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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借种 景川 2403 2025-08-18 08:12:08

傅齐山生了病,崔姨娘才闲下来,却依然不安生,恨不得一天打听八遍傅齐禄纳妾的进展,生怕被他抢先一步生下傅家的长孙。

这日崔姨娘终于想起了白秋池,把人叫过来问话,白秋池当时正吃荔枝呢,吃得满手都是甜腻的果汁,擦了半天才觉清爽了,过去就迟了一会儿。

“这么点儿路现在才来?我还当你半路拐去别个屋里了呢!”崔姨娘阴阳怪气地说,也不避讳丫鬟还在,一分面子都不给。

白秋池羞愧难当,根本不敢去想旁人是如何看自己的,低声问:“姨娘叫我来有何事?”

崔姨娘不理白秋池,对丫鬟道:“芳萍,你去把这个月的碳领了,给我睁大眼珠子仔细挑好了,别再跟上次似的拖回来半袋子湿碳!不然你这个月月钱也别想要了!”

芳萍一下子涨红了脸,慌张地跑了出去。

“这死丫头,好歹答应一声啊,不懂规矩。”崔姨娘朝门外啐了一口,不耐烦地看向白秋池:“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我省心。这几日去你大哥房里没?”

“去了……”

崔姨娘有些吃惊,一双吊梢眼挑起来,嗤笑一声,“当初不是不情不愿的么,这才几天呀,就上赶着贴上去了?”没等到他回答也不意外,高傲地说道:“我早跟你说过,我们齐山可会疼人了,能勾上他是你的福气,还立什么牌坊呢。再说若不是当今形势所迫,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攀上我们齐山?笑话!”

白秋池想说不是的,大哥也喜欢他,他们真心相爱,没有攀附一说。

可这些话只能藏在心里,就算说出来谁又会信呢。

崔姨娘颐指气使惯了,一张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经常上一秒辱骂下一秒说笑,似乎从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诛心,被骂的人也必须陪笑脸,她骂得解气了,心里舒坦多了,又温声细语地谆谆教诲:“你别嫌姨娘说话难听,这都是为了让你保持清醒,千万别因着我们齐山心善就当了真,痴心妄想着他娶你。我知道你嫁给朗儿心里肯定委屈,可进了傅家的门,已经是你爹娘一辈子都享不到的富贵了,咱们做人不能太贪心是不是?”

崔姨娘见白秋池原本淡然的神情隐隐松动,遂继续敲打他,“齐山已经在相姑娘了,若不是生了病,说不定这几日就定下了,你安心借你的种,不要掺和他的亲事,等他成了亲也别纠缠不休。”

崔姨娘当真厉害,嘴皮子一碰便叫白秋池稀里糊涂钻了牛角尖,泫然欲泣地愣在了原地。

大哥是真的喜欢他吗?这份喜欢又能坚持多久?足够支撑他为自己抵抗崔姨娘,抵抗整个傅家,乃至抵抗全天下吗?

大哥应该是喜欢他的吧,只是没那么喜欢罢了。

白秋池不经意摸到左手的手串,想起那一句句承诺,一筐筐荔枝,一颗震颤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大哥明明喜欢死他了,还说要带他去金陵呢!

他想到傅齐山为他描绘的未来,好像从中汲取了无限力量,语气也不再畏缩,“姨娘说的我都明白,大哥若是成了亲,我绝不会与他纠缠不清。”

崔姨娘眉头一皱,无端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却又挑不出毛病,只好转了话题,“齐山这次病得急,我晌午去看过他,身体不仅没见好,反倒加重了,年前怕是真的好不了了,你这几天去得勤些,别让大房钻了空子。”

“知道了。”白秋池不卑不亢地应下,向崔姨娘告退。

崔姨娘狐疑地望着白秋池的背影,直觉他貌似有哪里不一样了,只是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也没看明白。

┄┄

黄昏日头西沉,乌云也讲究落井下石,极有眼色地下起了雨,雨势还不小,门口荷花缸里的水不一会儿就满了,作日刚下的鱼苗太不安分,两三条都跃出了水缸,正好掉在石砖缝里,在小水沟里活蹦乱跳着。

白秋池没关门,托腮看外面的雨,眼尖看到了那几条越狱的小鱼,心想鱼儿太傻,以为跳出缸就能快活,实则出来才是死路一条,就算把它放回去,难保不会再跳出来。

最后却到底不忍心,撑了伞踏进雨里,那些鱼儿倒不领情,拼命挣扎。

于是傅齐山一进院子便看到这幅画面——一把水绿色的油纸伞挡住那人的脸,挡不住他弯下的瘦腰,后股的衣服被雨淋湿,透着一点隐约的肉色。

单看外貌是很赏心悦目的,如果他没有手忙脚乱地去捉地上的金鱼就更好了。

美是真美,气也是真气。

傅齐山大跨步走到他跟前,靴子踩开朵朵水花,衣摆都溅湿了,“白秋池!穿这么少跑出来捉鱼?是想陪我一起生病不成!”说着一手捉住三条鱼,朝缸里一丢,抱起白秋池就进了屋。

傅齐山腾不开手,抬脚带上门,扒了白秋池半湿的衣服往被窝里塞,动作快到白秋池都没来得及害羞,人已经躺在暖和的被窝里了。

白秋池被一连串的变故骇住,终于想起来为自己辩解:“我就出去一会儿,很快的……我不知道你会来……”

“我不来怎么了?不来你就能去淋雨了?”傅齐山看他那委屈又无辜的模样很是想笑,却硬生生憋住,努力黑着脸。

“乡下人没那么娇贵的,真的,有次半夜下冰雹我还出去逮黄鼠狼呢……”白秋池拽过他的手,捏他的指头,“今天雨这么大,大哥怎么还过来啊?”

“少来一天就亏一天,”傅齐山终于绷不住脸,脱去衣物躺进被窝,“别说下雨了,下刀子我也得来啊。”

白秋池觉得彻底暖和起来了,一寸寸捏他的指节,“不会亏的……咱们以后还长着呢。”

傅齐山露出笑容,“这就开始想以后了?”也不要他回答,说完就抱着他亲吻,过来的路上觉得分外沉重的雨点都识趣地轻快不少。

“我是想把错过的都补回来。”傅齐山郑重地看着枕在他手臂上的白秋池,手勾着他的后脑去拈他的耳垂,轻叹一声,“可惜没有早些遇见你,假如四年前就认识你,我一定带你去金陵,也不会有后面这些糟心事儿了。”

“现在也不晚的,只要大哥出现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算晚。”白秋池的脸在他的手臂上轻蹭,很快红了一片,他忽然笑起来,“而且四年前我才十三岁,大哥怎么会喜欢上我。”

傅齐山也笑,“十三岁就不能喜欢你了?多的是老夫少妻。”

一句话成功将白秋池惹羞了,低着头不肯抬起来,傅齐山手脚并用地骚扰他,突然踢到了汤婆子,心念一动,抬起白秋池的下巴,戏谑地瞧他:“以为我不来怎么还放了汤婆子?”

白秋池用不惯精巧的汤婆子,更喜欢灌热水囊,只有傅齐山来了才会用汤婆子。

“雨太大我不想你来,可心里又盼着你来……”白秋池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心一横讲给他听,满腔的情意化成水,从眼角冒出来,“所以一直没有关门……我一直在等你。”

“……败给你了,惯会戳我心窝。”傅齐山将他朝自己怀里带带,“想不想大哥疼你?”

白秋池往被窝里缩了缩,却道:“想……”

傅齐山起身跪在床上,勾起他的膝弯,“雨声大,等会儿可以尽情喊了。”

白秋池起初仍不愿喊,只低低地呜咽,傅齐山故意折磨他,不过七八下就听他开始小声地哼吟,再到后来完全压不住了,一把细软的嗓子似乎叫来了春天,媚得像是发情的猫儿,又婉转得像是求偶的鸟儿,也骚,也纯。

傅齐山后来更是恶劣地恐吓他,“弟妹叫得这么孟浪,雷暴雨都盖不住了。”

然后白秋池就哭了——其实他一直都在哭,眼泪虽是一样的,心境却大不相同。

傅齐山慌了,连声叫他“心肝儿”,结果白秋池脸上眼泪还没停呢,又笑了。

时值子夜,雨终于停了,缸里的金鱼老老实实地待着,仿佛也知道这时候跳出去是不会有人来救它们的。

作者有话说:

弟妹:我是乡下人

大哥:不,你是我的心上人

吕二:少爷你好土🤢

我:好的删台词

作者感言

景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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