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颗草莓，已经没有那么容易被咬碎了。
寒深心想，只要他嘴巴不用力，把力量转移到双手和双脚就行。
可他万万没想到，季然又往他手里塞了两个水蜜桃。
水蜜桃大而饱满，哪怕寒深手那么大，也只能将将握住。而且水蜜桃有些过熟了，光是轻轻地捏着，寒深就已经能察觉到果皮下的软肉，轻轻一碰，就会流出甜美的汁水。
寒深抬头看向季然，呼吸有些发紧。
“放心，这次我不用冰块了。”季然说完，拿出了一支唇膏。
唇膏透明无色，滑过胸膛时，带来一股油润的触感。没有冰块那么刺激，但这种滑腻却刺激人心，引发无限遐想。
唇膏滑过寒深胸膛，季然问：“你想我写什么？”
寒深喘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
“我都忘了，你你说不了话。”季然有些苦恼地说，“那就只能我自己决定了。”
季然开始在寒深身上写字，寒深肩膀宽阔，胸膛有大片空白的地方可以书写。肌肉随着书写下陷，等季然离开又迅速恢复弹性，重新变得饱满起来。
季然在寒深胸膛上写了三个字，问：“我写的什么？”
季然拿掉寒深嘴里的草莓，后者缓缓吐出一口气，嘴唇变成了艳丽的深粉色。
“我爱你。”寒深对季然说。
季然满意起来，又把草莓塞了回去：“继续。”
寒深咬着草莓，季然继续写字。
他从寒深胸膛写到腹肌，路过中间的平坦时，季然小手指抵着寒深心脏上方的红点，继续书写。
粉色深深的凹陷，寒深坐在椅子上，胸膛却剧烈起伏起来，腹肌不停地收缩。
原本强悍的男人，此时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块垒分明的肌肉失去所有攻击性，变成了可以被人肆意把玩的玩具。
唇膏质地粘稠滑腻，在皮肤上留下一行油润的光泽。这些光泽一路往下，抵达了寒深被圈住的地方。
寒深身体剧烈抽搐起来。
可季然还在继续，甚至在围绕他那个地方书写。
窗外海浪阵阵，寒深感觉自己也仿佛被海水包裹，陷入了漫长的空白中。
不知过了多久，季然终于停了下来，寒深深深地喘气，已是满头汗水。草莓早被他咬碎了，弄得他嘴里都甜滋滋的。水蜜桃也被他捏烂了，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水，在地面留下了一小滩水渍，仿佛寒深留下的痕迹。
季然安静地看了会儿，拿起水蜜桃说：“别浪费水果。”
寒深抬眸看向季然，双目赤红，只是深深地喘息。
强壮，俊美，神色痛苦，让季然想起了著名的雕塑拉奥孔。
可能连寒深本人也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可季然看见了，这是被他发掘，也由他亲眼目睹。
季然呼吸急促，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满足感，促使着他更多地挖掘寒深。
季然伸手拿过水蜜桃，五指掐住果肉，果汁淅淅沥沥地流进了寒深嘴里。
多余的果汁弄到外面，打湿了他的嘴唇，脸颊，胸膛……热带地区温暖的阳光落在他身上，让寒深整个人都变成了一颗香气四溢的大桃子。
此后过去了很久，季然都依旧在后悔。如果他会画画，他就可以用一种艺术的形式留下这一幕。
可惜他没有这样的才能，又不愿拍视频或照片，因为害怕有泄漏的风险。他只得用自己的双眼，把这一幕深深印在脑里。
季然看着寒深，逐渐感到了一股难堪的疼意。他今天穿的是女款，裤子没有预留出男士空间，逐渐勒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但季然还不想那么快结束，他还想看寒深露出更多的表情。
季然给寒深清理身体，然后继续。
寒深迎来了新一轮的惩罚。
当环增加到三个时，寒深已经有些失神，他在逆光中看向季然的身影，竟觉得季然散发出一种捉摸不清的神性。
天真，圣洁，又残忍。
他想，季然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他竟然这么强势而恶劣？
寒深心中有短暂地震惊，可一想到季然只会这样对他，这世上只有他见过季然这幅样子，寒深又感到满足起来。
他朝季然伸出手……
季然制止了他的触碰，说：“寒深，你越界了。”
寒深置若罔闻，只是问他：“奖励是什么？”
季然安静了一会儿，告诉寒深：“我的身体。”
寒深就这样看了季然十几秒，说：“下次我要拿到奖励。”
季然：“我期待你的表现。”
连续3次受到惩罚，寒深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失误。他告诉自己，前三次他只是陪季然玩，接下来他不可能再失败。
寒深咬住草莓，双手握着水蜜桃，目光灼灼看向季然，带着不服输的挑衅。
可接下来的展开却让他措手不及，季然竟然往他脚下放了一串荔枝，命令他赤脚踩上去。这下，寒深连双脚也不能用力了。
他被剥夺了一切宣泄的途径，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完完全全——承受这一切。
低温蜡身上开出一大片淡粉色的花，每到一处，寒深肌肉就出现可怕的痉挛。那处哪怕被四个环缚住，也红润得可怕。
寒深皮肤被汗水打湿，脸颊泛着大片红晕，连眼睛都变得湿润起来。
他看起来几乎就要哭了。
可这只是几乎，寒深没有屈服，男人双目凶狠地看着季然，像是一头不屈的野兽。
季然本可以直接让寒深就范，可看着寒深的模样，又不由得心软起来。
寒深本可以不陪他玩这个游戏，甚至霸道地不给出任何权力。寒深完全可以一直处于高位，自上而下地疼爱他，宠溺他，替他安排好一切。
以寒深的性格和本领，他完全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可寒深没有，他在季然这里低下头颅，放弃权力，心甘情愿地让季然控制他的一切。
季然忍不住想要奖励他。
又过了一会儿，季然停下动作，说：“这次是你赢了。”
话音刚落，草莓就从寒深嘴里滚落，水蜜桃“啪嗒”一声落到地面，寒深抬起头，对季然笑了一下。
季然捡起落在寒深腹肌上的草莓，吃掉草莓尖后，把剩下的半个喂给了寒深，顺势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寒深一把抓住季然的腰，正要把人往怀里按，季然就伸手抵住他胸膛，说：“你不能动，这是我给你的奖励。”
寒深浑身肌肉紧绷，很想不管不顾继续下去。
季然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鼓励：“我相信你可以。”
就这样安静地对视了七八秒，寒深失去了所有抵抗的力气。
季然主动，让接吻变成了一种近乎折磨的行为。他的动作太过慢条斯理，又轻又缓，寒深起初还能勉强配合，可很快他身体就擅自行动起来。他一把抱紧季然，舌头狠狠伸进了季然嘴里。
侵略，攫取，这是他的奖励，他有权享用季然的身体。
“唔……”
突然间，一阵剧烈地疼痛让寒深停了下来。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发现四个惩罚环几乎已经陷进了他的身体。
季然推开他，表情还算平静：“寒深，你越界了。”
寒深闭上眼，有些难堪地说：“我愿意接受惩罚。”
季然看向寒深，目光中带着几分冷酷的意味。
他离开了一会儿，再次出现时，季然手里多了一条做工精美的银链。银链两端各有一个小圆孔，可以佩戴在很小的凸起上。
寒深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他呼吸沉了沉，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季然把链子挂在了寒深胸膛。
寒深没有佩戴珠宝的习惯，除了手表，几乎没有额外的饰品。可此刻，银链却以这种方式在他身上。寒深感到了一股奇怪的热。
太奇怪了，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这明明应该是季然佩戴才对……
寒深有些绝望地抬起头，想知道这样的惩罚何时结束。
却不料季然竟伸手拉住链子，然后一扯——
热瞬间变为一股刺痛，寒深身躯重重弹起，又被季然一脚踩了回去。
“坐好。”季然冷漠地命令着他。
寒深喘着粗气坐下，闻到了荔枝的甜腻味儿。
他把荔枝踩碎了。
惩罚变得更理所当然。
季然很快又扯了第二次，寒深这次没有再起来，但椅子被他摇得咯吱作响，仿佛在经历一场酷刑。
草莓早就被他咬烂了，淡粉的果汁顺着唇角往下淌，弄湿了季然的手指。
寒深失去所有力气躺在椅子上，肌肉变软，神情温驯，露出了罕见的脆弱表情。
季然停下动作，等待寒深的求饶，可寒深一直没有说出那个词。季然等了一会儿，便又继续了下去。
可当他决定继续加码时，季然又变得迟疑起来。
寒深毫无底线的纵容，让季然心中涌出了一股奇怪的感情。他伸手取走寒深嘴里的草莓，有些困惑地问：“寒深，是不是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拒绝？”
“无聊的问题，”寒深声音因为饱受摧残而变哑，脾气却还挺大的，因为他不满意季然至今还在质疑自己，“我早说过，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季然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因为哪怕是他自己，也不可能接受寒深对他做任何事情。
可此时此刻，寒深又确确实实接纳了他的一切——
甚至连季然都不允许寒深做的事情，寒深也完全应允。
季然是很怕欠债的类型，当初他一贫如洗时，寒深帮他他都要请客还回去。
结婚更是寒深出大头，季然几乎是白得了他一半财产。婚后季然不愿让寒深受委屈，也在千方百计对寒深好。
可寒深如果什么都愿意给他，那他要怎么还啊？
他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难道……难道他也要像寒深一样，允许他对自己做这些事情吗？
当初他提出这个建议，本意是想要拥有寒深。
可时至今日，季然却发现，他竟然把自己也绕了进去。
将心比心，他现在对寒深做了这些事情，以后还能心安理得地拒绝寒深吗？
毫无疑问，答案是否定的。
季然几乎是绝望地发现，从今以后，他将无法再拒绝寒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