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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

我,班主任,被迫营业 linnay 3073 2025-03-05 18:36:25

活动细节发布后,诸如此类的争议才逐渐消除。原来,三中的学生前往福利院主要是为了打扫卫生、整理物资,尽管名义上叫“访问”,但实际上并不会与福利院的孩子直接接触。

这样安排既能避免可能造成的不必要尴尬,也能确保学生完成毕业所需的志愿服务时长。

那么问题来了。又有同学表示:“这不就是走个形式吗?既然不和孩子们接触,那还能叫‘访问’?感觉学校就是把我们当清洁工使唤!”

也有同学对此并不在意,反驳说:“那是你觉得!反正我觉得挺好,轻轻松松完成时长,还不用多费力,省事儿。咱们高三这学业压力都够重了,学校还能安排我们统一完成志愿时长,不错了!俗话说,乞丐不嫌饭馊,咱们别挑了吧。”

报名截止后,全校尚未完成90小时志愿服务时长的高三学生几乎倾巢而出,报名表上的名字密密麻麻,负责统计的学生会生活部部长一边准备高中阶段最后一次计算机竞赛,一边统计名单,忙得焦头烂额。

由于各班报名人数不均,为了确保每次活动都能高效进行,学校并没有按班级分组,而是采取抽签的方式,将所有报名的高三学生随机分成若干个十人小组。

很快,学校发布了详细安排:每组学生将分批前往市内不同的福利院,而福利院方面则会提前安排院里的孩子外出秋游,确保三中的学生到场时不会与孩子们正面接触。

任务很简单,清理院内卫生、整理并统计仓库里的物资即可。

学校的安排用心良苦让许多同学忍不住感叹:“学校还真是怕我们去了说些不该说的话,让那些孩子觉得尴尬啊!”

“可不是嘛,”一个男生笑着说道,“就咱班那几个情商超低又骚包的人,家里给买了条新裤子都能吹上几天。要是让他去了福利院,指不定当着那些孩子的面炫耀:‘哟,听好了,我可是有爸有妈的人!’”

“嘘,小声点!”身旁的女生连忙捅了他一下,警惕地四下看看,“可别让人听见了,这话说出来也太得罪人了!”

“我只希望别安排太偏远的地方,”有人抱怨道,“都高三了,咱们做做样子得了,回学校还得赶晚自习。”

“别想了,”另一个同学接茬,“干完活还能凑志愿时长,就当休息一天、锻炼身体呗。而且还不用真的和小孩子打交道,那才麻烦。”

高三10班的吕鸥冉被分到了第7组,同组的另外九人全是外班同学。

即使在高松然的开导下,她不再永远板着一张僵硬的扑克脸,但吕鸥冉依然不喜欢与人打交道。

这些外班同学,经过两年的相处,多多少少都听过彼此的名字,打过照面,甚至交了朋友。

可吕鸥冉基本一个都不认识。不过这样也好,万一自己到了福利院触景生情,脸色难看,也不用担心有人假惺惺地关心自己,实际上只是为了探听更多的八卦。

活动当日,第7组的十名同学乘坐包车,于上午10点抵达的福利院。

下车后,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幢老旧的四层建筑。墙壁上的乳白色油漆已经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扑扑的墙体。福利院周围被一圈院墙围着,院子里倒显得宽敞,左侧几棵的大树矗立着,地面上铺满了黄绿色的落叶。

右边则是孩子们玩耍的操场,只不过现在福利院里没有人,原本充满孩子欢声笑语的地方,此时空旷又安静。

两架钢制秋千立在操场中央,上面只有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过,短暂停留后,又很快消失在远处的天空。

一位头发花白的工作人员站在门口迎接三中学生和这组的带队老师孔立全,他是高三4班的班主任。

工作人员面带微笑,礼貌地招呼大家进门,随即开始介绍这家安宁福利院的基本情况。安宁福利院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虽然历史悠久,但设施相对老旧。

近年来,运夏市政府在郊区新建了一座更加现代化的儿童福利院,面积更大,设备更齐全,只不过那一所儿童福利院不能满足全市的需求。

如今的安宁福利院更像是那所新福利院的分院,主要接收10至13岁的孩子,教授他们文化课和基本生活技能。

主楼内部的陈设也十分简单。走廊狭窄,两侧房间的门牌上标注着“活动室”、“自习室”、“休息室”“1号教室”等字样。

工作人员介绍说,一二层主要是教学区,三楼是宿舍,四楼则是办公区。由于三四层有孩子和教职员工的私人物品,三中学生只需要打扫一二层即可,不需要进入其他楼层。

活动室窗台上摆放着几件精美的手工艺品,吸引了几个女生驻足,赞叹着这些手艺的精巧,却很快被周围的沉寂感染:“这地方比我想象中还要冷清。孩子们都出去玩了。他们平时是不是很孤单啊?”

孔老师刚想呵斥这个学生,让她闭上嘴别乱说话。可工作人员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快,而是耐心的解释起来。

“孤单,要看你从什么层面去理解了。对于青春期前的孩子来说,孤单并不是绝对的。他们身边的小伙伴情况差不多,一起玩、一起学习、一起分享烦恼、一起争吵打闹。对于他们来说,生活的孤单可能比你们想象得要少。”

工作人员稍作停顿,继续道:“不过,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让你们和福利院的孩子直接接触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福利院不信任你们这些志愿者,而是担心,没有接受过完整沟通培训的你们,可能会因为一句无心之语而无意间触碰到这些孩子的敏感点。”

刚来福利院,一个男生还小声抱怨:“连孩子都接触不到,这算什么访问福利院?”

然而,听完工作人员的一番话后,他也逐渐明白了:即使他不会在孩子们面前直接炫耀,比如父母又给自己做了什么好吃的,但那种从小康家庭无忧无虑成长带来的富足感,却可能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给孩子们带来无形的伤害。

工作人员的声音平缓,就像讲故事的老奶奶一样娓娓道来:“真正的孤单,不是在福利院里。这些孩子的孤单,往往体现在他们离开学校、走向社会的时候。也许你们现在还感受不到,但想想,如果你们在学校遇到了麻烦,回家告诉父母,大多数时候,父母是不是都会第一时间赶到学校,帮你们撑腰?我猜,你们三中的孩子不说全部,至少大部分都会这样吧。”

有人想起了刚过去不久的食堂风波。刚开始,也是有许多家长投诉,才引起了学校的初步重视。

“可他们不一样。尽管在福利院时,我们常说,我是他们的奶奶,某位老师是他们的爸爸妈妈,但再怎么亲近,我们也只是一所学校的老师和职工。孩子们长大后终究会明白,走上社会后,他们要为自己的人生全权负责,没有父母帮他们兜底。他们的人生容错率,比你们要低得多。”

“我是小学老师,退休之后来福利院工作,带过好几届孩子。有时候,他们回来看我,会聊起刚工作时的种种艰辛。无一例外,他们都说,离开福利院的第一天,就是他们真正感受到孤单的起点。”

听着工作人员讲话,十个孩子表情各异,感慨良多。

这其中,最能体会到工作人员所说感受的恐怕就是吕鸥冉了。小小年纪,她便失去了父亲,母亲独自一人将她拉扯大,从未再嫁,还同时干着两份工作。

母亲的陪伴少之又少,加之很难走出去的自责,吕鸥冉也因此变得沉默寡言。

然而,她心里清楚,和福利院的孩子相比,自己的境遇算不上最糟。

一方面,她有一位全心全意为自己付出的母亲;另一方面,妈妈娘家的兄弟姐妹也很靠谱。

小说话本里。经常出现某家死了男人,剩下“孤儿寡母被人欺负、吃绝户”的情节,可她家不一样——若是有人真敢打这种主意,舅舅一家、大姨一家,第一个不答应。

前些年,母亲工作单位里,有个听说她年轻守寡的男人展开追求,死缠烂打。最后还不是舅舅亲自出面,才把对方吓跑。

尽管失去了父亲,吕鸥冉也觉得自己够可怜了,但她明白自己的境遇和这里的孩子相比一星半点都比不上。

要是这些孩子也有像她舅舅和大姨一家这样靠谱的亲戚,也不至于被送到福利院来。

简短介绍完了安宁福利院的陈设和历史,同学们话不多说,迅速分成几个小组,各自忙碌起来。

寂静的空气中很快弥漫了洗涤剂的味道。

几个男生在院子里清扫落叶,时不时有树上的叶子或小果子掉下来,砸到某个人的头上,引得一阵大笑。扫好的落叶集中堆到一旁,大家争先恐后地去拿垃圾袋打包。

一组女生则负责清理一楼的窗户,提着装满肥皂水的桶走进活动室,擦拭窗台上的污渍。

一个女生发现窗台一角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小字:“钟洪玲?俞刚。”两个名字之间用红笔画了一颗小爱心。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心头莫名一暖。

那些不在场的孩子在这里留下了自己的痕迹。十几岁,青春萌动的孩子也开始对于身边的异性产生好感了。

吕鸥冉这一组只有她一个女生,他们的任务是清理教室和物资储藏室。隔壁教室里传来两个男生热火朝天干活的动静,然而储藏室却很安静。

吕鸥冉独自推开储藏室的门,迎面而来的陈旧气息夹杂着灰尘让她不禁打了个喷嚏。

储藏室空间不大,四周堆满了纸箱、书本和一些零散的玩具。

拖动着地上的纸箱,一边将灰尘扫走,她却忽然感到一丝异样,角落里一抹颜色在微微晃动。

似乎并不是物资。

起初还以为是某件掉落的物品被风吹动,可慢慢走过去,她才发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蜷缩在最角落的箱子旁,看都不看吕鸥冉一眼,手里把玩着一种类似九连环的玩具。

作者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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