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寒深结束时,季然整个人都变得软软绵绵,糟糕不已。他身上布满各种痕迹,还有他们二人共同留下的水痕,这些东西把季然变得越发糟糕,并逐渐瓦解寒深摇摇欲坠的理智。
寒深气消了五分,可依旧还含着怒意。
可季然已经受不住了,他看起来难受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把脸埋在被子里,小声地哼唧。
寒深心中生出几分愧疚,又俯身细细亲吻季然的脸颊、眼睛、鼻尖、嘴唇……
可季然却仿佛连这都受不了了,每被碰一下,身体就抖个不停,连同身上的痕迹一起,彰显着他正遭受来自寒深的非人待遇。
寒深安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要把季然这副模样印在脑里,等下次生气时再翻出来细细咀嚼。
这可以让他确信季然属于他,除了他,谁也不能对季然做这些事情。可以让他变得不再那么强势,善妒,恨不得驱赶季然身边的每一个人。
可这依旧不够,哪怕他现在已经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占有了季然,可寒深依旧还觊觎他。
他觊觎季然的头发、脖颈、肩胛、脊柱、腰、臀、狼狈不堪的隐私部位,还有痕迹斑驳的双腿……
他渴望季然的每一个身体部位,想要霸占他的所有目光,甚至连季然脑海中的念头都要占据。
在最激烈的时候,寒深感到了一股濒死的快意,甚至想就这样吃掉季然,或者和他一起死去。
当然这只是很短暂的一瞬思绪,寒深不会这样做,甚至不会允许自己流露出类似的念头。
他甚至开始庆幸江宁出现,让他得以有正当生气的理由,可以对季然做出更多糟糕的事情。
寒深本打算就此为止,如果把这当做惩罚,他相信季然已经得到了教训。
可季然却回头看了他一眼,嘴唇红润,脸颊通红,双眼噙着眼泪。
就用这幅被欺负惨了的表情,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寒深大脑有一瞬空白,等他再次恢复理智,才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欺负季然了。因为害怕季然逃走,所以他干脆抓住了季然脚腕,一边动作,一边把脸埋进季然脚心。
他听见了季然的哭声,慌乱又茫然地挣扎,用哑哑软软的声音叫他停下。
季然嘴巴还空着,可寒深已经没有能用的东西了。于是他俯下身,吻住了他。
季然早就软得不成样子,寒深感觉自己在吃被捣碎的甜豆花。
热乎乎的,又软又嫩,轻轻一抿就化了。
他们的头发触碰着头发,热气烘烤着彼此的脸上。到最后,季然又哭了起来,一边颤抖一边哭,又小声地向寒深求饶。他以为自己会因此得到赦免,却不知这只会进一步刺激寒深的兽性。
寒深起初还能控制自己,但在某个瞬间,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失了控。
因为按照季然的身体素质,他本该早早就停下来,可他还在继续。不管季然怎么哭,他都依旧在继续。
最后结束时,季然浑身上上下下又软又热,淌着甜滋滋的水,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碗甜豆花。
寒深无数次告诫自己应该停下,可当他看着眼前这一幕,竟又一次破了戒功。
克制需要漫长的自持和耐心,但堕落却往往只需要短短一瞬。到最后,季然甚至连哼都哼不出来了,几乎一度濒临昏死。
就这样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寒深终于停了下来。
一塌糊涂,满室狼藉。
季然脑袋趴在枕头里,瞳孔涣散,几乎没有留下多少意识,更别提身上那些夸张的痕迹。
寒深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对季然做了多么糟糕的事情。
他给季然喂了半杯水,又抱着季然去浴室,直到清洗结束,季然这才逐渐恢复神志,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寒深愧疚不已,把季然抱进怀里赔罪:“宝宝,对不起。”
他已经准备好要迎接季然的怒火,怀里的人却伸手抱住他,很乖巧地喊:“寒深,寒深。”
寒深心都要化了,低头问:“怎么了?”
季然脸颊贴着他胸膛,说:“寒深,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寒深亲了亲他额头:“嗯?”
季然说:“其实我没有喜欢过江宁。”
寒深呼吸一滞,又听季然说:“当初说这话只是想打发虎鲸,我不知道那就是你。”
寒深声音有些哑,很低地说:“嗯。”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喜欢过别人。”季然伸手抱住他,说,“寒深,我这辈子都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以后也不会喜欢上别人。”
寒深闭上眼,在虚空中听见了锁链滑落的声音。
曾经他用锁链把季然缠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恨不得锁住季然的身体和灵魂。
可当寒深听见这番话,那些锁链就从季然身上滑落下来,反过来缠住了寒深自己。
锁链那头是季然,他牵引着他,控制着他的行动与轨迹。
寒深心想,他这辈子都无法离开季然了。
·
这次结束,季然足足躺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三天早上才终于恢复精神。
身体还有些疲软,隐隐带着疼,主要是寒深咬了他,有几次是真的咬狠了,季然身上至今还留着明显的牙印。就算涂了药歇了一天,现在偶尔碰到胸前,也会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不过他的精神已经完全恢复,早上6点不到就醒了。
季然打开一半电动窗帘,寒深没有被他吵醒,季然就撑着脑袋,正大光明地看了起来。
立春后白天变得越来越长,窗外朝霞即将升起,但房间还笼罩在夜晚未散尽的灰蓝中,寒深安静地躺在他身旁,眉骨和鼻梁高高挺起,下巴微翘,侧脸锋利,往下是又大又凸的喉结。
寒深睡觉时不穿睡衣,于是季然掀开被子,就能看见他胸膛的阴影。
季然伸手捏了捏,软的,但不是完全软塌塌的,手感柔韧但很有弹性,有点儿像无毛猫。
手感太好了,季然没忍住捏得有些重,寒深被他弄醒了。
寒深伸手圈住季然身体,问:“怎么醒这么早?”
将醒未醒,寒深声音比平时都要低,顺着耳廓灌入季然耳膜,季然耳朵瞬间就痒了起来。他又有些受不了,但季然知道自己身体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
“都睡了一整天。”季然说完把脸转过来,不让它离寒深这么近。
寒深“嗯”了一声,竟又抱着他睡了过去。
寒深昨天傍晚回来过一趟,陪季然吃完饭后又去书房工作到了后半夜,满打满算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他最近刚接手家业,手里一堆事情要处理。
季然有点儿心疼,但也没办法让他不干,毕竟他们在一起前,寒深就是一个超级工作狂。
可不管寒深工作多忙,总会抽时间和季然待在一起。
放在以前,寒深早上6点醒来肯定起床健身了,现在却抱着季然又睡了过去。
就是胳膊肘有些硬,季然睡得有点儿不舒服,但最终还是没有推开寒深。
他现在很开心,自从和寒深坦白江宁的事情后,藏在他心里的最后一件也终于落地。
唯一的后遗症是有点儿肾虚。QAQ
他明明已经在努力锻炼身体了,还是跟不上寒深的强大体能。
季然被激起了胜负欲,决定加大运动量,再做一些力量训练锻炼身体。
就这样过了两天,季然突然收到了寒深发来的房源信息,问他更喜欢哪套房子,又说如果不怕麻烦,也可以周末一起去现场看。
寒深眼光一向没得挑,选的要么是大平层,要么是改造过的胡同院子,一套套都漂亮得惊人,当然也贵得令人咋舌。
“都挺好的,”季然没什么意见,就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突然看起了京市的房子?你要投资?”
“买来自住,”寒深说,“你明年要去京市读研,我打算到时候和你一起搬过去定居。”
“啊?”季然愣了愣,“那你公司怎么办?”
寒深:“我打算把寒山总部迁过去。”
他不过是读个研,寒深就要拖家带口,把公司都搬过去?
季然人都吓傻了,连忙摇头说:“我读研也就两三年,到时候我回来就行。”
寒深:“你做学术得读到博士吧?”
季然:“……”
寒深:“而且你读的项目,就算博士毕业,研究也更倾向于留在那里吧?”
沪市金融业发达,但京市是政治文化中心,就季然目前的职业追求,留在京市能有更好的发展。
季然低下头,感觉有些沮丧。没想到刚在一起就要异地,虽然可以周末见面,但也总归不能持续。
“别伤心,不是多大的事,”寒深说,“到时候我和你一起过去。”
“可这多麻烦呀?”季然抱住寒深,语气迟疑,“不然我就找个本地的专业……”
“别,”寒深摇头,“你不需要为了我牺牲事业。”
“那你怎么办?”季然抬头看他,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想和你异地。”
寒深很满意季然表现出来的依恋感情,他摸了摸季然脑袋,语气可靠又平静:“所以我把总部搬过去,我打算布局通用人工智能产业,京市科研力量雄厚,有政策支持,人才也集中,对我来说也是一次发展机遇。”
可季然还是忍不住觉得亏欠:“沪市也有那么多高科技产业……”
“别拒绝我,”寒深摇头,“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做到这个位置,不是让你牺牲自己配合我,而是希望我们能有更多选择,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如果因为工作牺牲生活,那就本末倒置了。”
寒深太会说了,季然根本就说不过他。
季然吸了吸鼻子,说:“你说得我有点儿想哭了。”
寒深抱住他:“哭吧。”
季然酝酿了一会儿,又说:“可你胸肌离我太近了,我哭不出来。”
寒深就笑了,他手掌使力,把季然脑袋完全按进自己怀里。这下子,季然整张脸都贴上了他大大的胸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