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小岛上只有他们这一套别墅,先天性隔绝旁人,因此别墅隐私也可以说是完全没有。穿堂风吹过客厅,主卧大敞,连浴室都是露天的。
寒深和季然躺在床上,床对面就是大海。季然已经睡着了,寒深却罕见地有些失眠。
一方面有没被满足的渴求,另一方面,也怀着些许对失控的恐惧。
明天季然会怎么对他?那时候的季然,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寒深在月光下注视着季然,心中闪过许多想象。温暖湿润的海风吹过房间,又过了很久,寒深终于抱着季然睡了过去。
睡着前,寒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大约自己醒来就会被季然控制。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手段,只是从来不舍得对季然用而已。季然和他体力相差太多,想要掌握主权,最恰当的方法就是打他个措手不及。
作为富商之子,寒深小时候也遭遇过一些危险,在海外求学期间更是遭到不少人觊觎,回国后才逐渐习惯不带保镖出门。
他健身练习拳击,除了强身健体,也有寻求自保的原因。
寒深有很高的安保规格。
考虑到季然的社交和生活状态,他没有安排24小时贴身保镖,但他们身边一直都有保镖跟着,定时汇报动向。
一旦季然失联超过4小时,整个安保团队都会瞬间进入警戒状态。找到季然,也会成为寒深的第一优先级。
好在国内安全系数高,天网监控系统完备,他们目前还没有遭遇危机。
寒深出境更是必带保镖,哪怕他们现在度假,也有一组保镖在主岛等候调遣。每个保镖他都知根知底,见过对方的父母老婆和孩子。
放在以前,寒深决不允许自己睡觉时有意外发生。
可这人是季然。
哪怕季然在他睡着时把他绑起来,把他铐在床上,限制他、剥夺他、甚至是囚禁他,寒深都甘之如饴。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然而当寒深醒来,却发现卧室里一片平静。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阳光一半洒在海面,一边落进房间,热带海风不疾不徐,寒深在床上睁眼,一抬头就看见了远处的季然。
别墅外有个无边泳池,季然正在泳池边练习瑜伽。
他只穿了条橙色紧身运动短裤,正在做难度很高的头倒立体式。他皮肤依旧很白,肌肉也不算多,但此刻倒立在空中,不显丝毫孱弱,反而透出了一股优雅与神性。
寒深知道季然在健身,但并不知道他还在练瑜伽。头倒立式结束后,季然又换了几个高难度体式,动作全程标准稳定,有一种力与美的结合。
直到季然锻炼结束,寒深这才开口:“你练多久了?”
季然说:“有半年了。”
不过之前都比较基础,最近这一个月才上了强度。
寒深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见季然的模样却止住了话头。
季然最近没理发,头发长长了不少,在脑后绑了个小揪揪。他五官带着汗水,皮肤泛着运动后健康的红晕,抬着湿漉漉的睫毛看过来,散发着一种明艳爽朗的感觉。
季然一直长得很好,但因为性格低调,之前更多给人清秀、乖巧的印象,现在却隐隐变得艳丽起来。
就像是一朵开到糜烂的花,一颗熟得过头的水蜜桃,季然在不知不觉中成长,变得更加迷人。
寒深喉结滚了滚,过去揽着季然的腰,又低头闻他身上的味道:“吃早饭吗?”
“吃,”季然伸手推开他,又说,“你别碰我,我一身汗。”
“没关系。”寒深很喜欢这种湿润皮肤的触感,热而柔韧,有热带地区特有的潮湿黏腻。而且季然很干净,出了汗也没有奇怪的味道,还带着一股沐浴露的橘子清香。
寒深顺着季然后腰往下,掌心很快就被填满,回弹极佳,手感好得惊人。
季然抬眸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多少抵抗,只是说:“我先去洗澡。”
寒深也跟了进去。
浴室是露天的,季然没有用浴缸,只开了花洒冲洗身体。
浴室外面一半是热带绿植,一半是广袤的大海,阳光照亮季然身体,水雾弥漫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彩虹。
寒深走入彩虹中,伸手去触碰季然的身体,过来路上他就反应剧烈,季然却仿佛没看见一般,径直穿上衣服去了餐厅。
酒店工作人员每个时间段都会登岛送餐,这次除了早餐,还有满满一大筐水果。
这些水果采摘后不到24小时就送到了这里,色彩丰富,鲜艳欲滴。
寒深看向对面的季然,目光深沉,有一种野兽般的饥渴。
他已经快要失去耐心了。
等吃完早饭,季然对寒深说他要去换衣服。
寒深眸色微暗,隐约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他问季然:“我需要准备什么?”
说这话时,寒深穿着一件浅亚麻度假风睡袍,头发柔软蓬松,有一种温柔的感觉。
“不用,”季然说,“你这样就挺好。”
寒深便没再说话,回到卧室里等季然过来。
卧室里多了一个餐车,上面放着草莓、水蜜桃、荔枝等水果,散发着阵阵果香,连空气都变得甜腻。
寒深又想起早上季然做瑜伽的体式,他坐在床头,一时间有些心痒难耐。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季然换好衣服走了进来。
寒深早已做好季然换装的准备,可当他亲眼目睹这一幕,还是被震惊得几乎失语。
季然穿了一件皮质镂空上衣,布料少得甚至不能称为衣服,上衣只有几根窄窄的线条,恰好遮住重点部位,却也完美地勾勒出了季然的身型。
他下身是一条宽松的锥形皮裤,大腿根部和侧面做了镂空,高露肤度打破了黑色皮质的沉闷,非常有态度。
太辣了。
寒深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直到一只微凉的手捏住他下巴,寒深抬起头,对上季然平静的眼:“呼吸。”
寒深微微张嘴,无意识地做出邀请。
季然却松开手,冷淡地走到了一侧。
寒深看见季然走到餐车,手指拂过一串串水果,随机挑选了一粒草莓。
然后季然转身回到寒深面前,喂他吃了草莓尖。丰满的汁水在口腔里绽开,寒深喉结滚动,刚咽下半个草莓,一抬头就看见季然吃了剩下的半个。
青年洁白的牙齿咬碎果肉,嘴唇被果汁弄湿弄软,有淡粉色的果汁顺着他手指流下……
季然拿了张黑色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来。
季然有一双漂亮的手,和寒深相比,他的骨骼感不太明显,但修长白皙,有一种白玉般的精致。
明明刚吃完水果,但看季然缓慢地擦着手指,寒深觉得自己又变渴了。
“我们先定一个规则,”季然放下手帕说,“我会让你做一些事情,如果你做好了,我会奖励你。如果你没有做到,将会受到惩罚。可以吗?”
寒深没有任何意见。
季然点点头,又说:“开始之前,你可以给自己定一个词,你受不了了就说出来,我会停下。”
寒深:“我不用。”
他不认为季然会伤害到他。
“你要,”季然态度强势起来,“寒深,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个词的分量。”
寒深沉默了下来,季然也没再开口,空气中有短暂的寂静,只剩下门外海浪的哗哗声。
大约过了十几秒,寒深这才说:“不要。”
以为他还在拒绝,季然正要开口,就听寒深说:“这个词是‘不要’。”
不要——
一个再日常不过的词汇,却是一个足以让寒深羞耻得难以启齿的词语。
他强势到绝不认输,也不会说出这种几乎示弱的话语。
可现在,他用这个词警醒他……
如果连寒深都说了不要,那情况确实已经变得十分危急。
季然心领神会,点头道:“很适合你。”
寒深没有再开口,季然就抬了抬下巴,对寒深说:“坐到那张椅子上。”
寒深很早就注意到了,主卧正对大海的落地窗前摆了一张单人椅子,他想这是为他准备的,事实证明也没错。
寒深主动坐了上去,阳光斜斜落在他身体上,对面就是大海和沙滩。
季然也走到了他旁边,双手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器具。
寒深:“你不绑我吗?”
季然:“我不绑你,你就做不到?”
寒深沉默了下来。
“我相信你可以做到,所以我不会绑着你。”季然走到他跟前,身体挡住阳光,伸手抚摸他脸颊和嘴唇,“寒深,别让我失望。”
寒深没有再说话,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海风中轻颤,露出了一种温驯的感觉。
当然,也就只是感觉而已。
季然知道寒深温柔下的本质,此刻的温驯也不过是麻痹猎物的伪装。
但季然无所谓,他会让寒深彻底屈服。
季然拿起一个草莓递到寒深面前。
寒深张嘴咬住,正要吞咽——
“含着。”季然垂眸看着他,冷冷吩咐,“不许掉,不许咬碎,更不许咽下去。”
游戏已经开始。
寒深只得咬着草莓,等着季然的下一步行动。
酒店供应的草莓都是最优质的,色泽艳丽,果型大而饱满,散发着浓郁的果香。草莓比他想象中还要大,寒深只含了一会儿,已经感到下颌隐隐有些发酸。
他抬眸看向季然,季然却视若无睹,解开了他睡袍腰带。
然后季然拿起一块冰,顺着寒深喉结往下。
冰凉的触感在皮肤上绽开,寒深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牙齿已经刺破柔软的草莓果肉,寒深喉结不住地吞咽,咽下草莓丰满的汁水。
此时,季然才将将把冰块放到锁骨。
空气变得异常安静,季然停下动作,看着寒深湿润的嘴唇说:“你把草莓咬烂了。”
寒深脸色白了白,他隐约意识到,接下来的时间将变得尤为难熬。
季然甚至还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冰块刚刚碰到他皮肤。
等待的时间里,冰块在他指间融化,顺着寒深皮肤往下流淌,留下一道湿漉漉的水痕,在阳光下散发着些许光泽。
寒深胸膛起伏,又似乎觉得有些丢脸,把脸转到了另一边。
他嘴里还含着半个草莓,艰难地不让草莓掉落。
就在草莓摇摇欲坠快要掉到地上时,季然终于有了反应,他把草莓推进寒深嘴里,颇为大度地说:“第一次算练习,没有惩罚。”
寒深咽下草莓,却不敢就此掉以轻心。
因为季然很快就拿起了第二颗草莓。
这颗草莓比刚才那颗还要大,寒深回忆着自己无法合拢的嘴唇,产生了轻微的抗拒。
季然用草莓碰了碰他嘴唇,命令:“张嘴。”
寒深抬头看向季然,后者垂着眼眸,表情平静而冷淡,比起第一次惩罚他时的青涩,现在已经越来越沉得住气了。
季然沉得住气,那就意味着遭殃的人变成了寒深。
寒深张开嘴唇,用牙齿轻轻咬住半个草莓。草莓果肉娇嫩,他几乎不能用力,与其说是咬,更像是含着。为了防止草莓掉落,寒深被迫扬起脑袋,却也因此暴露出了脆弱的咽喉部位。
季然冰块刚放上去,寒深喉结就剧烈地滚动起来,仿佛一个活物一般。
不过这次寒深没有咬碎草莓,他已经汲取了第一次的教训。
季然露出赞许的神情,他把快要化完的冰块放在寒深锁骨凹陷处,又拿起了第二块冰块。
寒深体温偏高,不一会儿就烤化了冰块。他锁骨里盛着一汪水,轻轻一动就往下淌个不停。
“你湿得好快。”季然平静地陈述,寒深却呼吸急促起来,竟又咬烂了一颗草莓。
季然第二块冰块都还没来得及放上去。
寒深尝到了嘴里的果肉,有些泄气地往后扬起了头。
他是真的觉得丢脸了,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季然点了点他锁骨,轻笑道:“你引以为豪的意志力呢?”
寒深一把抓住季然的手,目露凶光:“你可以让我试试。”
季然并不受他挑衅,径直道:“这已经是第二次失败,你要接受惩罚了。”
寒深依旧握着他,黑漆漆的目光压下来,无形中带着一股压迫感。
察觉到了他的抵抗,季然语气沉了沉:“寒深,我们说好的。”
寒深目光幽深:“宝宝,你真要继续吗?”
季然:“别让我失望。”
短暂的僵持后,寒深泄气一般地松开手,妥协道:“惩罚是什么?”
季然拿出了一个银色小环,这种环尺寸有些奇怪,比戒指大,但又比手环要小,也不知道能用在什么地方……
直到寒深身体一凉,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季然竟在把这个东西扣在了他……那里?
寒深从来没有被谁这么对待过,抬手就要取下来——
“不许动,”季然冷冷呵斥,“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取下。”
寒深手僵在半空中,血液滞留让他呼吸变得急促。他深深地看了季然一眼,眼中情绪复杂,但最终还是听话地坐了回去。
“季然,”寒深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耐心询问,“还要多久?”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季然拿起一颗草莓,微微一笑,“游戏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