那是一枚烙铁。

就是人们会在古代题材电影里看见的那种东西,有一个拨火棍样的细长把手,另一端是个不到两指宽的、用于烙下烙印的金属印章。现代人们会把这种烙印打在牛羊的身上,以此来区分不同牧人的羊群,而在古代,领主们则可能把绘有家族纹章的烙印印在属于他们的奴隶的身上,用来宣誓他们的所有权。

此时此刻,赫斯塔尔皱着眉头把烙铁从盒子里抽出来,然后把它翻过来看印章上的图案。印章上是一行微微突起的文字,因为是反写所以不太好读,但是赫斯塔尔还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些字母的内容是什么。

那枚烙铁上刻的是一个名字:HERSTAL ARMALIGHT。

在看清这行字的内容是什么之后,赫斯塔尔抬起头深深地看了阿尔巴利诺一眼——而后者还是微笑着坐在原地,手里松松地握着装蛋奶酒的杯子,身体有一半都沉浸在室内明灭不定的壁炉炉火的光辉之中。赫斯塔尔意识到,阿尔巴利诺的坐姿和当年他闯进对方位于郊外的房子的那一次又是多么的相似啊——他微微皱起眉头来,问道:“你希望我做的事情是我想的那样吗?”

“有什么不妥吗?”阿尔巴利诺笑眯眯地回答道。

“有。”赫斯塔尔想了想,然后指出,“一般人想在自己的皮肤上留下什么人的名字的时候,会选择给自己纹一个纹身,而不是把自己弄成三度烧伤。”

“啊,说这话的人在我身上刻了十三刀来着。”阿尔巴利诺轻松地反驳道。他把蛋奶酒的杯子也放到桌面上去,然后站起来走到了赫斯塔尔的面前。

赫斯塔尔安然地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他:“那是当时最好的选择,要是没有那些侮辱性的字眼,你认为拉瓦萨·麦卡德会做出什么不利于局面的侧写呢?当时的钢琴师可没有别的动机袭击你。”

“那么就算你对吧。”阿尔巴利诺微微一笑,“不过我看你当时也挺享受的。”

他的手猛然按上了赫斯塔尔的膝盖,然后就以这种极其坦荡的姿势跪在了赫斯塔尔的脚边。不过现在赫斯塔尔身上穿着睡袍,而阿尔巴利诺身上则穿着松垮的编织毛衣和牛仔裤,所以整个场景看上去都不太对头。

他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在赫斯塔尔的膝上,假装没看见对方的呼吸稍微沉重了些。阿尔巴利诺继续说下去:“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疤痕体质,之前的字母已经很淡了……所以我猜你不介意给我个新的。”

“所以你做了个烙印。”赫斯塔尔说,那种语气很明显是想让阿尔巴利诺意识到这是个坏主意,“如果你因为烧伤而伤口化脓或者发烧的话,我真的不想跟医院的人解释一个连环杀手的名字是怎么被烫在你的皮肤上的。”

如果阿尔巴利诺是个足够理智的人的话,他会说,“我曾是个医生,一个长度不到十厘米、宽度不到两厘米的烧伤我还是能处理的”,这也确实是事实。但是他并不是那种人。所以他的选择是把自己的手肘压在赫斯塔尔的腿上,探身凑过去亲吻他,他的嘴唇擦过对方的嘴角,然后低声说道:“在大多数情况下,你的理智都在压抑你的欲望——”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嘴角就悬停在对方的唇边。

“而在特定的情况下,我确实厌恶你的理智。”

赫斯塔尔或许发出了一声轻轻地叹息,但是总之他伸出手去,手指缠住对方的发尾,把阿尔巴利诺压向自己的嘴唇。

烙铁有烙印的那一端被伸进火炉里,那片小小的金属逐渐被灼烧得红而亮,最后呈现出一种纯粹的金色。除此之内室内的光源很暗,只有不远处墙壁上的壁灯和圣诞树上的小彩灯在闪烁着亮光。

室外全是积雪,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整栋房子就好像被封进了一个无声的雪晶球之中,只有室内还残余炉火燃烧的噼啪声。阿尔巴利诺依然懒洋洋地跪在椅子旁,一只手撑在扶手椅的椅背上,看着赫斯塔尔站在壁炉边的背影。

对方正握着烙铁的把手,把另一头伸进火里面去灼烧,目光相当专注地注视着那些跳动的火光。

整件事背后隐藏的含义放在好莱坞够拍成一部《五十度灰》那种题材的电影了,但是当故事的主人公是个杀人狂的时候,一般观众就会下意识地忽略他们不太正常的表达情感的方式。

实际上对于赫斯塔尔来说也是同一个道理:首先阿尔巴利诺是个实实在在的心理变态者,其次他在到目前为止的十三年之间杀了超过三十个人,最后,他想让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丈夫把“赫斯塔尔·阿玛莱特”这个名字用烙印烫在他身上。

——只要这样一一罗列起来,人就会发自内心地觉得最后一条根本不算什么事。

而赫斯塔尔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这是阿尔巴利诺把那件足够柔软、但是花纹实在令人不敢恭维的毛衣脱掉的声音。当赫斯塔尔握着烙铁的把手转过身的时候,他就赤裸着上身这样半跪在椅子旁边,光着双脚,望向赫斯塔尔的目光透着一种奇异的愉快;半明半暗的房间、闪烁着灯光的圣诞树和燃烧着的壁炉组合在一起,在他们周遭营造出一种怪异而隐秘的氛围。

赫斯塔尔慢慢地走向他的面前,俯视着他。

“很多人会为他们在某一阶段愚蠢地付出了一切而感到后悔。”片刻之后,赫斯塔尔说道,“然后他们会洗掉纹着自己曾经爱过的人的名字或者生日的纹身,扔掉一切让他们想起对方的东西——正因为我们都知道人是脆弱且多变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称之为‘永恒’,更遑论感情。”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看你似乎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我没有。”阿尔巴利诺极为坦荡地回答,“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称之为永恒,但是万物都有相同的归宿。赫斯塔尔,你还拿着那把枪呢。”

赫斯塔尔仿佛沉思地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在那把椅子上坐下了。阿尔巴利诺挪过来,亲热地挨向他仅穿着一条长裤的腿,就算是隔着那条裤子薄薄的布料,赫斯塔尔都能感受到对方心脏在皮肤之下跳动的节奏。

然后阿尔巴利诺问道:“那么,你想要把那个印记留在哪里?”

赫斯塔尔并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去点了点他的胸口:肋骨之下有一颗心脏在跳动,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那是对方身上最接近于人的部分。

阿尔巴利诺似乎对这个决定并不意外,他只是稍稍挺直了脊背,用一只手抓住了椅子的扶手,然后依然微笑着回答:“来吧。”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赫斯塔尔就毫不犹豫地把那块烙铁按上了他的胸膛。

最开始甚至没有疼痛,就只是什么东西被灼烧萎缩时发出的嘶嘶声响,一阵皮肤被灼烧的焦糊味升起来。与此同时阿尔巴利诺抓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猛然收紧了,骨节泛出一股惨白的颜色。

赫斯塔尔注意到在那个瞬间他的肩膀在颤,但是以一种令人可以想象的自制力克制住了自己颤抖或者猛然后缩的冲动。但是他的头低下了,一缕头发从耳后滑落下来。他的嘴唇之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声。

然后赫斯塔尔移开了烙铁,阿尔巴利诺随着这个动作又抖了一下。而此刻赫斯塔尔的目光也就落在新造成的烧伤上了:用一种特殊的字体烙下的赫斯塔尔的名字,那字体特别像是维斯特兰钢琴师用左手给警方写信的时候所使用的那种,他曾用那种笔迹向WLPD的警探们宣告自己的罪恶,却从未把它留在案发现场——或留在受害者本人身上——过。

而此刻被烙铁烫过的地方一片焦黑,而边缘则已经迅速肿了起来,逐渐透出一种可怕的血红色,正有淡黄色的液体从被烫伤的皮肤边缘缓慢地往外渗透。

理智告诉赫斯塔尔,在这个时候阿尔巴利诺需要的是对伤口进行消毒、上药然后包扎,其实他在把烙铁放进壁炉之前,就已经先一步把医药箱拿到起居室来了。但是他们的行动往往并不是全然靠理智驱使的,因为下一秒阿尔巴利诺猛然伸出手去扯住他的领口,蛮不讲理地亲吻了他的嘴唇;而他的手指一松,烙铁就咣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赫斯塔尔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扭头去看余热未消的烙铁有没有引燃地毯——它没有,但是它在羊毛上烧出了一片难看的焦痕,那大概意味着他们最终还是得换掉整块地毯。而下一刻阿尔巴利诺就摸向了他的两腿之间,阴茎诚实地把那块布料顶起一个鼓包。

“啊哈,”阿尔巴利诺笑眯眯地在他的脖颈之间说道,鉴于他还跪着,这是他能凑到的最近的地方了,“我就说你确实喜欢这个。毁坏,虐待,折磨,诸如此类……”

他声音轻轻地在赫斯塔尔的耳边说:“……讨你欢心真的是特别容易。”

但是他的笑声中依然透着一丝勉强,因为他的嘴唇依然苍白,手指按在赫斯塔尔的肩膀上的时候轻微地颤抖。赫斯塔尔不太能想象被烧伤是一种什么感受,大概不会比他在监狱里被捅的那一刀感觉更轻。

可此刻他依然知道阿尔巴利诺想要的是什么,他的渴望和对某种仪式化的过程的期待从来都如此清晰。于是赫斯塔尔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把地上的烙铁和正待处理的伤口暂时抛之脑后,然后回应了那个吻。

他们挨得太近了,在赫斯塔尔衣服的前襟蹭在那片伤口上的时候他能听见阿尔巴利诺在小口小口地抽气,但是卷在赫斯塔尔略长的头发之间的手指却抓得更紧。

最后他们分开的时候赫斯塔尔的衬衫上蹭上了一些淡红色的液体,那是渗出液和血混合在一起的颜色;阿尔巴利诺的嘴唇因为疼痛而发白,但是颧骨上却浮着一层血色。他的眼睛在火光之中依然显得灼灼发亮,瞳孔放大,就如同黝黑的深井。

或许一般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口某些告白,就如同人们把戒指戴在爱人的手上的时候会说出的承诺,还有他们站在神父面前的时候说出的誓言一样。但是阿尔巴利诺不同,因为他们同样轻视爱意,对承诺和誓言的态度悲观——这是那把左轮手枪存在的意义,可能也是这个烙印存在的意义。

赫斯塔尔伸出手去,手指轻轻地扫过阿尔巴利诺被汗湿的鬓发。

而阿尔巴利诺则在这个时刻简单地说:“你得到了。”

“我知道。”赫斯塔尔轻声回答。

作者感言

梦也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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