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线,复婚后的夫夫日常)
姥姥家的老房子早就装修好了,开窗通风晾了好几个月,天热起来才搬回去,老人还是喜欢住老房子,他们觉得舒坦,每天脚都能直接踩在地面上,心里头踏实。
搬家那天,难得全家人都在,姥爷直接把过年过节家里人齐全的时候才会拿出来的大圆旋转餐桌,摆到院子中间的亭子下面,方言又买了个无烟烧烤炉,他们直接在大院儿里烧烤。
邻居听到声音都来了,一是来看他们家大院儿的新装修,看完都说他们回去也按照这个风格来装,还跟桑奕明要了装修公司跟设计师的电话。
也有不少姥姥的牌友,四方麻将桌直接支在餐桌旁边,在院子里打起了麻将,又碰又胡特别热闹。
姥爷跟小姨夫在下象棋,小姨在院子里逗大俊。
在旁边干活烧烤的,只有桑奕明跟方言两个人,一人手里握着一把肉串,很快就热得满头汗,四只手翻来覆去忙活不停,烤的串还供不上一大院子的人吃。
方言还得用脚防着大俊跑过来偷吃,要不然会拉肚子,三喜倒是乖的,一直踩着猫步贴着院墙根儿溜达,偶尔跑过来扒拉几下桑奕明裤腿,或者跳到旁边的凳子上,懒懒地趴着,掀开眼皮看看他们。
“也不知道我哥跟朝岸宁去哪了,”方言回头瞅瞅大敞的大门,又用胳膊肘撞撞桑奕明,压着声音说,“你说他俩干什么去了?”
桑奕明压根儿就没注意那两个人,方言知道他没留意,只觉得自己的八卦都没人分享,又用脚尖踢踢桑奕明小腿:“你知道八卦的最佳乐趣是什么吗?”
“是什么?”桑奕明配合着问。
“就是有人跟我一样八卦。”
桑奕明继续配合,随便猜了一种可能,语气倒挺认真:“他们可能……散步去了吧。”
两个人正说着,就听见了大门的脚步声,
方言一扭头,是栖南跟朝岸宁回来了,他喊了一声:“哥,小朝,你俩刚刚干嘛去了,过来帮忙烤串儿,我俩手都酸了。”
栖南跟朝岸宁快走了两步,方言把手里的一把烤串儿递给栖南。
栖南撸了撸袖子,正要接,朝岸宁已经伸手接了过来:“言哥,我帮你烤。”
“真能干。”方言夸他。
“那是。”朝岸宁喜滋滋的,很受用。
栖南看牌桌棋桌上的饮料跟茶水没了,又跑回屋拿,给长辈们满上。
方言的八卦心还没断,直接问朝岸宁:“你跟我哥,刚刚去哪儿了?”
“在街上溜达溜达,去了几个小时候常去的地方。”
“河边?”
“没那么远。”
“那去哪了。”
“篮球场,还有南哥常去拍照的地方。”
方言问了几句铺垫,然后直奔主题:“我就直接问你好了,你跟我哥,现在到哪一步了?”
朝岸宁把手里的烤串儿翻了一面,洒了点孜然跟辣椒面,抬头笑着看着方言:“马上言哥你就得改口了。”
方言:“???怎么的呢?”
朝岸宁很得意:“虽然咱们是平辈,到时候你还是得管我叫嫂子。”
方言:“……”
朝岸宁无差别“攻击”,又看看桑奕明:“明哥,你跟言哥是一头的,我跟南哥是一头的,你也得管我叫嫂子,没多久我就要原地升位分了,以后还请大舅子小舅子多多关照。”
桑奕明:“……”
朝岸宁说的话,栖南在旁边都听见了,走过去踹了朝岸宁一脚,凑近他耳边,压不住笑:“你就欠吧,嘚瑟什么。”
朝岸宁拿起一个烤好的串儿,递到栖南嘴边:“南哥吃,我给你烤的。”
桑奕明现在学习能力非常强,看朝岸宁把串递到栖南嘴边,也拿起一个烤好的肉串递到方言嘴边:“言言吃,我给你烤的。”
方言跟栖南同时开口:“你俩这是做什么。”
一直到天彻底黑透了,麻将桌棋牌桌才撤下去,邻居们都走了。
晚上除了小姨小姨夫,四个孩子全都住在大院儿里,姥姥姥爷睡得早,四个人就坐在院子里聊天。
他们说起小时候的事,提起朝岸宁跟方言小时候一直不对付,只因为方言是栖南的亲弟弟,他这个邻居小弟听上去就显得不那么亲近。
有时候朝岸宁跟方言拧巴,就找栖南告状,栖南是个大大咧咧的,不明白小孩子心里的小九九,所以俩孩子吵嘴的时候,他哪头都不帮。
方言比朝岸宁还大好几岁,很多时候不跟他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但如果朝岸宁真把他惹急了,他也会呛声,跟他争一争。
桑奕明偶尔会拉架,但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拉偏架,直接拎着小朝岸宁衣领,把他提溜回自己家,还教训他:“你方言哥是让着你,别总去惹他,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朝岸宁一双黑漆漆滴溜圆的眼珠子瞪着桑奕明:“你们两个人合伙欺负我一个人,等我哥回来,我要跟我哥说。”
“栖南才是方言亲哥。”桑奕明并不是想戳一个小孩子心窝,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说了事实而已。
朝岸宁气得腮帮子鼓着,砰一下关上门,还隔着门板喊:“他是我亲哥,就是我亲哥,是我一个人的亲哥。”
“幼稚。”桑奕明扔下一句,转身就走。
听着门后带着哭腔的声音,方言有些心软:“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桑奕明摸摸方言头顶:“不是你的问题,是他总找你茬儿,什么事都霸占着栖南,都是栖南惯的。”
方言想起来那些,觉得小时候真好玩儿,又偏头问朝岸宁:“所以,你是不是因为想报复我们,对我哥才有了执念,非要压我们一头,让我们管你叫嫂子?”
栖南知道方言是在开玩笑,但他假装听不懂,还故意问朝岸宁:“这个执念的解释有点意思,是这样吗?”
朝岸宁说了好几遍不是,最后急得脸都红了。
把话头挑起来的“罪魁祸首”方言拉桑奕明笑着退出“战场”,回了自己房间。
桑奕明对于大院儿里的所有装修,最满意就是新装的地暖,虽然现在天气在一天天变热,还用不着,但他之前就试过,只要开始供暖,光脚踩在地板上,非常暖和。
“你对地暖执着个什么劲儿,怎么?还想睡地板?”方言坐在床上,掏出手机,看班级群里有家长问他问题,专心回家长信息。
桑奕明坐在方言旁边,说:“不想再睡冷地板了。”
方言打字的手顿了顿,桑奕明睡地板那几天的事,他都记得。
他当时一门心思只想跟桑奕明离婚,晚上听着桑奕明咳嗽不断,他也睡不着,哪怕睡着了,梦里也是桑奕明的咳嗽声。
桑奕明咳嗽得难受,方言自己心里也难受,可他拧着注定要分开的劲儿,就是不妥协。
现在想想,明明有更好的解决方式,他们明明都爱彼此,偏偏他们在感情跟婚姻里都是笨人一个,摸索了一条最难走的路,但也正因为把那些都经历了一遍,才有了现在的他们吧。
总之,现在是最好的时候,这样就够了。
桑奕明一直在捏方言头发玩儿,方言被桑奕明捏的脖子痒痒的,一边抱着手机打字,一边歪着头在桑奕明手上蹭了蹭,屁股也往旁边挪了挪。
“别闹我,我在回信息。”
“好。”桑奕明嘴上说着别闹,手指还捻着他头发。
等方言发完信息了,手机往旁边一放,一个翻身就压住了桑奕明,直接坐在了桑奕明肚子上,用手开始挠桑奕明肚子跟腰。
“让你别闹我,我刚刚都发错消息了,幸好撤回来了。”
方言身上都是痒痒肉,怕痒,如果是桑奕明这么挠他,他一定满床打滚儿,但桑奕明一点儿都不怕痒,不管方言怎么挠他,只是笑着看他,还得伸手护着方言,怕他一个不注意翻下床掉下去摔着。
等到闹够了,方言趴在桑奕明胸口,隔着衣服,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
咚,咚,咚……鼓槌一样,敲着方言耳膜,直往他胸口上淌,然后灌满他整个心脏。
方言喜欢听这个声音,喜欢听那份确定,又响又亮。
桑奕明安静躺着,手放在方言背后,时不时捏捏他脖子,或者捋捋他后背。
很快,方言又听到了更多的,更直接的确定。
桑奕明说话声带动胸腔共鸣,很近的带着震动还有回音的声音传进方言耳朵里。
“方言,我爱你。”
方言笑了,闭上眼,耳朵一开始还贴着桑奕明胸口,过了一会儿动了动脖子,在桑奕明心脏那里亲了亲:“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说:
来了宝子们,一个夫夫日常番外
(之前说要更的另外一个if线,整理过后我发现,除了言言会提前发现离婚协议之外,后面的基本走向跟正文是一致的,感觉有些累赘了,先搁置一下,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