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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不劳无获 半缘修道 2813 2025-08-14 07:39:14

冯宗礼要出门,他从楼上下来,一边走一边系衬衫的扣子。

方寸在花园里遛狗,天气还有点冷,他缩着手,看着花钱在草地上撒欢。

冯宗礼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拎着外套出门。

他一走,方寸立刻拽着花钱进屋。

佣人过来牵走花钱,方寸上楼换了衣服,拿了钥匙准备出门。

冯宗礼没有明令禁止方寸出门,但是方寸知道他能查得到自己的行程。

为了避免冯宗礼的查问,方寸出门尽量不让他知道。

别墅里的佣人都不会替方寸遮掩,毕竟冯宗礼才是他们的老板,方寸在别墅里能说得上话的人,只有一个新来的园艺师。

她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性格活泼开朗,方寸和她就工作发展和就业形势浅聊了两句,立刻被她引为知己。

她表示愿意关注别墅的情况,在冯宗礼回家的时候给方寸通风报信。

方寸拎着车钥匙出门了,他约了今天见律师。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方寸点了杯咖啡,等着人来。

距离约定的时间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律师才到,见面第一句话就是抱歉,说因为个人原因不能再为方寸工作了。

“为什么?”方寸追问。

律师只是说抱歉。

方寸离开咖啡馆,站在外面满心烦躁地给唐夏打电话。

唐夏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尽快到。

方寸过去之后发现这是家麻将馆,环境不错,包厢宽敞明亮,既是棋牌室又是茶室。

唐夏和赵言誉都在,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站着的那个是唐夏的暧昧对象,方寸一来,他迫不及待地走了。

坐着的那个方寸也认识,他有点惊讶,“这不是简主任吗,有日子没见了。”

简慕,赵言誉领导的领导兼前夫。

他坐在唐夏和赵言誉中间,穿着件黑色大衣,里面是衬衫加毛衣,衣服中规中矩,眼镜一戴,斯斯文文的,标准的斯文败类。

“听说方先生结婚了,”简慕客气地说:“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恭喜。”

哪壶不开提哪壶,方寸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看了看赵言誉,赵言誉不说话,唐夏摆出一副和稀泥的样子,方寸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是叫自己来吵架的。

“简主任这是下来体察民情来了?”方寸拉开椅子坐下。

简慕看了看唐夏,又看了看方寸,绕来绕去地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说赵言誉毕竟是公职人员,跟着唐夏和方寸花天酒地会对他的名声和前途不利。

“您可真是爱护下属,”方寸夸他,“好领导!不过我们这些就是朋友聚会,够不上作风问题。”

方寸话锋一转,“而且言哥年纪也不小了,个人问题总要解决吧,我们想着带他多见见朋友,吃饭啊出来玩啊,跟相亲没区别。”

简慕不说话了,方寸看着他,“还是领导您有比较好的人选?其实在单位里挑是最好的,有您帮着掌眼啊。”

简慕看向赵言誉,赵言誉若无其事扭过脸,简慕冷笑一声,“你这种态度,怪不得升不上去。”

说完,简慕站起来走了。

他走出门,赵言誉立刻开口骂他。

唐夏给方寸倒了杯茶,方寸问:“怎么回事啊。”

“半路上碰见的。”赵言誉说。

唐夏让他男朋友去接赵言誉,半路上碰见简慕,简慕可能误会了什么,说教到这里。

“半路上碰见的?”唐夏幸灾乐祸,“我怎么听说是在你家楼下碰见的。”

“什么!”方寸一点就透,“他昨天在你家睡的?”

赵言誉捂住方寸的嘴,“说你的事,你怎么了?”

方寸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他拍了下桌子,重新把愤怒酝酿起来,“这个律师太不靠谱了!”

唐夏听他说完,翻出手机通讯录想问问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变卦呢。”

方寸哼了一声,“肯定是冯宗礼从中作梗!”

那唐夏就没办法了,赵言誉说:“我帮你找找人吧,我有几个做律师的同学。”

包厢里就剩三个人,玩不了麻将了,唐夏找出来扑克牌,三个人玩牌。

唐夏发牌的动作很漂亮,他看了看放下手机的方寸,“下定决心要离婚了?”

方寸点头,唐夏说:“那好吧,这两天我跟言哥我俩合计了一下,要离婚有三个问题你需要考虑好。”

“第一,就是钱。”唐夏一边发牌一边说:“净身出户之后,可是一毛钱都拿不到,你忘了你最开始为什么勾搭冯宗礼吗?不劳而获,咱们要不劳而获啊。”

方寸整理纸牌,“这个钱真是赚不来,我死心了。”

赵言誉一开始就不赞同,“都是要还的,那可是资本家,你什么时候见过资本家吃亏。”

唐夏悻悻地点点头,“第二件事,你家里怎么办?你爸妈好不容易接受你跟个男人结婚,现在又要离婚,你爸搞不好会数罪并罚。”

方寸顿了顿,沉默一会儿笑了,“随便他吧,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只要我以后能对我自己负责,他不会很在意的。”

唐夏和赵言誉对视一眼,方寸不再那么看重他爸爸的态度了,这是件好事。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唐夏凑到方寸面前,“咱耀武扬威这么久了,一下子跟他离了,脸往哪搁啊。”

这事方寸还真没想过,“这不算什么大问题,难道我是那种有钱就变轻狂的人吗?我可是很谨言慎行的,肯定没得罪什么人。”

唐夏看牌,“眼红你的人先不说,上次在陆平越那儿,你怎么挤兑他来着。”

赵言誉说:“我记得,给你写书里了,挺有水平的一句话。”

方寸啧了一声,他扔出两张牌,“你说陆平越怎么就顺风顺水的呢,不是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吗?”

“人家是三十年河东,你,”唐夏看了方寸一眼,“也就干了三百天河西。”

方寸哼了一声不说话,唐夏有点饿了,他叫方寸点外卖,“我想吃福鼎记的荷叶鸡,你应该有他们家会员吧,趁着你还没离,再蹭一顿。”

“不行,”方寸一边看牌一边说,“冯宗礼能收到我卡上的消费记录,他看到我的消费记录就知道我现在在外面,我今天出门没报备呢。”

唐夏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方寸问:“怎么了?”

“第三条是我多虑了,”唐夏说:“你连冯宗礼都忍得了,别人的奚落嘲讽对你肯定也不是个事。”

方寸对着他翻了个白眼。

“对了,借我二百块钱,我加个油。”方寸抱怨说:“宾利开着太费油了。”

唐夏真服了,“你怎么又富又穷的,连加油的钱都没有你干脆打车好了。”

方寸装听不见。

扑克牌玩了一阵,方寸看了看,恋恋不舍地站起来。

“我得回家了,七点之前得到家。”

赵言誉也说要撤,剩唐夏自己,纸牌都没得玩。

“你们这些有家有业的真没劲。”

赵言誉把椅子推回去,“我离婚了,别带我。”

方寸说:“我就要离婚了,自由的曙光即将来临。”

方寸哼着歌走出麻将馆,他没迎来自由的曙光,但是迎来了一路的红灯。

太阳一寸一寸落下去,时间已经跳过晚上七点,方寸绝望地看着眼前还在堵车的路。

过了拥堵路段,方寸一路疾驰到家。他走进家里,别墅里静悄悄。

方寸没从玄关进,他绕到花园对着的阳台门,把鞋脱了,穿着袜子走进去,踮着脚走路。

客厅的灯啪嗒一下全打开了,冯宗礼看着方寸像只受惊的猫一样猛地哆嗦了一下,四处惊慌地乱看。

“刺啦”一声,火柴点燃带起一股淡淡的硫硝味儿。方寸顺着这个味道,看向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方寸的冯宗礼。

方寸把鞋子扔开,蹭了蹭手,“你回来了。”

冯宗礼吐出一口烟,“去哪儿了。”

“没呀,”方寸说:“出门溜达溜达,散散步,就在别墅外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没看见你的车。”

冯宗礼问:“现在几点了。”

方寸看了看表,“7点……24,但是我是在7点12的时候我就已经到家了!”

冯宗礼失笑,“好吧,那就算你迟到了12分钟。”

他站起来,走到方寸面前。

方寸低着头,身体很紧绷。

冯宗礼却只是笑了笑,叫方寸去换衣服准备吃饭。

方寸惊讶于冯宗礼今天的态度,他去楼上换了衣服,趁着上厕所的时间把手里该删的东西删掉,重要的东西还锁在备忘录里。

下了楼,他坐在餐桌边。凭直觉,他觉得冯宗礼心情不错。

是有什么好事吗?方寸心里想,又赚大钱了?哼,资本家。

他一整个晚饭时间都在琢磨冯宗礼,以至于没有注意晚餐有一道摆在餐桌中间的荷叶鸡。

晚上方寸在地下室放电影,跟唐夏八卦赵言誉和他前夫的事情。

影像厅的门被敲响,佣人说冯宗礼叫方寸去工作室。

方寸踩着拖鞋,不情愿地往工作室去。

工作室里,冯宗礼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方寸敲门进去,走到冯宗礼身边。

冯宗礼在画素描,方寸的素描像,纤长的脖子里挂着一串珍珠,冯宗礼在用铅笔勾勒珍珠的光泽。

“送给你了。”冯宗礼说。

方寸把那张画拿过来,他画的很逼真,画出了方寸眼尾浓密的眼睫,嘴巴饱满的唇肉,还有那串珍珠柔和的光泽。

“好看。”方寸由衷夸奖。

冯宗礼笑看着他,忽然问:“你今天晚回来几分钟?”

方寸讪讪的,“12分钟。”

“12分钟。”冯宗礼点点头,方寸忽然看到他手边有一盒澳白珍珠,挤在黑色的盒子里,个个饱满圆润。

冯宗礼漫不经心地抓起来几颗,又扔回盒子里,珍珠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方寸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他细白的手指缩在睡衣袖子里,攥得发白。

作者感言

半缘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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