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就那么跪着,倾身从李隅的睡裤中剥离出来性器,那模样生得很凶险,即使只是蛰伏着的半勃状态,依旧尺寸惊人。
上面筋脉棱绕着,正在肉眼可见地被唤醒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气味,很洁净,那就是李隅的气味。
他没有丝毫犹豫,低头含住了阴茎的顶端,然后调动自己的舌头轻轻的吞吐含吮了起来。
说实在的,比他遥远记忆中的大很多,他努力张大己的嘴,小心翼翼地收敛起自己的牙齿不让自己有任何磕碰,湿润的舌面贴着灼热坚硬的表面往上。他试图含得更深,但唇角边缘被摩擦得生痛,而硕大的性器刺激着柔嫩的口腔不断涌出津液,却因为整根性器完全占据了他口腔中的罅隙。
如果李隅一直这么无动于衷下去,甚至不抽动几下,它们只会连流都流不出来,然后呛回进嗓子眼里。
但阮衿想试试深喉,他正准备再含得深些时,额头却被李隅的手掌给推开,且不只是推一下,直到那小半截性器完全从他口中退出去才松手。抽出的瞬间发出了些许黏糊鼻音,带出几段粘黏着的银丝,遇到空气就变冷,断开后沾到嘴唇和下颔上。
他狼狈地喘着气,仍保持着被推开时在李隅胯下仰着头的姿势。
李隅看起来微皱着眉,虽然的确是被弄硬了,但阮衿想那多半是因为本身易感期趋势的功劳,因为他的口活依旧是十年如一日的生涩。
“我……”阮衿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嗓子已经有些哑了,他觉得自己有点难堪。一滴汗顺着顺着额头直落到眼角,酸涩疼痛,烧得人想流泪,被他用手背擦去了。复而又抬眼看着李隅的眼睛,诚恳道,“我深喉不太行,对不起,我……试试别的。”
阮衿没有给时间让李隅拒绝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双手放在李隅的膝上,凑得更近了,换成了用舌头一下下地舔。
水声啧啧的,响彻了满室,还有那些破碎的“唔”“嗯”的鼻音,都是从阮衿的那里发出。
还有一些低哑深沉的喘息,像是给予他的和音。
沙哑的,冰冷的,细微的,像是覆盖着薄茧的手指在皮肤摩擦过,亦或是深夜的潮汐拍打礁石。
李隅爽到的喘息使阮衿亦是动情,他感觉自己小腹深处也伴随着抽搐,紧紧只是因为他的声音,就已经产生涌动的湿意。
湿热柔软的舌头绕在性器的柱身游曳,快感是一下接着一下叠加着的,细微的电流正逐加大,隐隐有鞭笞全身之势。
阮衿白皙的脸偶尔浮沉,睫毛如鸦翅收敛着,舌尖与嘴唇是淋漓的鲜红。他舔舐,吮吸,舌面在马眼上摩擦挪动着,脸上是一副沉溺情欲中不可自拔的表情。
这是一张在欲海中清纯而淫荡的脸,其上写满了乖顺,臣服,渴望,这些浓郁得几乎快要滴出水来的下流词汇。
他把自己伺候得很舒服.几乎快要射出来,竟还谦虚着说什么“不太行”。
和他脱衣服是如出一辙的熟练。
李隅一方面正烧着,另一方面却逐渐冷下去,像是被割裂成了两个人。他伸手去碰阮衿的后颈,手指按在他发烧的侧脸和耳廓上,末端的指尖用力揉捏那处鼓起的腺体,就像捏碎一个成熟的果子,让其馥郁的信息素外溢地更多。
“差不多了。”他这么说道,“现在坐上来。”
后续几次的发情热的几乎都这么解决的,真就如阮衿所说,他使用了阮衿。“使用”,纯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是带感情的做爱,也不是恶意的性虐。
那是一种介乎二者之间模糊的界限。
就像一个不会反抗的泄欲工具,怎么弄都无所谓,怎么弄都会有快感。眼睛总是含着一汪雾气,然后软得不成样子地倒在他肩上。
到最后一次发/情热结束,正是后入式,他的一只手掌正按在阮衿起伏的肩胛骨上,沾了些许汗水和体液的后背更显得滑腻不堪,触上去皮肤炽热而柔软,指腹四处打滑。
而搁在床头的手机却忽然嗡嗡震了几下,李隅抬高手压上去,摸到手机后看了一下来电显示,上面正跳动着“李胜南”三个字。
他把手机屏幕递到阮衿侧着的脸旁边搁着,示意他去看。本来阮衿正半眯着眼睛,一副被弄得快受不了的样子。但看清之后迅速睁大了眼睛,骤然失措起来。他伸手搭住李隅的手腕,冲他艰难而惶恐地摇了摇头。
不要接,阮衿带着祈求的眼神看上去尤为可怜。
李隅却只抬起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接通了电话。
“喂。”一边说着,他另一只手掐着阮衿的腰,进到了更深的位置,阮衿“唔”了模糊的一声,立即将脸埋在枕头上。
李胜南让他回家里去书房马上找出一份国土局的规划资料,说是那边急着要用,明天会让助理来老宅取。
“您确定能拿到地么?”李隅揉着阮衿脖颈后那一块腺体,听起来状似关心,但实际上脸上没什么表情,“招标是在下周么?”
真是盲目的自信心啊。
“嗯,刚和深城东城区的监察王副主任吃过一顿饭,还弄去了我园子里一匹纯血马。”李胜南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懒散和惬意,海风和海浪,还有周围男人的交谈调笑都显得极其遥远。李隅能想像到他现在的状态,站在游轮的甲板上眺望远处黑暗的海面,怀中搂着新宠Omega,对于这块地已经十拿九稳,心情自然十分明快。
“那好的,明天我回老宅去拿一趟,不过公司下班之后可能会晚点。”
阮衿听着他冷静地撒谎,刚抬起一只眼睛去看李隅,结果被按住肩膀用力猛撞了一下,阮衿被撞得猝不及防,“啊”出了极清晰的一声,又立马咬住自己的嘴唇。
粗大的性器在湿滑软热的穴内碾转一遭,复而又徐徐律动起来,生殖腔口嫩红窄小,顶端不断叩击着那个布满神经的小口,摩擦出的麻酥一遍遍地冲刷涤荡,然后遍及了阮衿的全身。
他实在太想叫出声了,但是却又不能,咬住嘴唇仍不断有破碎的喘息声和鼻音溢出来,只得咬住了自己手背。
电话那头的李胜南本来就吵,仅仅只捕捉到一点模糊淫靡的交合声,很快了然老道地笑起来,说法很含蓄,“是‘在办事’呢?”
“嗯。”李隅应了一声,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动着,感受着阮衿腹腔因为高潮将至所产生的阵阵抽搐,被吸得也很有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跟着稍急促了些。
李胜南倒是不在意李隅这边“办事”办得有多激烈,依旧气定神闲地同李隅交谈,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最近可能要你多帮忙,总是两头跑,也不方便。公寓那边离家还远,我看你还是搬回老宅更好些。”
李胜南年纪大了,倒是开始洗心革面想要享天伦之乐了,是想从李隅这里找到一点点久违的温情。
而李隅方才特意铺垫说什么“可能会晚点”,等的就是这句话。
“这不太方便吧。
李隅正说着,眼前阮衿的背仍然不正常地颤动着。
头埋在枕头里,侧过来的小半边脸憋出了不正常的红。他把阮衿的脸掰过来,手指向两边撬开了紧闭的牙,指腹在舌面上上下蹭动了几下,然后垂眼做出了“呼吸”的口型,
他一边看着阮衿重新喘起气来,一边继续和李胜南冷静地说话,甚至适时地犹豫在一个地方,“因为家里毕竟还有……”
“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方便的。他啊……”李胜南捡些漂亮的场面话先说着,但提到阮衿好像也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挂在嘴边好像也觉得不算个什么东西。
总而言之那是一种极近轻蔑的放心,“他就算在家也……性格闷,胆子小,连二楼都不怎么下。”
后面的事随便应和之后,李隅挂断了电话,把手机随手甩到一边去了。
把人翻过来,再低头俯身快速抽插了百余下,退出来的时候则射在了阮衿的小腹上,白浊顺着肚脐往腰两边缓缓淌下,再度洇湿了深色的床单。
李隅把他翻过来,看到阮衿绯红的脸,眼神迷离得像是醉酒。他捏着阮衿的下巴,眼睛眯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般说,“性格闷,胆子小?”
不顾一切地背着李胜南爬上了旧情人的床,说出了“你可以使用我”这种话的人,原来在李胜南面前是属兔子的,还真会看菜下饭。
“什么?”阮衿有点不明就里地看着李隅,他并不清楚李隅刚刚最后和李胜南说些什么,只是觉得李隅的眼神现在很冷。
而李隅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站起来去淋浴了。
阮衿则费力地坐起身,他靠在床头上,感觉两腿之间那些兜不住的体液全部都难堪地涌出来,听着浴室里面淅沥的水声有些出神。
李隅的易感期已经宣告结束了,阮衿能感觉得的到,那些外放的信息素和情欲正在逐步消退下去。
他已经不那么需要自己了,那么李隅还会继续和他保持这种不伦的关系吗?
而且李隅回老宅住这件事,李胜南原来是完全不知情的。
为什么呢?忽然间搬回来,阮衿也不敢把这个原因往自己身上靠拢,毕竟李隅都已经拿那种眼神看他了……我还能做些什么吗?阮衿摊开自己的手指,又重新握紧了。
在李胜南回来之前,他真的,真的,连一点也不想戴上那枚戒指。
李隅洗完澡出来,正用浴巾擦着头发,发现阮衿仍斜靠在床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灯,仍保持着一副精神恍惚的表情。
不知道是怎么的,李隅发现阮衿的身体好像变差了很多。做完一次要躺着休息许久才能恢复力气,恍惚,失神,且容易喘不上气。
比起记忆中的那个能抗揍,能翻墙,能背着他上山的人来说,完全已经谈不上体质健康了。
他正欲皱着眉说些什么,电话再次响了。
但发呆的阮衿比他更早收回神,把刚才随意甩到被子上的手机摸索着找到了,伸手递给了李隅。
李隅接过去看了,简宁打来的。
他一边接着一边朝阳台走去,拉开玻璃门又关上,夜风在黑暗中铺面袭来,“怎么了?”
“李少,那边批下来了,我觉得这回指定能成了。”
那边是简宁兴奋的声音,他絮絮叨叨又讲了一堆自己这段时间的实地考察,说他和吕楠这一趟特别顺利,多亏了他派来经验丰富的财务和法务,让他长了不少见识的同时酒量也见长,学习了不少人情世故。
李隅也没仔细听他说什么,估计是一顿庆功宴结束了,喝得有点微醺,正在向他得意洋洋地邀功,他只是在黑暗中徐徐点了一支烟。
“不到土地转让合同签完,一切还没有定数。”李隅赤裸着上身站在风中,像一棵笔直树,烟被吹得明明灭灭,一截烟灰还没坠落到地上,很快被风打碎成齑粉席卷走,“更何况连招标都还没开始。”
“可是我们有政策扶持,递材料证明,还有该打点的关系也都打点了呀……其他三家公司,说实话,有比我们强的,但招标毕竟不是竞拍,我们还是更合适……”简宁倒是笑得很轻松,“忙碌了这么久,下面一周终于可以轻松点了,我听说深城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下面一周,才真正是关键。”李隅打断了他,“你们最好躲起来,别四处露脸。”
“额,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小白虽然容易掌控,但是什么都不懂也完全是真的。
“你知道串通中标吗?”
“额,李少,你是说,会有人向我们和评估小组的人行贿吗?”简宁还不算太笨,这些灰暗的事他也不是完全不懂。
“嗯。”
简宁霎时有些结巴了:“啊,可……可是,那得花不少钱吧,这前前后后多少人。而且我们也不接受啊。万一有谁举报了呢。”
就算是举报,李胜南也有办法全身而退,人脉网这种东西,永远都说不清的。
李隅抽了一口烟,吐出了一片氤氲的烟雾,“所以说让你们最好躲起来。”
只要让法人不出现在招标会上就行了,如果说行贿和暴力都是为了达到此种目的的手段的话,那么显然是后者更快速,见效。
李胜南总是很擅长让人消失。
短暂的,亦或是永久的。
讲完一通电话之后,李隅正在考虑安排一下安保措施。思索着转身准备进屋,但阮衿正站在他身后。他肩上随意披挂着一件外衣,手正扒着推拉门的边缘,脸上的神色是尴尬,但焦急更多,“对不起,我偷听了你讲电话了……”
李隅看着他,脸淹没在大片蓝灰的烟气隔膜中,被他抬手轻轻拨散了,非常言简意赅地直奔主题,“说吧。”
他知道阮衿有什么要说的。
阮衿回望着李隅,深吸了一口气,“是深城A区的工业用地对吗?那块地有问题,最好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