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然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长风衣,是比较严肃的款式,但季然气质太过乖巧,反而呈现出一股书卷文气,像是当下流行的知识分子风。
换好衣服后,他重新穿上风衣,中筒靴,扣子全部扣好,肉眼看着和进来时几乎没有区别。
季然看了眼时间,开门出来,却没想到在办公室里看见了Luke。
季然脚步一滞,正想躲进房间,寒深已经开口:“别走,我马上说完。”
寒深说完让Luke继续,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抬头看了季然一眼。
他发现季然内搭的白衬衫不见了。
风衣依旧是之前那件,但之前季然进来时,衬衫在领口、袖口露出一个白边,有一种乖巧文静的感觉。
现在他把领口立起来,连脖子都全部遮住,手腕却变得空旷,仿佛瞒着他做了什么坏事。
寒深不动声色收回视线,让Luke先离开,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明明寒深什么都看不见,季然却有一种被一览无余的尴尬。
他想,一定是这里的办公室太大了,今天他第一次过来,还有许多陌生的地方。
寒深沿用了他爷爷当初的办公室,装修老派正经,比寒深在丰盛时的办公室大了一倍有余。
空荡而陌生的房间,让季然心中生出一股羞耻感。
但现在不是感到羞耻的时候!
他就是因为脸皮太薄,才次次都让寒深占了上风。
这次他一定要让寒深先认输!
季然低头看了眼时间,距离张总进来汇报工作,还有10分钟。
10分钟,还可以做很多事情。
季然深吸一口气,大步走到寒深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往常这种时候,寒深都会拉着季然坐到他腿上。这次寒深却没有行动,只是抬头安静地看着季然,仿佛在期待他的举动。
季然垂眸看他,说:“手给我。”
寒深听话地抬起手。
手掌宽大,有明显的骨骼感和青筋。
寒深用这双手敲键盘,签文件,也用它把季然搞得乱七八糟,神志不清。
季然被弄过太多次,现在甚至只是看见寒深手指,就已经隐隐有些喘不过气。
寒深从体型上就要比他大许多,要让这样的寒深认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季然不想一直臣服于他,他也想让寒深认输,让寒深求饶,让寒深在他面前颤抖。
他先天优势不足,只能在后方面努力。
季然一咬牙,抓着寒深的手伸进了自己的风衣里。
寒深一下就碰到了季然的皮肤,触感却不似想象中那么光滑,他摸到了一层薄薄的布料。
寒深感受着触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你穿了蕾丝?”
季然已经羞得脸都红了,却面不改色继续说:“你可以自己确定。”
寒深低笑一声,大手往后握住季然的腰,轻轻一使力,就让季然跨坐在了他大腿上。
结实的风衣下摆散开,露出季然白皙修长的双腿,上面覆着白色蕾丝吊带袜,是之前寒深提过许多次,季然都羞得不愿意尝试的类型。
季然皮肤本来就白,腿上也没有多少肌肉,离职后班味儿也没有了,此时竟散发着一种不谙世事的少年感。
寒深表情一下就不对劲了,他掌心在季然后腰使力,季然猝不及防,直接趴进了他怀里。
寒深顺着腰往下,抚上了季然的……
季然腰一下就软了,但这次不行,他不能等着寒深继续。
他要掌握主动权。
季然不甘示弱,也开始碰寒深。
察觉到他的动作,寒深停了下来,眸色越发幽深。
季然看见寒深喉结上下滑动,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要得逞时,寒深却按住了他的手,声音低哑地说:“先等等,我还要见个高管。”
季然明知故问:“你不喜欢吗?”
“我喜欢,”寒深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艰难,“但不是现在。”
“你喜欢就行。”季然说完,又继续弄寒深。
寒深双手抓住椅子扶手,深深地吸了口气。
季然解开风衣,灯光下,寒深给他买的衣服一览无余。
这款蕾丝面积很大,裹住了季然的腰身。但衣服中间有一个菱形的开口,恰好露出了季然的马甲线和腹肌。
且因为是女款,所以并不能完全遮住小季然,圆滚滚的粉色从蕾丝里冒出来,一下下碰着寒深。不管从视觉还是触觉,都已经达到了极致。
没人能抵抗这样的挑衅,寒深深吸一口气,按下内线电话通知Luke:“取消今晚和张总的会面……”
“不用。”季然驳回了寒深的话。
Luke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那会面继续?”
短暂的沉默后,寒深“嗯”了一声,挂断了通讯。
季然正为自己计谋得逞而高兴,却不料一抬头就对上了寒深沉沉的眼。里面燃着两簇火苗,仿佛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糟糕,他惹寒深生气了。
季然有些后怕,可又不想就此功亏一篑,还在纠结要怎么办,突然听见“滋啦”的一声响,季然低下头,发现寒深撕烂了他的蕾丝。
季然:???
季然:!!!
他整个人都懵了,难以置信道:“你干什么?”
寒深的手从裂缝伸进去,握住季然腰侧的软肉,目光沉得吓人:“你不是要继续吗?”
可这样和过去就没有区别了。
季然挣扎起来:“我又不是要这样。”
寒深却根本不听,直接往下一按。
季然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不行,不行,不行!他们什么准备都没做,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东西碰到那个地方,箭在弦上,寒深却停了下来。
季然又惊又怕地抬起头,对上寒深幽深的双眼。
寒深:“怕了?”
季然不想示弱,倔强地绷着唇。
寒深又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季然咬着嘴唇,莫名觉得有些委屈。
怎么看这件事都是他无理取闹,无理取闹就算了,偏偏还没有达到目的。
季然还未来得及开口,门口传来敲门声,约定时间到了。
寒深正要推迟会面,季然就抢先一步开口:“别管我。”
不等寒深说话,季然又说:“就算你停下工作来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寒深帮季然把风衣扣子扣好,又摸了摸他脸:“那你怎么办?”
季然抬头看了眼寒深,自己缩进了办公桌子里。可怜巴巴的,像是一只匍匐在主人脚边的小狗。
可寒深怎么舍得把季然变成小狗。
他脱掉外套垫在季然身下,不让季然身体碰到一点儿灰。
张总进来汇报工作,寒深第一次在工作中分了心。
他写了张便条递给季然:你怎么了?
季然看了眼,又把便签纸推了回来,并未发表意见。
寒深又写:是我不回家,让你没有安全感?
季然:“……”
寒深认认真真反思自己,季然更加难以启齿,自己这次过来,其实只想报复寒深。
他本打算趁寒深工作时,偷偷躲在桌下搞寒深。
可他低估了这件事的难度,有人在旁边,他根本就做不出来这种事!
季然可怜巴巴地缩在桌下,打算等寒深见完这个人就离开。
寒深想伸手碰季然,季然心虚得厉害,往旁边躲时不小心撞到桌子,发出咚的一声响。
汇报工作的张总停了下来,有些迟疑地开口:“请问……是哪里有问题吗?”
寒深吐出一口气,摇头:“没有,你继续吧。”
张总看出了寒深的心不在焉,本来20分钟的内容,他压缩到10分钟就解决。
末了,张总问寒深:“寒总,您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寒深说,“就按你的方案执行,你可以出去了。”
张总如蒙大赦,连忙转身离开。
寒深向季然伸手:“起来吧。”
季然感觉有些丢脸,把脸埋进臂弯里装乌龟。
他等着寒深自己离开,却不料寒深推开椅子,也跟着他蹲到了桌子下面。
季然一抬头就对上了寒深的脸,他难以置信地推他胳膊:“你干什么啊?”
“我看看桌下有哪里好的,”寒深说,“不然我的宝宝怎么一直躲在里面,都不愿意出来了。”
季然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好,”他终于开口,又说,“我脚都蹲麻了。”
寒深便把季然抱了起来,又让季然侧坐在自己腿上,细细揉捏他发麻的双腿。
就这样揉了四五分钟,寒深停了下来,问:“好些了吗?”
季然点点头,说自己没事儿了。
寒深:“那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季然又犹豫了起来,可寒深没有催促,也没有就此揭过话题。
他耐心地等待季然开口,或者是季然的拒绝。
“我……”季然犹豫了很久,终于说,“我这次过来,本来是想让你求饶……”
“嗯?”寒深笑了下,声音很低地问他,“怎么让我求饶?”
“就是……”
季然顿住,差点儿又被寒深带偏了话题!
他及时纠正:“重点不是怎么做,而是要让你求饶。”
寒深沉默了一会儿,说:“那你刚才怎么没有继续?”
季然:“……我也想,但我发现我还是要脸。”
怎么能这么可爱,寒深情难自禁,低头吻上季然嘴唇。
季然毫无半点儿接吻的念头,伸手推开寒深,语气严肃道:“你正经一点儿,我话还没说完。”
寒深便停了下来,说:“那你继续。”
被寒深这么一说,季然反而有些语塞了。
他这个念头来得突兀,甚至带着几分冲动的成分,根本没有什么认真的计划和措施。
可扪心自问,他为什么会诞生这样的念头呢?
因为他也渴望拥有寒深。
当然,现在他们也是互相拥有彼此,甚至是相当和谐。可在这个过程中,季然却渐渐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每次都是寒深主动,他永远在等待,在求饶,在承受一切。
体力上的差距是一方面,而且他也没有寒深这么强烈的需求。可季然又觉得,这并非单纯的体力差异,更多是思想上的不同。
他生性保守,又憧憬寒深,所以从最初就习惯性承受体位,认为自己就应该给出身体,被寒深占据。
他羞于承认自己的欲望,于是习惯性处于被动位置,不行,不要,不能在这里。
可实际上,难道他就永远心甘情愿处于下位吗?
他也想主动,想征服寒深,想占据寒深的一切。
季然抬头看向寒深,说:“我是不想每次都是你主动,下次换我来。”
寒深认真地回忆了一下,说:“好像,也不是每次都是我主动。”
“寒深,我的意思是,”季然伏在他耳边,一字一句,“下次我要艹你。”(请务必打开本章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