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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坏了吧

当社恐穿成豪门假少爷 醒灯 4017 2025-01-09 18:49:43

“谁说我喜欢了,”岑雾双眼睁圆,马上反驳,“我根本就不喜欢!”

说着,他拿出手机,当着谢归澜的面找出一个人,就毫不犹豫地删除。

然后递过去给谢归澜看,“我…我已经把他删了,我没说我喜欢。”

其实岑雾也不知道自己删的是谁,原主加了太多人,他根本认不出来哪个是西装男。

反正谢归澜也不认得。

岑雾本来想一狠心都删掉的,但几千号人,他得删到手断。

而且……确实有点舍不得。

谢归澜瞥了一眼,那张脸比山雪都冷,但语气仍然执迷不悟,“还是很羡慕。”

岑雾:“……”

岑雾脑子乱糟糟的,好端端地怎么突然要下海,谢归澜在蓝夜待了两年,岑雾觉得他也不至于这么单纯,什么都不懂。

他一想到谢归澜会为了赚这几个钱,弯着那双桃花眼去讨好谁,甚至浑身上下都被占便宜,就心梗到恨不得给谢归澜一拳。

岑雾深呼吸了一下,告诉自己不能棍棒教育,然后尽量温柔地将手搭在谢归澜的手臂上,跟他说:“你…你在乎他们干什么?”

谢归澜垂眸望着岑雾的脸,岑雾这双眼总是带着水雾,睫毛纤长地勾勒出去,嘴唇很软很薄的红色,漂亮又薄情的长相。

此刻凑过来跟他温声细语,劝他别在乎别的男人,就好像他是他见一个爱一个里最爱的那个,所以劝他大度。

谢归澜眼中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他没再跟岑雾说什么,端起托盘去卡座送酒。

岑雾晚上到家,心里都还突突的,躺着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拿出手机搜索男模相关,结果呼啦啦给他推荐了一大堆词条。

#十八岁清纯男高中生竟被骗卖肾#

#揭秘地下酒吧,男高中生受到情伤,黯然选择辍学#

#谁也没捡到我的刺:孤独少年的不归路#

岑雾:“……”

很好,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第二天,去了学校,岑雾眼底一片熬夜后的青黑色,路望都被吓了一跳,扭过头问他,“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岑雾心累地摇了摇头。

谢归澜刚拿到奖学金,而且化学竞赛的三万块钱每年发得很快,虽然比赛还没结束,但谢归澜是有把握的。

手头暂时不缺钱,这几天中午就没去打工,在食堂吃顿饭,然后到教室补觉,晚上不去蓝夜的时候,也能上个晚自习。

岑雾中午让老管家给送了点饭过来,叫住谢归澜一起吃,路望见岑雾不去食堂,他就也让家里给送了饭。

谢归澜没拒绝,但接过去就沉默了下。

苦瓜。

苦苣。

苦野菜。

岑雾又递给他一杯苦荞茶。

“别…别浪费,”岑雾嘱咐他,“都得吃完。”

降降火吧哥。

他想不到该怎么阻止谢归澜,原著里谢归澜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不是性冷淡。

十七八岁的男生冲动上头,万一被带歪了怎么办,不如从根源阻止,清心寡欲一点,至少别发生什么太难以挽回的事。

谢归澜:“……”

谢归澜很挑食,岑雾知道他不吃葱姜蒜不吃带皮的茄子不吃炒过的苦瓜只吃凉拌的不吃没焯过水的绿叶菜喜欢吃鱼但讨厌鱼刺。

岑雾特意嘱咐老管家,苦瓜只要凉拌的,野菜也要焯掉土腥味。

谢归澜也不知道岑雾想干什么,但岑家都是星级厨师,凉拌苦瓜都能做得清脆爽口,而且吃不到太多苦味,倒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岑雾连着给他带了几天午饭。

晚上,谢归澜去蓝夜上班,好几个侍应生都围在经理旁边,季长玉见到谢归澜,就扬起眉朝他招手,“老谢!好消息!”

蓝夜晚上本来是不管饭的,但老板不知道怎么突然改了主意,说以后晚上也管饭。

而且夜班多给了一百补助。

这样算下来,每个月都能多几千块钱,简直就像老板得了失心疯。

“你的饭我帮你拿过来了。”季长玉朝他摇了摇手上的餐盒。

谢归澜打开一看,两荤一素加上米饭,还有个绿豆百合粥。

谢归澜:“……”

谢归澜现在看到绿色的东西都有点应激。

“我运气怎么这么好啊,”季长玉摸了摸下巴说,“该不会有哪个富婆暗恋我吧?”

他经常逃课,白天也不去学校,所以是会上白班的,但间歇性奋发图强,这个月打算去听几节课,就跟经理商量都改成了夜班。

才改成夜班第一天,就碰到这么多好事,真的很难不怀疑。

谢归澜那双桃花眼黑黢黢的,朝他扫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低头吃饭。

季长玉:“……”

狗逼。

什么嫌恶的眼神。

莫名其妙的奖学金,免单,涨工资,还有晚饭,谢归澜都不知道自己运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就好像全世界突然对他有了偏爱。

-

周文清他们报上去的几个节目都被孟良平给毙掉了,最后决定演《歌剧魅影》。

准确来说,应该是以《歌剧魅影》为主,再加上别的串烧,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梁山伯祝英台,主打一个混搭。

岑雾都记住了,校规第十三条,严禁早恋。

他以为这个节目也会被毙掉的,没想到班主任跟学校这边都同意了,全班就开始投票彩排,挑一些经典作品里的角色。

还给了影视剧名额。

于是岑雾看到了依萍,还有你好骚啊那位。

岑雾:“……”

这样全班每个人都能分到角色,但班里男生比女生多几个,可能需要有人反串。

岑雾怪紧张的,只希望给他分个没什么台词的角色,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哑巴,他偷偷给自己投票了一个,想演哑巴。

谢归澜没去挑角色,也没人敢安排他,徐玲玲其实特别想让谢归澜演魅影,但对上谢归澜漆黑沉郁的双眼,根本不敢靠近。

她转过头想求助下班长跟体委,然而一回头,身后竟空无一人。

徐玲玲:“……”

该死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徐玲玲只好激动的心颤抖的腿,自己上前去问,但才靠近,谢归澜都没听她要说什么,就冷漠开口,“不演。”

徐玲玲:“……”

也不是个好东西。

谢归澜今晚不去蓝夜,在学校上晚自习,晚饭时,都还没安排好大家的角色。

体委过来朝张元洲挤了挤眼睛,“待会儿吃完饭,要不要去隔壁教室看个电影?”

体育委员叫贺遥,是三班唯一一个体育生,练游泳的。

“什么电影?”张元洲还没开口,路望先探出头,“我也想看。”

“这……”贺遥迟疑了一下,但他想了想又说,“也行吧,我室友也在,都来都来。”

路望要去,肯定会拉上岑雾,岑雾其实不太想去,他跟贺遥都不太熟,何况贺遥的室友,想想就社恐发作。

但他犹豫了下,转过头小声问谢归澜,“你…你要不要也去?”

他想让谢归澜多跟班里同学接触接触,总归不会有坏处的,原著高考前鸠占鹊巢的事情才败露,岑雾不想拖这么久。

他打算在合适的时候,就提前把亲子鉴定发给岑君山和关行雪。

说不定他高三就会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谢归澜又是一个人了。

他本来以为谢归澜会拒绝,没想到谢归澜敛住眼皮,说:“好。”

晚饭后。

贺遥恍恍惚惚地走在最前面带路。

天塌了,谢归澜跟岑雾居然也去,不是,谢归澜居然看了他一眼?

他高一跟谢归澜一个班的,谢归澜从来没正眼看过他!

贺遥带他们去的是三楼角落的空教室,过去时已经有人在了,七八个男生拉上窗帘,挤在后排看电影,还有挤不下的,在旁边搬了几个椅子,岑雾莫名感觉怪怪的。

贺遥拿出个手机,架在桌上。

没人敢挨着谢归澜,于是谢归澜坐在最里面,岑雾挨着他,再旁边是路望。

等电影开始,岑雾才愣了下。

岑雾:“……”

岑雾:???

岑雾冷白的耳朵尖都开始发烫,不是,也没人告诉他是小电影啊,他手臂贴着谢归澜的,突然都觉得别扭起来。

“我…我不知道,”岑雾面红耳赤,他拉了拉谢归澜的手腕,在漆黑中低声说,“你要是想…想走,咱们现在就走。”

教室很昏暗,但窗帘并不完全遮光,月色影影绰绰映过来,每个人都轮廓模糊,只有岑雾那双眼仍然水润微亮。

谢归澜不置可否,冷淡说:“我睡一觉。”

岑雾就闭上了嘴。

他天生就是同性恋,对这个反应不大,但贺遥有个室友跑了趟厕所。

岑雾耳尖一点点红起来,脚趾也忍不住抠了抠地,有种替代性的尴尬。

他上辈子拍电影太忙了,在学校的时间不多,跟班上同学也没什么接触。

这也太开放了吧。

岑雾又往谢归澜身旁靠了靠,这个癫公的世界,只有谢归澜正常到让人安心。

谢归澜闭着眼,但教室里始终有压到很低的暧昧声响,他并没有睡着,只感觉到岑雾一会儿就往他旁边挪一点。

最后整个人都靠在了他肩膀上,蓬松柔软的黑发蹭着他颈窝,像被猫尾巴勾了一下。

他们只能出来半个多小时,好在电影也不长,等放完以后,张元洲又放了部恐怖片。

谢归澜始终很冷漠,没一点儿血气方刚的男高会有的反应。

岑雾忍不住朝他看了一眼,校服裤很宽松,但这么坐着,有反应还是能看出来的。

谢归澜都不知道自己跟岑雾哪儿来的默契,竟然读懂了岑雾眼中的意思,他眼睫很冰冷,无所谓地说:“坏了吧。”

岑雾:“……”

岑雾:???

这是可以坏的东西吗?!

岑雾一时间怀疑是不是他给谢归澜的苦瓜吃多了,下火下过了头,按道理也不应该。

但谢归澜冷漠着一张脸,寡欲到极点的样子,又让岑雾产生了一点愧疚。

他好像有点太心急了。

岑雾抿了抿嘴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只能先看电影,他抬起手捂住眼睛,然后悄咪咪张开一点,从指缝中间偷看几眼,感觉要有恐怖镜头,就马上挡住。

路望在旁边没完没了倒吸冷气,嘶嘶的,比电影还吓人,岑雾又朝谢归澜靠近了一点。

谢归澜的手臂被他压住了,只好抬起来,但这样岑雾就等于靠在了他怀里。

低下头,嘴唇就能碰到岑雾的发顶。

贺遥往张元洲跟路望这边一扑,故意吓唬他们,混乱中岑雾彻底撞到了谢归澜的胸膛上。

他抬起头,指缝又稍微分开了一点,露出一双漂亮含雾的眼睛,睫毛颤抖,看着谢归澜讪讪说:“对…对不起。”

“害怕,”谢归澜垂下眼,“还要看。”

岑雾嘴硬,“也…也还好。”

但身体却紧紧地靠住谢归澜,谢归澜体温很高,烫烫的也让人很安心。

岑雾跟谢归澜说完话,就要转头,屏幕上突然一晃,岑雾没来得及并拢指缝,但一只骨节修长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岑雾眼前骤然一黑,他脸小,谢归澜的手掌几乎挡住他大半张脸,鼻子都被压住了,他不舒服地皱了皱。

谢归澜指腹带着薄茧,有点粗糙,摩挲在他脸颊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岑雾被捏脸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地给谢归澜捏,直到谢归澜突然放开他,他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被捏疼的脸。

离开教室后,张元洲他们去小卖铺买水,岑雾跟谢归澜还有路望回班,路望瘪了瘪嘴,“一点也不好看,我再也不来了。”

“就是就是。”岑雾在旁边嗯嗯点头。

夜幕已经黑透了,但整栋教学楼都亮着灯光,操场上还有人在打篮球,不是蓝夜的昏暗糜烂,还有潮热酒味。

岑雾走在前面,校服被夜风吹得兜起来,带着股少年气。

谢归澜按了按喉结,他现在还能想起来,岑雾踩在他喉结上,反复碾压的感觉。

如果忽略掉这点疼痛,这就是他高中生活很平常的一个晚上。

谢归澜低嗤了声,岑雾对他的喜欢,就像这夜风一样飘忽不定,能给他被偏爱的错觉,也能一脚把他踩到深渊。

等岑雾玩腻了,他的下场就跟宋令薇一样。

岑雾被谢归澜一句坏了吧给镇住了,他没再给谢归澜带那些饭,但第二天早上,又小心翼翼地递给谢归澜一个保温杯。

谢归澜顿住,“这是什么?”

保温杯很深,底下黑乎乎的,看不清泡了什么东西。

“枸…枸杞。”岑雾说。

他偷偷抓了一把老管家泡养生茶的黑枸杞,想给谢归澜补补。

谢归澜:“……”

张元洲在前面听到了枸杞,顿时转过头贼笑说:“老侯那保温杯里泡的也是枸杞。”

侯忠之所以对学生特别严格,一方面他确实严肃,另一方面人在尴尬的时候就会冷脸。

高一的时候,有个男生带他弟弟去男科医院割包.皮,然后碰到了去看病的侯忠。

一言以蔽之,肾虚。

侯忠又对家境贫寒的学生没个好脸色,也就对岑雾这样的态度好点,他这个事情就传开了,就连学校论坛上都在叫他侯肾虚。

“谢哥,你也……”张元洲嘴欠想开个玩笑,然后抬起头对上谢归澜深不见底的黑眸,顿时抱头闭嘴,瑟瑟发抖地趴下。

谢归澜肾行不行不知道。

但拳头看起来很行。

谢归澜昨晚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岑雾会放在心上,他盯着飘起来的几颗枸杞,半晌才面无表情地开口,“少爷,这对你很重要?”

他说得这样直白,以为岑雾应该知道害臊,然后就该收敛了,没想到岑雾理所当然地点了下头,“当…当然重要啊。”

万一是他给人折腾坏了的呢?

虽然感觉不至于,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那不就是他的罪过?

谢归澜:“……”

谢归澜对上岑雾殷切的眼神,忍不住磨了下齿冠,他怎么也没想到岑雾根本不害臊。

浪死了,就这么想勾引他?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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