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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和反派alpha的臣服对决 李不贰 3841 2025-06-25 07:39:29

“我回来了, 抱歉,我也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

枫市情侣必去的旋转餐厅内,周月枫看宋礼秋跑来坐在对面, 因为太过匆忙,alpha连呼吸都没有平复, 为约会而特意准备的西服也多了几道褶皱。

垂眸拿起面前的果汁,周月枫摇摇头:“没事,席同学和路同学那边怎么样了?”

“万幸没有受伤,已经由稽查司送回里斯克林了。”

说完之后都不开口,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原本两人约好今晚一起出来吃饭, 结果刚到餐厅稽查司那边就有人给宋礼秋发消息,如今已是深夜, 定好的菜肯定不用上了, 再晚一些说不准餐厅都打烊了。

宋礼秋有些懊丧:“对不起, 难得我们明天都没有工作, 阿月……”他似乎在很努力地组织语言, 可最后也只能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口中吸管不觉被咬瘪,周月枫告诉自己,从小到大宋礼秋不都是这样的性格么?永远看不穿别人脑子里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沉浸在自己一根筋的逻辑,从而做出一些外人看来非常有病又讨厌的举动……

能看出他不开心还主动说“对不起”,进步挺大了。周月枫被安慰自己的念头逗笑了, 放下饮料, 脸上笑意渐渐淡去:“其实今天也不是为了吃饭,我想告诉你,Y国路易实验室向我发出了研究邀请,不出意外, 下个星期我就要出发去Y国和那边对接了。”

宋礼秋神色微怔,在脑子里反应许久才完全接收这段话的意思:“啊,那个路易实验室吗?我知道的,他,他们在病理学领域很有影响力,恭喜你,但下个星期就走是不是有些太急了……”

“不算急了,他们很早就发了邀请,我最近才想通罢了。”

宋礼秋一时竟不敢问这个“想通”代表什么,甚至有种逃离餐桌的冲动,可alpha优秀的听力依旧让他清楚捕捉到周月枫接下来说出的每一个字眼。

“保守估计,我要在那边待上个四五年,除了重要节假日,中途大概没什么回来的机会,所以阿秋……”周月枫对上alpha眼中的茫然,“我们的婚约,还是解除吧。”

嗡——

吵,好吵,可听不清是什么在吵,宋礼秋耳边响起阵阵杂音,头和脚的位置仿佛颠倒,整个世界都旋转着朝他倾轧过来。

他想抓住点东西,一些能让他感到真实存在的东西,可直至险些打翻桌上酒杯,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不住颤抖。

“不,不用啊,” alpha试图让自己的思绪保持冷静,“四五年也没事的,你是担心我家里人会说什么吗?我会解决好的,我——”

“阿秋,”周月枫温和打断了他的恍惚,“听我说好吗?”

寂静蔓延,beta的眼神逐渐变得遥远。

“这个婚约,是我们家占了便宜,我也应该好好对你说声'谢谢'。”

周月枫老家并不在枫市,一家三口当初为了治疗周母的病才搬迁到这里,周父是个好爸爸,可沉重的家庭负担也让他对儿子的成长多有忽视,因此周月枫童年大多都是跟在周父雇主家的小哥哥身后——南方军区宋将军家的长子宋礼秋。

周父是宋家司机,负责宋将军的日常出行,周月枫也有幸和一群“红二代”“红三代”们上同一所小学,军区大院出生的小孩从小就认识了,三五成群,小团体固定,周月枫唯一熟悉的只有宋礼秋,可这个小哥哥似乎不太愿意理他,不,应该说宋礼秋从小就平等地把冷脸甩给每一个人。

小学三年级,周月枫因为轻微龅牙带上了牙套,学校里的孩子仿佛发现了新奇玩具,一次又一次让周月枫张大嘴巴给他们看看,孩童的恶意是最天真也最恐怖的,因为他们太过懵懂,懵懂到不清楚自己其实在“作恶”。

再度被比自己高大许多的孩子堵在墙角,被他们一口一口个“牙套怪”叫着,周月枫忍不住哭了起来,而就像许多俗套故事里的俗套形容一样,宋礼秋打破了这个由恶意笼罩的壳,光和他的声音便一同透了进来。

总是冷着脸的小男孩从未如此生气,一边吼着“看什么看?自己没长牙齿吗”,一边挥拳打跑了所有看好戏的人。

很多年后,当周月枫开始学医,某一瞬间他也会向自己发问,自己这么多年对宋礼秋的仰望与追逐究竟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一种“雏鸟情结”——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朝我伸出手来的人,如此便牢牢占据了“拯救者”的角色,无可避免地将我笼罩在他的光环之下,我贪恋甚至迷恋这种“被保护”的感觉,长此以往也就形成了习惯。

那么问题来了,“雏鸟情结”带来的“爱情”,真的可靠么?或者说,这对我对他真的公平么?

可惜在那个幼小而懵懂的年纪,也最容易摆脱这份情结的阶段,他们又被一场意外牢牢绑定在了一起——宋将军外出遇险,周父以浑身重伤下半辈子再也不能开车为代价救下了对方,宋家因此敲定了两个孩子的婚约,并替周父在长干里街安置了养老房子。

彼时两个幼小的孩子并未意识到,这种用下一代幸福来报恩的方式存在多大的隐患,周月枫很开心,宋礼秋不知为何也没有反对,而即便多了一层“婚约关系”,两人相处模式还是一如往昔——宋礼秋冷着脸走在前面,周月枫急急忙忙地追在后面,夕阳下两道身影从小小豆丁逐渐变成俊朗少年,这一前一后的距离却始终未有缩减,尤其在他们一个分化成alpha 、一个分化成beta后。

宋礼秋好像从没意识到,他可以回头让周月枫跟上来,周月枫也从没生出过,“我能上前与他并肩”的念头。

“所以说,人真的很奇怪,”周月枫苦笑一声避开宋礼秋的目光,“没有得到的时候,用尽一切想要把那个东西握在手里,可一旦得到了,又害怕他终有一日会离你远去。”

“阿月……”

“你对我而言,就是我苦苦追逐,又时刻害怕失去的存在。”

月色都因这沉重语气蒙上一片阴影。

别过脸,周月枫长长舒出一口热气,给自己和宋礼秋倒了两杯啤酒:“大学的时候,你被军区提前招走,之后好几年都没有消息,后来你说是去出任务,我除了庆幸你平安归来,一句都不敢多问,可是阿秋啊,你知道那几年里我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吗?”红着眼眶,不顾宋礼秋的阻拦周月枫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我不解,我害怕,我愤怒,我快疯了!疯了地想你是不是死在哪个地方没人给你收尸?!那些日子里我但凡路过医院太平间就会想那里面躺的尸体会不会有你?!!!”

整个餐厅包间都回荡着宛若泣血的嘶吼。

嘶吼之后,周月枫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无助地捂着眼睛哽咽不止:“我怎么能这么想你……”

“阿月,是我的错阿月!军区那边有保密条例,那段时间又发生太多事情了……对不起阿月……”

宋礼秋慌乱离开座位试图握住周月枫肩膀,结果反被拨开手掌,眼睁睁看着beta又给自己灌下大罐啤酒,又哭又笑地抬起头来:“这么说可能有点不太恰当,但是阿秋,如果我们的故事是本小说……我就好像那个永远被排除主线之外的边缘女主角,想靠近你的世界,又怕被你厌弃,连这个'官配'的身份都要被彻底换掉……”

“不是这样的阿月!不——”

手腕被握住,用力一扯,宋礼秋忽然被周月枫拽入怀中,解释话语也叫颈窝滚落的眼泪彻底堵住。

“可我知道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人……”一手叩住alpha的后脑勺,一手紧紧搂住对方腰身,周月枫低着头,大口大口喘息着压抑喉咙里的哭泣,“这么想的我,好像更面目可憎了……”

宋礼秋不动了,任由周月枫抱着,剧烈心跳一刀一刀凌迟皮肉。

良久沉寂。

沉寂。

alpha沙哑干涩的声音于耳畔响起。

“阿月,我让你痛苦了吗?”

周月枫无法抑制地落下泪来。

“不是……是我追逐你的背影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了……”

可就像那天他和路骁谈论“自卑”这个话题时得到的答案——“一直自卑的话,就更追不上他了啊”。

那一刻,周月枫无比羡慕眼前两个孩子,许多人用尽半生才能想明白的道理,真正做好的事情,本就是他们身上最美好的品质。

不因优秀而妒怨,不因落后而自卑,不因爱慕把自己高高神化,不因爱上就卑微否定自身,一如既往地坚定向前,直至和对方并肩站上顶点。

“如果…如果我能强大到……有底气地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也许我会看得更明白一些……”

……

……

宋礼秋最后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车里,脑海不断回荡周月枫最后的话语。

“阿秋,'爱'应该让彼此变得更好,而不是互相拖拽着陷入泥潭。”

“我很怕有一天这些'自卑'会不断加深……直至变成妒恨……那时候的我,或许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浑身关节都泛起酸痛,宋礼秋茫茫然地低头,一抹明黄闯入视野——那是他为了道歉在路边买的黄玫瑰,可惜上楼太过匆忙,连花都忘了拿上。

宋礼秋其实并不了解花,只是大一入学那年和周月枫一起看了场话剧,周月枫显然很喜欢这出剧目,回程路上嘴角一直挂着笑容,还不停跟他重复相关内容。

“我也是看了才知道,黄玫瑰的花语原来有四种——”

晚星明亮,落入beta眼眸,那折射出的璀璨光华令宋礼秋记了好久好久。

黄玫瑰的花语有四种。

——友谊要长久,嫉妒是诅咒,离别难挽留,爱至死方休。 *

昏暗车灯下,一道身影缓缓佝偻起腰背,缓缓将额头抵上方向盘,肩头不住颤动起来。

……

……

*

好不容易收敛好情绪,宋礼秋抹过泛红酸涩的眼睛,刚准备启动车辆——

“哟,失恋啦?”

alpha手腕一抖,刚准备回头又被后座声音拦下。

“别回头,保持自然,你刚刚那副伤心失意的样子就挺不错。”

心情已经跌到谷底,宋礼秋额角抽痛,心道你们父子说话真是如出一辙的欠揍,好在职业军人的素养让他撑住了表情,低头压低声音:“学长,屠鬼出现了。”

“我知道,当初就属这货最滑头,F区监狱这些年又不知道被多少乌七八糟的东西插手,逃出来我一点都不意外。”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您为什么要靠假死隐藏身份?”宋礼秋问。

那个声音嗤笑一声:“小秋啊,你不是都猜到么?”

宋礼秋沉默,那次训练场见到“死而复生”的人,他就猜测当年的事情或许远远没有了结。

“真正幕后的人还隐藏在暗中,军区那边也不太干净,'死人'查起那些事来总比活人方便多了。”像是为了缓解凝重气氛,那人话锋一转,“你真就这么放你那小未婚夫出国?我记得当初你晚上睡觉都要先摸一摸他的照片,别人多看一眼你就跳起来单挑,真舍得?”

“学长!”崩溃制止老前辈揭老底的行为,闭了闭眼睛,宋礼秋的表情已经平静许多,“他在这个时候离开,安全会更有保障。”

南方军区把他派到里斯克林当教官,从接触席昭的那一刻起,宋礼秋就已经和当年种种有了牵扯,更别说牺牲了那么多战友,这件事几乎要成为他的心魔,如今怎么可能置身事外?

那个声音静了片刻:“其实,有一个方法比任何解释都管用。”

“什么?”

“别说话,吻他。”

宋礼秋:……

宋礼秋的背影满是无语,后座隐在暗中的人懒懒笑了一声,心说傻小子,你那小未婚夫最大的心结,或者说造成心结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爱他,人长嘴是为了沟通,当个锯嘴木头啥也不说,对象不跑才怪。

啧啧啧,还没我儿子会撩,白长那么大个高个。

一明一暗,两个alpha又交流了不少情报,感觉后座的人快要走了,宋礼秋忍不住又问了个问题:“学长,我能不能问一下,席昭的母亲,或者说,另一个父亲究竟是谁?”

即便一方身份有异,另一方也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这么多年不管不问吧?除非,对方生下孩子时就已离开人世……

暗里一时缄默。

那个懒得像是没长骨头的身影闲闲看向窗外,黑眸微眯,指尖轻叩膝盖。

“孩儿他娘啊……”

千里之外的高档酒店,有人推开浴室的门,白色浴袍自肩头滑落,氤氲水雾模糊了纤长姣好的背影。

“那可真是个风情万种、颠倒众生……”

男人撩起湿漉长发,指尖抚过脖颈缓缓按上肩头。

暗里的人轻笑一声:“——恨不得拿刀捅死我的超级大美人。”

指尖发力,男人咬牙切齿:

“席、景、臣!”

掌心之下,一个陈年入骨的牙印已被蒸出新的红晕。

浴室外的桌面上,赫然摆放着席昭所有资料。

作者感言

李不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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