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苍天子短短两年之间就像是老了十岁。前朝本就操劳,后宫又丑事不断,如今的天子须发全白不说,身子骨更是大不如从前。加之新的储君还未有人选,只能拼着身体强撑,劳累过度,导致的大病小病愈加频繁造访。到这个年纪,身体说滑坡就滑坡,但想要再往回调养,却是难上加难。
太医院也是束手无策,最后不得已向民间发了告示,广征良医,并承诺只要能将皇上身体治好了,可赏黄金万两。告示一出,各路人马纷纷往宫门口挤。但来者一两百,最后能通过考核得以面圣者不过寥寥,却又全都止步于当朝九千岁那一关。
不是别的,那是皇上亲自设下的最后一一道考核——东厂厂公厉钦换下朝服,往那儿一坐,不开口也不动作,来者有一刻钟的时间观察脉象,若不能脉出此人是个太监,那便没有资格为皇上治疗。如此筛掉数个所谓民间神医之后,热潮渐渐褪去,皇上自己都不抱希望于民间了,只有太医院的老头们时刻战战兢兢。那西南方来的美艳少妇便是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孤身一人,仅带着一只不算大的布药箱,就一路过关斩将,迅速通过了所有考核,来到殿前。
那天恰好皇上宣了厉钦进宫议事,便直接将少妇传进了御书房,厉钦照例一副贵公子打扮,坐在御赐的红木椅上,手往面前小桌上一放,面无表情。倒是少妇一双笑眼勾魂似的,有意无意往他脸上看了好几眼,才施施然告了个礼,轻道一声“得罪大人”便隔着纱布将指尖搭上他的手腕。此人自称是西南深山中的异族人,当地民风与中原有很大的区别,手指上戴满了银光闪闪的饰品,一动,就叮叮当当地响。不消半炷香时间,就神神在在地点点头,将手挪开。厉钦看了她一眼,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眼神含笑,充满了暧昧的逗弄。高座上,天子饶有兴趣地发问:“如何?朕这臣子可有不适在身?”
“回陛下,这位大人身体康健,并无任何伤病。” 少妇上前一步恭敬拜倒,低着头,厉钦从旁看去,能一清二楚地瞧见她脸上满满的自信与笃定,“但方才一番巡脉,发现大人下路脉气与寻常男子有些许不同,所以,民女斗胆请问,这位大人可是来自东厂?”声音清亮有力,却又不失女人的柔媚,话音未落,在场之人无不暗自讶异。毕竟这可是广寻医者的半个月来,头一个仅靠片刻把脉,就能准确辨出厉钦身体状况的人。 就连皇上都抚着长须,夸赞了一句“有几分本事”。
“谢陛下。”女子起身,对着天子行了一个异族的礼,行完,眼神却又飘飘然往厉钦这边转上两圈。倒不是那种带有攻击性的不善,但却也没有任何尊重,其中夹带的热烈与凝视,让人浑身长刺般的不舒服。“但陛下龙体为重,你还需拿出更多能耐,来证明你族医术。” 厉钦皱起双眉,接过皇上的话头。他身居高位,在皇上身边辅佐多年,身上本就带着强大的威压,此时又面容凝肃,说着刁难的话语,端的像位不好惹冷面阎王,哪怕是一把年纪的太医院院首,都悄悄地将自己挪远了些。可惜这女子却毫不在意,甚至还咧开一抹妩媚的笑:“那是自然的,大人。”
又转头恭敬地回禀皇上:“陛下,我们青雅一族久居深山,千年来潜心研究医术,确实有诸多珍贵的独门秘方在身。”说着,抬手指向厉钦,“若说民女能让这位大人恢复人道,是不是就可以证明了呢?”在一边旁听依旧的太医院元首之一先是瞪大了双眼,反应过来后,激动地站起身来:“荒谬!东厂的执刀师父是太医院一手培养筛选,怎么可能……”却被女子直接打断。“先生莫要激动,且听民女详尽解释。自然,再高超的医术也难做到断肢重生,民女所说的恢复人道,只是指这位大人服用我族所制药丸之后,五个时辰内可一展雄风,但仅限于享乐,无法叫女子生育。”
她从药袋中取出一枚瓷瓶,拔开木塞,将棕红色的药丸倒在手心,向众人展示:“若陛下不信,可叫这位大人当场服下,检验药效。”皇上若有所思。但又似乎有所忌惮,看了厉钦好几眼眼,片刻后才松了口:“有如此奇效?朕倒是想看看。”
“但民女还有一个请求。”“说。”“此药药性特殊,同一个人只得服用一次,第二次服用不仅不会生效,还会损害身体,对每位患者来说都是仅此一次的珍贵。我见这位大人生得貌美,又如此强壮高大,心中顿时深感爱慕,所以斗胆请求陛下,检验完药效之后,可否赐我与大人鱼水一场?”“放肆,你可知这是我们东厂厂公厉大人——”饶是民风开放的大苍,这样直白的话也是刺耳无比的,像是将人当作可以随意处置的玩物。厉钦身边的小太监忍护住心切,忍无可忍,上前一步,尖着嗓子呵斥女子。却被自家主子扫过来的一眼击得瞬间噤了声。“爱卿若不愿意,尽管拒绝便是。”
皇上便顺着台阶适时开口——毕竟是手握滔天权力的重臣,再怎么忌惮厉钦,却也不得不给上几分颜面,做戏总是要的。谁料那位暴戾无常的活阎王居然一反常态,平静恢复:“陛下龙体要紧,若她的药真有如此能耐,臣自然愿意为陛下分忧。”于是,闲杂人等依此退出御书房,只留皇上、厉钦、医女,以及德高望重的太医院院长。
半个时辰后,御书房被从里踹开,侍卫一拥而入,将医女押进大牢,老院长则连连叹气,被药童扶着回往太医院。厉钦又与皇上讨论了好一会儿的公事,才告退出宫,离开时面无异色,步履稳健,就连一根头发丝都未见凌乱。一切都很平静,与平日里毫无差别。回到督公府的时候,他的小暗卫正在院中练剑。两年的恢复效果显著,柯景寅如今的武功已经有八九成昔日的风采,身姿轻盈灵活,手中那柄厉钦送给的剑在他的操控下仿佛有了生命,灵动而乖巧,一闪一闪地反射着金色的阳光。余光见到厉钦出现,手腕一转,立马改了路数,一声微弱的破空声,微光划过,剑已经被掷出十步外,深深地钉在树干上。“督主。”
柯景寅收了势,朝院门口看来,那张被汗湿透的脸被阳光照得更加光彩,几缕细碎的鬓发贴在颊边。一身干练的劲装,更显得腰细腿长,衣领略有松散,露出一小片精瘦的胸膛,其上缀了一根艳红的细绳,地下挂的是玉貔貅,一红一绿,更衬得胸前春光诱人。明明更加隐秘的地方都看过了,但这种无意间的诱色,却还是会牢牢吸引住厉钦的目光。砰——像是火山轰鸣一声,而后便是大簇的火焰喷发出来,一瞬间窜得比天还要高,有一股定要把人烧死、把魂烧干之势。
无形,却又强烈。岩浆顺着厉钦的经脉往下腹流,那感觉是熟悉的,似乎在年少时期隐约体会过几分;但又是陌生的,因为它太过热烈,太过疯狂,混乱又统一地叫嚣着,想要眼前的这个人。“您怎么了?”柯景寅毫无察觉,几步上前来站定在他面前,抬头看着男人红到异常的脸,伸手想要去探探体温。只是还未碰到厉钦的脸,就被反客为主一把抓住,长臂一揽一收,将小一圈的人抱进怀里,有些用力地压在粗大的树干上,落下劈头盖脸的吻。
厉钦的舌头粗糙而有力,不像平日里游刃有余地逗弄,而是急躁又疯狂的,带着一股凶悍,不管不顾地往柯景寅口中挤,重重吮吸对方的舌根、索取带着桂花味道的唾液。仿佛是将要渴死的旱年灾民,又如同久未捕猎的野兽,以强盗的姿态掠夺对方每一处口腔,搅弄脆弱的皮肤,逼出好几声微弱的惊喘。
手上也直奔主题,又重又狠地捏揉柯景寅最敏感的腰侧,带着赤裸裸的性暗示,隔着衣物将那处皮肤揉得发红。没有留出一点的温柔和商量,用大腿卡住那人本能的扭动与挣扎,直到那段腰身最终不情不愿地软下来,在自己掌中微微颤抖。咕啾的一声水声,清晰而响亮。厉钦用力地吸了一口柯景寅的舌尖,稍微退开一点距离,拉出几条黏丝。“督、督主……”柯景寅仰着头,急速喘气。他还不明白厉钦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这个人今日无比异常,行为也有些出格,就像是……急色的流氓。可这个词,无论如何想都不该出现在他的师兄身上,毕竟,师兄如今是个……“呀啊——!”
一只大手探进衣裳下摆,也不知做了什么,惹得柯景寅惊叫一声,扶着厉钦臂膀的手骤然抓紧,细看,还有带有细微的颤抖。“好敏感。”厉钦说话的气息喷在耳朵上,热得要将皮肤烫伤。自柯景寅身体好转之后,此处主殿就不再允许下人随意进出,并不怕被旁人看见这过分亲密的一幕。但毕竟还是在室外,沐浴着风与阳光,头顶上是一览无余的蓝天。柯景寅本就是个脸皮薄的,又刚刚练完剑,肌肉筋骨还紧绷着,故而比平日还要敏感上几分,轻轻一调弄,浑身很快就发起热。恰好厉钦也没什么耐心,感觉到猎物的顺从,将一点内力运转到掌心,五指成爪,拽着布料一扯,便将怀中人的裤子化为粉碎。
衣裳长长的下摆遮不住大腿,从那开叉缝隙中露出白花花的一段肉色。“小景、小景。”厉钦喘着粗气,一只手粗暴地扯松柯景寅的领口,掌心贴上去,在锁骨与脖颈之间来回摩挲:“我想要你。”“我一直是督主的。”柯景寅仍不知道自己面对着的是什么,虽然迷惑,却还是下意识回答。于是那男人的攻势瞬间就变得更加猛烈,有如狂风骤雨。布帛撕裂的声音再次响起,尤为清脆,一眨眼间,上衣也被撕烂开来,破碎的领口可怜挂在手肘与腰间,盖不住白花花的一片肩膀与胸膛。
与此同时,少了好几层布料的阻挡,柯景寅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肚脐与小腹之间异常的触感。有什么硬物,带着热腾腾的温度,抵在他的身上。这——这不可能!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手腕就被扣住,按到那硬物上头。隔着布料的手渎,丝丝解渴。厉钦一手揽起柯景寅的腰,将人抬高到双脚离地,半托半压地把他固定在树干上,略微弯下腰去吻那微微翘起的乳尖,腰身则强势地卡进那双腿间,迫得相对娇小的暗卫不得不分开双腿,将赤裸裸的下身隔着衣物与他的胯间相触。
赤裸又脆弱的地方摩擦到衣物上的绣纹,环绕周身的沉香味越来越浓烈,有点像他们初次接触的那个除夕夜。但也不再是贞洁童子了,到这个地步,虽然还是不明白自家督主是如何硬起来的,柯景寅还是尽量放松了身体,颤颤巍巍地将自己送到大灰狼嘴边。“督主,别……到房间里头。”
又是一吻结束,他伸手攀住厉钦的肩背稳住身子,忍着不稳的气息,略带哀求地说道。“害怕?”柯景寅摇头:“就是,有些紧张。”于是厉钦将他的身子往上颠了颠,直接拒绝了这个请求:“就在这儿。不会有人来的。”吻似乎是永远都不会够的,又或者是迷惑猎物的一种手段,舌头深深舔舐进口腔带来的感觉将情潮推得更高,隐晦又激烈,来回几次之后,酥麻渐渐从舌根漫游到全身。紧张的肌肉便渐渐软了,完完全全地卸了力气,任人为所欲为。厉钦的腰带不知什么时候也在蹭动中散落开来。
比起平日里的官服,这一套常服要简单上不少,外衣里头便是亵衣,布料轻薄,勾勒出下头结实的胸腹。柯景寅只觉得今日的督主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大概是直白又急切的野性色诱,浑身都散发着捕猎的气息,既让人害怕,又忍不住着迷沦陷。更是无法忽略衣裳下摆遮住的地方,那只大手熟门熟路的挑逗与揉弄,掀起丝丝绵绵的热意与快感。却又得不到最关键的满足,最后全都成了痒,与抓心挠肺的渴望。于是控制不住地避开衣物阻挡,将脸贴上对方松散的领口,去感受那人的体温,与结实的肌肉。但他忘了这个举动也可以解读为某种无声的催促。厉钦大腿肌肉瞬间就绷紧得如同铁石,额头上青筋暴起,再也压抑不住这股欲望的冲击,在自己裤头处扯了两下,便用力挺身,往柯景寅的腿间撞去。
“啊……啊唔——”两人贴得严丝合缝,腰间处又堆着破碎的布絮,如若此刻有第三个人在场,也该是什么都看不见的,只能从那声猝不及防的尖叫,以及厉钦血红的双眼,推测出几分旖旎桃色。柯景寅承受不住地仰起脖子,双手紧紧攥着自家督主肩上的外衣,足弓绷直,在空中无助地乱蹬,浑身都在颤抖。
“师兄,太深了嗯……好涨……”虽然那处早已被调教得足够柔软温顺,但真枪实弹的交合,却还是头一次。厉钦的性器比平日所用玉势还要粗上一圈,又烫得吓人,微微翘起的头部碾着肉壁,强势地往里头探,每次觉得已经到底了,下一刻又会被侵犯到更深更隐秘的地方。那是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强烈又怪异,就像猎物的腹部被獠牙破开,献出从不示人的内脏。却又不痛,是舒服的,是一种叫人头皮发麻的羞耻快感。
厉钦空出一只手,捞起柯景寅无力的腿盘在自己腰上,另一只手穿过那人腋下,半撑半抱的,将人更加牢固地困在自己与树干之间,而后粗喘两口,没有任何预兆地,突然开始了又快又重的顶跨。“唔啊啊啊——”隐藏在枝叶中间小憩的鸟儿被惊飞,翅膀扑动的气流带落几片树叶,却未能吸引树下两人半点目光,反而为这场幕天席地发情事带来更多刺激。最开始只有肉体碰撞的啪啪声,但很快,就混进了更多其他的响动,水声粘腻越来越清晰,两道不同的喘气声交错起伏,其中一道断断续续的,不多时便夹带了软软的哭腔。
“师兄、督主……呜……”猎物祈求向加害者求饶,嘴里胡乱地喊着,穴道却激动地咬紧那柄凶器,分泌出更多情动的液体。双乳被吸得发红肿大,本能的挣扎全都被无情地镇压。年轻的暗卫空有一身功夫,此刻却只能软着手脚,被人轻松架在腰上,感受身体里的性器磨过所有的敏感点,一下比一下用力地撞上穴心,勾出强烈到可怕的快感。渐渐的,就连叫都叫不出来了。男人又加快了速度,退开的时候几乎都是整根抽出,又狠狠没入,撞得咕啾咕啾的水声更加响亮。
从两人交合处滴下了盛不住的清液,晕湿一小块沙土,格外淫秽。柯景寅的神智都被撞出躯体,除了叫与喘,说不出任何的话来。眼睛也失了神,目光无处聚焦,愣愣飘在空中,看着热汗顺着厉钦的鼻梁掉落,然后啪嗒一声,掉落在自己脸上。远处的天缀了几朵悠悠流动的云,偶有清爽的风打着旋儿路过,牵着几缕发丝去抚弄赤裸的肌肤。明明此处没有外人,却仍然有无数双眼睛在目睹这对情人的野合,是树,是花,是雀,是蝶。欲望本是一汪清水,而紧张与羞耻是颜料,落下几滴,顷刻就晕开融合,化作漂亮的色彩。
厉钦有意延迟了这一场交合的时间,足足等到柯景寅射了两次,将自己腰间衣物沾得粘腻一片之后,才收了攻势,快而小幅度地抵着最深处穴心磨上数十下之后,猛地一挺身,开始射精。与此同时,倾身吻上怀中人的嘴。攒了十几年的精水又烫又猛,一股股冲上已经软烂、熟透了的穴心,叫人更加崩溃。柯景寅可怜的哭叫被堵在嘴中,只剩下几声呜呜声,双腿再也勾不住厉钦的腰,毫无作用地挣扎两下后,就软软地垂了下去。他又高潮了,上一次高潮的不应期还没过去,但快感已经满到溢出,生生用后穴达到了干性高潮。灵魂被情欲占据,甚至一度忘了呼吸,全心全意地体会着这恐怖的快感。
直到攀顶的余韵缓缓退去,柯景寅眼前濒死的白光散开,脑子稍微冷却一点,厉钦才终于停止射精。过多的液体将他的小腹撑得微微鼓起,全然是被过度凌虐过的模样,荒诞可怜,却又有一种脆弱的美感。欲望是一头需要被抚慰的凶兽,得到满足之后,便心满意足地暂且安静下来,厉钦最后嘬了一口柯景寅的上唇,等他呼吸慢慢平复下来了,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回地面。但此时的柯景寅双腿早已软得不像样了。一旦没了支撑,身体便面条似的顺着树干往下滑,最后堪堪跪到柔软的沙地里。厉钦没有扶。柯景寅一抬头,便是他仍然硬挺的器物,粉色龟头还挂着微腥的浊白,正嚣张跋扈地对着自己的眉眼。
“小景,张嘴。”对方高大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将他完全笼罩其中,俯视的目光更显得高高在上,语调重带着并不生硬的命令。柯景寅便顺从地张开嘴,伸出舌尖舔净残留的精液。乃至被强行塞满口腔,性器威胁般抵到喉咙口的时候,也没有生出任何反抗之意,低眉顺眼地收好牙齿,任侵犯者玩弄泄欲。被完全掌控的感觉,也许真的会使人上瘾。他抬头,与厉钦对视。眼睛湿漉漉的,额发也都湿漉漉的黏在脸颊,像极了一直忠诚的小狗,祈求主人设施一点可怜。
——当然,他的主人向来也不吝啬自己的宠爱。厉钦温柔地摸摸他的脸,尾指的长指甲轻轻搔刮那红透了的耳廓。“还有四个时辰,小景可莫要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