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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日暮<二>

三喜 WingYing 4581 2025-04-07 07:35:41

上一回说到,在三房时,徐三爷和院君未能把持得住,屏退下人在屋中悄悄行鱼水之欢。然而,这世间到底没有不透风的墙,老三如此不仗义,教另两房知道了,面上不作如何,私下暗忖这老三骨子里仍和少时一个样,心眼可是半点都没少。

姑且不论侯爷,单说二房,须知这儿的主子在过去也是个顶顶风流的主儿,这些年虽有收敛,可到底正值虎狼之年。他晓得了此事,先是暗骂老三不懂事,可之后独自对看院君时又闷不吭声,瞅来的目光却暗含七分怨懑三分委屈。

沈敬亭心中觉得啼笑皆非,没想竟是因着这点小事打翻了尚书大人的陈年醋坛。他唯有合上了房门,也好好地哄了回二爷。

温存之后,徐燕卿怀里搂着小君,还是有几分不服。沈敬亭只好问:“那二爷说说,究竟要如何?”

徐燕卿不知生出什么主意,低笑着凑到夫人耳边,要小君应他一些事情。就看男子听了一耳,脸上一臊,轻斥道:“你……胡闹!”

眼看小君推开自己要走,徐二爷又将人给揽回床上,亲着他道:“这话可是小君自己说的,都说君子一言,怎么才转眼就不认了?嗯?”

“你-”沈敬亭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就没个正经。”

到后来,沈敬亭终究还是被磨得没了脾气,加之又担心这回不顺着二爷,会为来日的家宅不宁埋下祸根,也只好勉强答应了徐燕卿所提之事。

徐燕卿尝到了甜头,一下就老实多了,也不再怪老三没兄弟义气。只是苦了院君,安抚好了二爷,自是不能落下镇平侯。

书房里,不见一个多余的人,弥漫的墨香中,隐隐混杂着一股淡淡的腥气,还时不时响着木架“咔咔”的摇晃声。

“官人,慢、慢些……”

“啊!啊-!”

原先压抑在喉间的喘息一声比一声高亢,就看那琳琅满目的书架之间,腹部高隆的男子两手死紧地抓着架子,衣袍还整齐地穿在身上,只有裤子被拽到膝下,露出的白臀间,一根深色肉棒正在湿淋淋的媚穴里凶猛驰骋,古铜色的宽大手掌在肉干时一边用力地揉捏臀峰,用力之大,近乎掐出了青色的印子,如此狠狠干了一炷香不到,两人皆是热汗淋漓,欲火中烧。

“啊……”霍地被翻过身来时,沈敬亭忍不住溢出一声惊呼,紧跟着双脚悬空,被徐长风直接抱了起来。

“唔……!”肉枪狠狠地捅进来时,沈敬亭不觉后仰,难耐地咬住了唇。

“抓紧我。”男人闷声道。

沈敬亭一只手臂环过男人的颈脖,一只手护在自己的肚子上,背靠着书架,被撞得整个人不住地往上一拱一拱。

“这样干你,”男人呼哧地连连粗喘,边咬着那湿润的唇,边略带急促地问,“舒不舒服?”看来,确实是禁欲太久,便是镇平侯也不免过分情动,说出的话难免有违礼制。

“舒、舒服……啊,轻点……”之后又是一轮大操大干,镇平侯虽是个儒将,但也算是半个粗人,抱着夫人连连猛肉几十回,直干得男子满脸红透,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腿都合不起来。

事毕,沈敬亭为夫君整理衣冠,就看他眉眼略红,脸上红扑扑的,起来要出去时,又被侯爷拉住了手臂,一下拽回怀里。

“官人……”沈敬亭微弱地挣了挣,察觉那手掌伸进衣服里揉着胸口时,脸不禁一热,推了推他,求饶道,“不能……不能再弄了。”

“不弄了,等你生了以后,再说。”徐长风将下巴抵在男子的肩头上,环抱着他的腰,亲昵地吻了吻那微乱的鬓发,仿佛沉醉地闻着男子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你真香……”

镇平侯因是长兄,不管是人前人后,行事都极为克制。外人只以为,侯爷性情冷峻淡漠,可又有几个人见过他如此温存柔情的模样。

他们脸贴着脸,在沈敬亭半推半就之下,两人又缠绵地亲在一处,两人皆顾及腹中孩儿,可情欲实在磨人,沈敬亭只好俯下身,用嘴帮夫君疏解了一回。他二人在书房里厮磨了半日,这才总算尽兴。

一转眼,秋天就过了一大半。

八个月时,院君的肚子就已经大得几乎让他走不动路了。这一阵子,他大多时候,就只能靠在软榻上,即便是这样,腰仍是酸得厉害。

“小君。”未见人,声先至。

沈敬亭缓缓睁开眼,就见一只手挑开珠帘。来人一双凌厉剑眉,眸若璨星,五官如雕如刻,薄唇轻挑,分明是天生的风流种,奈何眼里如今却只容得了一个人。

沈敬亭正欲坐起来,徐燕卿便快走到他身旁,扶着他的肩道:“别起来,快躺下。”

沈敬亭便卧了回去,他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看看身边的男人,浅笑道:“二爷今日,回来得真早。”

要知道,本朝的刑部尚书可是出了名的玉面阎王,审案断案向来是不假辞色,在朝中谁都敢得罪,而他人又谁都不敢得罪他。可是,一回到府中,满身的戾气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官服还未来得及换下,人就赶过来看一看自家小君。

“爷有个东西,想拿给小君看看。”徐燕卿接着就唤,“青鸾,拿来。”

二老爷身边的僮仆走了过来,沈敬亭就瞧见夫君手里多了两双小小的虎头鞋。

“小君你看,是不是很可爱?”徐燕卿将虎头鞋拿到夫人面前,“先前到右仆射府上拜访,他家中夫人年前添了一个男丁,那大胖小子穿着这虎头鞋,已经能跑会跳了,成天揪着他爹的胡子,调皮得要命。”

沈敬亭边听着,边笑着问:“那二爷这两双鞋子又是打哪儿弄来的?”

徐燕卿交代这两双鞋子的由来:“他府上夫人知道你快生了,便干脆多做了两双,说是赠给将来的两个宝儿。”

自从院君有孕,小儿的衣服物什,早早就备齐了,就怕那不日就要出生的孩儿挑嘴,连奶娘也挑了好几个,前前后后等着服侍的,足有二三十人。

这阵子,徐家也陆陆续续收到了一些礼,这两双鞋子虽说并不贵重,但却胜在心意,更让沈敬亭内心觉得熨帖。他摸着这两双小鞋子,心中顿时生出一丝对三个夫君和圜圜的亏欠之情-当年,他一生下圜儿,就固

执地离开了徐家,没亲眼看到圜圜学会走路,听他喊第一声爹爹……徐燕卿察觉到身边人神色有异:“怎么了?”

便看男子按住了腹部,蹙着眉道:“有点疼。”

临近生产,这样的腹疼就会愈加频繁,先前也不是没有过,大多忍一忍就好了。可是,下人刚要扶着院君入内歇息,那钻心的钝痛又猝不及防地传来。

“啊!”沈敬亭吃痛地哀叫了一声,手里的虎头鞋都拿不住,掉在了 地上。

“敬亭!”徐燕卿眼明手快地把人给扶住,沈敬亭却痛得两腿一软,直直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一手抱着肚子,一手紧紧抓住了夫君的手臂,痛得眉头都拧在了一起。沈敬亭到底不是头一回生产,他像是有感应般,忍着痛道:“我、我 怕是要生了。”

徐燕卿一听,就直接将人拦腰一抱,带到了内室的床上,一边厉声急唤:“来人,快去叫产婆和大夫来!”

距离产期尚有两个月,可这阵痛来得毫无防备,对所有人来说都极是突然。片刻不到,沈敬亭就疼得冷汗直出,他紧紧地抓住了夫君的手,颤声道:“二爷,我好疼啊……”

沈敬亭打小就吃过各种苦头,几乎什么样的罪都可以忍,眼下竟是抓住人喊疼,那痛楚必然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

“都干什么去了!人呢-!!”二老爷听到小君喊疼,都急红了眼。

“二爷莫催,人来了!”大夫和产婆早早就预备着了,没等多久人便赶了过来。产婆毕竟是经验老到,进来一看,就知道院君确实是快临盆了,忙道:“大人,您且先出去等等,莫要在此逗留,阳气过盛是会冲撞到肚子里的少爷的!”

这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饶是他徐二爷再是霸道,为了孩子和小君也只能照办。他出去前,重重地握了握沈敬亭发凉的掌心:“我就在外头,大哥和三弟马上也到了,别怕。”

沈敬亭忍痛点了点脑袋,产婆和下人就急着把二老爷给推了出去。不多时,徐栖鹤和徐长风就先后赶到。这三兄弟聚首,说实在话,什么事儿也做不了。

沈敬亭足足疼了快两个时辰,天色渐黑,热水一盆接着一盆,都始终不见孩子生下来,遣人进去问了问,

那产婆回话道:“这水才刚刚破,要生还要再等等,今夜肯定能让三个老爷抱上大胖儿子!”

“上一回有这么久么?到底有没有事?”徐燕卿着急得来回踱步,每当从里头传出凄厉的哀叫声,他的心便跟着高高悬起,就好像是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不断地磨着,死活不给一个痛快。

“二哥,你还是坐着罢,就算把鞋底给磨平了,也于事无补。”徐栖鹤蹙着眉道。

徐燕卿正在暗急,听到此话,冷目投来,牙尖嘴利道:“是,你倒是能事不关已一样地闲坐着,我确实没你沉得住气!”

徐栖鹤的脸色当下便寒了下来,他面上虽冷静,可其实比谁都还心烦 意乱:“你-”

眼看二人要吵起来,蓦地响起一声拍案声。两兄弟循声看向了大哥,就在这时,内室里传出了一声惨叫:“啊-!”

那叫声和先前的很是不同,分明是痛到了极处,随即就有叫坏声道:“不好了,院君快要厥过去了!”

徐长风神色微变,这下子再也坐不住,再顾不得什么规矩,站起来直接闯了进去。

“侯爷,两个老爷,您都别进来,哎!”徐长风将拦路的仆妇推开,快步来到床边。只看,床上的男子四肢敞开,被人用绢布缚绑在床柱上,脸色一片惨白,汗水将几绺头发粘在脸上,看起来疲惫不堪。此时前一波的阵痛刚刚退去,他像是脱力一样,眼神已经涣散了。

产婆掐了掐他的穴道,着急地说:“院君,再加把劲儿!产道已经打开了,再不用力,孩子就出不来了!”

沈敬亭听到“孩子”,勉强地睁了睁眼。

“院君听老婆子的话,一会儿喊您用力,您尽管用劲儿就成!”

沈敬亭茫茫然地点头,此时察觉到有人从后扶住他,抬起眼一瞧,就见着三个老爷都守在床边,无不是一脸担忧着急的模样。

这时,下人端来一碗热参汤,徐栖鹤忙接过来,俯身来喂他,忍住颤音哄道:“三喜,快喝一些,这样才有力气。”

沈敬亭喝了大半碗参汤,靠在徐长风怀里歇了歇,没多久,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又传了过来:“啊……!”他哭着叫了一声,五官全拧在了一起。这一声惨叫,教三人的心都紧揪在一起。这时候,下人从外头跑进来急道:“赵院判来了!”

徐燕卿登时两眼一亮:“快请赵大人进来!”

“侯爷,快把院君按住!沈敬亭毕竟是个男子,手劲儿比一般产妇大,痛得太厉害的时候,就挣脱了束缚。徐长风赶紧将人抓住,沈敬亭疼得死去活来,脑袋左右摆动,他人唯恐他咬到舌头,只有让他咬住绢布。徐燕卿带着太医进来时,产婆大喜道:“头出来了!”

婴儿的头出来之后,接下来就好办得多。很快地,随着血水涌出,第一个孩子就生下来了。产婆一剪掉脐带,徐栖鹤便双手接过了孩子,也不顾脏,用袖子擦着孩子脸上的污水。

然而,才生完一个孩子,沈敬亭就彻底被抽干了力气,晕了过去。太医不敢迟疑,将闲杂人等拂开,拿出针来,施了几针,院君便又醒了过来。他气若游丝地唤:“孩子……”

“在这儿。”徐燕卿从老三手里接过了娃儿,小心地抱过来给沈敬亭看一眼,是个皱巴巴的小男娃儿,被三个父亲轮番一抱,就哇哇哭了起来。沈敬亭听见了孩儿的哭声,顿时就来了力气:“还有一个……”他心里想着,就支了支身子,要赶紧将第二个孩子生出来。

想是出了头一个,第二个就顺利得多。阵痛来时,沈敬亭咬牙一忍,拼尽了剩下的最后一点力气,终于在半个时辰内,第二个小公子总算呱呱坠地。

孩子一生,沈敬亭就倒在了夫君怀中,在那一刻,他脑中却是想一真的太疼了。可是,当他的耳边隐隐约约地响起孩子的哭声时,他又觉得一切终于结束了,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恭喜老爷,恭喜院君!

是两个楔少爷!”一验出结果,产婆就进来给主子们报喜。她要不说,老爷们都忘了这回事,见夫人顺利产子,几位都还来不及高兴,这下,自然是锦上添花,好上加好。

许是先前扩张过产道,沈敬亭这次生产虽然受尽折磨,但也算是有惊无险。三个老爷分别去善后,给产婆和大夫一个大大的红包,又赏了府邸里所有下人。太医婉拒了厚礼,捋须笑道:“此乃下官分内之事,侯爷和尚书大人不必客气。若无其他事,下官就先回宫复命了。”

到了半夜,沈敬亭才转醒。

他一醒来,贴身侍婢就端了碗红米粥过来。过了没多久,老爷们也来了。

“孩子呢?”沈敬亭一见到他们就开口问道。

徐栖鹤接过了粥碗,一勺一勺地喂着男子,边温柔地说:“刚喝了奶睡了、你想看他们的话,我这就叫人抱过来。”

沈敬亭点点头,他还有些虚,脸上没什么血色。等了会儿,下人就将两个刚出生的少爷抱过来了。徐长风和徐燕卿各接过了一个,镇平侯先将孩子抱到沈敬亭的面前。

“这是老二。”徐长风道。

沈敬亭坐直了些,将孩子揽过来抱了抱。宝儿刚生下来不久,脸还是红彤彤的,跟小猴子一样。沈敬亭却看得目眶一热,他想起了另一个,道:“二爷,也抱过来我瞅瞅。”

徐燕卿忙将孩子抱给他看:“看看,这眉眼多像你。”

才出生不到几个时辰的孩子,哪看得出像谁来。沈敬亭把孩子接来,宝儿吐着口水,都还睁不开眼,他小心地摸着他们俩,眼睛越看越红,想当年他时隔两年再见着圜儿时,心情也是这般。

沈敬亭的眼睛离不开孩子,他嘶哑地问:“老爷们想到给孩子取什么名了么?”

“因是楔子,故取“元”字,燮意为谐,衡则为平。次子取名元燮,老三便为元衡。”徐长风看着这两个孩子,缓声道,“希望他们兄弟二人,来日能共同进退,一生相携扶持。”

沈敬亭无声念了念这两个名字,亦觉得极好。让下人把两个少谷袍下去后,他又躺了下来。

这一觉,沈敬亭睡得极沉,一直到翌日中午才醒了过来。他睁开眼时,还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肚子上,扑了个空时,他有些恍您地低头一看。这才想了起来。

大概是这回怀孩子的时候养得精细,身子恢复得也快,这才第二天,他就已经能下床了。

“院君,来。”下人把少爷们抱过来。

过了一夜,两个孩子就已经脱胎换骨,变得嫩白可爱,不再像皱皮的小猴子了。沈敬亭这会儿仔细地瞅了瞅老三的眉眼,似乎是真的和自己相像些,不禁感叹二爷眼光毒辣。

沈敬亭看着儿子,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很平静,过往的种种回忆,像是随着这对孩子的出生,出现了明晰的分水岭,前半生中曾经经受过的彷徨、委屈和迷茫,在这一刻,好似都有了答案。

他俯下身,用鼻子轻轻地碰了碰两个孩子的鼻尖。

作者感言

WingYing

WingY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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