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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他们的以后【狼猫】一更

劣性宠溺 林啸也 11366 2024-07-24 23:34:49

-1-马拉松兔子

夏天快来的时候,一年一度的雪山马拉松如期而至。

今年战乱少,季庭屿难得留在基地,就凑个热闹和罗莎琳一起报名了配速员,又称马拉松兔子。

兔子的叫法来自早些时期的雪地犬比赛,只要在赛时先放出一只大尾巴兔子,参加比赛的小狗们就会争相追逐那只兔子,引诱它们按照比赛路线跑到终点。

而马拉松兔子领跑的同时还可以帮助选手调节跑步的节奏,保持平稳合适的速度,冲击最好的成绩,还能鼓励中途放弃的选手重拾信心再次起程。

与普通兔子不同,雪地马拉松的比赛场地在一望无际的雪原,选手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再面对一片素白很容易情绪崩溃甚至出现雪盲。

所以雪地马拉松的兔子不仅要戴上长长的毛绒兔耳,还要在后腰处绑上颜色鲜艳的气球,领跑时气球在臀部上方一颠一颠地弹动起来,能迅速被选手的眼球捕捉。

受基因所致,猫咪的爆发力很强但耐力一般,季庭屿就有意无意地在这方面锻炼自己。

全程马拉松他跑下来有些吃力,但他有颗大心脏,速度稳定节奏好,领跑个15-30公里完全不成问题,还能帮助其他选手冲击更好的成绩,可以说是两全其美。

贺灼刚听说他要去做兔子时还挺期待。

想象一下,小猫顶着长长的耳朵彩色的气球在雪山下健步奔跑,紧身弹力裤绷出他修长的腿部线条,饱满的两瓣臀被弹起的气球拍来拍去。

季庭屿又烦又难为情,估计没跑到一半就开始生气,强忍着不把那只该死的气球一巴掌拍爆,到时候他就是全场最活力满满但臭脸的兔子。

贺灼情不自禁弯起嘴角。

“你又想什么不要脸的事呢?”

季庭屿手指比成V字卡住他下巴,眯眼审视。

结婚三年,他已对贺灼的微表情了如指掌。

“没什么。”贺灼耸耸肩,“走吧,去熟悉下赛道。”

“你同意我做兔子?”季庭屿看起来很惊讶。

“为什么不?我支持你做任何让自己开心的事。”

季庭屿转了转眼珠,瞧着古灵精怪的。

“你是不是……没参加过马拉松比赛?”

“当然没有,我不喜欢下饺子运动。”

Alpha在高强度运动时或多或少都会释放一些信息素,人一多信息素混在一起会让贺灼莫名烦躁,所以他把所有参赛人数大于等于五的比赛都叫作下饺子运动。

“喔,果然啊。”季庭屿转过脸偷笑了下。

“好吧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去。”

“你突然笑什么?”

“哪有,你眼花了吧。”

他分明在心虚,拉着贺灼上车出发去场地了。

马拉松兔子要提前熟悉赛道情况。全程多少公里、路上有多少个补给站医疗站、哪里有转弯哪里有结冰,这些他们都要知道。

他们就像选手的帆,他们选择往哪跑,选手就要毫不犹豫地跟着去,保证速度的同时还要为对方的安全负责。

往年是平均三四名选手跟着一名兔子,今年情况特殊,报名兔子的人居然和报名比赛的人相差无几。

为了让每个人都有参与感,不会出现有的兔子没人跟的情况,赛方就事先给选手和兔子一一配对。

季庭屿分到的是一只美洲狮beta。

狮子和猫咪一样,是短跑健将但耐力不足,到了场上如果无人引导很容易弄乱节奏,跑到半途就透支出局。

季庭屿和对方反复沟通多次,确定了他喜欢的速度和节奏,然后自己在基地大院里用秒表掐着跑步,一点点将速度练到达标。

终于来到比赛前一天晚上,季庭屿对着镜子试戴赛方发来的兔耳和气球,拿了一排小发夹才把兔耳别好,转着身子幅度夸张地晃了晃,确定跑步时这玩意儿不会掉下来。

贺灼看得手痒,从后面靠过去揪住他的兔耳朵,刚想撸一把就看到他在气球上写字。

“写什么呢?”

“比赛时间和我的配速,方便选手看。”

弯起的嘴角一下子僵住了,贺灼按住他的手。

“等等,你把这些写在气球上?你的意思是那只美洲狮要全程看着你的屁股?你他妈是不是想气死我?”

除了床上一些粗口的小情趣,贺灼很少在和季庭屿说话时吐脏字,这次一上来就带了脏话可见他有多生气。

季庭屿心里咯噔一下,一脸“完了说漏了”的表情。

贺灼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哼笑一声,夺过他的笔和气球,坐到沙发上把人往腿上一按,作势要扒他裤子。

“又想被揍屁股是吧?”

“我说你那天问我参没参加过马拉松时怎么那么支支吾吾,原来是在这等我呢。”

季庭屿像只小王八似的手脚并用地挣扎,心虚但理直气壮:“也不是别在屁股上啊!要上面很多了,再说人家都在比赛谁会看我屁股。”

就你个变态想这些有的没的!

贺灼一句都听不进去:“不准去了。”

“明天就比赛了!”猫咪急得撑在他腿上。

又被他一巴掌按趴下:“我管他什么时候比赛。”

“你都答应我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你是我老婆又不是我客户,出尔反尔怎么了?”

“可是我都训练半个月了!”

他趴在那儿拼命眨巴眼睛挤出几滴小猫泪儿,声音也夹得软软的:“哥,你忍心让我这半个月的辛苦白费吗,我都好几年没去马拉松玩了……”

“你——”贺灼憋屈得要死。

明知这是他故意演出来的,却说不出一句不准的话,被季庭屿这些屡试不爽的小把戏拿捏得透透的。

“我怎么样?我又不是没请示过你。”

猫咪抿着嘴巴斜着眼,小模样得意极了,尾巴这会儿要是露在外面绝对要撅上天。

贺灼气笑了。

“行,行啊,我让你去。”

“真的?!”季庭屿的小猫耳朵噌地竖起来,被两条兔耳挤到一起,看着肥嘟嘟的。

“你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别是等着算计我呢吧。”

贺灼失笑,屈指一敲把他两只耳朵弹得前后摇:“小没良心的,我什么时候算计过你。”

真想算计也不会让你现在就看出来。

“yes!Yes!你简直是全世界最开明的丈夫!”猫咪爬起来抱住他的脸猛亲两口,哼着歌就要跑下去洗澡,被揪住腰带扯回怀里。

“就夸两句就完了?”

季庭屿脸一垮,就知道没这么好过。

“烦不烦啊,那你还想怎么样?”

贺灼眼神向下扫了扫,看了他一会儿说:“给我玩下尾巴吧。”

“就这?”

他心道看不起谁呢,就这小儿科,给你玩一晚上都行啊。

下一秒就听贺灼面不改色道:“我是说我要你用尾巴给我打。”

季庭屿迟钝地眨巴两下眼睛,表情像被定格般僵在脸上,两秒之后,腾地窜红,就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炸起来一蹦三尺高,飞奔进浴室。

“都结婚三年了你为什么还这么变态啊啊啊!我一天天地真要被你烦死!!!”

贺灼看着他逃窜的背影才觉心情大好,双手向后撑在沙发上,想了想,掏出手机往卧室外走。

回来时季庭屿已经洗完了澡,穿着规整的睡衣趴在床上,翘着两条小腿一晃一晃地看平板。

贺灼不动声色地站在门口,炽热的眼神就像偷窥狂的镜头,将他逡巡在眼窝。

两只酷似胡桃的耳朵、白净的侧脸、带着潮气的发梢、后颈薄薄一层淡粉色的腺体、向下塌陷的后腰线条,最后随着线条一起爬坡抵达他每晚都要探索的地方。

季庭屿的臀非常翘,贺灼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

即便是这样放松的趴卧姿势也是高高耸起的,像两座可爱的小山,又像两只装满水的圆气球,贺灼往上一骑立刻就能深埋进去,被两座小山紧紧包裹。

他的眼神逐渐晦暗,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

但知道不能在比赛前一晚做些什么,只在脑袋里想了两下解馋,抬手把腕表摘下来放到床头,顺手在小猫屁股上掐了一把。

平板里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哦兔子先生,我怎么看到一只手在你屁股上拍了一下,是我看错了吗?”

“你没看错,那是我的丈夫。”

季庭屿头都不抬地继续在纸上唰唰记录。

“什么?你丈夫?!”对面美洲狮双手抱头,看起来有些抓狂:“不要告诉我你已经结婚了!我还打算明天比赛结束为你买一大捧玫瑰花示爱。”

贺灼当即把拳头攥得“咔咔”响,转过身来用口型对季庭屿说:“你告诉他,作为玫瑰的回礼,我可以给他打一副上好的紫檀木棺。”

“噗。”

季庭屿笑倒在床上,扣过平板冲他做了个鬼脸。

转头真诚地提醒美洲狮:“我劝你别这样做狮子先生,先不说我丈夫会对你怎么样,我一拳就能让你戴上整副假牙。”

“噢,好、好吧。”美洲狮识相地缩脖子摆手:“那还是算了,我想我还是更喜欢柔软的兔子。”

贺灼:“算他识相。”

拉着个脸去浴室拿醋缸泡了个澡,回来时还带着一身酸醋味道。

他也不看季庭屿,坐在书桌前对着早就看过的财务保表假装工作,还要时不时轻咳一声,浑身散发着一种“我在生气赶紧来哄我”的信号。

季庭屿又要憋笑又要装无辜又要哄他,都快忙死了。就在他第三次主动献吻却并没换来回吻后,耐心终于告罄,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你是觉得我的拳头比嘴巴会哄人是吗?”

“当然没有,领导,我刚才在看星星而已。”

贺灼见好就收,按着他的后颈回吻过去,舌尖挑开唇瓣,钻进香甜软滑的肉。果冻里大吃大嚼,纠缠着他吝啬地吸走每一口蜜,耍了个餍足够本。

最后结束时,小猫主动咬住他的唇啵了两下,还大发慈悲地给他含了会儿舌尖。

退后一些,睁开布满水汽的眼睛。

“不许给我捣乱知不知道?”

“嗯,比赛加油,我会在你身后。”

贺灼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让他把心放到了肚子里,然而第二天站到赛道上,他才明白他这心放得属实有点早。

只见五十多名参赛选手分成三排挤在白线外,前面是他们各自的兔子,而原本按照规则该站到季庭屿身后的美洲狮却不知所踪,只有贺灼大模大样地穿着选手的衣服站在他身后,胸前还别着和他一样数字的号码牌。

“你、你怎么在这儿?那只狮子呢?”

季庭屿瞠目结舌,万万没想到他会来这招。

一只兔子耳朵都没带好,就那么呆愣愣地攥在手里。

“我说过了,我会在你身后。”

贺灼自顾自地活动着手脚,在他要逃时一把捏住他耳朵:“去哪啊,比赛马上开始了。”

“我还要带那只狮子!他没人带会跑进沟里的!”

“放心吧,我帮他安排了专业领跑员。”贺灼温热的掌心落到猫咪后背,顺着他的脊椎游移而下,滑过蓝色的气球,“啪”一下拍在小圆屁股上。

“现在你是我的兔子了,领导。”

挂着气球的小猫屁股,谁都别想看一眼。

-2-岁月流逝

婚后第二年,他们挑了个不太忙的时间回国。

一是探亲,二是解馋。

季庭屿这些年早已对基地的白人伙食深恶痛绝,近来也有些吃腻了贺灼做的干净饭菜,特别想吃老家深巷里的路边摊。

路边摊吃的就是深夜八九点钟一群人围坐一起嚼着重口小吃侃大山的烟火气,贺灼就是把一整条街的摊主都请来尼威尔也没法给季庭屿复刻出来,想了想索性也别弄低配版了,大手一挥调来直升机,回国吧。

季庭屿早上说想吃,晚上就到了宜城。

站在挂满花灯的街道上人还是懵的,就被贺灼抓着手钻进美食街,挤进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普通小情侣一起挨个打卡。

鼻腔里充斥着各色美食的香味,仿佛在对着他的味蕾争奇斗艳,季庭屿眼花缭乱直吞口水,一时竟选不出要吃什么,还是贺灼按着他的喜好给挑了几样。

水煎铁板豆腐配绵软的拇指土豆,刚吃完土豆贺灼就塞给他一条烤苕皮:“趁热吃,我看这家排队的人最多。”

猫咪嘴上说着饱了饱了,但接过来一口咬掉半个,满足得眯起眼,不知看到什么,拉着贺灼就往前冲。

“快快快!是卖糯米鸡的阿姨!”

他拉着贺灼跑到一辆要开走的小吃车前,一扫车里空空如也耳朵瞬间垂下去。

“王姨你今天这么早就收摊了啊。”

语气丧丧的让人觉得怪可怜,大姨从后面拿出一份包好的油纸袋:“最后一份,我还想拿回家去呢,给你吧。”

“真的啊?”季庭屿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那我吃了阿姨你还有晚饭吗?我给你点个饭带回去吃吧。”

“用不着你这个苕伢,我回去有的吃呢。”大姨人豪爽,把糯米鸡塞他怀里,跨上车就走,嘴里还嘀咕:“你们小猫都爱吃这个,以前有只小馋猫天天坐我车上等着吃呢,就是长大后就不见来了,想是搬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好多出息。”

季庭屿脸上笑容一顿,心里那股闹腾劲儿一下就散了。

贺灼故意逗他:“小时候就这么贪吃了?赖在人家车上不下来。”

“我才没有,我那是给大姨招揽生意呢。刚才去的这几个摊老板不知道多欢迎我。”就是现在不认识他了。

季庭屿并没有惆怅或伤感,岁月的流逝每时每秒都在发生,他看得很清,也能坦然接受在他生命中出现过的人逐渐垂垂老矣或者悄然离去。

他刚才只是在感激。

母亲离世,父亲冷漠,哥哥在国外有自己的生活并不经常联系。

他以为除了那些面子亲戚和越发疏远的朋友外,这座小城里再也没有人记得他,却没想到还有这样一位连全名都不知道的长辈时不时地将他挂念在心里。

“走吧,去我们今晚的最后一站。”

季庭屿收回视线,迈开步子带他往更深的巷子里拐。

贺灼已经记下小吃车上的电话,决定明天趁季庭屿睡觉时去拜访一下。

感谢阿姨给小猫吃了那么多糯米鸡,告诉她当年那只小馋猫现在很有出息。

-3-只有你一个

又是一年寒冬,春节将至。

贺灼正在距尼威尔三千公里的连云坞和北欧的石油商人谈最后一笔生意。

回到酒店已是深夜,他走在楼道里,拿出手机想给季庭屿发条消息,可一站到房门口就发现不对。

他离开时夹在门缝里的头发没了。

他这几年生意做得大,又有记者部和军部的关系保驾护航,在整个西欧大陆可以说是无往不利,早就引来不知多少人的嫉恨,前几年就出过买凶暗杀他的事,自那之后他独自一人在外就更加谨慎。

他定住心神,左右看了看。

这层只有他一位住户,走廊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将手机调成静音后按灭屏幕塞进口袋,掏出别在后腰的枪,插好房卡轻轻压下门把手。

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道小缝,里面一昏暗。

贺灼没有开灯,用脚尖抵住门缝,轻手轻脚地探进去,发现正对面空无一人后立即转身向后,可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呲啦!”一声,利爪擦过门板的尖锐声响划过耳膜,黑暗中有什么东西从门后向他飞扑过来,他当即抬臂举枪,可还不等按下扳机,一片毛茸茸的软肉就盖到了脸上。

“喵喵!”

不许动!你被捕了!

贺灼心尖一颤,手里的枪掉到地上。

熟悉的触感覆盖住口鼻,两只梅花爪垫轻轻压住眼窝,鼻尖满是醇厚的烈酒香气,随着扒住自己脸颊的小家伙大口大口地喘息,盖在脸上的毛肚皮也软绵绵地一起一伏。

他按住猫咪的后背压在脸上用力吸了一大口,轻笑着向后倒退跌进床里。

小猫在他脸上挂着差点掉下来,吓得喵叫一声,连忙蹬着两只后爪往上爬,却被揪住后颈皮,非常不威严地提溜到半空。

“想我了?大晚上的跑过来给我吸。”

“想得美!我是顺路过来的。”猫咪一爪子拍他脸上,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翘起尾巴挡住自己的隐私部位:“快放我下来啊!我都走光了!”

贺灼才不管,他自己送上门哪有不吸个够本的道理。

两手卡着腋下把小猫举起来,和猫猫头面对面,就见季庭屿一对玻璃球似的圆眼睛叽里咕噜乱转就是不瞅他。

贺灼心痒得厉害,看着他圆乎乎的小胖脸怎么看怎么可口。

“真想把你吃了。”

说完对着小猫嘴巴就亲了一口,又亲一口,再亲一口,再上下左右连亲五六七八口。

季庭屿硬生生被亲笑了,烦得要死,一边往后缩脑袋一边挥着小爪子打他。

但手太短了一点都打不到,把贺灼逗得直笑,屈指弹两下小猫鼻子后突然就不动了。

季庭屿还在奇怪他这是要干嘛。

下一秒就见他张开“血盆大口”一下把自己的脑袋给吃到了嘴里。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昏暗。

猫咪懵懵地托着肚子:就他妈无语。

长这么大没见过吃猫的。

他就剩半个身子孤零零地悬在贺灼嘴巴外面,连尾巴都丧丧地耷拉着,给人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该生气了,于是背上的橘毛“噌”地炸起,抬起四只爪子轮番刨他的脸。

“喵喵喵喵……#%¥!”

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大串,饶是贺灼现在已经精通猫语但还是听不明白,估计骂得挺脏,他见好就收,把猫猫头放出来。

世界重新恢复光明。

季庭屿垮着张湿塌塌的小猫脸,满脸都写着生无可恋。也不想理他了,从他手上跳下来往枕头底下一钻再一趴,只有两只小脚和半拉毛屁股露出来。

贺灼哭笑不得,在他两只脚上挨个点一下。

“生气了?我错了,不吃你了。”

毛屁股又往里蛄蛹一点。

“喵!”

走开啊,烦你!

大老远地来一趟,还给准备了惊喜,结果上来就被吃一通,别人小情侣是千里送爱,他是千里送头,季庭屿越想越气。

刚才就应该用力摇脑袋让他吃一嘴毛!

“真不理我?那我咬你脚了啊?”

捏住他两只脚,低头亲了一下,张嘴就要咬,结果季庭屿一个尥蹶子给他脸上来了个十八连环踹,踹完就缩起来藏到屁股底下。

贺灼看得喜欢死了,没忍住把猫抓出来按在床上又亲了好几口。亲得季庭屿彻底没脾气了,摊开四爪任他吸,等他吸够再抱住他的手装模作样地咬一口。

“你是不是真有什么毛病啊,我但凡不是长毛猫现在绝对被你吸秃了。”

“不知道。”贺灼趴在小猫身上,亲他最软的那圈脖子肉,怎么亲都亲不够,整张脸都埋在他肚子上餍足地叹了口气:“看见你就想吸,不给我吸我就死了。”

“肉麻死了你!”

小猫面上嫌弃,但耳朵还是得意地抖着的。

贺灼终于吸够了,翻身躺在床上,顺手把弄皱的领带扯松一些,又解开两颗衬衫扣子,这才把猫托起来放到胸口。

“怎么有空来了?不是在金港吗。”

季庭屿在金港执行任务,和连云坞也就半天车程,贺灼还想着等生意谈完去那儿接他,却没想到他还没去,季庭屿先自投罗网了。

小猫在他胸前踩了两下奶,被吸瘪了战都站不稳,摇摇晃晃地爬起来。

“我那边完事了,本来计划明天回去,但是我们租的寨子里有一位老猎户会酿马奶酒,你不是爱喝这个吗,我拿过来给你尝尝,说是新酿的还清甜。”

“就为了给我送酒?”

贺灼心里柔软得像一团云絮,被胸前的猫爪踩啊踩,踩得越发软绵。

季庭屿后知后觉地羞耻起来。

“给你送就喝呗,这么多话。”

这是要炸毛的前兆,贺灼不再逗了。

下床找到季庭屿的小箱子,拿出那壶马奶酒,直接倒在瓶盖上尝了尝,入口柔滑香辣,带着醇厚的奶香。

猫咪扒着他的手满脸期待:“怎么样?好喝吗?辣不辣?”

贺灼说不辣,又倒上一盖递过去,小猫伸出舌头舔了一大口,辣得表情管理当场失控,小狗似的吐着舌头斯哈斯哈吸凉气,追得贺灼满房间跑。

贺灼哄了还半天才把猫哄好,连尾巴都拿出来给他当逗猫棒玩了才求得原谅。

最近是秋冬交替,临近季庭屿的分化期,他又一直在外面奔波,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显得浑身疲懒不爱动,一直就是那个小猫样子。

贺灼看他浑身都不太得劲的样子,弹了弹猫耳朵:“要不要去泡温泉?我给你揉揉手脚。”

“这附近有温泉吗?”

“嗯,我的合作伙伴在这里开了一家雪庄,就在楼下。”

一听在楼下小猫勉强爬起来,身上实在没什么力气,要是离得远他就不去了。

贺灼拿上两条自己的浴袍和换洗衣服装进袋子里。

旁边短腿小胖猫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再花力气变回人形,但就这样被抱出去又实在不酷,想了想还是变回去。

可不等他站起身,整个后背陡然被一片温热覆盖,身体蓦然腾空一路升到天花板下,还差点被吊灯撞到脑袋,还好他反应够快,脖子一缩双爪一伸,紧紧抱住了狼王的獠牙。

“喵!”

小心点啊!我差点撞墙上!

狼王甩了甩尾巴,看着可悠闲,像运送自己的宝宝那样叼着他跳出窗外,无声地落进雪地。

他没经过前台,直接翻墙进了雪庄,温泉还在试营期间不待客,只有他们俩。

猫咪已经从狼嘴中爬出,坐在他鼻子上悠哉悠哉地甩着尾巴,无所事事地托着下巴问:“和你做生意的是哪位老板啊?”

“西蒙,北欧那边的。”

“老虎?”

“认识的?”

“不算认识,前两年打过几次交道,是个臭拉皮条的。”

贺灼很少听他这么形容人,觉得好笑:“给你介绍对象了?”

“那倒没有。”猫咪没精打采地打个哈欠,“他直接把人塞我房里了,漂亮又性感的白人alpha,看着就很温柔顾家。”

贺灼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陈年老醋也不忘吃一口:“你没要啊?”

“没啊,当时太忙了来不及。”小猫眯着眼睛说大话,还点他:“我要了哪还有你的事儿啊。”

贺灼还不知道他:“就是不忙你也不会要,那种文文弱弱的白斩鸡,压根就入不了你的眼。”

“哈,那贺总倒是说说什么样的能入。我的眼?”

狼王脚步一顿,垂下那双巨大的冰蓝色兽瞳凝望他:“你啊,看着谦逊,其实骨子里狂得很,凡是你能入眼的alpha,必定是能让你信服和追随的人。”

“可是能让我信服的alpha可没几个。”

“我占一个?”

“不。”

贺灼低头就要把他扔地上。

小猫连连讨饶,郑重道:

“是只有你一个。”

从我的心中萌发出情爱的嫩芽开始,眼中就只留过你一人长住。

两人走在石子路上,刚说想喝点酒,就听到竹屋后传来鬼鬼祟祟的说话声,隐约听到贺灼的名字。

猫咪从口袋里爬出来蹭蹭蹭上他肩膀,贺灼放轻脚步,无声靠近。

竹屋后藏着两个人,相对而站。

背对着他们就是不久前刚见过的西蒙,而对面年纪略小的omega男孩儿模样和他有七分像,个子不高,面相稚嫩,看起来该是他儿子。

人家父子俩说悄悄话,按理来说他们不该偷听,只是那小o的打扮实在是碍眼一身绿色迷彩服,左手臂上绑着枪套,暖橘色的头发里钻出两只小毛耳朵,左耳上还戴着只蓝色宝石琼花耳坠。

季庭屿抬爪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琼花坠子。

好嘛,在这玩复制粘贴呢。

贺灼心里一阵反胃,想到这人在故意模仿季庭屿就恶心,更别说季庭屿那只琼花耳坠是他亲手设计的,凝聚了两个人的心意,就这样让个外人效仿了去。

“看来这位西蒙老板不止是想给你拉皮条那么简单啊。”猫咪凉嗖嗖地说道,一只爪抵在贺灼胸前,示意他先别急着出去,听听他们想看什么。

父子俩本来说话声音很小,嗡子似的嗡嗡叫,听不太清,只西蒙一直扯他儿子手腕,后来可能被是扯烦了,小o一把甩开西蒙的手,音量陡然拔高。

“行了父亲!我知道我该做什么!季庭屿的行事做派兴趣爱好我全都学会了,见了贺灼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我们这样有必要吗?”

西蒙气焰高涨起来:“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也知道他有多宝贝那只猫,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你不学怎么入他的眼?我们想把生意做到西欧必须打通贺灼这一关!”

小o闻言很是不屑:“宝贝?我看未必。”

“父亲你可别忘了他是3S,这个等级的alpha哪个不是家里养一个外面养一堆,怕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标记了多少个吧。没准他娶季庭屿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摆着有面子呢,一只猫而已,以前给人当宠物的下贱货,也配和我争?”

他脸上爬上一丝绯红,带着少年人春情萌动的青涩,在别人看来或许觉得纯情可爱,可贺灼却只觉得厌恶至极,恨不得冲出去撕烂他的嘴。

“等等!”猫咪按住他的手,被这样羞辱也不甚在意,一抬下巴示意他看西蒙脚边:“别冲动,这老家伙随身带着把加特林呢。”

贺灼皱紧眉:“我不可能放过他们。”

这么气啊,不就是嘴巴不干净骂我几句么。

季庭屿没觉得怎么样,自从他上任以来不知道遭了多少谩骂诋毁,要是一个一个都去在意也不用干别的。

但他不想让贺灼窝着火。

“要不然,将计就计?”

两人悄无声息地退离竹屋,向汤池内走去。

一刻钟后,小o也离开竹屋。

他得到侍应的消息,说贺总已经在享受温泉了,才抖了抖耳朵,紧张地向内走。

抖耳朵是父亲给他的资料中,季庭屿出现频率最多的小动作。

他本来是白虎,为了看上去和季庭屿更像就把头发和耳朵都染成了暖橘色,如今连抖耳朵的动作都学了十成十,如果只看头顶,还真有些真假难辨。

月上中天,汤池内灯光不明不暗。

氤氲的水汽伴着潺潺流动的水声,营造出一种暧昧不明的氛围。

小o隔着很远闻到一股陌生alpha的信息素,脚有些软的同时不免生出几分期待。

他听父亲说过,贺灼是整个西欧大陆最优秀的alpha,能力等级家世品性都是一等一,只可惜英年早婚,还找了一只低贱的猫咪。

他并不觉得那个季庭屿有哪里好,整天打打杀杀的,怕是信息素都染上了血腥气。

他想不明白贺灼看上他什么,但既然贺灼喜欢这一款,那他也可以学,还可以做得更好。

这样想着,他脚步愈发轻快,穿过湿漉漉的石子连廊,来到最深处的单人浴池,蒸腾起的水汽中却不见贺灼的身影。

不在这儿?

小o慌了,心道难不成消息有误?

可转眼就让他看到绿植后的躺椅上伸出一双腿。

那明显是男人的腿,修长笔直,结实挺括,一条屈起一条平放,被黑色西裤包裹着,再往上是贺灼白天穿的墨绿色大衣,只不过脖子以上被绿植挡住了,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原来还没有下水。

小o鼻翼翕动两下,想着这样也好,一会儿如果成了自己不就能和他一起下去了吗?

他搓搓手心,将颈间的衣领扯散,一边在心底抱怨季庭屿怎么喜欢穿这么难看的衣服,一边将手臂上的枪套勒得更紧一些,手中握着提前备好的“药”。

放轻脚步走近绿植,每一脚都像踩在心上那样悸动,甚至能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让他连喉间都燥热起来,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掀开挡住男人上半身的绿植叶子。

“贺——”

第二字还没喊出来,脸上血色尽失。

这人不是贺灼。

季庭屿穿着贺灼的衣服躺在宽大的躺椅上,细白的指尖捏着酒杯漫不经心地摇晃,另一只手上转着把短刀,抬眼斜睨过去。

“就是你要勾引我老公啊?”

赝品看见真品,惊吓之余又羞愧无比,漂亮的双目一瞪就抬手颤巍巍地指向他:“季、季庭屿!你怎么在这儿!”

季庭屿没说话,手腕一停将短刀握紧。

月光下,刀锋闪出凄寒的冷光。

小o吓得双腿一哆嗦拔腿就跑,可转身之际头顶忽然闪过一阵寒风。

季庭屿刀锋一转,削掉了他一簇头发。

“原来是染的啊。”

还当真有和我一个色的老虎呢。

猫咪顿时没了兴趣,将手里那搓黄毛扔了。

小o感觉到头顶被吹得凉飕飕的,迟钝地抬手一摸,只摸到斑秃似的一块头皮。

他惊声尖叫起来,眼泪狂飙。

跌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往后逃窜,惊恐的双眼死死盯着躺椅上的季庭屿,惊魂还未定,又感觉到肩膀上有什么东西在“呼——呼——”地喘气,喘息粗重还伴着股热气。

像是野兽在自己头顶呼吸。

他又是一阵打抖,浑身冰凉如坠冰窟,不顾季庭屿还盯着自己,一动都不敢动了,哆哆嗦嗦地转头向后看去。

入目是两条灰白色的兽腿,绝不是正常动物能长出来的粗壮,他倒抽一口凉气,已被吓破了胆,视线麻木地往上攀爬,看到一双巨大的殷红色狼瞳高悬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早已不知看了多久。

“啊——”

小o扯着嗓子嘶声嚎叫,倒头栽进温泉。

极度的惊恐让他站立不住,溺水一般在温泉里胡乱扑腾,大声呼叫着救命,与刚才在竹屋后说季庭屿是宠物时的高傲相比简直难看至极。

狼王眼中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只觉荒谬可笑。

“你连与我对视一眼都不敢,又有什么资格拿自己和他相比?”

他还是不愿对omega动手,只扯了他的琼花耳坠,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到猫咪身边,温驯地匍匐在他脚边。

季庭屿酒喝完了,垂眼看着脚边的小狼,没忍住拿赤裸的脚尖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红色的眼睛我不喜欢,变回去。”

语气听着可刁蛮。

狼王勾起长吻,纵容地将眼睛变回冰蓝色,微微低下头蹭蹭他的小腿。

季庭屿剜他一眼:“烦你。”

烦完还是从躺椅上跳下来,骑到他脖子上。

狼王从鼻腔中喷出一股热气,昂首挺胸地驮着自己的爱人往出口走去。经过汤池旁时小o已经冷静下来,一声不吭地在温泉里浮着,生怕被那头狼发现这还有个人。

浮着时又耐不住心里的弯弯绕绕,悄悄打量狼背上那个真品。

他想知道季庭屿会怎样看自己。

轻蔑?厌恶?还是获胜的骄傲?

可是他一直等到巨狼从他身边完全走过,都没等来季庭屿看他一眼,对方只自顾自地抓着狼王的背毛,笑着编小辫儿玩,根本没把他当个人物。

他这才知道自己东施效颦有多可笑。

前面有道黑影砸过来,噗通掉到水里,定睛一看,是他刚被扯掉的耳坠。

就见猫咪骑在狼王背上,头也不回地说道:“回去告诉你爸,再来招惹我先生,我就把他的虎鞭切下来泡酒喝。”

-4-会照顾人了

婚后第三年,早秋

记者部接到上级任务,要协助将不日抵达尼威尔的维和部队将两车三十名难民送往温泉小镇。

不巧的是,季庭屿正忙着和好不容易从国外请来的技术人员改造雪山防空洞,而护送难民必须要有一名队长统筹,罗莎琳又被他派出去执行别的任务了,思来想去,就让贺灼帮忙跑了他这一躺。

护送难民危险不大,只需小心沿途流匪和趁火打劫的战地猎人,贺灼对此早已驾轻就熟。

只不过尼威尔到温泉小镇路途遥远,他们需要日夜兼程地赶路才能早日把难民送到安全的地方,而贺灼作为队长几乎白天晚上都没得歇,要随时保持清醒警觉。

他一连去了七天。

刚开始还好,每晚入夜后都有时间和季庭屿闲聊一会儿,倚在车上趁着四下无人毫无底线地逗小猫,张嘴就是:看看腿、抖抖耳朵、用尾巴比个心、领导自己弄给我看好不好……

气得季庭屿刚泛滥起来的那丝心疼立刻烟消云散。

“你回来时最好穿个防弹衣,要猫爪抓不烂的那种!”

凶巴巴放狠话的是他,可当贺灼真顶着俩大黑眼圈灰头土脸地从车上下来时,心疼的还是他。

“怎么搞这么狼狈啊,那帮维和部队的是不是把你当驴使了?”

猫咪抻着袖子帮他擦脸上的土,板着张脸明显就是不高兴,连车上和他打招呼的军官都没给好脸。

贺灼弯下腰来,方便他够到自己。

“没,有你在谁敢使唤我,回家时遇到了一波火力挺猛的战地猎人,打过一场。”

季庭屿一听又连忙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确定就额头擦破点小皮后脸色才好起来。

“好了,你们一路辛苦了,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休息。”他抬抬下巴示意和贺灼一起的队员都回去休息,又让孟凡和沙漠青下山通知山脚下的住户:晚上有大暴雪,不要在外滞留。

所有人都吩咐出去了,贺灼绷着的那股劲儿也彻底松懈了,身子一弯就把下巴搁在猫咪肩上,半闭着眼喃喃:“那我呢,领导对我有什么指示啊。”

小猫转着眼睛扫一圈确定旁边没人,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个脑瓜崩儿:“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过,像今晚这样昏黄的大雪天,最适合干什么来着?”

贺灼连眼睛都没睁笑意却先散开了,手臂从后面揽住他的腰。

想起三年前他们在大胡子家度过的那个荒唐的雪夜,自己把误食了药酒的小猫撩拨得面红耳赤,直往他怀里逃,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昏黄的大雪夜,最适合和心爱的人耳鬓厮磨。所以领导又要奖励我了是吗?”

季庭屿向后轻轻给了他一拐:“我有心奖励你,也得你来得了啊。”

怕是累得海绵体都瘫痪了吧。

谁知贺灼面不改色地往他耳边拂过一口热流:“是,我不行了,一会儿要辛苦季主任自力更生了。”

“去你的!”

给浴缸里放好水和浴球,在从一旁精油柜里琳琅满目的小罐罐中挑一瓶白牡丹混着鼠尾草的新香,一股脑倒进去半瓶,季庭屿这才歪头叫贺灼来洗澡。

这些放在以前都是贺灼要干的事,现在轮到他扮演照顾人的角色,虽然有些手忙脚乱但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贺灼进来后看他还蹲在浴缸外边试水温,就不动声色地倚在门边看小猫的背影。

“是不是瘦了点?”

他突然出声给季庭屿吓一跳,闻言摸了摸腰和脸:“没吧,我好久没照过镜子了。”

“起码掉了五斤。”贺灼信誓旦旦,“我不在你是不是又没好好照顾自己?”

“少冤枉我,你不在我不知道睡得有多好。”

贺灼拖着长调说是是是,在他要走时一把将猫咪搂过来往浴缸里放:“陪我吧,好久没一起泡了。”

他要是能老老实实纯泡澡才有鬼嘞。

季庭屿看着他眼下的乌青和蠢蠢欲动的老二,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你是不是浑身上下就剩一口气了都不会忘了做这种事啊?”

贺灼伸手扯了他的衣服,迈进浴缸:“或许吧,不过我更希望我只剩一口气时不在你身边。”

“嗯?为什么?”季庭屿不明白。

不是说好了不管生死都要在一起的吗。

贺灼笑了,泡进水里舒服得呼出一口气,抬手将沾湿的额发全都拢到脑后,低头吻了吻他肩头上的水珠:“怕我的小猫神伤心到哭鼻子呗。”

季庭屿嘴巴一歪:“你放屁。”

两人一起坐在热烫的水里,胸膛贴着后背,肌肤相抵。

白牡丹的馨香透过水汽一点点蒸腾到鼻尖,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打开了,被滋润得熨贴。

贺灼满足地喟叹一声,贴着他的侧颈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吻,放在前面的手则放在猫咪胸前慢慢揉。

“我都一个礼拜没有抱着你睡了,每天都是冷锅冷灶,我一个人坐在车里值夜,只有毛毡的小猫陪着我。”

这么大一个狼王,语气黏黏糊糊得像撒娇,季庭屿转头过去瞧了他一会儿,叭叭两下亲脸上。

“香你两口,别赖叽了。”

“基地里珍妮的宝宝,刚五岁了都已经学着自己睡觉了,就你天天黏着我。”

“可我不摸着你就睡不着,怎么办?”

他抬手罩住季庭屿被小牛顶过的地方过干瘾,时轻时重地抓揉,偶尔掐起一粒碾磨挑逗。

季庭屿被弄得失神,徒劳地握着他的手腕无助颤抖,紧紧咬着的双唇里念道:“你……你流氓呗。”

他细密的睫毛上沾满了氤氲的水汽,脖颈处拉伸出的颈部线条简直就像是在诱惑贺灼去撕咬。

“乖乖。”

“嗯?”

“陪我一会儿吧,好不好?”

贺灼哑声开口,手臂一横就把季庭屿搂进了怀里。

“你不累吗臭流氓!”

“累,越累越想你。”

他实话实说,在猫咪腰下轻轻拍了一下,“辛苦领导给我解解乏。”

小别重逢后的第一次由季庭屿主导,实在不怎么熟练,好几次差点从他身上摔下去,不仅不爽还丢人。

最后还是贺灼实在憋不住了,一把将猫咪翻过去按在浴缸沿上收拾了一顿。

两人都爽了,他瘾也过了,这才肯消停下来乖乖去睡觉。

一周睡了不到十个小时,还要时刻保持警惕,贺灼几乎是沾枕头就着。

他懒得往床里去,就趴在季庭屿常睡的那边,抱着他略小一号的枕头,睡得两只毛茸茸的狼耳朵都出来了,还像个小宝宝似的拿过自己omega的手垫在脸底下时不时蹭一蹭。

猫咪的心都被蹭化了,学着他常给自己做的那样也给他释放了一些安抚性信息素,明显看到他微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沉沉地进入梦乡。

季庭屿低头,在他那对柔软的狼耳上吻了一下:“好梦,亲爱的。”

贺灼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宿,姿势都没动过,睁眼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季庭屿,却发现另一半床早就凉了,只有枕头上贴着张季庭屿写的标签。

-微波炉里有鹅肝和蛋包饭,醒了记得吃,如果还困就继续睡,被子盖好别着凉,我去训练了不用来找我,晚上给你带服务区新开的龙虾意面。

贺灼轻笑一声,闭着眼将那张便签揉进手心,不自觉地弯起嘴角。

臭屁小猫学会照顾人了。

作者感言

林啸也

林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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