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洛寒在浴室里足足待了半个小时,出来之后他换上自己的衣服,没跟易沉说一句话直接走了
从头到尾易沉都躺在床上,用胳膊遮着眼睛,没有看他一眼
秋日的清晨天高气爽,洛寒打开小屋的门,却觉得浑身都被泥泞的浆液包裹着,哪里都是黑的,那里都是脏的,找不到出路,看不清未来
他抬起头深呼了一口气,转身走进小巷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身后,小屋门旁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窈窕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那个人正是姜小薇
这个时间点去学校已经晚了,就算去了他也听不进去任何的课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这点挣扎和坚持到底有什么意义,别的同学都在教室里争分夺秒的复习备战,而他呢,陷在一大堆琐事里,身心都疲惫到了极点,根本静不下心来看书,学校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常常是说不去就不去了
像他这样还说什么考大学,又拿什么去拉着易沉?
回到小洋楼气氛一样压抑,易竞泽被人举报了
易竞泽的身份本来就敏感,有无数的人盯着他的位置,只要他稍微犯一点过错,就会立刻被人抓到把柄
吴峰死后,他原本就少了最有力的支持,而他为了防止洛梅改变心意,更是在吴群跳楼后不久就将洛梅母子接到了自己的家中,虽然还没有领结婚证,但这件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整个苏州市没有人不知道
有人就以这件事为由,举报他生活作风有问题,说他私生活混乱,更有人拿洛寒的身份做文章,说他婚内出轨等等等等
换届选举马上就到了,易竞泽最近被这件事搞得烦不胜烦,整栋小楼里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本来官场上这些事已经够让易竞泽烦心的了,在这个紧要关头,他的身体又出了毛病,三天两头就要洛梅陪着往医院跑,洛梅的身体本来就有一大堆老毛病,被他这么一折腾,整个人的脸上连一点血色都没有了
洛寒回到小楼先去洛梅的房间看望洛梅,易竞泽也在里面,正端着碗给洛梅喂药
洛寒见状有些紧张地跑过去,问洛梅:“妈,你没事吧,严不严重?”
洛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笑着冲他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累的,你爸……你叔叔太大惊小怪了。”
易竞泽坐在床边没有抬头,用勺子舀了一勺药递到洛梅嘴边,说:“张嘴,把药喝了。”
洛梅把药喝下,握住易竞泽的手晃了晃,易竞泽这才抬起头冲洛寒笑了笑
只是可能他最近烦心事实在太多,那笑容里有股说不出来的苦涩:“你妈妈就是最近陪我去医院累到了,没什么大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你就放心吧,快回房写作业吧,你现在是关键时期,自己要抓点紧。”
洛寒没理会他,冲洛梅点了点头,走出了他们的房间
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太累了,竟然没有人发现他这时候本来应该是在学校里的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先去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后,坐到书桌前看书
一整天易沉都没有联系他,他也没有给易沉发过一条信息
第二天早晨他按时去学校,易沉又没有来,但是易沉的位置上却坐了人
姜小薇坐在那里
见他进来,姜小薇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洛寒,你来啦,快坐过来呀。”
洛寒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和姜小薇比邻而坐
李琦似乎很喜欢姜小薇,每次姜小薇过来,李琦都会转过头来和姜小薇聊天
“姜小薇,易沉今天怎么没来啊?你们刚交往他就翘课,你也不管管他。”
姜小薇羞涩地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他不爱来学校的,之前那段时间整天都来,还是我苦口婆心劝了好久他才来的呢。”
姜小薇说话时总会不经意地瞥一眼洛寒,不过洛寒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看书,自然是看不到的
他也不想看,更不想从姜小薇的嘴里听到任何关于易沉的信息,但是姜小薇哪里会如了他的愿
姜小薇又说:“李琦,你别看易沉平时看起来酷酷的,其实谈起恋爱来可腻歪了呢,他还说高考完了要带我去上海玩呢。”
离早自习上课只有不到5分钟,徐浩叼着烟慢吞吞地走进教室,刚从后门进来就听到姜小薇的这句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站在众人身后冷哼了一声,姜小薇和李琦纷纷抬起头看他
“易沉他爸最近都被折腾成什么样了,他哪有闲工夫带你去上海,做梦吧你就。”他靠在后墙上看着姜小薇
姜小薇冲他翻了个白眼,站起来回了自己的座位,“管你什么事啊,多管闲事!”
姜小薇走后李琦也转过了身,但徐浩仍然靠在后门的墙上,洛寒即使低着头,也能够感受到他的目光钝刀一样刺在自己身上
林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拍了拍洛寒的肩膀,说:“易沉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他一会儿就来,让你别着急。”
“嘁,”徐浩吐出一口烟雾,往林随身上撞了一下,说:“哎哟,我好怕怕哦。”
说完就走了
洛寒抬起头冲林随笑了笑:“没事,我不怕他。”
林随挠了挠头,有些害羞的模样:“其实易沉没给我打电话哎,我胡扯的。”
“我知道,”洛寒又笑,笑容落寞,“快上课了,你回去吧。”
“嗯,好,”林随点头,“对了,昨天你没来,课堂笔记你要不要拿我的抄一下?”
“不用了。”洛寒摇了摇头,多一天少一天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那行吧。”说完林随就回了自己的座位
又是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易沉的身影,放学后洛寒回到小洋楼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复习功课,还有几天就要月考了,他心里没底
复习完了之后他又将每一门学科的重点摘录到一个浅绿色的笔记本上,这是他给易沉做的笔记,虽然他并不知道易沉会不会领他的情
期间洛梅敲门让他下楼吃饭,他推说自己不饿就没有下去
晚上10点钟左右,他的房门又响了
“妈,我说了不饿,你不要管我了。”他以为又是洛梅,头都没抬冲外面喊了一句
门外静了片刻,易沉的声音突然响起:“是我,开门。”
水笔在纸上画出一道长长的斜杠,他蓦地站起身,光着脚去开门
易沉依然穿着一身黑,黑色工装长裤,黑色立领夹克,冷着脸站在门前,门一开,易沉就推开他,走进了他的房间
他将门关上,站在门前,低着头
“站那干嘛?还要我去抱你?”易沉坐在他书桌的椅子上,冷冷地看着他
他走到书桌前,两只脚不自然地交叠在一起,问易沉:“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易沉说完便捞着他的腰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伸手开始脱他的裤子
书桌和椅子之间只有极小的一片空间,他被易沉控在里面,挣脱不掉
“我不想做……我还有作业没写完……”
易沉已经脱下他的内裤,将他的两条腿架在自己的大腿上,像给婴儿把尿一样,从后握住他的性器
他咬着唇溢出一句呻吟,身体被易沉按到书桌上,下身再一次被用力贯穿
“你不是作业没写完么?就这么写好了,”易沉握着他的腰将他往上顶,每一个起落之间,易沉的性器都准确无误地擦过他的前列腺,这个姿势进的实在深,他根本无力抵抗,不过十几下,身体就彻底软了
他趴在书桌上,被易沉撞得不停往前耸,书桌上的试卷和课本被两人荒唐的顶送碰得散落满地,他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羞人的呻吟,可易沉却铁了心要折磨他,粗长的性器抵着他的敏感点打着圈地研磨,细细麻麻的快感不断从两人的结合处向他的四肢百骸蔓延,他终是忍不住,哼出了声
带着哭腔的呻吟,时缓时急,全凭身后人的心情,易沉将手伸进他的上衣里,一边揉玩他的乳头,一边狠狠地撞他
洛梅和易竞泽还在楼下的客厅里说话,他甚至能隐隐约约听到他们的声音,而他却和易沉,他的亲弟弟,在自己的卧室里做爱,这样的场景简直荒唐到了极点
很多时候他都有一种错觉,好像除了做爱,他和易沉之间再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可易沉和姜小薇明明已经
他直起身,虚脱地靠在易沉的胸前,易沉顺势埋在他的颈窝里咬他,他发出一声轻喊,抬手抚摸上易沉的脸颊
他说:“你都有女朋友了,能不能就放过我?”
易沉突然加重了嘴上的力气,恶狠狠地叼住他脖颈里的嫩肉,用牙齿将其凶悍地刺穿,像只露出了獠牙的兽类
他被易沉提起来,扔到床上,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易沉便拉着他的腿再一次将他压到身下,插了进去
粗暴,凶悍,疼
这是他从这场性爱里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
易沉将那根骇人的凶器恶狠狠地捅进他的穴口里,掐着他的下颌冲他冷笑:“我凭什么放过你啊洛寒?是你自己说的,你随便我操。这话才说出口多久你就忘了?这么多天一条信息都不给我发,面也见不着一次,你就是这样当人家哥哥的吗洛寒?”
体内的动作愈发猛烈,疼痛四处蔓延,易沉又说:“再说了,我有女朋友怎么了,你妈就是小三,你也当一回小三尝尝是什么滋味,这叫子承母业。”
他已经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低着头用牙齿死死咬住嘴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易沉终于尽兴了,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穿上衣服走了
易沉打开门的时候,上衣的纽扣还没有扣好,他关上房门,随手扣了几颗扣子,一抬头就见到了站在楼梯口的洛梅
洛梅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和一个果盘,一动不动地站在楼梯口,看着易沉
易沉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就那么衣衫不整地向着洛梅走过去,擦过洛梅的肩膀时,洛梅清楚地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腥臊难闻的情欲气息
洛梅捂住嘴,难以置信地向后退了两步,手中的果盘和牛奶杯齐齐落地,发出哗啦啦的碎裂声
易沉唇边的笑意越来越大,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梯,走进深秋的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