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希尔达通过了神国验证。
但之后的十几年，祂一直没有恢复旧宇宙里成神后的记忆。
十五
自称。
十六
林：“你们都是故意的……”
已经长成少女模样的源血之母只是微笑。
林：“用这种手段，回来后不工作放假到现在，实在太卑鄙了！”
而他只是想要个婚假，怎么就这么难？！
希尔达：“哎，你去找云鹿来吧，祂是婚姻之神，更适合帮你在神籍上添加配偶。”
林：“那也要能立刻找到才行……希尔达，只需要你操作一下档案，关联一下我和灰翠就行，帮个忙啦。”
希尔达依然只是微笑。
祂说：“林，我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你知道我现在没有恢复力量也不会用法术……”
十七
林：“……”
林：“女士，撒谎的时候，能不请尊重一下心灵主宰呢？”
十八
“但我觉得结婚什么的没有必要。”白璃说。
洁白的珍珠坐在她的办公室里，和心里的声音嘀嘀咕咕。
新宇宙的很多智慧生命都羡慕宝石之灵的神眷，他们的样貌会在长成后固定在他们需要的阶段，又拥有几乎完美的永生不死，这样的种族按理来说已经不需要繁衍，但宝石之灵是可以繁衍的，生命的女神赋予了他们继续繁衍的能力，虽然据说有各方面的制约。
这让宝石之灵成为各种流行作品里的常见角色，镀着七彩金光的那种，不过对于白璃来说，成为宝石之灵最大的好处，甚至不是她可以永远献身事业，而是她比过去更能抵抗神明的魔力辐射冲击。
新宇宙中，已经回归的四位真神都拥有了化身，或者说，思念的身躯。
不像旧宇宙的思念体一样，褪去后就像打碎的鸡蛋壳一样无法拼回，真神们可以随时重新思念，像凡人一样正常行走人间，这样还能把对人间的干扰，降到祂们能达到的最低。
可惜，很多事情思念体无法处理，某些时刻，神明依然需要显现祂们的真身。
而就像旧宇宙那样，每一个神明在现实以真身出现时，都会释放出强烈的魔力辐射，凡人几乎无法抵抗这种魔力冲击。
过于靠近甚至会造成神明也不想看到的伤亡，但宝石之灵，如今的宝石之灵，和旧宇宙相比，他们就像切割过的钻石，打磨过的美玉，能够在这种冲击下坚持。
坚持的白璃，可以像当年她还什么都不懂时那样，和她的主在心中闲聊。
“结婚是很麻烦的事，”白璃说，“说了您可能都不敢相信，那死人的亲戚如今都还会尝试请我在一些事情上通融，更别说当年小玉读初等学校的时候，他们竟然敢趁我下班晚去学校带走小玉！”
“哎？”从心底泛起的声音会给神智带来轻微动摇感，说，“但灰翠没有亲戚——”
“但他身后有矛盾双生陛下还有整个矛盾双生教会！”白璃忿忿，“这比死人的亲戚烦人多了！”
心底的声音只笑而不语。
回归后，对于他不在时，镜中瞳教会和矛盾双生教会的冲突，林是完全了解的。
灰翠和摩西其实处理的很不错，但光是教会确实对灰翠有一定优待这点，就足够白璃不爽了。
“结婚和恋爱是不同的，”白璃在仿纸电子文件上写下批改意见，同时叨叨絮絮，“一旦确认关系进入下个阶段，就不可能回归以往的关系，尤其大审判长并不是宝石之灵，他本质依然是旧人类，拥有旧人类男性伴随关系变化会有的一切激素变化……”
林嗯嗯在听。
对于他来说，大灾变前的人类或许才是旧人类，但随着时光变迁，思潮中旧人类的定义也一直在发生变化。
黑发青年的身影出现在书桌上的银镜上，他托着脸，倾听白璃从婚姻说到小玉的第七个男友。
离奇的是，白璃最后还能绕回来。
“……我会尽力向摩西阁下争取给您更多休假的，就算一定想休假，也不一定要婚假……”
总算说完的白璃喝了口水。
她放下水杯时，听主轻轻开口。
“白璃，”祂问，“现在还会恐惧婚姻吗？”
白璃抬起脸。
镜子里，是银色眼眸的她自己，在神秘地微笑。
“……不是恐惧，”白璃述说，“我知道，我对性缘和婚姻有许多不公正看法，但我的人生目标，并不是要成为一个在这方面公正的人，我扪心自问，这份不公正也是我的自我，所以就算是您来说，我也不会改变的。”
镜子里，银色眼眸的白璃，笑容变得真实了。
“是的，没错，”笑着的林重新托住脸，“如果是旧宇宙，刚才的问答已经足够给你擢升。”
心灵之刃——
你既能切割心灵，也能修补心灵，正因此，你需要知道你的干涉，要在哪个限度上停下。
“职业者都是过去式啦，”林说着又懒洋洋趴下，“魔力不再是连接，而是新宇宙的正常现象，法术则是神国给予试炼者的勋章，全自动化，真好。”
“您的负担能减轻才是最好的事。”白璃也笑笑起来，整理面前的文档。
她通过内部邮箱发给下属，起身出门。
银镜上的身影随她离去而消失，但心底的声音还在说话。
“说好了，帮我争取更多休假哦。”
曾经林也是工作狂，但不需要攒钱的如今不同以往。
别说攒钱，雪爪蓝磷灰洛安小黑斑短尾恨不得包圆他所有生活所需，为此甚至敢拍灰翠的桌子。
再说镜中瞳教会也不是过去那个一穷二白全靠六柱神教会支援的教会了，这么多年积攒的所有教会财产可以说都是林的私产。
财富自由了为什么还要工作，更细致地考验试炼者什么的——算了，这个确实需要更细致地考验。
林深深叹气，白璃却很高兴。
“如果帮您争取了休假，那婚假就可以不——”
“婚假当然也要，”林立刻道，“白璃，假期当然是越多越好啊！”
十九
白璃很不高兴地下班了。
下班前，她收到下属的结婚请帖。
虽然白璃说，对性缘和婚姻的不公正，是她不会改变的部分。但这种社交场合，她倒不会做什么过激举动。
礼拜五，胶匠的圣日，她拿着请帖来到胶匠教堂，发现为新人主持婚礼的，居然是熟人。
胶匠教会的奈可·黑米尔克里斯，他和镜中瞳教会的许多镜系施法者有合作，据说很擅长引导镜系法术的学徒学习，又总结出精准传送经验无条件分享，让他在胶匠教会内部有很多崇拜者
但在此刻，他只是一个帮助两位新人产生新连接的普通胶匠牧师，因为说话有点结巴，他都算不上很好的婚礼主持者。
不过他的传送术依然精准异常。
应该是受到新人中某位的委托，当那位新人手伸到背后时，分明看不见新人的手，蜜色的流光依然恰好在新人手心勾勒出花束……
嗯？
白璃眨眨眼，见到蜜色流光勾勒出的不只是花束。
一个老人，一个穿颜色鲜艳睡衣的老人，茫然捧着花束，出现在新人背后。
感觉到哪里不对的奈可神色逐渐惊恐，而没接到花束的新人，手正在背后焦急动作。
二十
云鹿：“？”
老人一脸严肃地思考，很快通过现场环境判断出什么，拿着手里突然出现的花束，放到面前的手上。
新人可算松了口气，在掌声里，将花束送给另一位新人。同时，整个教堂突然的震动，琥珀神像爆发的橙光，成为了这场婚礼最好的祝福。
二十一
直接出现在教堂。
验证当场恢复记忆。
胶匠，最轻松回归真神。
对其他真神回归的难度一点认知都没有，看着林准备好的操作台和打开的神籍页面，祂认真道：“要不再等等？”
没有任何婚礼打算，和灰翠一样，是真的只想要婚假的林：“……”
好难！不工作为什么这么难？
【作者有话说】
源血之母：是的，好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