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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至死不渝 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3767 2025-03-26 07:28:39

偏偏次日天公不作美,天不亮就下起了暴雨。

这样的天气在苏曼的雨季再寻常不过,闻书玉没当回事,但裴将臣却明显有点失望。

他本期待今天一切都是完美的,哪想出师就不利。

裴将臣更没想到的是,这才刚刚开了个头。

前往目的地的半路,车又爆胎了!

自打几次遇袭后,裴将臣的专车就换成了一辆宾利Bentagar防弹车。这车据说可抵御7.62毫米突击步枪的进距离攻击,车底还能承受两枚德国DM51手榴弹引爆。

就这么一个移动的钢铁堡垒,它居然发生了最低级的爆胎事故!

“要不,咱们先回去吧。”闻书玉也觉得今天有点邪门,“等你从西罗回来了,我们再去也行。”

可裴将臣却很固执,执意换上备胎继续前进。

到了郊外,雨势不减反增,好似天神拿着一根消防水管对着车队狂射。

车队艰难地在湿滑的乡道上行驶,转弯时一个不留神,轮胎又陷进了路边的泥坑里。

到这份上,裴将臣也有点沮丧了。

“还有多远?”闻书玉问。

“半公里。”司机也一头冷汗。

“嘿,才这点距离!”闻书玉拉开车门,“劳烦把我的拐杖拿过来。”

特勤刚从后备箱里取出拐杖,裴将臣已从车那一头绕了过来。他挥开了特勤,一把抓着闻书玉的手,把他背了起来。

“要什么拐杖?当你男人没长腿呀!”

闻书玉上一次被人背,还是小时候生病,被父亲背着去医院。那种被呵护疼爱,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永久地深藏在了他的记忆里,直到此刻被再度唤醒。

身体悬空让闻书玉一时有点不踏实,但裴将臣身体的热度很快就安抚住了他。他配合着伏在裴将臣的背上,一手搂着裴将臣的脖子,一手撑着大黑伞。

晶莹的雨帘唰然垂下,将两人同整个世界隔开。

裴将臣的肩背宽阔雄浑,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让人靠着十分舒服。他强健的双臂举重若轻地托着闻书玉的身子,步伐稳健地走在积水的路上。

“累不?”闻书玉问。

他的气息拂过裴将臣鬓角的碎发,有点痒。裴将臣把脑袋偏过来,在他脸颊上蹭了蹭。

“你轻得就像一只小猫。”裴将臣轻笑,“我整天这么个喂你法,一天三包高钙奶,你怎么还是不长肉?”

“我就这体型。”闻书玉辩解,“你当谁都像你这样,骨架大,很容易就能练一身腱子肉。其实我也想……”

“别想!”裴将臣忙道,“你这样就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一手就能抱在怀里,再合适不过了。”

闻书玉笑,下巴搁在裴将臣的肩上,脑袋随着他的脚步一下下摇着。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呀?”声音软绵绵的。

“把你带去卖了!”裴将臣恶狠狠地说。

闻书玉笑:“论斤卖吗?难怪嫌我瘦?早知道早上就多吃一点了。”

裴将臣停下了脚步,扭头朝闻书玉看去,低声说:“被我卖了你都不挣扎一下?”

就凭你?

闻书玉笑着在裴将臣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说也奇妙,这个吻后,似老天爷终于拧紧了水龙头,雨奇迹般开始转小。

等走到目的地的时候,轰轰烈烈的暴雨已变成了绵绵细雨,薄纱般随风飘拂。四周的景象也终于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烟雨朦胧的平原上,有一座被芭蕉树环绕的小楼,四面则是平坦的田野。

“这是哪里?”闻书玉从裴将臣背上滑下来,举目四望。

大老远的,就为了带我来农家乐吃饭?

裴将臣自闻书玉手中接过伞,得意地笑着,说:“这是我送给你的农场!”

-

农场小楼为典型的苏曼传统建筑,高梁飞檐,漆画精美,看得出才刚粉刷过。

小楼后是一片小菜园,菜园旁有鸡舍,养鱼的小池塘,可谓五脏俱全。

农田都是水稻田。现在时间还早,尚未到水稻播种的时候,田里生长着用来肥田的紫云英。

苏曼暖和,这个季节紫云英也开了花。碧叶紫花如地毯般,向着天边铺去。

细雨渐消,阳光自薄云后透出淡淡的影子,空气中充盈着一种雨后泥土和谷物成熟的香气。

闻书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找了几个专业的人来管理农场,不用你亲自干农活。”裴将臣说,“以后你想养鸡养猪,想种点什么东西,只管吩咐他们就好。屋子只刷了外墙,里面的设施太旧了,也得全部换。想怎么装修,都由你来做决定。”

裴将臣朝鸡群洒了一把碎米,看着它们争先啄食,也觉得有趣。

“以后呀,家里吃的菜,就可以从你的小农场里拿了。”裴将臣畅享着未来,“这后面还有一条河,等天气好了我们再去看看。到时候,我们周末就可以来这里钓鱼。嗯,还可以在这里挖一个游泳池……”

裴将臣忽而察觉不对劲,闻书玉一直没出声。

“怎么啦?”裴将臣急忙走了过去,“不喜欢?还是哪里不合你的意?”

闻书玉摇了摇头,鼻尖有点儿红。

他有些羞赧,低声说:“从来……从来没有人送我这样的礼物……”

裴将臣莞尔,把人搂进怀里:“过去从来没有。从今以后就有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闻书玉望着青年意气风发的笑脸,心弦颤动,凑过去吻住对方含笑的唇。

裴将臣的双臂顺势将闻书玉紧紧抱住,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细雨如牛毛,浸润着他们的头发和衣服。偏偏又有一缕淡淡的阳光飘落下来,在湿冷中给相拥的两人带来一点点温暖。

-

这日回到家中,两个人从头到脚都湿哒哒的。只有闻书玉脚上的石膏因包裹严实,没有受潮。

裴将臣把闻书玉抱进浴室里,三下五除二把彼此的衣服都扒了,开足热水一番冲洗,再把人抱回床上。

闻书玉自父母去世后就学着独立生活,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伺候,怪感动的。

他忍不住问:“等我的脚好了后,你还会不会这么照顾我?”

裴将臣捏了捏他下颌:“这点小恩小惠就把你给感动的,真是眼皮子浅。等着吧,哥会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是‘被宠上天’!”

还“哥”?你比我小好几岁呢。

闻书玉笑着倒在被褥里。

“起来。”裴将臣又倒了一杯药酒递过来,“喝一点,发发汗。”

闻书玉皱眉。

每个高手都有自己的罩门,闻书玉酒量奇差,半杯啤酒就能把他放倒。

“我有伤。”闻书玉婉拒。

“就几口。”裴将臣哄着,“这是祛湿的药酒,我专门让小张准备的。”

“可我酒量很差。”

“那喝完了就睡呗。”

闻书玉勉为其难,就着裴将臣的手喝了一半,就死活不肯再喝了。

裴将臣仰头把剩下的酒喝完:“甜的呀,不难喝嘛。”

不是难喝的问题,是酒精!

药酒一下肚,闻书玉就感觉一股强劲的冲劲儿窜上了头顶,脑子立刻开始发晕。

裴将臣接了一个工作电话回来,和闻书玉说话没有得到回应,这才发现他人不对劲。

闻书玉软绵绵地靠在床头的软枕里,眼睛是睁着的,但是魂明显有点飘。裴将臣凑到跟前,闻书玉的眼珠也能跟着他走,但是说话和行动都慢了半拍。

“这就醉了?”裴将臣惊叹,“早知道你这么容易被放倒,当初我就……”

闻书玉歪着脑袋盯着裴将臣,一脸若有所思。

他这幅小模样实在可爱得要命,沐浴完后又没穿衣服,白净的肌肤被深色的床单衬得泛着珍珠的光泽。

那酒没有上裴将臣的头,却在他的胸膛里火热地烧了起来。

裴将臣捏着闻书玉的下颌,问:“我是谁?”

闻书玉乖乖地回答:“裴将臣。”

“答错了。”裴将臣在他唇上轻咬了一下,“你该说‘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闻书玉懵懂地点头。

“不是……”裴将臣泄气,“算了。”

闻书玉又唤道:“Jason。”

“是我。”裴将臣沿着闻书玉的脖子往下嗅。

“阿臣……”闻书玉又小声说,“我可以叫你阿臣吗?”

胸膛似被撞了一下,裴将臣撑起身子,注视着闻书玉。

闻书玉轻抚着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低声说:“阿臣。”

不是臣少,只是他的阿臣。

裴将臣的鼻根一时有点发酸。他重重地嗯了一声,把人用力吻住。

这个灌注着浓情的吻如燎原的火,将裴将臣每一寸肌肤都点燃。他沉沉地压了下去,汲取着恋人的甘甜,感受着肌肤相贴的惬意。

就这旖旎暧昧的当口,只听闻书玉嘀咕:“事儿精。”

裴将臣又缓缓地撑起了身子,瞪着闻书玉。

他这时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直到闻书玉继续说:“豌豆公主都没你这么难伺候。”

一道闪电劈进裴将臣的大脑!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但裴将臣经历过那么多酒局,还是第一次碰见真的吐真言的人。最关键的是,吐的还是有关自己的真言!

一旦起了个头,闻书玉就打算一吐为快:“挑剔得要死。明明能吃辣却又不准人家放辣椒!”

裴将臣:“……”

“一篇演讲稿改个三五遍,最后还是用第一稿!”

“什么活都要我来干,却只给我发一份工资!”

“臭美。整天就喜欢光着屁股满屋子跑!”

“……”裴将臣有点委屈,“我这不是特意给你看的嘛……”

“再好看也不能天天看呀!”

裴将臣一把将人搂实了,脸怼着脸:“那你还是承认好看,是吧?”

闻书玉认真思考了片刻,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裴将臣大乐,又吻了下去,上下其手,一边含混地说:“继续!快说呀!”

闻书玉轻喘着:“明明……父母都是科学家,自己却是文科生。还……嗯……动不动就遇险,让我操心。还……”

突然置身温暖之中,闻书玉的胸膛猛地拱起,手揪住可裴将臣的短发,再也发不出一个清晰的词。

雨又大了,噼啪砸在窗玻璃上,同室内急乱的气息混为一体。

阴雨天的午后,只拉着窗纱的室内暗如黄昏。家具,床上交叠的影子,都消融在这片混沌之中。

薄被被青年的脚无意识地蹬着,一点点从床上滑落,凌乱地堆在地毯上。

窒息般的痉挛过去后,闻书玉彻底瘫倒,如坠云雾之中。

裴将臣钻进了浴室,片刻后出来,将带着水汽的脸在闻书玉汗湿的颈窝里拱了拱。

“爽了吧?现在论到我了——”

裴将臣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包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将润滑剂掏了出来。

闻书玉浑身还一阵阵发软,却忍不住笑着挣扎:“好冰……”

“别乱动!”裴将臣摁住他,“乖,待会儿你就不觉得冰了。”

可同一个喝醉了的人是讲不了道理的。

闻书玉扭来扭去,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而裴将臣则是头一天上案的实习厨子。

“草!”裴将臣丢开润滑剂,从床头柜里掏出杀手锏。

一副手铐。

其实除了手铐,裴将臣还准备了更多作用于捆绑和束缚的东西,以备不时之需——比如闻书玉执意要辞职离去,或者如眼下,耍酒疯不肯乖乖配合。

咔嚓一声,闻书玉的双手就被铐在了床头。

“乖!”裴将臣吻了吻他的唇,“你听话一点。我保证会很舒服的……”

“???”闻书玉眨巴着眼睛,困惑地研究着手铐。

裴将臣抓紧时间继续开拓。

刚刚有了一点儿进度,只听哗啦一声,就见闻书玉居然把手铐给挣脱了!

没铐牢?

“不好玩!”闻书玉一脸嫌弃地把手铐丢给裴将臣。

裴将臣啼笑皆非:“宝贝儿,这不是给你玩的。这是给我用来玩你的!”

他把人铐了回去。这次还特意扯了扯,确定铐结实了。然后又挤了一大坨润滑剂,进一步开拓。

“痒……”闻书玉小声抱怨。

“一会儿就不痒了。”裴将臣胡乱安抚着,额头后背都因急不可耐而出了一层热汗。

“酸……”闻书玉又嘀咕,腰腹因紧绷而露出漂亮的腹肌。

“那就说明我摸对了!”裴将臣笑得越发得意。

突然,又是哗啦一声从头顶传来。

不是吧?

裴将臣难以置信,眼睁睁看着闻书玉把松脱的手铐从手腕上摘下来。

这手铐摆明了有质量问题!回头一定要把负责采购的张乐天狠狠地抽一顿,扣了他的罐头!

到这份上,再去纠结手铐的质量没意义了。

裴将臣将润滑剂一丢,撑在闻书玉上方,注视着他迷蒙的双眼。那眼神就像狼在咬住猎物脖子前最后的一瞥。

“记住了……”

随着低喃,一分一分沉了下去。

记住什么?

闻书玉浑浑噩噩地思索着,直到阵地突然被闯入,如重剑刺穿身躯,所有思绪霎时被击得支离破碎。

呜咽被封在喉中,裴将臣近乎残暴地吻下来,同时也镇压住了所有的挣扎。

闻书玉在裴将臣的手臂上抓挠着。刺痛和另外一种感觉,让裴将臣背脊的肌肉一时紧绷如石。

“还痒吗?”裴将臣在闻书玉的耳边问。

“还冰吗……”

闻书玉的唇颤抖着,拼命仰着脖子抽气,说不出半句话。

裴将臣嘴角含笑:“这就对了!”

作者感言

公子轻尘/靡宝/煮字疗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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