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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概率

暗癖 绊倒铁盒 3153 2024-08-04 23:53:23

任喻笑得更大声,他听过不少恭维的话,这么直白的是头一回。

“可我很爱笑唉。”任喻眨了眨眼,“会不会太频繁了一点?”是用方应理下午说的话来笑话他,师夷长技以制夷。

看着他眼睛都要笑得看不见,方应理突然很想让他哭,事实是,这个人笑起来让人想操,哭起来更带劲。

方应理的手指开始往他衣服里钻,两只手贴着混着薄汗的皮肤一直往上走,从薄韧的腹肌到肋骨然后前胸,直到掌住任喻的臂根,他猛地起身将他推倒在沙发里,两只手臂推至头顶,整个T恤被手臂格上去冗堆在颈间。

上半身都赤裸出来,胸膛在起伏,频率逐渐加快,简直白得晃眼。

任喻还在笑:“我正经按摩,不提供特殊服务啊。”

“那我只能强买强卖。”

“花多少钱强买啊?”任喻混不吝地说着玩笑话,“方大律师是给房子,还是给车?”

话音没落尽,已然哼出了声,方应理低头舔他的乳头,手伸下去帮他解短裤的系绳,然后顺着胯骨往下一捋,连内裤一起扒下去了。

他一边喘一边躲,到底拧不过,被方应理一把握住,在虎口用带薄茧的拇指指节慢慢磨,其实从方应理说“让人很想操”的时候,他就半硬了,现在简直硬得充血。

任喻一下就不动了,又被人像鱼排一样整个翻了个面。

“房子可以,你中意哪个地产商开发的?万达?常鑫?”方应理的手指带着黏湿和青柠的气味顺着臀缝追上来,一点一点往外扩,任喻脸压在沙发里,看不见身后人的动作,只听到方应理别有深意地停顿一下,然后坚硬地抵上来,“还是欢颜的?

尾音落后,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下面却一下填满了。

就剩一个空落落的胸腔,像一个药罐,被药杵一下一下捣着,全是黏湿的汁液,又苦又辛。

方应理伏过来,带点粗喘亲他耳后,一点一点咬他的耳廓,这个人耳骨是软的,一点筋骨也没有。

“下面这么紧,什么趣味啊,喜欢听脏话,还喜欢听开发商名录?”

这句直中任喻软肋,他越是心虚越气恼:“草。方应理,我发现你在床上,话多一倍。”

“也可以不说。”方应理嗓音又是懒懒散散地往下沉,像是注意力很涣散,“但我怕你受不了。”

一开始是费解,直到房间彻底安静下来,撞击的声音变得刺耳,方应理的手指将任喻的腰窝掐出暗红色,一下赛过一下地用力,像开凿一口井。

安静开始变得可怕,原来安静也可以是一种歇斯底里。

任喻膝盖开始往前爬,方应理就蛮横地拍击他的臀肉作为惩罚,追着撞进来。

一下一下,节奏不疾不徐。每击打一次就深入一次,每深入一次,好像撞到哪里,任喻就抖一下。

方应理身上,无论是用力顶入时紧绷的麦色臀肌还是嵌入任喻臀肉之中骨节分明的手指,看上去都优雅至极,可偏偏正在任喻身上做着最粗俗的事。

——揉打,带来疼痛;撞击,带来欢愉。

夹紧,溃散。

直到白色的臀肉上浮现绯色的掌印,那里像被火舐,又痒又痛,发红的烧伤在不断下陷,成为后穴以外另一个亟待填满的空洞。

救救火吧。救救我。

任喻开始带哭腔:“方……方应理,你还是说点什么吧。”

“嗯。”他心不在焉地回应,“你的屁股和腿很好看,下次可以试试穿丝袜。”

“丝袜要怎么……”任喻想问,怎么干,但说不出口。

“撕开啊。”方应理笑起来,“没见过?就是从后面这里撕开,从破洞里伸进去操。”

方应理的描述明明没有几个字,但每个动词都精准牵动神经,他开始幻想,网格状的单薄布料被粗暴地撕扯,只有裆部是裸露的,像被强地乱七八糟的样子。

身体更热,被操着还是觉得痒,任喻听着方应理的声音,抬高屁股夹紧了主动往后迎。方应理干脆不动了,眯着眼看他自己粗鲁地往上坐。

可还是痒。

手干脆伸到前面自己撸,硬得握不住,嘴里哼哼唧唧的。方应理皱着眉将他的手强制地反剪到背后:“前面不行,要晚一点。”

任喻身体开始痉挛,本来想求的饶又全忘了。

方应理察觉到了,噪音又沉又哑,问他:“还要吗?”

不确定他问的是房是车,还是要不要继续,又或者,他洞悉任喻处心积虑想要的正是欢颜破产的内幕。但他问得好随意,提起欢颜也就像提起热点新闻一般调侃,大抵不是后者。

“不要了。”任喻茫茫然回答,他浑身绞紧,小狗一样喘气,也不笑了,眼尾湿漉漉的。

不要了。都不要了。

方应理将他的身体与理智一并搅碎,用力捻握,变成灌溉这个夏季的肥料。他滋生出千千万万丛生的欲望,像植物攀援怒放,他可以不要那些,只要这个。

要方应理。

好可怕,这个想法。从没有过。

最后方应理帮他打了出来,在快到的时候他被他抱得很紧,连带这个想抛弃掉的想法,一并被压回进身体里。

夜晚温度要降一些,屋内却积蓄了太高热度。一切结束后,方应理赤着脚下地去开窗,又避开地上的纸团和安全套走回来沉进沙发里,任喻被一阵凉风吹着缓过劲儿,一股脑坐起来,臀部切实感觉到的疼痛引发他痛彻心扉地悔过:“方应理,这样下去不行。”

他从茶几下的隔层里抽了一副扑克牌出来,抻直脖颈时上面的红痕展露无疑。

“以后我们抽牌决定吧。这样能把做的概率控制在25%,不然靠我们自己的话,那就是100%。”

发现概率学可以用在这种地方,方应理有点想笑。

任喻盘着腿,将扑克随手扇形码开:“红心是做,黑桃是不做。”

“方片和梅花呢?”方应理问。

“方片是再抽一次,梅花是禁欲一周。”

“怎么还有惩罚牌?”

“这样才够刺激。”

以前就讨厌梅花牌,原来是预支了今日份的讨厌。方应理眯了眯眼,十指交握枕在脑后:“什么时候生效?”

任喻正跪在那里捞茶几上的短袖,刚往头上套一半:“明天就执行?”

方应理把住他的腰拖过来,在对方大为震撼的目光中说:“那今天再来一次。”

彻底结束的时间不尴不尬,睡觉太早,还需要洗澡换衣服,方应理没留他过夜,甚至还打开电脑有要办公的意思,他也不想死乞白赖的,跟着较上劲,硬着头皮就走了。看起来挺有骨气,心里其实很放不下,倒不是惦记方应理,惦记的是那个文件夹。

方应理办公之前还从那一沓文件夹里抽下来另一个公司的,当着他的面翻开来,里面一沓白花花的合同,还有不少授权文件。

欢颜地产那本里,估计内容也不会少。

越这样想,心里越痒,越痒越不可得。

方应理再要是再持久一点就好了。再久一点,就可以留下来过夜,趁着他睡着偷看一下。

任喻扶着腰靠在电梯里想——

方应理,不行。

隔日再上班时,也不清楚钟司娜小姐有没有给方应理穿小鞋,任喻只知道,之后的两天他看起来并不轻松,除了晚上回家睡觉,定位大部分时间在律所,并且早出晚归,一直在加班。

显而易见,上司想报复你的话,兵不血刃,就能让你不痛快。任喻觉得好笑,又觉得骗人家自己有男朋友的方应理活该。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在为男人拉裤链的时候,听到他说自己是gay。任喻觉得很能理解,如果自己是钟司娜,恐怕会做得更绝情。

也趁着这两日碰不着方应理,任喻打算抽空做一点自己的事。出门前他挑了一件干干净净的白衬衣,将扣子板板正正扣到最上面一颗,他对着镜子看了看,感觉是长辈会满意的穿着。

收拾妥当后,他去了一趟医院。

到的时候,护工正在给孟姻擦脸,一转头看到拎着一兜艳色草莓的任喻站在门框外头笑,一个月没见,这人倒晒不黑,就是又瘦了,肯定没少在外面吃苦,她放下毛巾招呼他:“小任来啦。”

“张姨。”任喻走进来,又看床上的孟姻,“妈最近好吗?”

其实对植物人来说,这种问题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光是看她深邃的眼窝,高耸的颧骨,和从被子边缘露出的如柴苍白的腕骨就知道,她不会好。或许比真正的死亡要好一点,但又或许,死去了才是解脱,没有人会知道。

但在她健康的时候,她还是很漂亮的,那时候颅骨还没有这么大一个凹陷,没有因为开颅而剃光头,她的头发很长,会抹一种带有桂花清香的头油,在家里时像绸缎一样在腰处拂扫,出门时就挽成发髻别在脑后。

他妈妈是拉萨人,鼻梁高挺,尽管在平原生活了很多年,但脸颊上还是有两团霞色的高原红晕,不用化妆就好漂亮。孟姻很会唱高音,银行的晚会每年都有她,她也很爱旅行,最早只有绿皮火车,从轨道上冒着烟吭哧吭哧开过来,她往车上一跳,站一天,开到哪就算哪。

她不是那种绕着灶台转的普遍意义上的母亲,她从未被符号化,无法被代表。比如他对任喻的成绩素来没有要求,也不认为他就应该和其他人过一样的生活——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工作、结婚、生育。她觉得你现在不想上学,好哇,可以休学一年,不想毕业,可以试试挂一门课,再呆一年。怎么样都好。

她的爱对任喻来说充满新奇,他无法在任何一本书中读到。

任喻认为,他的母亲生来有莺子般的自由,可婚姻毁了她第一次,生育毁了她第二次,命运又毁了她第三次。

“最近蛮好的。”张姨是上海人,说话是轻声细语的南方腔调,“我擦得勤,一点褥疮都没起,干干净净的。”

“辛苦了,张姨。”任喻说,“你在这,我放好多心。”又把草莓递过去:“给你家囡囡吃。”

张姨摆手,好大惶恐:“要你东西做什么,我哪个月也没少领你钱。”

“那不一样,那是工资,这是感情。张姨不跟我处感情啊?”

一听英俊的小伙子油嘴滑舌逗她开心,张姨就忍不住笑,实在推不掉只好接过来:“我在这肯定尽心尽力的,但你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妈妈,不是家里人还是不一样的。”

等这一单结束吧。任喻想,等这一单结束,就换个活法。

窃听、偷窥、录音、偷拍,用一个谎言圆另一个谎言,说到底,端不上台面,见不了光,又危机重重。

他垂手抚抚孟姻的鬓角:“你最不喜欢我围着你转,可我最后只能围着你,由不得我俩喽。”

作者感言

绊倒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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