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斯琦年底跟着学院去国外出了趟二十天的远差,从机场回来那天,想家里的几个想得肝疼,恨不能学了乾坤大挪移直接瞬移回家。于是从机场直接打的出租回家,很豪。毕竟利南近几年物价持续飞涨,一趟的士起步少说十五.结果凑巧遇上了城北的小高峰,在高架上堵成一条纹丝不动的长龙。
司机师傅也是个嘴闲的,一看动不了了,窗一开火一熄,点了根香烟抽了起来,侧头冲副驾驶上的郑斯琦嘿嘿一笑:“咱俩看来得再处会儿了,是挺缘分的吧?”
郑斯琦推了推推眼镜,膝盖上转着手机,笑笑没搭话。心里话是:拉倒吧您可。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作祟,国外的那几天,他故意没告诉乔奉天他回国的精准日期。乔奉天彼时在越洋电话里问他,他就回答得含含糊糊,说什么会议日程可能会临时有变,多一天晚一天也说不准,跟着院长步调走,暂时没法儿确定。乔奉天在那头“嗯”了两声以后,他又开始说些没边儿没沿的,比如想不想我,寂不寂寞,回斗想要多少个亲亲抱抱之类的.乔奉天自己听的都觉得羞耻到鸡皮疙瘩直掉,再次感慨这男人骨子里究竟有多没羞耻心之外,又的确想他想得他不行。
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自己读小学的时候。林双玉那时要去做工,短暂的午休之后就又要匆匆忙忙地离家回厂子.年纪小,乔奉天那时候很深地依恋她,替她打水拧了毛巾擦了手脸,安静站在一边看着她穿衣服及穿鞋,经常不知所谓地鼻酸想哭,不让她走。
那种想是知道对方会回来,但就是这么短暂的分别都难以忍受的,很轻很淡的抽痛。他不好意思说,他没郑斯琦那么不要老脸,不可能撇下脸笑嘻嘻地跟他说——你去出差,你枕头上的味道被我跟个痴汉似的偷偷闻了个遍了,晚上睡觉非得抱着被子,就跟抱着你似的,还会穿你的衣服。
郑斯琦的脚步声还响在楼栋,乔奉天就在阳台上听到了,一时间莫名奇妙地局促窘迫,就跟要去人力面试似的,放下手里晾干了的床单衣服,看看身上的衣服,看看脚下的拖鞋,慌里慌张地原地转了一圈儿。
郑斯琦不紧张,但比他更急不可耐,素养稳重稀里哗啦掉一地,开了门锁,房门几乎就是被他老人家一脚无影脚给踹开的。
一个从阳台冲进房间,一个房外冲进门内,乍然见面,四目相对。
“没跟你说是今早的飞机,回来又堵了一路。”郑斯琦站在对面盯着他笑,看他站着瞅着他不动,摘了手上的手套略略歪头,“傻了啊?”
乔奉天一句话不说,先两步飞过去蹦起来一抱,牢牢勾住了郑斯琦的脖子把人往下一拉,嘴巴紧跟着凑过去在他左脸上响亮地亲了大大一口。
“哎哟,这么黏糊呢。”郑斯琦嘴上一说,心里其实乐得没边儿,把人往怀里由低自高地揽,像抱小孩儿似的把人高托在自己的怀里,凑在他耳边闻他头发里的味道,温柔道:“盼死我们家宝贝了?”
郑斯琦的大衣外套上,带着室外的寒意.他亲了一口他的左脸,又见对方把右脸转了过来,于是从善如流地又在右脸上亲了对称的一口.亲完拿自己的额头贴着他的,把他的隔着眼镜的轮廓五官又仔仔细细描摹了一通,没忍住笑,闭着眼睛又去贴他的嘴巴。
“想死我了。”
就冲这句话,郑斯琦晚上就没理由放过他。
二十天隔着,就跟少缠绵了二十年似的,郑斯琦在他身上爱抚亲吻的没完没了.也没规律也不挑,逮哪儿亲哪儿,手起辅助作用地在另一个地方点触摸索。从喉结到锁骨,再从锁骨到起伏的小腹,舔弄啮咬着着对方身上唯一能揪出点儿软肉的地方。乔奉天还是没胖,还是清清瘦瘦摸起来板硬,但也不知怎么的,觉得他身子比从前变得更滑溜了,白又柔腻,尝起来有甜味似的。
“帮你好不好?”郑斯琦问他,压在他身上勾他的下身。
乔奉天不久之前终于愿意让他做这事儿了,心理压力还是大的不行,泻完了便捂着脸许久不肯开口言语。郑斯琦抱着他不知道怎么哄他,寻摸着“礼尚往来” ,是不是能让自家宝贝心里平衡点儿,想完了便一试,于是很他妈没谱地在那晚拉开乔奉天挡脸的双手,温柔克制,又忍不住战栗地把自己那根也送进了他的嘴里。乔奉天此后为求不再有心理障碍,被郑斯琦口之前,必先替他体贴地口上一回,尽心尽力的,一点不情愿都没有。仰躺在床上神思恍惚地抱着他的肩背任他亲吻,斯琦斯琦的小声喊他.听他这么紧紧压着他一说,就懂了。撑起上身把他按回床褥,摸摸他耳朵,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探手去他腿间捋了一把他火烫膨胀着的下身。
被他张嘴含进去的时候,郑斯琦几乎要忍不住地低叹了,于是在喉咙里沉又压抑地“嗯”了一声,性感撩人到乔奉天太阳穴突跳.郑斯琦腰背抵着床头,半坐在床上,颀长手指反复穿进乔奉天的头发里,跟着对方在他腿间起伏的动作温柔摩挲,仔细看乔奉天弓下身,从背到臀的流利一线。被吮到关键的位置时,就难握而隐忍似的用一下力,手背上蜿蜒的青筋渐渐浮起,捏着对方的脖封抑制不住地往他腿间施力下按。
觉得对方的视线始终火烫地贴在自己后部,自己光着的后背,后腰和下半身几乎要被他看出个洞来了。便吐出那根握在手里,抿一抿湿润发黏的嘴巴,抬手去摘他的眼镜。
郑斯琦任他摘,摘过了,趁他不注意咬住他来不及收回的一根手指含吻了一口,吐出来又慢吞吞地喘息着问他,“我出差,你想着我做过么?”
乔奉天耳根一烫,把他含过的手指收回到自己的嘴边,自然而然地抿了一下.郑斯琦仅是近视度数颇深,不戴眼镜看人便要眯起眼睛聚焦。他有漂亮的眉峰,眼角也微微有上扬的高度,所以眯眼看人的时候,会有一种似是而非,意味不明的感觉,有点危险而摸不透似的。要是第一次见自然会有点退避,可乔奉天这么了解他了,知道怎么了为什么,就无比喜欢迷恋与他做爱时,他的那一点不示人的反差.都是他的。
郑斯琦看得他整个人都纠结软弱,又滚滚发烫地目眩起来。郑斯琦凑过来继续吻他的时候,也没觉得会不干净,顺从地张开嘴让他伸进来搅弄。
“唔……”
“我就有,好多次,就晚上在酒店里。”郑斯琦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两个人吻的嘴巴粘粘的,于是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滋滋濡糯,粘粘的,“你又不在,我就想,想你的嘴巴肚子还有脚,还有这个。”捏他的胸膛两处,“还想你帮我这么口……”郑斯琦压着嗓子,“你都哭了,然后就被我射的一塌糊涂。”
两个人都不知道图啥,不着四六的荤话把彼此说得战栗难忍,乔奉天受不了似又舍不倒似的舔他一下后撤开嘴巴,就被郑斯琦扶着肩膀往下按,“……不要吐出来宝贝,还没到。”
射之前,郑斯琦有预兆下腹猛得收缩抽颤,“宝贝……”喊他起来,乔奉天不知是真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继续咬着握着不放。“宝贝,宝贝……”郑斯琦后撤些,捧他的脸,乔奉天追近些.郑斯琦无奈失笑又快控制不住,有点切齿似的顶住鼻尖不稳地连着喊他,“我不是真的想把你射的一塌糊涂宝贝,我……”
乔奉天吐出来,凑过去抱着他。郑斯琦发现他浑身都在小小地打颤,勾着自己脖子咬着自己的耳尖,耳边还似有似无的抽抽搭搭声。郑斯琦一愣,恍然地抱紧他,把他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胸口.感觉自己的下身的顶端被他紧紧地用手掌裹住了,稍有点凉的温度温柔地包覆上去,贴了张纺绸一般。
“宝贝……嗯!”顶端被他用指甲突然恶意地一刮,陡然就射了,皱眉叹了一声后,凌乱无章法地去左右亲对方热着的脸。自己的全部都被他捂在了掌心里,从指缝里黏黏腻腻地漏出来.小腹凉凉,郑斯琦这才发现他竟也跟着一走射了,松懈地靠在他胸前张合着刚才包着他的五指。
“不嫌弃啊?”郑斯琦问他.乔奉天看他一眼,在他眼跟前抬手,舔了舔,沾到了嘴角下巴上,余下的随便一抹,故意弄了胸口肚子上全是,淡淡发腥。又去揉他肚子上的那些,就跟在玩儿什么稀松平常的东西似的。
郑斯琦头皮发麻,被皮筋弹了一下似的喉咙发紧.觉得他真的是学坏了。
“你真是……”
乔奉天坐上他的腿,闭着眼睛低头,用下身在他腿根处揉来摩去,感觉到它再次质变的过程了,就又开始一声一声地喊他,“斯琦,斯琦,斯琦……”
“好。”郑斯琦应他,沾着润滑液的两指探进去搅弄扩张。”
“斯琦……”乔奉天叫的没什么节奏,时快时慢,时大时小,穿插着几声感叹词,“斯琦,斯琦,嗯斯琦……”
“再叫我。”
“斯琦,斯琦,郑斯琦。”
郑斯琦一挺腰顶进去,就感觉被这人牢牢箍上了,温暖知足有所负担也有所倚仗,自己的所有思想和意志,往后都有了他印上去的痕迹。俩人同时发出了短暂而满足的一声感叹,又跟藤似的紧紧搂着缠到了一起。
“自己做没做?”又趁机不依不饶地问他,“悄悄说,嗯?宝贝,宝贝,我的宝贝……”说一句,就把他向上顶一下,他皮套似的紧窄地方就在下身上褪去又密实地紧紧套上。
乔奉天只能点头。“多少次?”
“一两次。”乔奉天又不好意思看他了。”
“都不想我,你啊。”
“想。”乔奉天总觉得被摇得颠簸不稳,就一撑扶着郑斯琦的肩膀,一手探到结合处去,“特别想,每天都右想,我说真的。”
“那下次再出差就把你一起带着吧,我去哪里你就去哪里。”
“嗯。”
“装到行李箱里?”
“嗯。”
“宝贝,我的宝贝。”
乔奉天后来再和他做到第三次的时候,真的相当没出息的流眼泪了,不知道为什么.有累到不行腰酸腿痛又困到无奈的懊丧,有失而复得似的高兴,也有宝贵的东西回归的充实和不知所措。就和小时候那样高兴,林双玉放工,黑天走一里山路也要强迫着乔梁陪他去接她,不等到她回来就不能安自睡得了觉。
乔奉天对他以后的远途出差没有任何要求,注意安全,好好休息就好,唯一再附一条:告诉自己什么时候回来。好让自己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高兴地开始盼着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