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能准确定义这一场性爱,因为站在我的立场上,我是觉得我们都有尽兴,在结束时,晏阳抱着我呻吟着不受控地流着眼泪叫我“哥”。
人啊,大概真的有些贱骨头,以前他追着我每天管我叫“哥”的时候我从来没觉得这个称呼有多珍贵,可如今再听见,恨不得抱着他一起哭。
三十岁的人了,眼泪却多了起来。
但是,如果站在晏阳的立场,或许依旧是矛盾的。
他身体滚烫,情绪激动,连后穴的收缩都能让我知道他有多兴奋,然而偏偏,他依旧没有勃起,直到最后一刻我射在他身体里,他也依旧没能勃起。
我们相拥着躺在床上,他在我怀里微微发抖。
之后,晏阳推开我一个人扶着墙往洗手间去,我看着精液顺着他大腿根部流下来,总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下床,先他一步进了洗手间,简单清洗了一下浴缸,然后放好水等着他过来。
酒店的浴缸很大,圆形的,足够我们两个人躺在里面。
晏阳闭着眼睛泡澡,一言不发。
他一直在浴室待到经纪人来敲门,当时我已经收拾好,把他待会儿要穿的衣服整齐地放在了沙发上。
那人来敲门时,是我去开的。
程储文打量着只穿着睡袍的我,冷着脸问:“他人呢?”
“稍等。”我直接关上了门,让他在外面等着。
“不用这样的。”我关门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打开了,湿漉漉的晏阳走出来,扯过浴巾开始擦拭身体。
他说:“程哥只当我是亲弟弟。”
他说完,突然一愣,似乎察觉到这话说给我听有些不妥,有些尴尬地转过来看向了我。
突然之间,我看到他有些松动了。
晏阳在好转,他有情绪了。
我克制着自己有些激动的情绪,尽可能平静地说:“我只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身体。”
他盯着我,几秒钟后低头继续擦身体。
晏阳擦干自己,直接光着身子走出来,站到沙发边开始穿衣服,等到他穿戴整齐,回头对我说:“可以开门了。”
我打开房门让程储文进来,他看都不看我,直接走到了晏阳面前。
“约好了造型师,现在可以出发吗?”
晏阳点了点头。
晏阳走在前面,程储文跟在他身后,这两人从我面前走过,然后程储文回头对我说:“麻烦回到你自己的房间,晚饭酒店的人会送到你房间,我们会回来得很晚。”
我耸耸肩,看向晏阳,走过去轻轻地抱了他一下。
程储文对我表现得很厌烦,但也没说什么。
我站在走廊看着他们离开,然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晏阳去工作了,我坐在房间阳台看窗外。
这里的景色和几年前变了一些,但依稀也可以寻找到从前的影子,我甚至能看到以前我跟晏阳经常去的那家餐厅,它依旧在那里。
我想着,或许我可以跟晏阳再去一次。
就像程储文说的那样,他们离开没多久酒店的服务生就送了很丰盛的晚餐过来,美食、美酒,然而我的美人不在。
我坐在那里吃了几口,没什么胃口,索性开了酒,继续回到阳台等着。
我像一个守塔人,静静地等着,等着我盼望的那条船载着我盼望的人归来。
我一刻都没有休息,想象着此刻的晏阳在做什么。
他在跟什么样的人应酬?在说什么样的场面话?他在笑吧?笑得发自内心还是十分勉强?
我想起我们下午做爱时他的样子,满面潮红,性感至极。
这么想着,我又起了反应。
喝了些酒的我起身回到了房间里,躺在床上,手伸进了内裤中。
我想象着晏阳叫我“哥”时的样子自慰,满心期待着我们的下一次。
他确实是我欲望的承载者,他是一艘船,我的全部都寄托在他那里,一旦他要倾覆,那我也一命呜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