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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他怀着老板的娃进了八角笼 三花酒耶 6911 2025-02-16 18:00:16

私人医院的效率惯来神速, 头一天护士来训练馆给他采了血,第二天一张激素报告单就发进了闻人律的邮箱里。

甘医生发信息跟他说:“你的激素有点儿波动,整体呈现上扬的趋势。照这个速度, 大概一周后会到易感期, 最近你注意一□□温变化。”

……又快到易感期了啊。

上次易感期是四月下旬,他与洛城还没有重逢。身体的欲望没有指向,只仿若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雨,撑起雨伞挨过去便罢。

然而现在……洛城就在他身边, 自己甚至跟他有了一层难以启齿的关系。这时的易感期不再是漫无目的的大雨, 而成了一场密不透风的酷暑,洛城就是那一汪他渴求的甘泉。

可惜,目前自己只能“望泉止渴”。

夜晚躺在床上,闻人律深沉地叹口气, 忍不住又把手伸进了被子里——最近一个月,他自己解决的次数越来越多,几乎到了每天一次的程度。自制的高墙被洛城凿出了一个孔洞, 欲望像流水,从破口中倾泻而出。千里大堤溃于蚁穴, 当他意识到自己愈发沉溺于这种幻想与渴求时, 那个洞已经变成巨大的缺口,欲望浩浩汤汤流成了海洋。

紧咬的牙关中泄出失控的气息,那个阴差阳错的晚上、那套气息已经消散的睡衣都已被他反复回味,咀嚼得一点儿汁水也不剩了。良久,闻人律终于睁开眼, 躁动的气息慢慢趋于平静。思绪空茫之间,他想起傍晚时洛城在车上那个忍俊不禁的笑容,忍不住懊悔地低吟一声, 把被子捂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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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闻人律罕见地睡过了头。

将近九点才爬起来,他仓促地修面洗漱,还不小心把下巴刮了一下,渗出几滴血珠。用纸巾按压着走出房间,敏姨颇为惊异地看着他,难以置信道:“少爷,你居然睡过头了?”

闻人律:“嗯……昨晚没睡好。”

还好今日敏姨做的是西式早餐,凉了也不要紧。他拿开纸巾,见血止住了,便坐下来开始用餐。拿起三明治刚啃两口,玄关的门禁就响了起来:“敏姨,我把月凨送过来啦!”

这熟悉的声音立刻令闻人律瞬间绷紧神经:是洛城!

“哎,好,你上来吧~”敏姨浑然不觉自家少爷的紧张,兀自放了行。不一会儿,洛城抱着月凨嘻嘻哈哈地进门来,刚想跟敏姨说笑两句,却意外地看见闻人律坐在餐桌边上:“咦,你怎么还在这儿!?”

闻人律略显尴尬地瞥他一眼,视线躲闪:“睡过头了。”

“干嘛,做噩梦啊?”兴致勃勃地抱着月凨坐到他身旁,洛城就跟逗小孩儿似的,眯着眼睛一副坏心样。闻人律顿时感觉自己靠近他那一侧的毛孔全张开了,半边身体的肌肉紧绷起来,蠢蠢欲动地想要靠近,但又警惕地提防着他的戏弄:“加了会儿班而已。”

这个答案好没意思,洛城撇撇嘴,顿时没了兴致:“哦。”

这时,路易跳下沙发,小跑着靠了过来,坐在洛城脚边,傻笑地看着月凨。以往洛城看见它,总要恶劣地逗几下,今日却心不在焉的,一双眼总往闻人律脸上溜。他没话找话地问:“这个三明治好不好吃啊?”

闻人律不敢松懈,绷着脸道:“还行。”

果然,洛城下一句便是:“是不是全麦面包的?”

不禁深吸一口气,闻人律克制地斜眼望向他:“你到底想问什么?”

这家伙一脸憋着笑的促狭神情,忍俊不禁道:“哎,等你易感期到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我就不丢月凨过来麻烦你了。顺便,再送你一车全麦面包,助你渡过难关……哈哈哈哈哈哈哈!”

用力咽一口气,闻人律紧咬牙关、闭上双眼,声音仿佛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不用了,谢谢!面包我自己能买!”他气鼓鼓地站起来,回身去主卧拿西装外套。洛城就跟一只嗅到肉味的狗那般,嘻嘻哈哈地跟上去继续纠缠,仿佛对自己Omega时的信息素味道全然不知:

“别嘛,我受你这么多照顾,好歹也该报答一二。说吧,你喜欢吃哪家店的面包?我帮你包圆了!”

他跟在闻人律身后走进主卧里,宽大的房间是深沉的冷色调,装潢、摆设无一不透着与主人一致的克制气息。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进入了对方的私人领域,洛城好奇地四下张望着,脸上跃跃欲试的神情像一只傻狍子,大意得仿佛一伸手就能捕获。

那一刻,闻人律难忍冲动,抓过外套回身直撞到他面前,心中压抑的情绪几乎一触即发。洛城似乎也感觉到他的情绪,一瞬间收起了大大咧咧的神情,双眸圆瞪,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他,浑身悚立。

闻人律深沉地喘息着,漆黑双眼倒映着洛城紧绷的神情,那一刻几乎脱口而出:我想要你,你能给吗……?

没有回答。安静的房间里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僵持着、拖延着,直到被月凨轻轻一声“咿呀”打破。

洛城如梦初醒地后退一步,面颊仿佛重新开机,调整出一个劫后余生般的干笑:“哈哈,哈哈,我,我去把月凨给敏姨……”抱紧女儿慌忙转身溜了出去。

望着他逃也似的背影,闻人律感觉澎湃的心潮仿佛打在虚空之中,又落入低谷,沉沉地跌了下去。静立良久,他终于冷静些许,紧抿着唇走出去。洛城已经安置好了月凨,此时老老实实站在玄关,视线躲闪地瞥他一眼:“那个,我是跟你的车一起过去,还是……?”

“跟我的车。”

说着,闻人律克制地走上前,强迫自己目不斜视地错开他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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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训练馆后,洛城几乎是逃也似地下了车。

火烧火燎地冲进更衣室,他一边换运动服一边后怕地喃喃低语:“操,操,老子再也不调戏他了……这人不禁逗!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太吓人了!”

虽然洛城很不想承认,但闻人律刚才那个独狼似的眼神确实把他吓到了。不夸张地说,那一瞬间,他浑身都窜起了鸡皮疙瘩,尤其脊梁骨,凉气嗖嗖地往上直窜到天灵盖,令他有一种即将被拆吃入腹的错觉。

还好关键时刻有月凨救驾,他才得以恢复神志,从闻人律的房间里逃出来。现在回想一番,洛城不禁打一个冷战,后怕地捋了捋胳膊。

浑浑噩噩地换好装备来到训练场地,曹教练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今日的练习中规中矩,都是自己熟悉的项目。洛城打起精神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整个人逐渐从早上的惊吓中抽离了出来,慢慢进入状态。

针对站立型选手的备赛当中,拳法的训练是必不可少的。公司给洛城安排了国内知名的拳击手徐波来给他做特训。两人都是高大的身材,双臂修长,训练时偏重进攻节奏与摇臂躲闪,力道方面点到即止。曹教练在台下仔细地观察着,半晌发现,洛城的耐力似乎比以前好了许多?

忍不住叫停他俩,曹磊问道:“阿城,这一回合你已经练了二十分钟了,还不累吗?”

洛城抹一下脸上淋漓的汗水,呼吸急促,但并不紊乱:“还好啊?没什么感觉。”

“是吗?”曹磊略感疑惑。不过这个变化对比赛有利,他寻思了一会儿,没有继续深究。

到了下午五点,一天的训练基本结束。就在洛城以为可以去冲澡换衣服的时候,曹磊拿着日程表走了过来:“今天还有最后一项,抗击打训练。你活动一下,做好准备。”

洛城一听,差点儿跳起来:“抗击打训练不是后天才开始么!”

“你大后天有活动,我怕你第二天直不起腰,就干脆调整到今天了——这不是方便你恢复么!”

“那你怎么不干脆调整到活动之后啊!”洛城哭笑不得地喊,显然对这个训练还是有点儿发怵。

曹教练恨铁不成钢地夹他一眼,语重心长道:“你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好不好!当年你就是败在奥康纳的爆肝拳之下,这次肯定要一雪前耻啊!凯洛夫一个拳击手,绝对会瞄准睨你这个弱点的,不好好磨练怎么行?行了行了,你别啰嗦了,赶紧到角柱上靠着去,做好准备!”

不得已,洛城只能苦着脸爬到拳台上,靠着角柱,手臂向后夹住围绳。金波不禁大乐,主动请缨:“来来来,我来帮你特训!”说着戴上拳击手套,跃跃欲试地站到他身前,龇着大牙道:“阿城,你放心,我会循序渐进的~”

洛城怨念地瞪他一眼:“你悠着点儿啊,别把我打死。”

绷紧腹肌,做好准备,金波的击腹拳随即挥来,打到他身上发出“砰”一声闷响。围观的运动员都发出起哄的低呼声:“城哥~痛不痛呀~”

洛城拧着眉轻轻闷哼,倒是觉得可以忍受:“……还好。”

“那我就加重力道了哦?”金波道。

“嗯。”默默咬紧牙关,迎接下一记重击,洛城承受着愈发沉重的击打,却莫名感觉……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痛?拳头打在小腹上,痛感沿着神经向全身传播,但肌肉却好像另有一种迟钝的知觉,将那股痛感淡化了。

五分钟的击腹训练持续下来,洛城感觉自己整个小腹热辣辣地发烫,却远不如去年那样痛苦。曹磊见他面不改色地揉揉肚子,直起身爬下拳台,不禁目瞪口呆:“阿城,好像你的抗击打能力也提升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揉一揉酸痛的腹肌,洛城低头瞅瞅,唔,好像有些发红。他满不在乎地道:“今天的训练结束了吧?我洗个澡回家了哦?”

见曹教练怔忡地点点头,他便摆摆手,面色如常地拎上运动包,洗澡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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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时又是坐闻人律的车。洛城老老实实地没敢再作妖,只窝在副驾驶上捧着手机,专注地查询自己抗击打能力提升的原因。

一开始他没查到什么靠谱的答案,网上的专家们动辄扯到神经系统,又或者遗传因素、系统性硬化症什么的,看得洛城心情烦躁:这都什么鬼东西!直到他翻到一个回答,说有些孕妇经历生产之后,疼痛感受阈值会相对提高,对疼痛的忍耐力大大提升。他才终于恍然大悟,心想:乖乖,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由回想一番生产时遭受的疼痛,洛城后怕地颤抖一下,深以为然:也对啊,开指劈骨的疼痛都忍下来了,击腹又算得了什么呢?在生产面前,这级别的痛楚只是小巫见大巫罢了。

在副驾驶恍然思索着,他不时唉声叹气,听得一旁的闻人律不禁频频侧目。他见洛城掀起衣服下摆,低头打量小腹,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怎么了,刚才击腹很痛吗?”

“啊?”洛城诧异地看他一眼,“没有啊。不痛,我轻轻松松就忍下来了。”

“真的?”闻人律语气中透着疑惑,显然还记得去年他抗击打练习时痛苦的样子。洛城急了,立即拍几下肚子:“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一点儿都不痛!”

大掌“啪啪”拍在小腹上,别说,后知后觉的确实有一丝酸痛。洛城咬咬牙忍下来,面不改色。闻人律将信将疑地注视一会儿,半晌终于把视线收回去:“你可别逞强。”

“……我才没有逞强。”洛城嘴硬地梗了梗脖子。

到闻人律那儿接上月凨,洛城本想直接回家,却被敏姨留了下来:“吃过晚饭再回去吧?不然你回家后还得做饭,多麻烦呀。而且这会儿正好晚高峰,大老远地开过去,堵在路上怎么办?”

想起之前几次饿着肚子等红灯,等了几分钟还没通过十字路口,洛城刚迈出门的脚默默地收了回来,抱着月凨叹气:“也是……那就吃个饭吧。”

敏姨立即喜笑颜开:“哎,好!你跟少爷聊聊天,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吃饭了~”

坐到沙发上,洛城刚把女儿松开,路易立即跳了上来,蛮横地挤到他俩中间。这狗德行……洛城不禁“啧”一声,好笑道:“干什么,不让我挨月凨啊?你这长脸狗怎么这么霸道?!月凨又不是你女儿,让开!”

“汪!汪汪汪汪!”路易甩着脑袋大声叫嚷,一副拒不让步的架势。洛城横眉倒竖,当即站起来,绕过它抱起月凨,放到另一边角落,再坐下:“怎么样,你以为你能拦住我吗?”

“汪!”大叫一声,路易当即从他身上踩了过去,继续圈住咯咯笑的月凨。洛城猝不及防地被它一脚踩在小腹上,足足五十斤的大狗配上鸡蛋大的小爪子,当即踩得他一声痛哼,蜷缩着身体歪倒在沙发上:“操……痛啊!”

闻人律刚换了身休闲服,一从卧室出来就看见这个景象,当即飞奔到洛城身前,心惊道:“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击腹时打伤了?”

洛城倒吸着凉气掀开衣服下摆,紧缩的腹肌上隐隐透出青黑,显然是击腹时留下了淤伤!他不禁苦笑一声,心道:打的时候明明没觉感觉多痛啊……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

“你这……还说没受伤!”被他气得又怒又心疼,闻人律急忙从冰箱里取来冰块,装进毛巾里敷到他肚子上:“我今天看你们击腹时就感觉不对劲——怎么越打越重?你也是,痛就让他轻点儿啊,硬撑着干什么?”

“……那我没觉得怎么痛嘛。”悻悻地瘫在沙发上,洛城颔着下巴,不时心虚地瞥他一眼,小声道:“那点儿痛跟我生月凨比起来,完全就是毛毛雨,没想到居然还能打伤了……”

听他提到生产时的痛,闻人律单膝跪地,蹲在沙发前面不由愣住了,面容怔忡。客厅里一时间很安静,只有厨房传来持续的炒菜声,刺啦作响。半晌,他神情恍惚地瞥向洛城紧致的小腹,嘴唇张一张,沙哑道:“……生产那天,你从下午就开始痛了是吗?”

“昂,是啊,你怎么知道?”洛城歪着脑袋瞥他,这个俊美的alpha仿佛陷入了某种懊悔的情绪当中,眼帘低垂。即使低着头,他的下颌依旧清冷而紧致,嘴角下方一痕浅浅的伤疤,应当是刮胡子时不小心留下的。

“我看了医院的课题记录。”说着,闻人律忍不住将冰袋缓缓移向他肚脐下方,回想这个位置被月凨撑得鼓胀的模样:“孕后期很辛苦吧?”

“……还好啦。”洛城不习惯跟人示弱,一些苦难既然过去了,就不必要再提起。他偏过头,只给闻人律留下一个满不在乎的侧脸:“我体重控制得不错,一直到产前都挺灵活的,没费什么劲儿。”

是吗?闻人律不如何信。书上说,很多妈妈在产后会忘记孕产的痛苦,他觉得洛城也是这样,下意识麻痹自己,这样才能心无旁骛地爱护月凨。

手里的动作不禁更轻了些,他垂眸望向洛城的小腹,刚想把冰袋往移向肚脐上方,洛城却猛地把冰袋抢了过去,蜷起身体背对着他:“好了好了,我自己来!你玩儿去!”

望着他拒绝的后背,闻人律所有温软的心思被强行冷却,只得克制地收回手,站起身道:“……我去帮你找跌打油来”。

洛城一手摁着冰袋,一手压着自己腿间,模糊地“唔”了一声。听着脚步逐渐在身后远去,他心虚地回过头,只看见了闻人律沉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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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回到家,洛城洗过澡光着膀子回到房间,原来的旧床褥已经全部换成软蓬蓬的蚕丝被,床垫也换成泰普尔床垫,平白高了十几公分。

月凨穿着小毛衣滚在云朵似的被子里,看见他小腹上的淤青,忍不住用小手指着,诧异地“哦”一声,大眼睛睁得溜溜圆。洛城笑着搂住她,往床上一倒,道:“这是爸爸的勋章~知道么?爸爸是格斗家,有点儿磕磕碰碰很正常。”

“啊?”月凨不解地反问一声,随即坐到他边上,学着敏姨安慰自己的模样凑到爸爸肚子边,鼓起嘴巴软绵绵地吹气:“呼~呼~”

这可把洛城给逗乐了,忍不住爱怜地轻抚她的肥脸蛋:“你帮爸爸吹一吹,痛痛就飞走了是吗?”

“嗯!”月凨一脸认真,半晌还用小手轻轻地碰一碰。突然,她好像想起什么,双眼聚精会神地摸着爸爸的肚子,随即抬起小脸,对着洛城喊:“妈妈!”

洛城差点儿跳了起来!

“谁教你这样叫的?”他哭笑不得地抓住女儿,“哪个混蛋教的,嗯?”

月凨想一想,伸手指向楼下,随即把两只小爪子举到身前,做了个转方向盘的动作。洛城立即心领神会:操,是闻人律!

想到今天他蹲在自己身前的那个场面:低垂眼帘掩映着闪动的视线,嘴唇轻抿时,那一痕细细的伤疤也会微微漂移。乌黑的额发垂在眉际,随着冰敷的动作轻轻晃动……洛城忍不住哀嚎一声,背对着月凨侧身蜷缩起来,又捣住了自己腿间:这家伙一个alpha,长这么好看干什么啊!神经病,真是暴殄天物!

心慌意乱地关了灯,顶着热脸陷入一片黑暗里。老居民区没有太多光污染,窗外只有隐约的路灯光亮。他摸着黑替月凨脱掉毛衣,掖好被子,却感觉自己身上依旧在发烫,整个人热乎乎的。忍不住抚一把额头,洛城蹬开自己脚上的被子,心道:难道是秋天太燥热了?加上最近开始恢复训练,所以有点儿上火?

……明天炖一个清火的汤吧。他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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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腹训练的第三天是安德玛的新品发布会,品牌方邀请了旗下的六名代言人一起出席活动。洛城的腹肌虽然还有点儿淤青,但行动已经无碍,一大早就被李雪用公司的车拉去了活动场地。

坐在车上时,洛城隐约感觉有点儿头晕,整个人精神恍惚的,像是低血糖的症状。不得已,他问李雪要了两袋梳打饼干吃,一边吃一边听她念台本:“这次活动比较简单,你把流程熟悉好,其他的听从主持人的指示就行。哦,律总还让我拿个东西给你——”

她递来一个盒子,洛城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块光彩夺目的手表,有点儿眼熟,好像闻人律以前戴过。李雪说:“这次活动有三个明星。衣服只能穿品牌方的,那他们肯定会在项链首饰上下功夫,咱也不能落了下风。”

把手表戴到手腕上,洛城抬起胳膊看一看,心中突然有一种异样的优越感:公司的人总说闻人律偏心他……哼,就偏心了怎么着?老子是他旗下的头牌,又高又帅又能打,还是他女儿的亲妈,他不偏心我偏心谁啊?

心安理得地戴着表继续吃饼干,半晌到了活动的酒店,他从员工通道走向后台,去化妆间做妆造。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地发晕,化妆师给他刮眉时,冰凉手指碰到热烘烘的皮肤,吓得猛缩了一下:“洛先生,你好像有些发热啊!”

“是吗?”洛城下意识吸吸鼻子,却没有迟滞的感觉:“可能感冒了吧。”

“那我给你冲个维C泡腾片……”主办方十分细致。不多时,一杯柠檬味儿的温水递了过来。洛城一饮而尽,清新又酸甜的味道顿时充满口腔。

化妆师细心地用刮刀给他刮眉、修整鬓角,半晌又刮一刮胡子:“洛先生,你今早剃须了是吗?下巴好干净。”

“今早?没有啊,我好像……”脑中漫漫地思索着,洛城心想,我上次刮胡子是什么时候来着?昨天没有刮,前天好像也没有……啧,奇怪,好像有一个多星期没刮了!

混沌的脑袋里像是响起一道惊雷,将洛城倏地劈醒了。他惶然睁开眼,忽然发觉自己最近的高热跟去年四月下旬有些相似……都是心浮气躁、舌苔赤红,一副上火的模样。再仓皇摸一把光滑到异常的下巴,洛城目瞪口呆地望着镜中莫名显露出几分清俊的自己,只觉得五雷轰顶,全身血液尽数退去,手脚冰凉。

操,怎么办,接下来还要出席活动……我能侥幸撑过去吗?

心脏惊惶地越跳越快,血液逐渐恢复流动,直至暴涌。惶惑的血流将他的脸染成了绛红的颜色,化妆师刚选好粉底液准备给他打底遮瑕呢,一回来见他满面赤红,不由吓了一跳:“天啊!洛先生,你很热吗?”

“……是有点儿。我,我去趟卫生间,你先帮别人化妆吧。”说着,他猛站起身,脑袋的晕眩让他不禁摇晃了一下,半晌才稳住身形,跌跌撞撞地走出化妆间。

门外是一条长长的廊子,通往后勤出口。望着廊中神色匆忙的工作人员,洛城不由咽一口唾沫,垂下头,贴着墙强作镇定地往外走。他心中暗暗祈祷着,不要看我,不要注意我,我只是出去透透气,什么事也没有……然而,一个主持人模样的alpha却忽然出现在廊道前方,手中拿着台本,一边跟助理聊着什么,一边东张西望地走过来。

那瞬间,洛城心虚地倒吸一口凉气,慌不择路地打开离自己最近的那扇门,闪身躲了进去!

周身顿时被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儿包裹,他劫后余生一般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好像躲进了一间工程维修房,架子上摆满了工具。

此时他脑袋愈发晕眩,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显然是撑不住了。可门外又全是人,他一出去就会被工作人员拦截,跑也跑不掉……六神无主地靠着墙壁蹲下来,洛城惊惶地深呼吸着,直到看见手腕上闻人律的手表,他才窥到一丝生机:事到如今,也只能让他来帮忙了吧?

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拨通闻人律的号码,他颤抖地呼吸着,声音中透出难以自制的慌乱:“闻人律……你赶紧,过来接我……我好像热潮期了,没法出席活动……”

对面惊愕地失语一秒,随即倒吸一口凉气,麦克风中传来疾奔的风声:“你在哪里?身边有人吗?”

“没有……”终于脱力地坐到地板上,洛城的心缓缓落了下来,呼吸变得深长:“我在一楼后勤区的一个工具间里,离化妆室不远……你快点过来。”

“好。”那边响起汽车发动的引擎声:“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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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脚步声终于来到门口,试探着扭了一下门。发现门被反锁,他敲敲门,用的是短促而迟缓的节奏,“笃,笃,笃”的三下,仿佛是压抑的试探。洛城的视线艰难地凝聚起来,扶着墙慢慢走过去,额头抵到门板上,哑声轻唤:“闻人……闻人律?”

“是我。”外面响起那个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仿佛从天而降的救世主,让洛城彻底卸下防备,无力地扭开了反锁。

高大的身影立即闪身而入,眼疾手快地搂住他向下跌落的身体。闻人律紧紧揽着他,鼻子已经嗅到了丝丝缕缕的麦香气息:“你怎么样,还能走路吗?”

“我……”洛城昏昏沉沉地抓住他双臂,勉力站起来,但额头依旧抵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咬牙顽抗:“应该可以……但是,我这样走出去,别人肯定会觉得不对劲……”

Omega的气息已经失控地逸散了出来,虽然不算浓,但廊子里人员众多,难免会被人发现端倪。闻人律谨慎地呼吸着,仍不免被房间里这股诱人的味道勾得呼吸急促,那瞬间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吻他,标记他,进入他……汹涌的欲望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他只得咬紧牙关努力遏制,才终于挤出一句话:“要不,我先安抚一下你?等你冷静一点,我们再出去?”

“什么?”洛城失序地呼吸着,抬起头,双眼困惑地望向他,嘴唇干热:“怎么安抚?”

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嫣红嘴唇,闻人律再也忍不住,用力吻了下去。

作者感言

三花酒耶

三花酒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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