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间隐约听见有人在讲话,楚涟挣扎着醒过来,费力撑开沉重的眼皮,天花板好像在旋转,头很疼,他皱眉发出低哑的呻吟。
“醒了。”一道陌生的男性嗓音。
楚涟心下一凛,忆起昏迷前的事,呼吸变得急促。
“别慌别慌。”熟悉的声音伴着脚步声靠近,“没事了,别怕。”
楚涟扭头,看清沈猷的脸,缓慢眨了下眼睛。
沈猷把他扶坐起来,楚涟晕乎着,看到床前的地毯,意识到自己正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
“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楚涟轻轻摇头。
这时一个水杯递到眼前,楚涟抬眼,看到一张陌生男人的脸,呆愣住,世界瞬间变得明亮。
我天,这个男人好白,好美啊。
何隽伸手在楚涟面前晃晃。
“谢谢。”楚涟接过水杯,小口喝着,突然想起来重要的事,猛一抬头,问沈猷,“我的狗呢?”
沈猷听到这话,将目光投向床头柜,楚涟跟着转头,看见一根熟悉的坠着纯金铭牌的黑色项圈。楚涟脸色大变,声音都跑调了:“拖油瓶怎么了?”
“别担心,狗没事。”沈猷侧身一指墙角,“在那呢。”
楚涟急忙看过去,见拖油瓶安安静静趴在地上,这才松了口气,他按着胸口,又问沈猷:“你们是怎么救下我的?郁枫呢,他也没事吧?”
沈猷目光落在项圈上,似是对拖油瓶的纯金狗牌很感兴趣,旁边的何隽开口说:“他是那女人的亲儿子,能有什么事。”
沈猷笑着搭住何隽肩膀,回答楚涟的前半句疑问:“也是赶巧,我们正协助警察叔叔办案呢,那对姐妹就开着车送上门来了,你知道那家医院有多恐怖吗?要不是……”
楚涟看了看他衣兜,里面手机不断响起消息提示音,连着二三十条,显然是有急事。
“你先看看手机吧。”
沈猷翻着白眼掏出来,一看,果然是芋圆粥。他给沈猷发了一连串带血的刀。
有本事自己回来啊,为了救楚涟,何隽手背蹭破了好大一块皮呢,又不是只有你芋圆粥会心疼弟弟。沈猷回他一连串白眼,嘴里小声嘀咕,我就吓他怎么了,有本事打我。
发完消息一抬头,对上表弟幽怨的眼神。
沈猷不明所以:“怎么了?”
何隽嘴角向下撇:“我给你发微信你都不回。”
沈猷一巴掌甩他脑袋上:“你自己看看你发的都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回?”
何隽扭开脸,哼一声:“你就是不够爱我。”
“我他妈还不够爱你?换做别人这会骨灰已经被我扬了你信不信!”
“帮别人办事那么积极,我求你点事你却一拖再拖。”
“姓何的,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自己说那是你该干的事吗你就求!”
这俩也真是不把楚涟当外人,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捂眼睛还是耳朵,靠在床头如坐针毡。
沈猷的手机又滴滴滴响起来,他看完对面发来的消息,深呼吸,转头对楚涟扯出一个微笑:“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事喊我,我房间就在隔壁。”
然后拽着何隽走了。
楚涟慢吞吞下床,去了趟卫生间,洗完手照镜子,摸了摸脑袋上缠了好几圈的纱布,想到深夜马路上的惊险一幕,仍是心有余悸。
也不知道郁枫那边怎么样了,结果变成这样,他们母子关系肯定要闹僵。郁瑞林快噶了,听沈猷语气,田慧云估计要被抓起来,强制移植人体器官,这可不是小事啊,郁枫又是个娇生惯养的,爸妈不在身边,以后只有大哥能罩他了。
田慧云是田慧云,郁枫是郁枫,好人坏人楚涟还是能分清楚的,郁枫既然救了他,那他就要知恩图报。
虽然大哥讨厌郁枫,但他喜欢楚涟啊。哥哥已经是楚涟的人了,楚涟决定多多吹一些枕头风,努力为郁枫多争取一些零花钱!
凌晨五点,楚涟想给哥哥打电话却找不到手机,也不知道是落在车里还是被沈猷收起来了,他睡不着,跑到墙角骚扰拖油瓶。
揉搓半天狗都没醒,楚涟察觉不对,抱起拉布拉多用力晃了几下,拖油瓶还是没反应,楚涟脸色大变。
隔壁房间里,沈猷被何隽顶在门板上干得正爽,突然听见一阵拍门声。
“沈猷,沈猷你在里面吗!帮帮我,拖油瓶出事了,它醒不过来了!快救救它!”
沈猷猛仰起头,何隽及时捂住他嘴,强硬抵在深处射精,深喘片刻,蹭了蹭沈猷脖颈,扬声对门外的楚涟说:“不用担心,它吃了安眠药,只是睡着了而已。”
“……安眠药?”
“是的。”
楚涟稍微冷静下来,还有疑问,但他突然意识到何隽的声音有些奇怪,而且听着离门很近,刚才在他敲门之前,里面似乎就已经有了动静……
楚涟呆呆站了会儿,捂着脸走了。
啪!
沈猷不轻不重给了何隽一巴掌,红着眼瞪他,何隽也不恼,凑近亲亲沈猷嘴角:“没来得及拔出来,抱歉。”
“你以为我信?”沈猷懒得跟他计较,皱眉推他,“松开。”
何隽不松手,就着下体相连的姿势抱着人往卧室中央走,刚把沈猷放到床上,就又硬了。
“畜生!”沈猷捶他,何隽半真半假喊疼,俯身亲吻沈猷,“打别人收着劲儿,打我就这么用力。”
又来了又来了,没完没了了还。
沈猷烦躁扯他头发:“我保证下次一定打败芋圆粥,可以了吧!”
何隽在他身体里蹭着,动作很轻,奈何鸡巴实在大,沈猷大腿根微微发抖,后穴被撑得难受。何隽拨开他汗湿的额发,珍重落下一吻:“沈猷,我喜欢你,永远只喜欢你。”
“打炮呢,少说点肉麻话。”
何隽纠正他:“是做爱。”
沈猷揪他耳朵,何隽任他揪着,胯下啪啪撞个不停,这家伙太知道该顶哪里了,果然没几分钟沈猷就缴械投降,嗯嗯唔唔,含着哭腔说:“做爱做爱,我在跟你做爱,混账东西,轻点……”
楚涟睡了一觉,醒来后抱着拖油瓶哭了很久。
吃饭时问起手机的事,沈猷单手托腮戳着碗里的米饭,心不在焉:“应该是当时落在车里了。”
楚涟预料到了,他找沈猷借了手机给郁元洲打电话,没打通。郁元洲肯定很忙,楚涟没再打,他反正也好好的,内脏齐全,只是经历过那种事后,他更加没有安全感,很想念哥哥。
他将手机还给沈猷。
第二天沈猷给他一支新手机,软件都下载好了,让他无聊时可以玩玩。
楚涟没接受,他不要别人的东西。
沈猷也没勉强,打着哈欠回房间,想补个觉,一不留神又被混账表弟按住操了一顿,姓何的恃靓行凶,胆子越来越大,沈猷已经快要治不了他了。
沈猷真心希望他的发小能快点回来,他好把芋圆粥狠狠打一顿,拍张照向何隽证明自己再也不会对别的男人手下留情,姓何的再揪着这事不放这么疯下去,他屁股早晚要被肏开花。
沈猷半夜起来找水喝,听见隔壁房间传出惊天动地的哭声,他吓一跳,可别是郁元洲的宝贝疙瘩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着急忙慌地推门进去,看见郁元洲外套都没脱,一脸疲惫,抱着弟弟在那哄。
神情温柔得好似被夺了舍。
沈猷翻个白眼就当打招呼,然后关上门,回了自己屋。
躺到温暖的被窝里,才想起来忘了倒水。他懒得再起一趟,轻踹一脚旁边的人,何隽迷迷糊糊靠过来,抱住沈猷蹭了蹭:“老婆。”
沈猷沉默片刻,忍不住爬出被窝,搓了搓胳膊,自己去倒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