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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番外二:听你听我(线人if线)

暗癖 绊倒铁盒 4443 2024-08-04 23:53:23

任喻听到通道中间的电梯门发出金属弹开时的闷响,走廊瞬间腾起嘲哳的人声和颠三倒四的脚步声。他走到猫眼处,看见他的目标人物搂着一个女人醉醺醺地经过他的房门,嘀的一声刷过房卡,径直走进了他隔壁的客房。

走廊霍然安静下来,隔壁细细碎碎的,有女人的轻笑声,很快就辨识不清。

这个男人大约今夜不会再出门,任喻想。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打算洗个澡,然后上床休息。

脱去衣服的时候他打了个哆嗦。这里的冬日阴恻恻的,就算开着空调也难以消解骨子里的寒意,好在宾馆的热水水压足够,洗完后周身总算暖了起来,也除去不少疲乏。任喻往床背里舒服地靠了靠,擦着头发给方应理拨电话。

“你在哪?

刚过完春节没几天他就到上海来跟案子,前天出发,昨晚忙得没顾上联系,今天得空,决定突击检查。

方应理接起来倒快,但背景音嘈杂,夹杂风声:“加了会班,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是在开车。用的蓝牙耳机接答电话。

“元宵节还加班啊?”任喻啧了一声,“老板这么不做人。”

其实也不是非加不可,只是别人都有家有口,他干脆多做点让别人先回家团圆,任喻不在,他就没什么着急回家的必要。

但他没说出口,任喻这个人仪式感没那么强,不会说生日非要怎么样,节日、纪念日又非要怎么样,从某种角度来说,这是一种人生的减负,减少期待,别给自己划那道线,会提高幸福感。他不想给任喻压力,让他觉得别人团圆的时候,也一定要给他这样的东西,他没这么想。

于是避开话题,反问对方:“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还行,进展顺利。”任喻回答,突然来了点调笑的兴致,“你真是回家?不是趁我不在去找别的小情人吧。”

下一秒语音电话被切换成视频,任喻看到方应理在屏幕里出现,因为手机支架位置比较低,恰好是死亡视角的仰视角度,但这个人还是好看,下颌线的棱角更明显,西装外套脱去了,衬衣袖口卷在臂弯处,霓虹渲染出横条状隐晦瑰丽的光斑,投射在他的面孔上,介于梦境和现实之间。

本来就是随口一逗,没想到对方立刻要自证清白,任喻赶忙道:“不闹了不闹了,你好好开车。”

“刨根究底的心就这么一点,不担心我开到哪里去了?”方应理勾着唇打趣。

面对挑衅,任喻翻了个身,笑起来:“我自然有办法知道你回没回家啊。”

挂断通话,任喻立刻下床,从包里取出笔记本电脑,远程打开安在方应理家的窃听器,之前让方应理取下来,也不知道是他忘记了还是怎样,反正一直没实施。虽然任喻后来也没再启用过,但现在正好派得上用场。

没有带专用的监听耳机出来,只有普通耳机,声音要更小,更遥远,清晰度不足,但以如今任喻对方应理的了解,只要给一点线索,就足以猜得出他整条动线。

十分钟后,传来钥匙进入门锁的声音,有人打开门,然后是换拖鞋进来的声音。

紧接着窸窸窣窣,脚步声由远及近,任喻猜这个人已经进到玄关,脑子里开始出现画面,方应理像往常一样,抬手扯开领带,脱去外套,习惯性解开衬衣领口的三颗纽扣,恰好开到锁骨以下,胸肌的上限。

之后,之后应该是去洗澡。

切到离浴室更近的那枚窃听器,水声变得清晰。单调的,沉闷的,触发通感,热气迷人眼。

好像跟第一次听的时候感觉又不一样,那时候这个人在自己这里完全未知,肾上腺素激升,他好奇每一滴水珠在方应理身上的形态,他想象地心引力将那些液体牵扯下坠,变成一种滞缓的抚摸。现在因为熟悉,那种锐利的触角变得迟钝,他足以在这段时间里分神想些方应理身上除去性感以外的别的事。

大概是什么事呢。

比如上周一起过春节,陈薪送来他们季风自制的挂历、窗花和对联,他们贴到窗户上,贴到门上,那里低了一点,这里又鼓出气泡,为如何使双面胶的痕迹不留在门上而费尽心机。

然后带Theta出去洗了一次澡,洗完澡烘干后香香的、蓬蓬松松的,早晨刚下过小雪,可惜温度不够低一落地就化了,满地的泥泞,为了不让它下地走,方应理抱着它一路走去车上。它长得很快,现在是只大狗了,尽管像方应理这样高大的身材,抱它也像抱着一座小山。可就算这么大了,这姑娘依旧粘人,爪搭在人肩头,额头搁在方应理的颈窝里,耳朵扇动,看起来像是有点腼腆,偏偏背后尾巴转得飞起,暴露出它爱死了方应理、一点也不矜持的内心。

任喻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连狗的醋都吃。他想如果他也有一条尾巴的话,大约见到方应理的第一面就会暴露无遗。

比如他问:方先生,切磋两下?

脸上是初见的和气,心里在想这个人打拳真带劲,虽然说第一次见面不至于立刻相谈甚欢,但人与人之间第一面很微妙,有玄学,有命运,所以你和一个人到底能不能相处下去往往是第一面就决定的。而他和方应理的第一面,他就觉得这个人有意思极了,眼缘到了,尾巴肯定会摇的。

又比如他后来问:看看吗?有没有想换的?今天是社区组织的闲置品交换。

脸上老街坊似的一本正经,心里却在想这个人正装真耐看,手也性感,尾巴……尾巴肯定也是要摇的。

然后又想方应理有没有这样抱过他呢,也不是没有,除夕晚上他托着他的腿弯把他架起来做,整个人凌空,后背抵着墙,脊柱中线那里是突出的,墙是硬的,硌得他一边嘶气,一边拼命挺直脖颈。

外面有人在放爆竹,有小孩在笑,咯咯咯,噼里啪啦,咻咻咻,有那么一瞬间会突然抽离出来,觉得荒诞。辞旧迎新的时候,有人在吃年夜饭,有人在看春晚、搓麻将、打牌,也有人放炮、许愿,算有点仪式感的时刻吧,可他们在干什么——你点燃我,我点燃你,两根交缠的引线,火舌烧到极限,烧进封闭的躯壳里,然后热,紧接着烫,脑子里也跟着噼里啪啦响,烟花在窗外,又在眼睛里,也在身体深处。

哄——

有什么炸裂开。

耳机里的水声突然停下,任喻拉回思绪,听到方应理拉开浴室门走出来,好像随手打开了电视,有人在对话,说什么听不清,但很快对话声没了,变成若有似无的低喘。

任喻皱了皱眉,将耳机往贴近耳朵的方向压去,努力分辨,声音越来越暧昧,越来越……不可描述。这时他才意识到方应理的声音不知何时消失了,没有走路的声音,没有吹头发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在那端视频的喘息声中,清晰地听到了三个字——方应理。

是有人在喊方应理的名字。很难耐,软软烂烂的,是一种动情的声音。

任喻的瞳孔猛地放大了,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因为这是他自己。

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他一把薅下耳机,气急败坏地给方应理拨电话。

方应理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故意等了两秒才拿起来,刚一接通,就听到任喻急促的呼吸声,像一簇火舌卷过来。

“方应理,你在看什么?”

是质问的语气,但也是明知故问。

方应理轻笑一声,惫懒地将尾音拖长:“录像。”

先短暂停顿,又故意补充一句:“cao你的录像。”

不知道是FYL文件夹里的哪一个,方应理又是什么时间拷走的。拷走也就算了,还明知他在监听他,故意放给他听。

“方大律师,我才走三天啊,你是不是可以克制一下你变态的内心。”任喻的耳廓开始变红,不知道是刚刚快速摘下耳机时剐蹭出来的,还是因为方应理吐字很慢,经电流传递,呈现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

方应理问:“那你用窃听器监听我,不变态?”

任喻噎了噎,他想反驳,想说点很正派的话,跟这个变态划清界限,可就在这时,背后一墙之隔的对面,传来了时重时轻的呻吟声。

隔音实在太差了,突然有一声极高亢,任喻知道方应理一定听到了。

两个人一时安静下来,好像在消化这一刻的尴尬。

“不是我房间。”任喻勉强笑了一下打破僵局,“是隔壁在……”

可方应理好像无意听他解释,立刻打断了他:“任喻,你现在在哪?”

他的声音突然不一样了,变得往下沉,气音充沛,暗潮汹涌,像是某种耳语。

“床上。”任喻刚吐出这两个字身上就开始发烫,他感觉自己在一辆不断加速的列车上,车要去哪里,什么时候会停,前面是悬崖还是激流,全都未知,心脏缩紧了,陷入一种极度的危险感。

其实他确信,这不过是很普通的两个字,晚上十点了,当然应该在床上,在床上干什么,当然是睡觉。可是现在右耳是自己被*的声音,左耳是隔壁的嘤咛泣语,使得这两个字忽然变得不太清白。怎么会这样。

列车突然变换轨道,话题又岔开去。

“今天过节。”方应理说,“你吃元宵了吗?”

任喻觉得自己好像跟不上对方的思路,条件反射般地讲实话:“傍晚去餐厅吃了一点。”

“什么馅?”

“芝麻。”

咬开白色的软糯外皮,馅就流淌出来,黏腻、过甜,平常任喻不会吃它,可因为是节日,可以破例,比自己能接受的甜度更甜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任喻听到方应理深深吸入一口气,才说:“可是我没有吃。”

“我给你叫个外卖?”任喻愣愣的。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回答得并不对,很笨拙,很不解人意。这种感觉有点类似考试的时候,他明知自己这道题答错了,但实在不知道正确解,只能写下一个错误的来占位。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任喻听到方应理的呼吸变成有节奏的沉喘,那种糟糕的预感又来了。

“如果你真的想帮我的话……”

后面应该是还说了什么。任喻也知道自己的耳朵听到了,但大脑没能成功解码,他感觉自己轻微地颤栗着,听见自己用力地吞咽了一下,然后问:“怎么帮?”

听筒里彼此的呼吸像是一场交缠的风暴。

在这风暴席卷过来的那一瞬,他突然意识到,其实他是知道的,他知道自己怎么才能帮到他,也知道方应理想要吃的是什么“元宵”。但经由方应理说出来,又不一样。

他喜欢被方应理引导,他让他破釜沉舟,穷途末路。

“自己脱掉吧。”方应理的声音轻而稳,像是让他帮忙剥去元宵的包装袋那般寻常——

“然后叫给我听。”

握住自己。方应理说。任喻就把裤子推下去,握住自己。

闭上眼。方应理说。任喻就乖乖闭上眼。

他在方应理这有足够的安全感,他知道有些游戏,由方应理介绍游戏规则,掌控全局,他只要全身心投入就可以。

就在黑暗笼罩的那一刻,任喻发现自己不在宾馆的床上,而是身处方应理家的沙发。

他的眼睛上覆着眼罩,一只干燥滚热的手在他的身体上游走,是方应理的,掌心带着再熟悉不过的薄茧,手背上的青筋突出,指骨明显,手背到腕骨的形态修长。手指的力度时轻时重,有时只是指尖在大腿内侧若即若离地刮擦,轻慢又疏离。他可以听到独属于方应理的吐息,缓慢、漫不经心,他猜测,他投来的视线一定带着某种居高临下观赏的兴味。

观赏他的脸,很红,观赏他急不可耐似地不断舔舐嘴唇,观赏他赤裸的下体,无论是前面还是后面都反应剧烈。

感受到这缕视线的存在,任喻呼吸愈发急促,原本会做的事,突然都不会了,下面要做什么,他好像突然变成雏儿,大脑一片空白。这时候他听到万应理说:“今天自己扩好吗?”

他平常不这样问,他什么都帮他做了,但今天事出有因,听上去是非常可爱的请求。再加上任喻前面已经被玩得很难受,于是又轻易地听话了,再伸下去一只手到后面。

“一根手指可能不够。”方应理看了一会,然后说。一根,显然远远不及他的尺寸。

可他怎么知道他只用了一根。凌驾于躯壳之上的一缕理智提醒他一一他们隔着电话的。但方应理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他预判他,就像当真跟他在一处,他守着他的想象,契合他的欲求,使他沉浸其中。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最后一丝理智完全散了,又重新投入进去。

再多几根。倒也不难。

过了一分钟,方应理问:“好了吗?”

“好了。”任喻说,声音发出来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声带在抖。

“可以不戴吗?”

又不是真的,其实没必要问啊,但连这种细节方应理都照顾到,不断填充真实。

任喻舔舐了一下干涸的嘴唇:“可以啊。”

“那我进来了。”

然后就真的觉得被填满了。方应理的声音好像有魔力,可以探控他的幻想。

“把手机放到下面。”

可以这样?

可以这样。

这里可以吗?

再往下一点。

这里?

可以了。

有什么?我是说,能听到什么?

有水。不多,但是有很黏的声音。空气被挤出去……

别说了。别说了。

不让对方讲,但自己的喉咙里却在发痒,想哼,想发出声音,从下面填进来的,溢满了,再从上面流出去。

于是任喻提高了一点音量,脸一下烧起来,但还是克制的。自己来总是不及对方在的,没有亲吻,没有热量的交换,他好像有点紧张,又总觉得吊得高高的,落不了地,到不了。

“任喻。”方应理喊他的名字,每次在性事里他喊他的名字,就会让他浑身发紧,“你想要,你就要叫,你叫多大声,我用多少力。”

以往都是他用力了他才会叫,今天要反过来。要他主动,要他来控制。

本来手指的动作已经慢了,但一叫好像又有了力气,腿张得更开,频率跟着加快,而动作一快,又叫得更大声。他脑袋缺氧眩晕,什么都不想了,克制的东西全抛掉。

隔壁叫得大声,还是我大声。我更会叫吧,我赢了。

他们会听到吗?被听到会羞耻吗?他们也不羞耻啊。这有什么呢,性不是天经地义吗。

窗外忽然升起最后一束庆祝的花火,过了正月十五,就不再是春节。这时候他听到方应理的喘息也变得重,他好得意。他做方应理的幻想,也做得很称职。他让他在节日快结束的时刻,吃到了“元宵”。

而方应理喜欢的元宵是这样的。

一点汤水,黏腻的,甜的。

最后有什么流出来。芝麻、桂花、花生还是蜜枣。他喘息着,听着对面同频的呼吸,突然想买明早首班的飞机,飞回方应理的身边,问问他,自己究竟是什么馅。

作者感言

绊倒铁盒

绊倒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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