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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 终欢 2014 2024-08-10 10:51:26

“好吧。”墨寻耸耸肩,将谭书手里摇着的折扇飞快一捏——那扇子“啪”地合拢后,又被墨寻轻轻巧巧地挑到了自己手里。

他将这把折好的扇子朝斜侧一支,为顾随之退后半步,做出个“请”的动作。

这一举动使得几名儒生登时群情激奋,谭书旁侧的一大骂墨寻举止轻浮,在宁州胡作非为,早晚要自食恶果。

这些儒生们骂得句趋汹汹,几乎欲当场将墨寻除之而后快,墨寻尽数听着,不由冷笑一声,心道:“自食恶果?”

做梦。

他记下说这话的儒生的面容,盘算着今晚就叫他彻底闭嘴。

谭书反而没有想象中那样生气,只摆摆手让同伴平息下来,也朝墨寻作了个揖,才说:“不是什么稀罕物,方才礼数不顾——二爷要是喜欢,就赠与二爷添个乐。”

“那感情好,”墨寻慢悠悠地把扇柄捏在手里把玩,“这样俊俏的郎君送我东西,我自然是喜欢的。”

顾随之终于听不下去,面色怪异朝墨寻看了一眼:“够了。”

他又朝谭书一行人温声道:“实在抱歉,今日还有要事在身。诸位,失陪了。”

他的要事,是去深柳祠看望一个人。

顾随之说完这话,二人就不再停留,儒生们自觉无趣,也怏怏地散开了。

墨寻没问顾随之要去哪儿,今天在隆安帝面前的伪装已让他觉得心烦意乱,只同顾随之早早分别,独自回候府跟米酒碰上头,换了身常服就朝深柳祠去了。

琉璃昏黄映出他眼底层层叠叠的笑意,一双含情目又乖又柔,几乎让顾随之看呆了。

少年将军耳根红得快要淌出血来,不知是醉得还是羞的,小心翼翼“嗯”了一声。

墨寻就又笑了,顾随之痴痴地看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把墨寻的手拢在自己温暖干燥的手心里,闷闷地问:“阿涟,我可以抱你吗?”

“只是想抱?”

这几个字浸满了喑哑的暧|昧,轻若游丝的吐息拂过顾随之脖颈间,激得顾随之眼尾发红,可他仍惦记着这是自己和“郁涟”的第一次独处,有些委屈克制地“嗯”了一声。

墨寻简直想要拍手叫好了,顾随之今晚一幅情根深种的样子,却连人也分不清,喝醉了就紧着一具皮囊吐露真心,实在可笑。

他温声细语地对着顾随之循循善诱:“小将军,我们还可以做些别的。”

顾随之的呼吸骤然急促了几分。

墨寻托住下巴对着他笑,起身倒了两杯酒,递了其中一杯给顾随之:“在那之前,你我还得共饮一杯合卺酒。”

顾随之晃晃脑袋伸手推开:“不喝了,阿涟。”

“那可不行,”墨寻手心摩挲着顾随之的腕骨,把人给摸乖顺了,方又举着那杯合卺酒递到他嘴边,哄着他喝下,“小将军,喝完这杯酒,才算是正式成了亲。”

谁知就是这句话让顾随之陡然醒转过来,他猛地推开墨寻,酒液在猝不及防的推搡间洒出大半,好似兜头浇到顾随之心头的凉水。

......今日同他成亲的,不是郁涟。

墨寻定定看着他,突然仰着脖子饮尽了自己的那杯,就翻身将顾随之直直扑倒在床上,慢条斯理地问他:“真就这么讨厌我?”

顾随之不吭声,他急于推开墨寻,可惜喝了太多酒,早已脱力,又被墨寻牵制住手腕,一张俊脸早浸满了绯色,好几下都没能挣脱开。

墨寻定定看着顾随之焦躁厌恶的神色,突然笑起来:“小将军,我们不过被拴在一块儿,各取所需罢了。”

顾随之一怔,猛地发力,起身低头立在床帐前,鹰隼一样的眼睛狠狠咬住了墨寻。

“这就又生气了?你可以将我当成他,只是——”墨寻单臂屈肘撑在榻上,别有深意地咀嚼了这句话,他另一手指腹滑过右眼下小痣,换成个柔情蜜意委委屈屈的调子,“我究竟哪里不如舍弟?”

他一字一顿,毫不畏惧地正视顾随之的眼睛:“你说出来,我定分毫不改。”

墨寻见他看,倒是坦坦荡荡地朝他努努下巴,问:“你睡里面还是外......”

这话没能问完,墨寻忽的住了嘴。

——几滴血顺着顾随之的下颌滴下来,落到厚实雪白的氍毹上,这红同房里的暗色一比委实太饱和,明晃晃往人眼里撞。

墨寻的帕子都险些掉到地上,他瞧着顾随之,半晌方才声音古怪地开口。

“小将军,你流鼻血了。”

“没有,您看错了。”林慕转回头。

顾随之:“我不管,我活着没意思了,今天我就去死,你不用拦我,拦也没用。”

“别啊,前辈。”林慕顿了顿。

龙骨发出的幽冷白光照亮他的面颊,一缕绯红倏尔而逝,他靠在龙骨边,揉了揉因为醉酒隐隐作痛的额头。

“其实我还挺喜欢您的。”

珍珠认真上吊的动作停下,回“头”看他:“喜欢我什么?”

“喜欢您桀骜不驯的样子。”

林慕捏着珍珠,送入口中。

温热的舌尖一动,把小小一粒珍珠抵在口腔一侧,温热的内里接触到微凉的珍珠,微微瑟缩了一下。

那双微醺的眸子低垂,似一汪深潭,平静无波。

第35章

用别人的身体体验外界变化,就算感知再敏锐,也终究不如自己感受来得深刻。

何况此刻……

黑甜,温热,窒息,柔软。

顾随之说不出话。

珍珠圆润光滑,甜腻腻滚在舌尖。

林慕好像把珍珠当什么糖豆了,舌尖抵着冷白的珠子,轻捻细尝。

可珍珠不是糖,尝不出什么甜蜜的滋味,于是想吃糖的人感到不满,用牙磨了一磨。

这简直……

简直……

深柳祠缀以“祠”之名,其实已经同该字没有半分关系。

这处本是两百年前一左姓显赫世家的祠堂,彼时大梁刚刚开国,煊都方才被称作煊都,举国上下刚刚经历改朝换代的大动荡,又碰巧遭遇蝗虫雪灾,一时间饿殍遍地。

该世家族长不忍,自发开仓济灾,又提供住所供流民避寒,这尊活菩萨靠着饥肠辘辘的无数人口口相传,涌来的流民愈发多起来,渐渐地容纳不下。

谁曾想左家竟咬咬牙,将自家祠堂也开放出去广纳流民,几乎散尽家财,方才稳住了煊都城内飘摇不定的局面。

煊都的冬日漫长寒冷,流民整日群聚在此处,渐渐地开始做些营生,又经后世百年扩张发展,成了煊都如今最绮靡繁华的地方,虽遍地瓦舍勾栏,却也容纳着大梁最为热闹盛大的新年灯会,称得上一处奇景。

为了纪念这大义世家,深柳祠从未更名。可惜的是两百年间光景匆匆,那左家后人早已不知所踪。

墨寻把玩着他从谭书那儿得来的便宜扇子,同米酒一道走入这处酒色征逐的销金窟。沿途尽是富丽堂皇的酒楼茶社,煊都的权贵们最喜欢在此处会友接客、吟诗作对,亦或是吃酒狎妓、赌钱看戏。

作者感言

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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