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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 蛇蝎点点 27656 2025-04-01 07:33:50

1

左轶挂了电话。

他转身回去,仍是冷漠的面色,步伐却渐渐加快。坐急救电梯直接下到底楼。

这个时间段的患者很多,排队等出租车用了十五分钟。司机刚抽完一支烟,他坐在余味未消的后座微皱了眉,觉得有些烦躁。

半个小时后他到家,打开房门。

屋内布置简单干净,家具不新不旧,朴实而毫无特色。客厅里除了茶几与沙发,并没有多余的摆设。左轶将公文包丢在沙发上,走向卧室,用钥匙打开了被反锁的门。

空调暖气迎面吹到他脸上。房间里充斥着嗡嗡的奇怪杂音,带着湿润的水声,与电话中的背景音一样。

赤裸着仰躺在床上的男人,有一副经过精心训练的好身材,结实而隆起的肌肉从胸前一直蔓延到紧致的腰腹。一双修长的腿大大地敞开着,脚踝的铁链连着床脚。

在他大敞的双腿之间,褐黑色的按摩棒正在红肿湿润的穴口里旋转着跳动。大量的润滑液因为被摩擦太久,而变成一块一块乳白色的胶质物,粘粘在穴口和露出的棒柄上,有几丝还粘连着床单。随着按摩棒的跳动,那些白色的丝缕在穴口外颤抖着,不时被甩到棒柄,一会儿又粘黏在红肿的穴口皮肤上。

他上身蜷曲着探向床的一边,低垂着头,被手铐与铁链铐在床头的双臂交叠着,遮挡了面容。那是一个起身靠向床头然后又脱力而滑落下来的姿势。

床头有一个通话器,只有一个通话按钮,信号连接左轶的手机。

那是陈晟第一次用这种方式联络他。即便通话器已经被装在床头一月。

左轶不经意地皱了眉头,快步上前去,一把抓住他汗湿的头发,令他仰起脸来。

陈晟随着他粗暴的动作睁开紧闭的眼,脸色红得近黑,嘴唇干裂发青,满额都是冷汗。他粗重地喘出一口气,涣散的目光从左轶脸上扫过,然后别过头懒得看他,重新闭了眼低低地喘息。他连个操字都骂不出来了,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被阴茎环束缚了整整两日的下体已经充血肿大得变形,带着凸起锁孔的银色钢环深深地嵌进肉里,黑青色的血管狰狞地凸起,整个阴茎都呈现出乌紫色。

再拖下去就是软组织坏死,阴茎损伤,然后废掉。这一后果,身为医生的左轶很清楚。

左轶拉开床头抽屉取了橡胶手套、棉球和酒精,简单消毒之后,他动作谨慎而快速地打开了阴茎环。

随着钢环弹开的轻鸣,陈晟发出一声闷哼,气体在他喉咙里翻腾,声音破碎嘶哑。他是真的痛得厉害。

左轶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小心地扶着那根仍在勃起充血的东西,低头将渗着白浊的头部含进嘴里。

他平静而熟练地抚慰着它,只是舔舐和吸啜,并不全部含下——因为根部沾染了浓重的酒精气味——并且一轻一重地碾压揉搓着囊袋。

陈晟大张着蜷曲的双腿更加剧烈的颤抖起来,带着清晰腹肌的小腹凹陷下去,他向上微微蜷起身体,被束缚的双手拽拉着手铐链子发出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他喘息着,渐渐地似恢复了一些力气,结实而细瘦的腰开始自主地抬起,去迎合左轶的动作,将自己更深地撞进温热的包裹里。左轶往后退了退,因为尝到酒精苦涩的味道。

他抬眼去看陈晟,镜片后冰冷的目光带着警示的意味。然而陈晟根本接收不到警告,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地迷离了,意识模糊,大张着唇低低地喘息,硬朗好看的眉与湿透的额发纠结在一起,发泄不出的痛苦远远盖过了快感。

左轶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又低下头去握住那根勃起后在正常男性中来看已足够傲人的东西,俯身吻它。

陈晟最后射出来的时候发出了一声痛楚而沙哑的嘶喊,弓起身断断续续地又喷发了几下,他脱力地倒回床上,僵硬着身体仿佛无法呼吸一般死寂了两秒,然后才发出深长的喘息声。

他侧垂着头一动不动,汗水从他眼角滑下来,就像眼泪一样。

然而左轶知道他是绝对不可能哭的。

他折腾了他一个月,都只是生理的泪水罢了。

左轶从床头柜上扯了纸巾,将口里带着少量血迹的白浊吐进去。拉开陈晟瘫软的双腿,他握住那只塞在陈晟穴口里的按摩棒,关了开关。

嗡嗡的杂音变弱了许多。

他握着棒柄轻柔而缓慢地向外拉扯,随着他的动作,陈晟抽了口冷气,小腹再次痛楚地颤抖起来。

左轶没抬头看他,只是扯下橡胶手套,改用温热的掌心摩挲着他的大腿内侧,动作十分轻柔,与冰冷的面色毫不相符。他沿着紧绷肌肉的曲线,慢慢地抚摸安抚。另一手仍是坚定地、用了些力气往外继续拉扯棒柄。

红肿的穴口嫩肉不舍地缠绕着褐黑色的棒体,并且随着棒体的离开向外翻卷,终于随着啵一声轻响,带着黏糊的润滑液泡沫与少量的血丝,棒身扯出了一截,露出了后面的粗大球体。

原来之前埋在陈晟体内、按摩棒的底端是一个约有鸡蛋大小的球体,牢牢堵住了穴口,使他无法自行排出这异物。

后面的柱体部分很顺利地就被拉了出来,只有巨大的假龟头退出穴口时,陈晟又颤了一下。

按摩棒被完全拉出之后,嗡嗡的声音在这时反而又大了一些。

左轶用两只手指夹起残存在穴口边的一根黑色细线,继续往外缓缓地拉扯。那东西很滑,在被撑大的肠道里活泼地跳动,经过穴口时微滞了一下,最终十分不舍地被拉了出来。是个三指宽的大号跳蛋,被肠道中黏糊的液体包裹了一层透明薄膜。而在这个拉扯的过程中,陈晟再没给出什么生动的反应。

现在那个穴口已经完全无法合起来了,看起来约有两指宽的直径,颤抖着微微开合,穴口的肿肉仿佛糜烂的红花一样缓慢地盛开,然后又快速地缩回,在推挤之间,一次又一次,仿佛源源不断一般,排出大量的带血丝的白浊。那是被高速搅拌后的润滑液,还有左轶昨天射进去的东西。

通常他不会留这些东西在陈晟体内过夜,就像通常也不会让那个环束缚阴茎超过太长时间。他是医生,他知道分寸。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陈晟真的惹恼了他。

左轶起身,肿胀而形状惊人的下体抵在他熨烫平整、一丝不苟的西装裤里。他替陈晟拉出按摩棒的时候就已经勃起了,然而他却不能就着现在的陈晟狠狠地操进去。他不想让陈晟坏掉。

左轶皱着眉头给陈晟清理了身体。然后解开锁在床头的手链脚链,光留了手铐,他将昏沉沉的陈晟抱到沙发上,换床单,再把他抱回去。这花了他很大力气,比他高了半个头、又身为健身教练的陈晟很重,即便这一月里已经消瘦了不少。

陈晟静静地侧卧在新换的干爽床单上,已经昏睡过去,眉头却还紧皱着。左轶把他扶起来,含了几口葡萄糖水哺给他,并且捧着他仍然微烫发红的脸,缠着他无力的舌头吻了一会儿。这次陈晟没有咬他,因为毫无意识。

重新接上了手脚的锁链,左轶把陈晟冰冷的身体塞进被子里,关了灯。

手机里有三个未接来电,科室主任对他工作时间不请自去的行为感到恼火,左轶编了个十分正经的理由,短短几句就说服了主任——既然有合理的解释,那么主任也没有必要苛责他最得力的助手。

晚饭时陈晟仍然没有醒来,左轶熬了营养粥,端进卧室,发现他发烧了。

陈晟醒来的时候是在半夜,房间里只亮了一盏壁灯,映得左轶的脸阴森森的,像古墓门口的守门石雕。

陈晟迷糊糊地看清楚他,然后迷糊糊地别过头懒得看他,这个动作令他头上的冷敷冰袋滑了下去。

左轶面色冰冷地把他脑袋板正,冰袋重新摆好。

陈晟望了黑乎乎的天花板老一会儿,才终于清醒了些,转开眼珠看到床边简易衣架上挂着的点滴吊瓶,顺着管子望下去,点滴针插在自己仍被牢牢铐住的左手上。

陈晟哧了一声,开口沙哑而虚弱,“你他妈的这玩意儿都能搞来?干脆下次在这儿做手术得了……”

“你想割包皮现在就可以做。”左轶说。

陈晟眯着眼睛看他一会儿,“……你开玩笑也这么死人脸吗?老子不想割包皮……想割了你的蛋,踩着玩儿……”

左轶没说话,拿温度计堵住了他的嘴。

陈晟没含两口就吐了出来,“你妈的,什么怪味儿……”

“之前测的是肛温。”

“草你妈……”陈晟沙着嗓子骂起来,没骂两句就闷哼着抖了一下,额头上的冰袋又滑了下去,“唔!”

左轶把温度计戳回了他穴口,比起之前的粗大按摩棒,那并不算什么,只是陈晟的那里本就被调教得敏感,此时还撕裂发肿。冰冷的小棍一进去,媚肉就柔和地裹住了它。左轶搅动着温度计换着方位,找着陈晟的前列腺狠戳了一下。

陈晟颤得厉害,咬着干裂的唇不吭声了。

测完一看,仍是高烧,左轶把温度计收到一边,看着陈晟仍然敞开收缩着的穴口,皱着眉头伸了两指进去,抠着媚肉转了一圈道,“你松了。”

陈晟一边被抠挖得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一边喘着气嗤笑,“松了?那就不好玩了。怎么办?不如杀了老子……毁尸灭迹好不好?先分尸……哈……脑袋藏在橱柜里……脚……藏在衣柜里……”

他一边被那越来越多地埋进他身体里的手指操得浑身发抖、不自觉地蜷曲起来,一边还喘息着继续嘴欠。左轶莫名地觉得烦躁,然而脸上仍是冷着,嘴里道,“不用藏,我放在冰箱冷柜里,一天吃几块就吃完了。”

陈晟冷笑,“……好主意,你这个变态……唔……啊……哈啊……”

他呻吟起来,左轶几乎要将整只手埋进他被扩张过度的洞口里了,冰冷而修长的食指中指夹住了内里红肿的壁肉,狠狠地蹂躏按压。

“草……你妈……”陈晟喘息着挣扎着扭动——与其说在逃离不如说更像在主动地迎合。

“现在谁在被草?”左轶衣冠楚楚文质彬彬地重复他的脏话。

“你妈……”陈晟冷笑着,仍是坚持骂道。然后突然仰起头发出一声嘶哑的惨叫。

左轶的手已经入了半个前掌,一丝血迹渗透在他手背的白沫之中,陈晟大张着嘴只剩低浅的抽气声,双腿的肌肉开始不自觉地痉挛,他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左轶的手停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良久,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他皱着眉,揉捏安抚着陈晟的大腿内侧,将探入血口的手慢慢地后撤,终于“啵”一声轻响,带着红色与白色交织的黏糊液体,他将指尖完全地退出。

他扣着陈晟的下巴,将那张神情恍惚的脸端向自己,陈晟微微睁开眼,目光却涣散着,不知看向哪里。

不管看向哪里,反正是没有看着他。

左轶突然再也压抑不住胸口熊熊燃烧的焦躁,他捏开陈晟的嘴,将自己勃发的器官塞了进去。

陈晟无力反抗,被铐住的双手虚弱地拍打他的腹部,轻得好似猫挠。粘膜包裹的尽头很暖很热,左轶更深地把自己埋进去,幻想自己将陈晟的喉管捅穿。

他跨骑在床上,抓着陈晟的头发,狠狠地将对方的脑袋扣向自己的胯下。他听见阴囊拍击对方脸颊的啪啪重响,陈晟发出低弱的闷哼声,手指在他手臂边缘松松地抓了一下,然后就垂了下去。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重,扣住陈晟的手越来越大力,啪啪的重响与黏糊水声在房间里回响,而后他终于急促地将那副堵满陈晟喉咙的粗大器官抽了出来。在低沉而压抑的嘶吼声中,接连两三拨白浊重重地淋上陈晟绯红的脸颊。

他喘息着,后仰的腰慢慢弓下,因为高潮而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他一边低下头,一边下意识地用指腹擦拭着陈晟脸上的咸腥痕迹,然后发现陈晟的头颅随着他的抚摸而无力地垂向他的掌心,软软地再无一丝声响——高烧和呼吸困难,早就令对方再次晕死过去。

掌心的温度烫热炙人,左轶听见自己牙关战栗的咯吱声。

他俯下身去,将陈晟的上身紧紧地抱进自己怀里,深长而颤抖地吸了一口气。

……

十年前。姜城。

六号中学是这座既不发达也不落后、毫无特色的中型城市里,唯一的一所国家级重点中学。

学校分初中部与高中部,每个班级人数从六十到一百名不等,学生与教职工人数总共八千余人,这其中在校住宿生就有近两千人。

每日上学时分,浩浩荡荡的黑色人头从东西南北四个校门汇聚而入,淹没整所学校,而每日中午与傍晚的就餐时分,铺天盖地的人潮从教学楼涌出,蝗虫过境一般迅速涌向食堂方向。及至深夜晚自习后,人潮再次随着放课铃声喷涌而出,大部分从各个校门分流而去,小部分涌向宿舍方向。

起床、吃饭、读书、睡觉,在这每天宿舍、食堂、教学楼三点一线、如海潮般来回奔波不息的人潮中,很容易就被模糊了视野,浑浑噩噩地被周围的人群推动。

几年宿舍生涯下来,不知道校长是谁的,大有人在。不知道周围同学是谁的,也有那么一些。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很多。

左轶就是其中一个。

他戴沉重的黑框眼镜,个子瘦高,清爽的平头,每个周一都遵照校规穿戴校服,周二到周五穿清一色的白衬衫与长裤,冬天套一件运动外套,每天早上六点起来背诵语文和英语,每天晚上十一点睡前做两个单元的数学题,每个周六回家,欣赏父母摔桌吵架一天半,于周日下午回到学校继续寄宿生活,每个寒暑假去临近大城市的名校,参加寄宿式补习班。

此外,还有在每个周日的深夜,蹲在宿舍楼底楼的墙角,弄死一只昆虫或爬虫,将它的手脚一只一只撕掉,和身体的各个部位一起,按长短大小排列好,再依次埋进花坛里一棵笔直规整的大树下。

他的生活简单干净,有条不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学习成绩优良,尊敬师长,团结同学,不爱说话,毫无表情,没有任何品行不良之处。

也没有任何招人喜欢之处。

他默默而有序的生活,中断在高三那年,一个略显燥热的周日晚上。

那天晚上他刚刚掩埋了一只壁虎,手指上还有粘腻的尸液,他木着脸上楼,走向自己所住那一层的公共澡堂兼厕所,想要洗一洗手,另外再解一下小便,他的膀胱肿胀,十分不舒服。

这个时间点,包括宿管在内的所有人都已入睡,他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推开公共澡堂兼厕所的门,发现澡堂的方向隐约有光亮。

他隐约听见啪啪的粘腻声响,有人笑着说,“按住他的手。都看着啊,要像这样绕着圈捅到这里,他才会爽!”

接着是一声低细得仿佛女孩子一般的呻吟声,“啊嗯……”

先前说话的那人发出哈哈大笑,伴随着另外几个人的哄笑声。

那笑声骄纵张狂得不像话,是左轶从来没有听过的恣意,从来对危险事物毫无好奇心的他,在那一刻脑中一热,手心一冷,像是着了魔。

他悄无声息地往前走了几步,推开了澡堂遮掩的木门。

2

他先看到的是肉体相连的部分。

沾满白浊的、湿腻的耻毛下面,是一个微微翻开的洞口,一圈深红色的薄肉因为动作的拉扯而露出在外,粘腻地包裹着中间的柱体。那柱体是红中带青的半熟颜色,龟头已经深深地埋了进去,只露出青筋贲张的下半截。

那两人一个抱着另一个,双腿大开地面向他,浴室灯光昏暗,上面被插入的那具肉体,纤细的腰与细长的腿脚泛着微弱的白光,肤色白皙得像是被精心饲养的女孩子。而下面那个,昏暗中只能见到腿脚肌肉紧绷的线条。

他呆了一呆,才将视线上移,先看到的是一个面相柔弱的少年泪眼模糊、神色迷离的脸,那张脸上湿润不堪,混杂着泪水和白色的粘液,双颊通红,大大张开的嘴唇十分红肿,显露出仿佛熟透的樱桃一般的质感。

然后他才看清那张脸的后面上方,另一个人斜飞的剑眉,黑硬的线条下面是一双带着戾气的狼眼,因为他的突然闯入而满含戒备与敌意,冷傲而煞气的目光像是尖利的狼牙,在双目接触的一刹那,突然狠狠刺扎进他的胸膛!

左轶胸口一冷,情不自禁地就后退了一步。

他听见一声轻笑,那双剑眉狼目的主人牵起线条冷冽的唇角,发出嘲讽的声音。然后他听见对方用那种高高在上、骄纵而戏谑的声音道,“是个眼镜仔,带过来一起玩。”

他这才幡然醒悟地看清周围——三个同样全身赤裸的男生围绕着那纤细瘦弱的少年和插入他的高大男生,暗沉的光亮模糊了路人甲们的脸,他只看见黑色的影子们向自己围拢过来。

他看起来好像十分畏惧地,弯腰蜷缩起身体——然后狠重地一拳击中第一个人的腹部!

地上很滑,男生甲顿时栽了出去,噗通摔倒在澡堂湿滑的水泥地上,大叉着双腿发出痛叫,露出股间颤巍巍的器官和长满黑毛的屁眼。是个“捡肥皂”时不慎摔倒的姿势。

其它人都丝毫不顾及同伴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木着脸看着那群人笑得连都弯下,而那双狼眼的主人推开仍在娇叫呻吟的少年,重重拍了一拍挡路的同伴的屁股,让他滚开,走到左轶面前。

左轶低头看着他沾满白浊的、勃发的器官,丰实的囊袋,和支撑着它们的细瘦的腰与肌肉隆起而修长的腿脚,皮肤的颜色是古铜色,泛着镀金一般的光芒。

他看得太入迷,接着就感觉眼前一花,身体飞了起来,先是重重撞上墙壁的剧痛,然后才感觉到脸颊上生冷的疼痛。

眼镜不知道被摔去了哪里,视野一片模糊。他吃到嘴里生铁般的味道,有一颗硬硬的东西抵在触感麻木的舌尖上,他吐出来才发现是颗后槽牙。

接着头皮一痛,被人抓着头发揪了起来。模糊的视野里一张硬朗而俊气的脸向他凑近,接着另一只手粗鲁地拽起他凌乱的额发。

“长得还行啊,眼镜仔。”那人低头审视了他一眼,嗤笑道。接着便起身拽起他的后衣领,将瘦高却身材单薄的他轻而易举地拖到了澡堂中央,丢在那个仍在显然神智混乱的少年旁边。

“都是小白脸,就一起上了呗。”那人笑道,而其它人一哄而上,就开始七手八脚地按住他撕扯他的衣服。

他看着那个模糊的影子,愣了一下才想到要挣扎。混乱中不知打中了谁的脸,被人咒骂着摁着脑袋重重扣到地上,顿时痛得头昏眼花。上衣已经被完全地剥下,接着大腿一凉,然后他听到一片嘘叫声。

“哎哟,快看!这小白脸鸡巴还挺大!他硬了!”

几个人围着他那副因为憋尿与紧张而微微勃起器官起哄,纷纷用手去刨弄,回头招呼他们的老大,“陈晟,你快来看,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鸡巴!快赶上黄片了!”

他在昏沉中感觉那个散发着冷气的影子呼地再次靠近,接着一个烫热的东西猛地抓住了他的要害,像是把玩一般重重地揉捏了一把。

他颤抖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弓起了腰,膀胱涨得像要炸开,他差点就在这刺激之下尿了出来。

他挣扎着要给这个叫陈晟的男生一拳,却在起哄声中,又被拽着头发拎了起来。

陈晟将他拽拉成跪坐的姿势,弯下腰赤脚踩在他那副微微勃起就已见得形状惊人的器官上,用脚趾玩味地拨弄了一下,笑道,“不错嘛,还是粉红色的,没用过多浪费啊。”

他拽着左轶的头发,将他的脸仰起来面向自己,拍着他惨白的脸颊道,“老子改变主意了,眼睛仔。今天不给你开苞,给你开个荤。”

他将左轶的脑袋摁向那目光迷离的少年,冷笑道,“上他,上到老子高兴了,就放你走。不然的话,就等着屁眼被操烂吧。”

他丢开左轶的脑袋,退后一步,吩咐其它人道,“按住他,给他上进去。”

那些人都大笑着要来摆弄他,两人按住挣扎的他,一人抱着那软绵绵的少年,分开腿,用两手去抠那个被用得烂熟的穴口。

而陈晟转身去旁边一堆衣服里,摸了个烟盒,叼了支烟在嘴里,赤身裸体地盘腿坐在一边看热闹。

左轶挨了几下打,头脑愈发昏沉,挣扎着地给了身后的人一肘子,他头一次听见自己带着情绪的怒叫声,“放开我!”

他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神色,那是种跟陈晟一模一样的狠戾之气,他冷着面无血色的脸,皱眉对还要再扑上来的众人道,“放开我,我自己来。”

旁观的陈晟噗嗤笑了,夹着烟笑道,“你们听到没有?人家要自己来。”

那几个人便真的放开他,单是围在旁边防止他趁机逃跑。而左轶低头看了看自己半成形的器官,抬头对几步远外那个模糊的人影道,“我来撒尿的,先让我撒尿。”

陈晟抖了抖烟灰,“就在这里撒。”

左轶低头不再说话,他木着脸半天没动静,只有眼睛的颜色越来越深。旁边有个男生忍不住,刚伸手要去拽他,突然他往前跪了一步,一手动作生涩地端起那个少年的一条大腿,一手扶着自己半勃起的器官,就这么狠重地捅了进去。

被捅得烂熟的穴口很容易便接纳了异物,少年发出一声尖叫,原来还仍然有些神智,他软软的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左轶冰冷而惨白的胸膛,发出一声又痛楚又有些知情识趣的甜蜜的声音,“啊……怎么……好大……不要啦……”

左轶咬着唇强忍着往后退了一退,又捅进去,在少年接连的痛叫声中来回抽插了两三下,稍微有点适应感之后,就涨红着脸,终于抑制不住地将尿液射了进去。

“啊!呜……好烫!烫……放开……不要……”少年仿佛陡然被扔进开水里的活虾,突然大力地挣扎起来,白皙的手脚无力地挥动,从屁眼到小腹都剧烈地颤抖着。

周遭的人都看呆了,然后不知道谁开头,终于醒悟过来地哈哈大笑起来,“他尿在里面!哈哈哈!老天!他尿在里面!”“太有种了!哈哈哈!”“你妈的眼镜仔,太高了!真人不露相啊!”

他们笑得东倒西歪,连抱住少年的那个男生都忍不住松了手,捂着肚子往旁歪倒,任由少年挥动着手脚仿佛青蛙一般扭动。

左轶狠狠地将自己埋进去,远超同龄男生的、半勃起状态下直径就有成年男子三指宽的器官,牢牢地堵住了那个红肿而形态淫靡的洞口,里面的东西半点半滴都没能泄露出来。他按住少年细瘦的大腿往里面使劲,满溢膀胱的尿液断断续续地喷薄了约有一分多钟,少年的尖叫声都嘶哑了,垂着头只能发出呜呜的低泣声,双手无力地攀抓着他的手臂,口中语无伦次地喃喃,“不……烫……不要了……好涨……”

到最后少年的小腹都微微地隆起,整个人方法烧红的虾子一般,向后弓着腰躺在抱着自己的男生的大腿上,向后仰的头正对着陈晟的方向,已经被烧灼到连左轶是否尿完都分不清的地步,光抖着大腿低低地哭。然而淫靡的后穴却仍然紧紧吸附着左轶,迄今为止,仍是半点水液都不见漏出。

然后那个将他同时拖入天堂与地狱的酷刑就开始了,左轶双手握住他的腰,开始大力地前后抽插起来。

“不……不……尿还在里面……不……要涨坏了……要……要……嗯啊……嗯啊啊……”少年拖长了声尖叫呻吟着,绵长而细弱的尾音骚得入骨。

随着深入与退出的动作,穴口终于可见一缕一缕昏黄的水珠,夹杂着白色的泡沫,先还只是一点,后来就随着被重重拖出的深红色的肠肉缝隙,细细密密地如牛毛一般泄出。

左轶重重地顶他,除了得天独厚的粗长工具与狠绝的力气之外,毫无技巧可言。然而那少年似乎早已被调教得十分得趣,几十个进退之后,竟然开始自己扭动着红肿的白臀迎向左轶,双手在左轶的双臂上无力地抓挠,抠出一条一条的白痕,呻吟声渐渐地就变了味,嘤嘤哦哦的呻吟喘息声里起先还夹杂着痛感,后面就骚叫得全无章法,“要……要……嗯啊……嗯啊……好大……啊……重一点……重……捅死人家……嗯……嗯……”

旁边哄笑的男生们都看呆了,仿佛在现场观摩一出香艳欲滴的大屌淫菊小黄片,渐渐地就看到口干舌燥,七手八脚地开始抚摸和揉搓那个少年的腰肢和大腿,更有甚者扑上来舔舐少年胸口那两颗早就被嚼到颜色深红的乳头,一边舔一边捏着他胸口薄薄的肉与皮肤,竭力要将那些被掐得绯红的白肉扯长。

左轶常年肤色惨白的脸上终于带了血色,紧紧地皱着眉,下身不住地耸动,然而意识却远比周遭色令智昏的男生们清醒。夹磨着他器官的那个坑洞柔软而湿润,来回的水磨运动令他的下身比之前更加坚挺,但他只觉得无聊,就好像在做每日必修的数学题,他刻苦努力,认真研磨,但那只是提升成绩的一道作业罢了。

他顶入的动作突然暂停,因为一道高高在上的黑影再次笼罩了他。

叼着烟的陈晟推开同伴挤了进来,慢条斯理地从嘴里取下烟,夹在食指中指间,他带着高傲而戏谑的神色,单膝半跪了下来,没夹烟的那只手抓起少年的头发一拽,将自己高高挺起的器官凑到少年嘴边。

少年被左轶操得只能张大发出媚叫声的嘴唇,柔顺地贴在陈晟下体的青筋上,唇瓣蹭了一蹭,像是在迷糊中辨认出那是什么,便自发地伸出舌头,将湿润的龟头舔进嘴里。

陈晟拽着少年的头发重重地一顶,左轶便听见仿佛猪叫一般的闷哼声——他觉得那就是猪叫。随着柱体的捅入,少年的嘴大大地鼓起,发出压抑的呻吟,而随着柱体的退出,那两瓣肿胀的唇瓣也跟着向前撅起,双颊凹陷,发出恋恋不舍的吸啜声,“呜……嗯……哼……哼……嗯……哼……”

左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唇瓣与柱体相连的位置,看着那青筋贲张的物事不断地退出又进入,退出又进入,近在咫尺的距离帮助了他的高度近视,被变形的眼球放大的画面一点一点清晰。他甚至能够看清陈晟大腿根部内裤包裹过的痕迹——那里被晒出了清晰的分界线,内里的颜色比周围略浅,沿着腿根浅到腰侧,再一直蔓延到肚脐的下方。那个肚脐眼很漂亮,被周遭已经能够粗略看出六块腹肌线条的肌肉包裹,而呈现圆形略偏三角的形状。

他脑中开始嗡嗡地轰鸣,数学题的千万般公式在他眼前顺次炸开,然后是教科书里孔子双手合十的画像,也轰然炸开了,耳侧回响着自己早上默读古文时冰冷而毫无节奏的声音,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读悦)乎,不亦说乎,不亦说乎……

他将视线一点一点地下移,从陈晟的肚脐一直看到勃发的器官,再看到腿根,看到随着动作而收缩扩张的大腿肌肉,再沿着那漂亮的曲线看到横跪在地上的小腿,无不线条紧绷、充满着蓬勃的爆发力与动态汹涌的美感。他第一次发现人类的肉体可以这样好看。不,他第一次觉得一样东西好看。

身下的少年发出呜呜的呻吟,终于抑制不住地将陈晟的东西吐了出来,开始张大嘴“啊啊”地尖叫——因为左轶突然加大了速度,开始他最后的也是最狠重的冲刺。他双手使劲掰开少年的穴口,将自己硕大的器官全根地退出,再全根地捅入,少年大开的双腿禁不住抽搐起来,腰肢颤抖得不像话,已经无法跟随着他的节奏而迎合了,口水滴答的嘴唇大大张开,别说完整的话,连一个有意识的词都拼不出,只能像个发声玩偶一样,在喘气的间歇地发出千篇一律的嘶哑尖叫声,“啊啊……啊啊……啊啊……”

陈晟放开少年的头发,任由他瘫在自己大腿上抽搐着呻吟,他没管自己高挺的下身,而只是将烟重新放回嘴边,一边慢条斯理地吞吐着眼圈,一边看着左轶突然疯狂的动作。

他注意到左轶的眼神——用那种专注而入迷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终于忍不住牵起嘴角发出一声冷笑。

他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左轶的视线慢慢上移,从自己的腰部上移到胸部。左轶定定地看着他的胸口,那两颗因为长期地袒露运动而显得黑红的乳粒,很小,深嵌在肌肉饱满的胸前,一点也称不上美艳,然后左轶却看呆了,眼神与动作都愈发凶狠起来。

他更加觉得好笑,忍不住上前一步,一把抓起左轶的头发,将他的脸拉向自己,双目对视,他看到那双被欲望浸染透彻的眼睛里毫不避讳的渴求。

仰着脸看向他的左轶身体猛然一僵,顿了片刻,腰臀狠重地往前一压,定了小一会儿,再重重一压。

少年尖声哭叫起来,滚烫的东西接二连三地喷淋上他的内壁,他腿脚抽搐着绷紧了脚趾,双手在左轶臂上抠出各自抠出五道长长的血痕。

左轶张开嘴喘息着,高潮之后的目光有些迷离,但也只那一瞬,他继续喘着气,视线死死地定在陈晟的脸上。

陈晟森冷着目光与他对视,片刻之后,突然咧嘴哈哈大笑起来。

他拽着左轶的头发一把将他脑袋甩开一边,然后推了他一把,将他与少年紧紧相连的下体分隔开,然后看看那再也合不拢的、汩汩往外淌出润滑液、精液、尿液的糜烂洞口,冷笑道,“不错啊,眼镜仔,大开眼界啊。你快把这小子捅坏了。”

他看也没看左轶,而只是粗鲁地拍了拍那少年神情涣散的脸,“喂,杨真,大鸡巴捅得你爽不爽?”

少年随着他的动作无力地将头摆向一边,左轶以为他晕过去了,结果他伸出舌头仿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嘴里仍意识不清地喃喃,“嗯……大鸡巴……嗯……”

陈晟冷笑了一声,“贱货,还没被捅够?”弯腰轻而易举地就将那少年拦腰扛了起来,转身道,“我去给他洗洗上个药,真坏了就没得玩了。”

“这眼镜仔怎么办?”男生乙问。

“让他滚,”里间传来蓬蓬头水流的哗哗声,“他没胆子说出去。”

男生乙推了左轶一把,耀武扬威地,“听到没有?大发慈悲让你滚蛋,还不快点滚!你有种跟老师讲,老子剁了你的鸡巴……”

他还要再说,左轶已经背过身去摸索到了自己破碎的眼镜,也没理他的挑衅,木着脸将眼镜架回鼻梁上,将被扯坏的衣服裤子捡起来勉强套上,鼻青脸肿地,就这么沉默地走了。

他再没看到过深夜澡堂里的光亮,这群疯狂的不良少年毕竟还是有所戒备,不知道将狂欢的场所换去了哪里。他倒是在校内汹涌耸动的黑色人头里,再见过一两眼陈晟,头一次细心听过周遭同学一两句闲话,终于知道他和他身后那几个跟班是与他同年级的体育特长生,保送体育院校,所以成日里不学无术,无所事事,连教导主任都懒得管他们。

他每次都默默地跟着他们的方向走出几步,看见陈晟微昂的后脑勺,隐约还能听见他骄纵肆意的大笑,然后他就被汹涌的人潮淹没,渐渐地再也看不着了……

……

十年后。

左轶拖着一个老旧而体型小巧的行李箱,随着拥挤的人潮出了机场抵达大厅。

医院派了人来接他,同科室的一个呆呆愣愣的实习生,举着块牌子,看到他就一个劲傻笑,“左医生!这边!”

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实习生十分雀跃,“我看过您照片,一眼就认出来啦!左医生,久仰大名!我可崇拜您了!医院给你安排了住宿,晚上还有接风宴,您喝不喝酒?院长专门嘱咐了,大家都是医生,少喝一点,少喝一点还是可以的!哈哈哈……”

他森冷而略觉得烦吵的一眼看过去,那实习生的笑容就僵了,终于发觉这位享有多项研发成果、年轻有为的医学博士,似乎没那么好相处。

果然,左轶冷淡地开口道,“接风宴我不去了,我有事。住宿也不用安排,我不住医院附近,你送我到东区附近的租房中介。”

“啊?”实习生忐忑地问,“为什么住东区?那边离医院太远了,上班至少得四十分钟。”在这所并不算大的城市里,这个路程算远了。

“空气好。”左轶吐出三个字,再没搭理他。

三天之后他正式上岗,是为某科室的副主治医生。科室主任是他博士生导师的学弟,十分爱惜器重他师兄门下出产的累累硕果,一进来就让他参与了几个重要项目,一时间令这位新来的同事大放光彩、光彩妒人,加之本人性格冷漠、来者全拒,短短几天就被医院众同事列入不可亲近物种范围内,连病人都见到他都紧张结巴。

左轶十分满意这种冷清安静的工作模式,合适的住房还没找到,他每日医院、餐馆、酒店三点一线,生活一如既往地有条不紊,整洁有序。

周日的晚上,他在酒店的书桌上解剖一只青蛙,仔细地将肌肉切割成小条,放入酒店的火柴盒内,然后在浴盆里烧掉。

他冷静地看着烧灼后的黑烟被浴室排风扇卷走,然后将黑色的焦块用纸巾包好,丢入垃圾桶。

然后他洗澡上床,为自己手淫,参考对象是十年前在澡堂里,他唯一的一次性体验,他回想那些肌肉紧绷的线条,那对斜挑的硬眉,那双冷傲又恣意的眼,自由而张狂,像草原上停驻的狼,视线轻蔑地扫过他,然后转身追逐自己的猎物。

他想捉住它,掐住它的脖子,折断它的腿脚,将那些强韧的肌肉与冷硬的骨骼一条一条地抽离出来,铺满自己的床。

他蓦地一颤,握住了自己体型糁人的器具,喘息着射了出来。

3

早上去上班的时候,几个女医生与护士围在诊室门口唧唧喳喳。左轶冷着脸站在后面,等着他们让出一条道。结果他们看到他来,反而更叽喳了。

“左医生,你看看,今天一大早送来的检测仪器。送货的师傅们太不负责了,没等我们来开门,直接就把这东西丢在门口跑了。这么大一台堵在门口,谁搬得动啊!”

半人高的检测仪器立在那里,外头包着塑料薄膜。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堵住了门口。两边有些缝隙,但谁也挤不进去。

“叫护工来吧。”一个医生道。

“护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护士长抱怨道,蓦地瞪大眼,“哇!左医生!”

已经脱掉了西装外套的左轶,俯下身将那只器材提了一下,试了试重量,然后一吸气抱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叫声中往旁边跨了两步,放下,然后面不改色地拿起放在一旁长椅上的外套,摸钥匙开了门,径自进去了。

“天,力气这么大!”“我说,不要看他瘦,外套一脱手臂上全是肌肉。”“也不说句话,阴森森的也太可怕了吧……”“嘘,小声点!”外头一阵悉悉索索地讨论。

左轶自顾自开柜子换衣服,套上白大褂,戴口罩,对外头闲言碎语充耳不闻。

过了一会儿,护士们推举了胆大心细的护士长,小心翼翼地进来,试探道,“左医生,可不可以再请你帮个忙?”

左轶回过头,毫无感情色彩的目光从阴冷的镜片后面射出。

四十好几岁、孩子都读大学了的护士长被那目光糁个够腔,紧张地咽了咽口水,道,“麻烦你,再帮忙把那个仪器搬进房间里吧?就这样放在外面走廊上,影响行人过路。”

左轶转头继续翻看诊断材料,言简意赅地丢了三个字给她,“等护工。”

一上午整层楼的诊室都在传,新来的左医生真是高岭之花、牛粪脾气,又冻又臭。唯一能看的就他那张道貌岸然的俊脸,还被口罩和变态才戴的金丝眼镜遮住了。

中午休息时分左轶独身去用餐,路过走廊,好几个护士对他迎面绕道,以躲避冷空气。他冷着脸向前走,在经过检验科的时候,被护士长追上,找他签个单子。

他低头刷刷地写字,骤然一声冷傲的嗤笑刺进耳朵里。

“……阴性?你还真是狗屎运啊,贱货。”

他猛地抬起头,几乎毫无自觉地瞪大了眼睛。而一边说话一边与他擦肩而过的,是一个比身高183cm的他还要多出半个头的高大男人。干净利落的短发,一身黑色的休闲服,说话时头部微微上仰,背影的线条硬朗而流畅,是左轶记忆里非常熟悉的弧度。

左轶扔下笔就追了上去,身后护士长发出“咦咦”的惊叫声。他快行几步追到那同行的二人面前,浑然不知自己僵硬了十年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男人也皱起冷冽的眉,微微眯起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突然拦住去路的他。

他看着对方未曾被十年时光磨去一丝一毫冷傲戾气的眼睛,那张脸的线条比起十年前更加的成熟与冷硬,英气与煞气几乎同时扑面而来。眼下有一圈黑气,是有些烦躁的神情。

他视线下移,看到男人手中的检验单,他曾在疾病控制中心实习过,对那几个打勾检测项目很熟悉,测HIV。

“什么事?”男人皱着眉问他。

男人背后探出一个比他们俩都矮上一大截的青年,脸上带着明显的恹恹病态,只是眉眼秀气,勉强还能够看出原本的俊俏可人。

“医生,是不是漏了什么检测项目?”那青年紧张地问,显然这张检测单是他的。

左轶并没看那青年,也没答话,这人与他无关。他将视线上移,重新定在男人脸上,足足看了两秒,看到对方眼中愈积愈多的不耐烦与煞气,才道,“你的单子掉了。”

男人扫了他手里那张签了一半名字的单,皱眉道,“你看错了。”转身与左轶再次擦肩而过,就这么大步离开。

秀气的青年急忙从后面跟上去,“陈晟,你等等我啊。”

左轶站在原地,脑子里像是骤然放空。他木然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渐远。护士长追上来,像看精神科病人一样看着他,小心翼翼问他,“左医生,你还签字吗?”

他木着脸接过护士长手中的笔,刷刷补了两笔。然后突然就在停笔的一刹那,所有复杂的公式与实验结构重新以波涛汹涌的姿态奔涌回了大脑,皮层细胞鲜活地跳跃,欲望推动着智慧的马达高速地运算,他听见自己心脏咚咚地激烈跳动。

他将签好的单子和笔丢给护士长,一边走一边脱去身上的白大褂,随手扔在路过的长椅上。然后朝着那二人离开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二十分钟后,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坐在街边一家普通的快餐店里,正值用餐时间,四周纷繁吵闹,人山人海。

陈晟背对着他,坐在前面一台桌旁。面容秀气的青年面朝着陈晟和他的方向,正在一边机械地往嘴里塞咖喱牛肉,一边噗啦噗啦掉眼泪。

“你的意思是你不管我了?”那青年带着哭腔道。

“我早就说过,检查费我出,一检查完你就给我滚,不管阴性还是阳性老子都不会管你。吃完这顿就给老子滚。”陈晟向后靠在座椅上,一手抱着胸前,一手将烟凑进嘴里。语气有些烦躁。

一个服务生过来想提醒陈晟不能吸烟,被他凶狠地瞪了回去。

青年哭着摔了餐勺,啪当一声尖响,站起来就开始发疯,一抬手掀翻了餐盘,大喊道,“我跟了你十年你他妈说不管就不管了!你王八蛋!陈晟!你狗日的……”

“啪!”

一声清脆的重响,青年白皙的脸顿时泛红,然后渐渐肿胀。周遭客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起身打了他一巴掌的陈晟坐回原位,将烟重新叼上嘴,皱眉问他,“清醒了没有,贱货?”

青年神智恍惚地又坐了下去,呆了一呆,突然又笑了起来。阴森而怪异的笑衬托出他双眼下的深深凹陷,他喜怒无常,像个神智枯萎的疯子。

“你打我,说明你还在意我,”他笑着对陈晟道,“你还舍得叫我贱货,至少你还记得我怎么对你贱。”

陈晟将烟头在餐盘上点了点,偏着头看着他,冷冷地道,“杨真,我的确在意过你,以后也不会忘记你到底有多贱,怎么说我也操了你快十年。但是现在我看到你就想吐。”

“你嫌弃我?”杨真冷笑道,“你别忘了,当初是你把我带进这个圈子里的!如果不是你,我会被人操?你带着别人玩我,把我搞成人人都可以插的贱货,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是现在这副鬼样子!你他妈甩手就不管了?你他妈是人吗?”

他一边骂一边双颊不自然地绯红起来,紧紧抠住桌边的手指瑟瑟发抖,一副激动到无法抑制的样子。而陈晟却仍然是那副冷漠样子,含了口烟慢慢吐出来,道,“当初是你自己贱,心甘情愿给老子上,心甘情愿给别人玩儿。我养了你十年,就是条狗都该养熟了。我没让这条狗背着我去当MB,也告诫过这条狗不要去勾搭张老板,那种货色脏得很,什么病都有,还跟这条狗说过,不要嗑药,一旦染上瘾就给老子滚。可惜有人连狗都不会当,那你就滚吧。”

他懒得再说,将快吸到尽头的烟拄灭在一口未动的餐盘里。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大钞,扔在桌上,起身就走。刚走到左轶的桌前,就被杨真从后面抱住,瘦弱的青年满面都是泪痕,哭着哀求他,“我错了,陈晟,是我贱,你不要丢下我,我是觉得无聊才去做MB的,你这两年几乎没有碰过我,我,我难受,我只是想有人抱着我,我一个人好冷……”

陈晟笔直地站着,被他哆嗦着抱住,只发出了一声嗤笑。

“你既然是冷的,别人又怎么会抱你?”

他轻而易举就掰开杨真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头重新点了一根烟,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

青年独身一人站在人来人往的餐厅里,泣不成声。而左轶从他僵直的身体旁边路过,看也懒得看他,悄无声息地跟着陈晟去了。

……

女人丰胸翘臀,细腰长腿,有一副模特的好身材。将长而形状优雅的腿脚慢慢抡高,停放在高杆上,她一边吐气一边缓缓地将身体压向膝盖,停住,然后就着这个姿势,偏头看着陈晟,“教练,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陈晟笑了笑,手抚在她光滑的脚背上,一边用温热的掌心握住它,慢慢压平,一边俯身凑近她的脸。女学员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感觉那弯着邪气弧度的唇角在离她耳边两厘米远的地方定住,然后呼出温暖的气体,“……要是你老公,我可能还会有兴趣。”

女学员猛地将头撇开,瞪他一眼,“不玩就算了,装什么同性恋!”

兴许是从来没被人这么拒绝过,她起身放下长腿,就这么寒着脸走了。不远处其它教练学员纷纷看到这一幕,有些好奇地伸着脖子张望。

“陈晟?”远处门厅兼休息室门口,一个前台同事大声唤他,“现在有空吗?麻烦来一下。”

陈晟随手抽了挂在一旁跑步机上的白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慢条斯理地走过去。

“先生,我跟您解释一下,”门厅柜台前,另一个接待人员正拿着本宣传册跟左轶说明,“陈晟是我们这里的高级专业塑形教练,不多人教学,只在下午和晚上针对VIP会员进行一对一的专业训练。而且很多客人都专门奔着他来,他时间排得很满,我得叫他过来问一问才知道这周他是否还有空闲时间。您要不然再看看我们这里其它教练……”

陈晟走到柜台旁边的时候,接待人员已经一脸殷勤地开始为左轶刷信用卡付年费了,“陈晟,这位是我们的新VIP,他想马上开始训练,你看看你这周有没有时间,先给他做个身体评估?”

陈晟皱着眉将毛巾从太阳穴的位置拿下来,觉得这个神情冷漠的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有些眼熟。但是以他不关心旁人的个性,是完全想不起来一个星期以前在医院里被拦住那一幕。因此只是上下打量了身材修长偏瘦的左轶一眼,毫无预兆地出手捏了捏左轶坚实的胳膊,十分迅速地做出了专业评估,“他不需要塑形锻炼,别浪费我时间。”

他转头要走,被接待的同事拉住。同事一张脸皱成苦瓜,小声跟他道,“哎哟晟哥,您就别嫌弃了!人家专门奔你来,你不教人家要退费的!”

“我来练拳击,”左轶在他们身后道,“我无法控制力度,想学习技巧。”

陈晟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左轶定定地看回来,目光毫不避讳地直接锁死在他的脸上。

像是察觉到那眼神里直白的专注,陈晟牵了牵嘴角——那是一道在左轶脑海里重复过无数次的、高傲又戏谑的弧度。

陈晟转身离开,随手把湿漉漉的毛巾扔给同事,“周五晚上七点。”

他回到健身房,下一个男学员已经换好运动衫,等在那里。是个在他的调教下、身材维持得极佳的三十几岁白领,俊朗面容,静心修剪过的新潮发型,俯身起身时,空气里飘起淡淡的古龙水味。

晚上陈晟将他按在客厅沙发上,双肩顶起他大腿,狠力抽插的时候,古龙水的味道犹在鼻边萦绕不去。

陈晟打着圈研磨他的内壁敏感处,在他忍耐不住地发出舒服的鼻音、屁股扭动着想要更多蹭动的时候,又突然狠狠地凿进最里面,引起他一声惊叫。

“嗯啊……陈晟……陈晟……再来……嗯……”

陈晟突然握住他两条大腿,在他的呻吟声中合拢,向旁侧压下去,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将他翻了过去,然后从背后握住他的腰,一使力,就将他从沙发上拖了下来,两人一起向后跌落在地毯上。

落下的重量将陈晟整个根部都深深顶进了白沫飞溅的洞口,男学员仰着头发出一声急促的抽气声,然后带着呻吟长长地吐出气来,“啊……嗯啊……”

陈晟仰躺在地毯上,从下往上重重地顶他,捏住他腰部的双臂肌肉隆起,修长手指深深掐进他的肉里,那种仿佛要将他整条腰都掐断一般地、又痛又麻的触感,几乎令他兴奋得不能呼吸。他头颅后仰,无力地靠在陈晟的肩头,嘴唇贴着陈晟略有胡渣的下巴,爽得只剩下与男人气十足的俊朗外形完全不符的媚叫,“嗯……嗯……再来……再来……啊……嗯……”

“还不够,贱货?”陈晟贴着他发角笑着问,略微喘息。

“嗯……再来……呀啊!”他还要神智昏聩地继续发骚,却突然又发出一声高亢地惊叫,陈晟猛然起身将他面朝下按到了地上,体内坚硬而粗大的凶器调转着方向,蛮横地扭转挤压着他瑟瑟发抖的内壁媚肉。

模糊的视野里是地毯上虎斑的花纹,他的脑袋被重重侧压在了地毯上,一只眼睛被地毯长毛摩擦得生痛发痒,接着温热的气息袭上了他的脖颈,陈晟舔着他后颈上的汗珠,一点一点往上,贴着他耳边,用那种略微嘶哑而满含磁性、仿佛蝮蛇一般的声音蛊惑他,“……去床上好不好?”

“嗯……好……”他颤抖着发出渴求的呻吟声。

“……那你带我去吧?”那个声音继续说。

“嗯……嗯……去……”他难耐地扭动着屁股,直觉地想起身,往卧室的方向爬去。然而陈晟突然抓住了他的双臂,扣着他的手腕将他的双臂分别拉向自己的腰侧,二人一齐跪在地上向后微仰,仿佛两张紧密贴合的弓。陈晟下身狠重地一顶,中间相连的楔子便狠重地打入他体内。

“啊嗯!啊……”

“……就这么去好不好?”陈晟咬着他耳朵喘息着说。

“好……嗯……嗯啊……”男学员颤颤巍巍地应话,满是水雾的双目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高高耸起的下体在空气里摇摇晃晃,他随着陈晟的拉扯动作而微微弯下腰——双臂还被陈晟朝后提着——颤抖地往前跪了一步,又一步。

“啊嗯……啊……啊……啊……”

每跪行一步,便被跟着他往前顶一步的陈晟,更加大力地捅进洞里。他挣扎着往前爬了有四五步,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哭什么?”陈晟舔着他腮边的眼泪问他,“不爽吗?”

“爽……呜……好爽……走,走不动了……”他全身都酥软地不像话,只想化了水软倒在地上。

陈晟发出低沉的笑声,灼热而有力的掌心在他被拍打得红肿发烫的屁股上狠狠拧了一把,“走不动也要走,乖。”

喘息声与啪啪交合的水渍声一步一步地进了卧室,停顿一小会儿之后,与吱呀吱呀疯狂作响的床晃声融合在一起,夹杂着一声比一声更加高亢的呻吟。

深夜的时候,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湿漉漉的头发,男学员衣冠楚楚地站在玄关,准备穿鞋。

陈晟吞吐着事后烟,盘着臂倚在玄关墙边,等他离开。

正弯下腰拿鞋的男学员摇晃了一下,发出一声低低的抽气声。

陈晟看着他因为腰部酸软而微微皱起的眉头,面色丝毫不为所动,也没有上前帮忙。

男学员穿好鞋,皱着眉,稍微有些狼狈地直起身,一边拿起鞋柜上的公文包一边叹道,“连扶我一下都不会,下床就不认人,难怪大家都说你又冷血又渣。”

陈晟隔着西装裤捏了一把他的屁股,叼着烟邪笑道,“没有说我技术好?”

男学员差点没站稳,三十好几的人竟然微微有些脸红,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道,“快被你捅死了!”

陈晟哈哈大笑,含着烟给他开了门,“走吧,路上开车看着点。”

因为这一句话,男学员的脚步顿了一顿,站在门口迟疑了半秒,突然回头道,“其实我今天来……”

他被陈晟一如既往的冷傲神情冻了一下,口中一顿,突然又觉得有点可笑。

“什么?”陈晟偏着头,手抵在门把手上问他。是个听完这句就要关门的姿势。

男学员过了一会儿,才轻飘飘地道,“我上个星期升了地区总监,要调去蜀城。以后都不来了。”

陈晟唔了一声,没所谓地点点头,“恭喜,一路平安。”手臂往后拉,就要关门。

男学员突然一把抓住门上铁栏,止住他的动作。

陈晟狐疑地看他。

“我说,如果……”那个男人定定地看着他,略微有些发抖地道,“如果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呢?”

陈晟挑起眉毛,嘴角牵起他熟悉的那个戏谑的弧度,“……你说呢?”

送走了魂不守舍的男学员,陈晟刚要关门,突然听到楼梯上面穿来幽森森的一句,“你对谁都这样,你会有报应的。”

陈晟不耐烦地皱起眉,“老子不说第三次,滚。”

他侧身要关门,门上铁栏被杨真一把抓住——陈晟真是烦死这种带铁栏的大门设计了——杨真明显又枯萎了一圈的小脸从门后现出来,像个深夜的鬼魂。

“你不会不要我的,”杨真仰着脸对他道,“他不了解你,没有谁受得了你的脾气,只有我,只有我才这么贱。”

陈晟冷笑着,“那还真是承蒙抬举。”强行就要关门。

杨真情急之下,竭力将身体卡入门缝里面,挣扎着抓住他的袖口,或许因为刚嗑了药,难以控制情绪,瞬间便歇斯底里、语无伦次地大吼起来,“你不会这么对我的!我以前惹你生气你都原谅我了!你敢丢下我!我,我天天来烦你!我白天去你健身房,晚上到这里,二十四小时打你电话……”

他突然发出一声痛叫,被陈晟掐着脖子举起来——是真像武侠电视剧里演得那样掐着脖子举起来——陈晟的手臂肌肉因为猛然承力而暴起青筋,而他脚尖狼狈不堪地在地面蹭动,试图找一个着力点。

“你识趣点,不要逼老子动手。”陈晟森冷着脸道。

“你……”杨真挣扎着仍要说话,“你有本事……弄死我……我就不烦你了……你弄死我啊……”

陈晟眼里闪过阴鸷的光,一时大盛的戾气令杨真小腹颤抖、几乎抑制不住尿意,他感觉掐在喉口的手指收紧,呼吸困难,眼前一黑——

然后陡然腹部剧痛!陈晟另一只手攥着烟冲他杨柳细的腰肢上狠狠一拳,他整个人跌飞出去,撞到走廊墙上,然后摔趴在地上,一阵头昏眼花,狼狈呛咳。

“你嗑药磕坏了脑子吧?”陈晟冷道,“给老子滚,见一次打一次。”

房门在杨真面前重重地关上,而杨真趴在那里,看着那扇他进出过无数次、但从来没有拿到过钥匙的、黑而冷硬的门,哽咽了两声,然后就开始眼泪噗啦啦地淌。

他一边哭一边蜷缩起来,并且开始盘算今晚去哪里过夜,他的公寓里停了水电煤气,又冷又湿。

他没有察觉到对面房间,铁门的猫眼上看出来的目光。那是陈晟家的隔壁,前一日刚搬来了新邻居,这个神情木然的男人站在门前,已经朝外看了很久,从男学员的依依惜别,到杨真的死缠烂打。

然后光亮灭了,那男人拉下了猫眼上的小阀。

4

周五那天晚上天色不错,健身房面朝河面,平时泛灰的河面被火烧云镀了一层金鳞,走在窗边的所有人都染上了夕阳温暖的色泽。

左轶站在窗边,俯身做热身压腿,一身冷肃的黑衣被堪称璀璨的残阳光辉包裹了进去,直起身来的时候,就像西方神话古老的宫殿里被镀了层金边的黑色神像。而落日的光芒太冶艳,掩埋了他木然而冷漠的脸,又给了旁观者一些温暖的错觉。

同事对陈晟压低声道,“新来的?看着还不错,你吃过了?”

陈晟低头绑着护腕,因为烟瘾上来了,所以有些烦躁,“这种东西他妈的吃着没趣,沾上还扯不下来。”

同事笑了笑,“你说的那东西是杨真吧?人家对你可真不死心,昨天又来了一趟,跟他说了你不在,还是在门口等了两小时。“

陈晟冷笑了声,没答他。

那人悻悻道,“行了吧,你就没把杨真当‘东西’。你正眼瞧过谁?幸好我不是0,不然也被你搞死了。”

正说着话,前台突然一阵喧哗。一个小胡子男人推开了阻拦的员工,大步闯了进来,迎着陈晟就是一拳。

陈晟一偏头躲了过去,小胡子那一拳便直直地砸到刚才说风凉话那位同事脸上。这位同事虽然性子婆妈唠唠叨叨,却是位比陈晟还要虎背熊腰的健壮大汉,硬生生挨了一拳,脸都没偏一下,骂了声娘就准备回击。结果来者跳开一步,转头下一拳又奔陈晟去了。

陈晟迎面用左手握住了他拳头,把他整条胳膊都拧得青筋暴露,皱着眉头钻研了一会儿对方的小胡子,确认没什么印象,于是右手一拳砸了过去,正中那张陌生的脸。

乓一声重响,然后稀里哗啦一阵清脆。那人撞破墙上的落地镜,跟着一堆碎玻璃栽到地上。

后面一女人追着跑进来,正好看见陈晟一拳揍飞了自己老公。这位小姐一点心疼没有,倒被行凶者的帅气潇洒迷呆了眼。愣了两秒,才记得尖叫。

小胡子晕头转向地从碎玻璃渣里爬起来,一脸鼻血,冲着陈晟就要再战,被几个员工拦住——不是怕他打中陈晟,是怕他被陈晟再一拳揍死——撕心裂肺地怒吼大骂,大意是不要脸的健身教练勾搭他老婆,给他戴绿帽子,有本事当小白脸,有本事出来决斗。

他老婆——正是前几日健身时主动示好惨遭拒绝的那一位——尴尬无措地站在那里,连上辈子的脸都要丢尽,几乎要哭着求自己老公赶快回去,别在这里瞎闹。

陈晟冷面长身立在那里,听他唧唧歪歪大骂一通,只回了一句,不是对他,是对他老婆,“嫁了这种货,难怪你出来当婊子。”

那女人愣了一下,一张俏脸顿时涨成了猪肝色,“你说什么?!”

陈晟没理她,转头对那张牙舞爪的小胡子冷笑,“老子对你老婆这种骚B没兴趣。别拿贱货当宝!”

夫妻俩猪肝脸一双一对,相映成趣。

闹闹腾腾半个小时之后,经理好说歹说把这二位的送走,一看破碎的玻璃,再看走得所剩无几的顾客,脸都绿了,回头就冲陈晟发脾气。

“你的私生活我懒得管,但是不能影响公司业务!你自己算算这两年多少人来闹场子!全是你那些破事儿!陈晟!我告诉你,我受够你了!下次再有这种事儿,你……”

他瞪着眼睛,原本是准备骂出些“你趁早给我滚蛋”之类的说辞,只是对上陈晟冰寒冰寒的面色,再想到对方优秀的业绩,那话噎了一下,就咽了回去。张牙舞爪了一会儿,恨恨地就走了。

其它看热闹的同事纷纷散去,而无辜替陈晟挨了一拳的那位,留下一个“还是大哥你拽,经理都拿你没办法”的眼神,郁闷地也跑了。

陈晟低头拆护腕,准备顺势提早下班。一回身,一个人黑压压地站在那里,木着脸问,“可以开始了吗?”

原来是一直面无表情站在旁边看热闹的左轶。

陈晟皱了眉,“你没走?”

“约了七点到九点,现在七点四十了,”左轶木着脸道,“九点之后你要延时四十分钟。”

陈晟冷笑着看他,觉得怪胎年年有,不是太出奇。重新绑上护腕,还真跟他算了延时。

空荡荡的健身房一角,就他们两人对着沙袋练挥拳。

拳套击在沙袋上的声音沉闷而深重,冰凉的汗水从左轶脸上淌下来,是他木然的面色上唯一的光亮。他专心挥拳,耳朵里听见陈晟夸赞,“爆发力不错。”

陈晟很难得夸人,指导了他几个动作,研究了他一番,道,“你底子还行。打拳基本功很重要,但也要学会用巧劲。”

他看着左轶在他指导下接连挥了几十拳,终于在听到最后一声击中沙袋的闷响时,挑眉冷哼了一声,算是言语简略的赞赏,“学得还挺快。”

满头大汗的左轶停下动作,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很深,藏了很多东西。寻常人看了会觉得压抑。

但陈晟并不关心他有怎样的复杂心绪,压根连看都懒得看。

练习完毕,洗澡换衣服,出来已经十点多,陈晟拎着背包往楼下走。左轶一身笔挺西装,背影高而瘦削,站在人烟稀少的楼梯拐角处等他。

陈晟从他身边路过,被他唤了一声,“教练。”

刚一回头,沾了麻醉剂的纱布就捂了过来。

陈晟一偏头躲过,刚要挥拳出去,就已经连人带包摔到了楼梯上,咚咚往下滚了一整层,腹部生痛,半个身体摔得近乎麻痹——左轶活学现用,竟然用他刚才教的那一拳,直接将他揍得滚下了楼梯。

忍着周身剧痛,他一翻身跃起,顺手捞过背包向走过来的左轶砸去,然后挥拳直上。但是击过去的拳头竟然落了空,左轶闪到他身侧,扣住了他手肘的曲池穴和尺筋。

对方一拧一按,他整只手瞬间钝麻脱力,接着整个人被扣着脖子向后仰倒,撞进对方坚硬的胸口。左轶一边捏住他脑后颈筋,一边慢条斯理地将那张沾药的厚纱布又捂了上来。

头痛欲裂,每挣扎一下都听到后脑脊椎嘎吱作响,完全无法动弹。整个过程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也没有激烈的动作。他被制住各种恐怖怪异的地方,一身健壮肌理,各式搏斗技巧,毫无用武之地。

这家伙绝对练过,刚才那些生涩,都他妈是装的!

陈晟双目怒瞪,被捂住口鼻,肌肉紧绷了几十秒,动作渐渐小了下去,终于无声无息。

左轶松开纱布,看了看毫无动静的他,判断他是晕过去了。于是俯身用力,扶起他沉重的身体。

岂料刚拖拉着他走出一步,就被狠重的一拳砸中了脸庞,鼻梁上金丝眼镜登时飞了出去。

半张脸迅速地肿胀充血,左轶捂着脸退后一步,看着大口喘气、满目杀意的陈晟。终于明白了自己的不谨慎——常年健身的人,肺活量总是很大的。

那么接下来就要难搞一些了,他一边想一边木着脸走上去,迎着陈晟的拳头矮了身,躲闪之后已经斜跨到了陈晟背后,拿捏着力道,一掌拍中了他的督脉穴。

陈晟哼都没哼出一声就倒了下去。左轶跨前一步接住陈晟瘫软的身体,因为太重,还接连踉跄了几步。

他小心翼翼地把昏死过去的陈晟翻过来检查了一下,他第一次有些忐忑,担心力道拿捏不准,把陈晟拍傻了。

这很重要。傻了,就没那双眼睛了。

陈晟看起来没什么事,只是突然被击中穴位,眼泪不自觉地淌了出来。冰冷的水珠湿了左轶一手。短短的睫毛被染得濡湿,黑扑扑的带着性感的阴影,配着微翕的挺拔鼻管,看上去像被雨淋湿的雕像。

左轶手一颤,觉得这场面美得不像话。

他谨慎地将麻醉剂重新捂到陈晟口鼻上,让对方再吸了一会儿。然后捡起自己的眼镜,拉过陈晟的背包挎到自己背上,弯腰扶起陈晟,走出楼去。

他在人烟稀少的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说这是自己喝醉的朋友,便直接坐回家去。

刚刚搬来的新家里没有太多家具,房东留有一些简单的桌椅床,他自己添了几个柜子。左轶将陈晟半扶半抱的弄进卧室,丢上床。他退后一步站在床边,看着那高大的身躯——被楼梯角擦破的额头还带着血丝——萎靡地瘫软在自己床上,突然心跳快得抑制不住,无法言语的激动,像幼时第一次抓住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大螳螂,马上就可以将它的足和翅膀一根一根撕下来。

陈晟是在屁股的剧痛中醒来的。麻醉剂与被击中后脑的双重作用,使他头痛欲裂,但那都比不上后面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感,像烙铁,沿途烫穿内壁,一点一点毫不迟疑地、匀速地往里探入。

眼睛还未睁开,就听见呻吟声,嘶哑而痛楚。昏沉沉地随着莫名的动作而摇晃了一会儿,他才勉强能判断出,那竟然是自己的声音。他微微开合干裂的嘴唇,尝见唇角的血味。

几乎是在尝见那铁锈味的瞬间,他的神智迅速地回复。不自觉的粗重呼吸声猛地一滞,呻吟声戛然而止,他赫然睁开眼,煞气逼人的目光投放到左轶的脸上。

戴着镜片破碎的金丝眼镜、标准变态的脸,左半边脸还肿着,是他那一拳的结果。

左轶几近痴迷地欣赏着他睁眼的那一刹那,享受着那双充斥着杀意与戾气的眼神停在自己脸上的瞬间。当然,这一切的美妙都无法从他木然的神情里体现出来——陈晟看到的,不过是一张变态瘫痪而冰冷的脸。

陈晟一抡拳就要再砸上去,手却只是无力地晃了一晃。他听见铁链啷当的声音,十指颤抖着挣扎了许久,才能勉强握出拳头的形状。

他喘息着,竭尽全力地要绷紧全身的肌肉,却毫无办法,他连手都抬不起来。

“尼玛……你给老子……下什么药……”他咬牙切齿地道。每一句话都十分艰难,舌头疲软,每一个字都含着水——被他咬出的血液和他口中不自觉淌出的津液。

左轶太满意他此时暴怒狠绝的眼神,他迎着那目光看回去,一边欣赏,一边用冰凉的手指揉按着陈晟的穴口,使劲掰开肌肉结实的臀瓣,把自己更深地埋进去,慢条斯理地道,“肌肉松弛剂。”

陈晟的目光烧灼了火,那种冷意与杀意,放在平时,几乎能令与他对视的人战栗发抖。可是此时,在左轶的视野里——他周身赤裸,宽肩窄臀,健美流畅的肌理滑得好似金色的绸缎,双手与双脚被垫皮的镣铐与铁链死死束缚,成大字型拉扯着分开,大开的修长双腿间,是正被逼紧紧含住左轶凶器的穴口——用此时的姿态,再配以这种眼神,左轶也开始战栗发抖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难耐的激动与兴奋。

“你妈逼……唔!”陈晟还要再骂,那个粗大的不成人形的东西已经狠狠地撞了进去,几乎将他捅个对穿!

陈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满额都涨起青筋,剧烈的痛感令他浑身都激烈地颤抖与麻痹!他隔了约有两秒,才恢复神智,艰难地低头往下望——左轶正将整根祸害人的凶器缓慢地往外抽出。陈晟眼睁睁地看着那根至少有二十七八厘米的怪物,粗得他妈的跟马鞭一样的怪物!血肉模糊地从自己下面退出来!他被捅裂了,完完全全地捅裂了!他简直不能相信那种玩意儿竟然进得去!

他身为圈内小有名气的纯攻兼纯渣攻,纵横花海十几年,黑洞菊花见过不少,却从来没见过这种马鞭黄瓜,尼玛重口味黄片里的黑人鸡巴才会长这样!

左轶继续双手着力,掰开他即使被捅了好一会儿、也仍旧窄小难入的后穴。沾满了白沫与血丝的大凶器再一次缓慢地深入,陈晟眼睁睁看着那根青筋暴露的东西又没了进去,耳朵里几乎能听见自己内部撕裂扩张的裂帛声。

裂帛只是幻觉。现实中,那是种滑腻而深沉的水声,就好像被缓慢但坚定地捅入细瘦针筒的粗大橡胶塞,带着滋滋的声响,一点一点深重地堵入,将所有的空气与润滑剂与血液,与那些拥堵推拒着的艳红肠肉,都狠狠地堵了进去。

这位强行以粗配细的注射医师——左轶,面色木然,只有被破碎镜片遮挡的眼睛里看得见一丝光芒,是那种阴森而深邃的,好似废弃的枯井在深夜里诡谲的暗光。那是种疯狂的沉溺。他神情僵硬,却其实爽得无法自已。就像用最贴近灵魂快感的手术刀,剖开了一具他渴望已久的尸体,他在一点一点地撕裂那些肌理,即使被挤压得有些痛楚,但是剖裂的快感远甚于此。

陈晟痛得几乎晕厥,却在下一瞬又因为左轶退却的拉扯而被再次痛得清醒。撕裂的肠肉在挤压的作用下紧紧粘附在了那根凶器上,此时却不得不被拉扯着撕离,一点一点随着那怪物的退出而发出噗噗的挽留声,粘腻的水声带出更多的润滑液白浆与颜色怪异的血流。

药力令肌肉疲倦无力,连颤抖都只是间歇。陈晟起先还能断续地骂出话来,后来便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左轶不断地用手扳过他无力垂下的头颅,强迫他看向自己。陈晟如他所愿地,凶狠地瞪着他,也只能作出凶狠的眼神了,他连咬唇的力气都没有了,微微开合的嘴唇随着左轶的动作而不断地淌出津液。整个身体都不是他的,只有痛感,只有被烧灼的铁锯硬生生锯成两半的痛感。

他驾驭群花的武器,此时萎靡地倒垂在被润滑液濡湿得一塌糊涂的黑色丛林里,随着左轶的动作而微微的晃动。这种机械的活塞运动不知道持续了多久,陈晟痛得连神智都昏聩,不断地重复着晕厥和被迫醒来。耳朵里听见嗡鸣声,渐渐地,好似贴合的水声加大了,滋滋的声音越来越顺畅——左轶终于把他捅“开”了。

囊袋拍击臀部的啪啪声响终于大了起来,左轶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有了寻常人欢爱的节奏。掺着血的润滑液开始打磨一圈一圈白色的泡沫,像石磨上碾压出的豆腐浆。送出白沫的媚肉吞吐的动作愈发疯狂,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将那根粗大变态的凶器送出又吞入,送出又吞入!

原本已经成功昏沉下去的陈晟,不得不再次被痛醒,而且暂时失去了晕厥过去的机会。高速的剧烫的冲击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连呼吸声都支离破碎,左轶击打他内部的动作像凿开墙面的打钻机,他的内部被搅得一塌糊涂,像五脏六腑都混为一谈,像整个腹部都烂成浆糊。他在破碎的动作中视野模糊地往下望,仿佛看到了自己隆起的小腹,左轶在那里来来去去,他甚至有一种他的小腹被一根石柱撑得涨涨落落的错觉。

“唔……啊……”他神志不清,终于从微微张开的干裂唇角溢出一丝完全脱出自我掌控的声音。

那声音沙哑,有种被摧毁的幻觉,配上他神情迷离、汗湿的脸,配上他被紧紧束缚的双手,配上他微微颤抖的窄腰与因为痛楚而收紧的腹部,配上他濡软而血肉模糊的穴口,是最好的催情剂。左轶的动作猛然再次加速,狂风骤雨,万马奔腾。手脚铁链的铛铛重响与他们身下大床不堪重负的尖叫声,甚至盖过了陈晟时断时续地呻吟。

左轶的喘息声也粗重起来,冰冻而惨白的脸上,终于有了血色,汗水从他额上一滴一滴淌下来。他眼底的神色与陈晟一样迷离,除了狠狠的撞击,完全再无他想。他双臂死死地环住陈晟的大腿,手指深深地掐入对方坚实柔韧的大腿侧肌,几乎掐出青紫的血色。

高潮来临的瞬间他抵死了陈晟的穴道深处,低声嘶吼着,在陈晟痉挛一般的抽搐颤抖中,将接连三四股滚烫的液体狠狠射了进去!

左轶喘息着停下动作,凶器还停在陈晟深处,柱体上的青筋犹在微微颤抖。而陈晟内里的肠肉痉挛着包裹住他,温柔又恋恋不舍,围住他细碎地发抖,仿佛轻轻的舔舐。

汗水从他眉角滴下,模糊了视野。他呆滞地顿了一会儿,才伸手取下眼镜,擦了一把汗,又将那被雾水潮湿模糊的眼镜戴了回去——虽然破碎,总比不戴要好,他是一千度的高度近视。

然后他低头看向陈晟。陈晟的头偏向一边,只剩腰身无意识的颤抖,早就不知何时彻底地晕死过去。那双他喜欢的眼睛紧闭着,会翘出戏谑的上扬弧度的嘴角也扭曲着,眉头皱得非常紧,那是个痛苦到极致的神情。

左轶面无表情地,伸手抚摸陈晟的脸,抚摸他冷汗淋漓的眼角和唇角。动作轻柔,就好像他轻柔地划动火柴,放在那只被他肢解的青蛙尸体上。

他俯下身吻了陈晟一下,吻在陈晟泛着乌灰色的唇角。这个动作牵连了他们身体相连的部分,陈晟无意识地又痉挛了一下,嘴唇微颤,像是回吻。

左轶因为这个动作而满意得指尖都发颤,但是面上仍是僵死的冷淡。他犹豫着做出了一个牵扯唇角的动作,觉得这应该是个志得意满的笑,但是面部肌肉僵硬着撕扯不开,十分不习惯,只能作罢。

他将自己从陈晟体内退了出来。啵的一声轻响,带着里头大量的液体,不断地喷涌。他俯身掰开陈晟的大腿,像欣赏昙花盛开一样,耐心地看着那些被撕扯在外的媚肉一团一团地吐出内容混乱的红白浊液——太漂亮了,他将这里捅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像被尽情捣烂的湿漉漉的花瓣碎片,淫靡美艳得无法言说。

他默念着实验结构与药剂表——就好像普通人轻声哼着歌——用手指抠开那个被渐渐充血肿胀的肠肉堵住的穴口,看着那些液体一点一点被吐尽,然后木着脸起身离开,去准备清洗和治疗的器具。

照料完陈晟被他捅得一塌糊涂的花瓣,他换掉床单,检查一番手脚镣铐,发短信给科室主任请了明天的假,便除掉眼镜,上床,紧抱着陈晟睡了过去。

5

左轶浅眠,听到响动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迅速地偏了偏头。但是头发还是被陈晟咬住了一小撮,生生扯下来的痛感,让他本来还有些混沌的神智顿时清透澄澈。

头皮被撕扯的痛楚持续了很久,耳朵里听到陈晟吐掉嘴里碎发的声音,口水凶猛地溅到他额头上。

陈晟曲起手肘用臂膀的内侧打他,动作很狠重,差一点就被砸到。他从容地低下头,脸擦过陈晟肌肤光滑的肩膀,陈晟挣扎着蜷身用肩膀顶了他一下,撞到他脸颊上的伤口,不过他没在意,只将头更加地低下去,埋进被子里。

被子里暖暖的,都是这个暴躁的男人的味道。他将脸贴在陈晟胸膛,枕在厚厚的肌肉上的感觉很棒,鼻尖好像能闻见浓郁的麝香味,陈晟大骂着,胸膛激烈起伏剧烈,而他伏在上面,听着那剧烈的心跳声,突然就忍不住,狠狠抓了一把那个坚实又柔韧的胸部。

然后他掀开被子起身,摸过床边的眼镜戴上,坐在床边。他低头就能瞧见陈晟袒露着胸膛瞪他,紧实的皮肤上有他昨天捏抓蹂躏的青紫痕迹,还有他刚刚掐出的深红指痕,风景实在太好。

“你妈逼!变态!放开老子!”刚刚醒来的陈晟瞪大眼,手脚挣扎着拉动铁链发出激烈的铛铛声。他犹在被侵犯侮辱的狂怒中,明明几个小时前还被做得惨不忍睹地昏死过去,这么快又恢复了精神。

左轶早就预料到了他的这种反应,并且觉得他这种旺盛的体力与生命力真的很好,心满意足地木着脸下床,去客厅翻陈晟的背包,找出陈晟的手机。

然后他木着脸回来,除了手机,还带回来一柄尖锐小巧的手术刀。用那个刀抵在陈晟颈动脉上,他翻开手机,问他,“你经理叫什么名字?”

陈晟冷笑,“关你屁事!你觉得老子会说?”

左轶把刀移下去,划在他左胸口,深褐色的乳头下面,轻轻地挑了个指尖大小的十字。涌出来的血色殷红,他要很努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深深地划下去。

然后他将手指按在那个十字上,又问,“你经理叫什么名字?”

“你妈……呜!”陈晟刚骂出俩个字就没忍住一声闷哼,左轶将指尖抠进了那个伤口,无名指抠进去,食指和拇指掐着他的乳尖往上扯。

陈晟咬死牙,深长地呼吸,瞪着他的眼神几乎像绷紧的炸药,随时都会烧灼爆裂。

“我妈不在这里,不是你经理,”左轶说,而且十分认真地说。然后他将手术刀下移,顺着盖在陈晟髋部的被子,顺着他腹部的凹陷一直移到那因为愤怒和恶心而停止了晨勃的物事上面。他翻转着刀身,用冰凉的刀背摩挲着陈晟被缴械的武器,一点一点摩挲到下面疲软的囊袋,“你不说,我就把这个割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你放心,不会感染,也不会很难看。”

陈晟胸膛起伏得更加厉害,额头上暴出愤怒的青筋,攥紧的拳头发出狰狞的骨节嘎吱声。

左轶不慌不忙地问了第三次,“你经理叫什么名字?”

这次陈晟磨着牙说了出来——由此来看,对于一个纯攻来说,鸡巴和蛋蛋比性命和乳头重要,是唯一能够令他低头的东西。

左轶选到了他电话薄里那个名字,按下拨打键,摁在他脸边,“跟他说你要辞职。”

陈晟瞪着他。

左轶木着脸继续道,“别耍花样。”然后用刀背戳了戳那两个犹处在危机中的蛋蛋。

陈晟明显是气到要吐血的表情,一口凶狠白牙磨得嘎吱作响,在听到昨天企图大骂他结果被他吓走的经理“喂?喂?”了好几声之后,终于咬牙切齿地骂道,“喂你妈逼!老子不爽你这个娘娘腔很久了,老子不干了!”

这话多么恶毒兼傲娇,电话那头的经理被气得头脑空白,愣了两秒才想起要反击,但电话已经一如陈晟冷傲臭屁的性格地,迅速地挂断了。

左轶把那个新款的滑盖手机合起来,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陈晟的脸,心情很愉悦。

然后他的愉悦就暂停了,因为陈晟突地扭头,凶狠地咬住了他的手掌边缘——他丝毫不放过任何攻击左轶的机会。那只手几乎是刹那间就麻痹了触觉,血液凶狠地从陈晟的嘴角溢出。

左轶被他狠狠地咬住,木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丝松动——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看着陈晟凶残似狼的眼睛,淬满了血丝,杀气腾腾。他真喜欢,真漂亮。

但是再这样欣赏下去,手就要废了,他下周还有台重要的手术。因此只能略微惋惜地,用另一只手缓慢地掰开陈晟的下巴。

他动作缓慢而谨慎的,将陈晟的下颔捏脱了臼。

陈晟那双狼眼简直是鲜红了,愤怒中又夹杂了难以抑制的痛楚。他竭力挺起胸膛,从合不拢的口中发出愤怒的闷吼,而左轶淡定而木然地,用鲜血淋淋的手继续轻拍着他的脸,说,“你还不懂你现在是什么处境。”

他直起身跪在床头,将自己的睡衣长裤拉了下去,露出那根折磨了陈晟一晚的凶器。那是根颜色十分漂亮的东西,那样瘆人的外形,却是十分纯洁的深粉红色,蜿蜒的青筋好似古老的图腾,长身直立,剑拔弩张。

然后他一手拽着陈晟的头发,另一手捏着陈晟的下巴,在他的俘虏疯狂的愤怒闷吼声中,将那凶器对准,重重地顶了进去。

陈晟拼命将头向着一边扭转,身体蜷缩起来,小腹颤抖得厉害。左轶坚定地拽着他的头发,摁着他的脸,一点一点地将那东西顶到了最深。

陈晟发出闷闷的呛咳,那东西塞满了他整个口腔,卡住了他的喉管。他不是没吃过这种玩意儿,但显然从来没吃过这么大号的。如果不是下巴脱臼,可能还根本塞不进去。胃部的酸水立马泛了上来,他闷哼着要呕吐,却被牢牢地堵住喉管。

然后左轶开始摆动着腰前后抽插,那简直就要人命了——他甚至宁肯左轶插他下面,至少他还能挣扎喘气。这是种仿佛窒息一般的恐怖感,缺氧令大脑极端地昏沉,从舌头到喉管都被摩擦得酸麻生痛,简直像要崩裂开!

他挣扎着扭动,手肘曲起向内,一下比一下无力地拍打着左轶的腰。不久之后他就失去了拍打的力气,手臂垂到床单上,只能曲起手指抓住脑后的枕头——这东西昨晚他被插的时候都还没有,是他昏睡之后左轶给他添的。

左轶动作越来越快,囊袋拍击着他的脸发出啪啪的声音。而他呛得无法抑制,眼睛翻白着,腰腹的颤抖越来越小,但手指深深地掐进了枕巾里,将那东西揉得乱成一团,掐得狰狞而凹陷。

左轶这次泄得十分快,或许因为里面实在太温热湿润,或许因为被在他口腔中肆虐的快感而刺激。他抵着陈晟的喉口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射了进去。粘稠的白浊一波一波地灌满喉管,陈晟无意识地摇晃着头,发出最后一点稀薄的挣扎。

然后他退出来,看着那张被自己囊袋撞击得殷红的脸。陈晟呛咳着吐出一口白沫,无意识地抽搐着吸了一口气,再次晕死过去。他无力地偏着头,双目紧闭,口水混杂着剩余的精液从他合不拢的嘴角处缓缓淌了出来。

拜他良好的体格与体力所赐,他再次醒来的时间,并没有相隔太长。脱臼的下巴已经被左轶接了回去。而唤醒他的是他手指的剧痛。

左轶正弯着腰,细致地给他的指尖涂碘酒和消炎药,包扎——他先前抓着枕巾的挣扎太过用力,居然把指甲都拧出了血。

陈晟挣扎着手指打掉了擦药的棉签,还要再动作,就被左轶摁着虎口按了回去。左轶的脸背光,在阴影里有了一丝阴森的气质,冷着声对他说,“你别乱动,我不想给你打肌肉松弛剂,打多了对身体不好。”

一个才刚用棒子捅裂了他的下面和上面的变态说这种话,实在太恶心。因此陈晟一口带血的唾沫就吐了出去,沾在左轶缠着纱布的手背上。

唾沫迅速地渗进纱布里,真是擦也擦不掉了。

左轶不以为然,只是木然地看着他的脸,阴影里他的眼睛在镜片后面泛着光,瞧着好像还有一丝——痴迷?

“你这样正眼看我,很好。”左轶说着这种十足怪异的话,一边还用沾染了一些碘酒的手指去摩挲陈晟的眼角。

陈晟被熏得一痛,咬着牙把脑袋别开了。左轶这次没有不依不挠地把他的脸又扳回来。而只是摁着他的虎口,专心给他手指上了药。然后收拾好东西出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又走回来,端了一碗非常素净的白粥。往陈晟脑后肩下垫了几个枕头,便要端勺子喂他。

陈晟理他才怪了,咬牙切齿地死也不开口。左轶便道,“你不吃我就给你打营养针,也是一样的。”

陈晟冷笑着看他,突然像是妥协一样,张了张嘴,微低了低头,啜走了那勺粥。

左轶垂眼要舀第二勺,勺子刚放进去,温热的粥米已经吐了他一脸。

左轶满脸汤水,抬眼看向陈晟,陈晟牵着唇角冷笑,一脸你这个杂碎的鄙夷。

左轶放下粥碗,慢条斯理地抹了抹脸,站起身,木着脸道,“看来你不太习惯被人捅,等你后面好了,我们慢慢来。”

左轶说慢慢来,还真的慢慢来。给陈晟打了两天的营养针,天天在他的怒骂声中收紧脚镣的链子,强行扯开他的大腿,戴着冰冷的薄胶手套抠着穴口看伤,然后将沾湿了药的棉棒一点一点塞进去。

陈晟挣扎得无比带劲,每次都要左轶分出八成力气去摁住他。被这死变态用看实验数据那样专注严谨的目光盯着屁眼仔细看,而且还这里抠抠、那里摸摸,比被捅还难以忍受。

到了第三天下午,左轶轮休,早早地就下了班。照例扒开陈晟大腿,抠开恢复紧致的穴口,将含在里面一段浸了一天药的棉棒小心翼翼扯出来,然后微微掰开括约肌往里面看了看。

“要不要拉坨屎在你脸上?”陈晟冷笑着问,他的脸几乎快贴到陈晟屁股上了。

左轶直起身,一本正经地回答,“你以后很少有机会拉屎了。”

他拉开柜子抱出一口内容丰富的箱子,打开,摸向一个标记了数字1的无菌胶袋。

陈晟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可以做灌肠和一些初级的扩张训练。他这几天都在认真研习相关资料,将所有道具都备好买好,清洁干净之后包装在无菌胶袋内,还仔细地编了号。

胶袋里是套灌肠的工具。还有一个扩肛器,前段像个上粗下细的小漏斗,后段有齿轮。消完毒之后,他掰着陈晟的穴口,将小漏斗那头塞了进去。浸泡了一日的药液还在里头,小漏斗很柔顺地就被含了进去。他刨动齿轮,小漏斗就仿佛莲花瓣开放一般在里头一点一点地撑开内壁。

“操!”陈晟骂了一声,是有些吃痛又觉得屈辱的反应。手镣又一次被他挣得铛铛作响。

那个因为负伤而闭合了数日的穴口在钢铁花瓣的帮助下一点一点地打开,穴道里看起来温软又湿润,薄薄的药液覆盖在轻微颤抖的媚红嫩肉上,左轶用手电筒往里照,靠近小漏斗尖端的位置有两处明显的深红,是刚刚痊愈的轻微裂伤。

那是一种被撕裂过的脆弱美感,左轶忍不住将戴着薄胶手套的食指伸进去,轻轻按了按那道浅伤,那里还有一点点微肿。

陈晟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发出颤抖的嘶气声,随即破口大骂起来,大腿根部与臀部的肌肉紧凑地滑动着,下意识地想要闭合洞口,可惜那株钢铁花瓣还牢牢地生长在里头。这样的挣扎与收缩没有对他的私隐部位造成半点遮掩,反而还因太过用劲而使得媚肉颜色加深,内里深处的嫩肉收缩着作出仿佛邀请一般的动作。

左轶弯腰跪坐在他两条开敞的大腿之间,沉默地垂下眼,努力按捺住下腹的冲动,隔了好久,才能够重新认真审视那里。检查了一番再没有其它问题,于是慢慢地转动齿轮,将那朵小钢花收成小漏斗,一点一点抽出来。

药液粘腻地跟着小漏斗的花瓣,媚肉翻卷着挽留异物,小漏斗挣脱出去的时候它们几乎要恋恋不舍地探出头来跟随。

不过它们的孤寂没持续多久,很快一根抽满甘油的针管就重新戳了回去。

50cc的针管比一般的注射针管要粗一些,大约是男人两指宽的直径。左轶刚将管头的部分戳进去,就被卡住了。陈晟皱着眉头拼命收缩内肌,抵死不肯配合,他又不是没给别人灌过肠,灌完之后下一步怎样他太清楚了。这两天他没有排便,因为几乎没有吃,所以勉强能撑住不拉。但是小便就……每次都憋得死去活来,等左轶回来给他套尿壶。当着左轶的面撒尿就已经够日他娘的了,还要当着他喷屎……操!

左轶没看他的表情,光是弯腰认真地关照着他的小菊花,脱了手套用大拇指揉搓摩挲着穴口。那种冰凉的触感太变态,陈晟忍不住就抖了一下,穴口一松,左轶趁机往里面捅了一段。

“操!”陈晟咆哮,“你妈的!把这玩意儿拿出去!”

这种话说出来真是徒劳,本来就已经埋进去了个头儿,左轶往针管上又滴了一些润滑液,直接顺顺畅畅地把后面半根都捅了进去,然后推着塞子,很流畅地就将那50cc甘油推了进去。

他用温水泡过那袋甘油,液体涌入内壁的感觉是有些烫热的。而且因为有针筒带来的喷射感,甚至像被男人狠狠地射在里面。陈晟拽着手铐链子,竭力抬头瞪着左轶,在一拨一拨地喷射中维持着杀气腾腾的眼神,小腹颤抖着,随着急促呼吸而深刻地起伏,肌肉曲线激烈而漂亮。

为了看他那样的眼神,左轶整整注射了四管,200cc。虽然比起他正在学习的调教攻略里说的终极800cc来说不算什么,但是普通灌肠也就需要100-120cc左右而已。而左轶原本不准备多注射。

现在那个不断收缩着的小腹有些微的肿胀了,手覆盖在上面仿佛都能感受到底下液体的流动。好像给那些坚硬的肌肉添加了一丝脆弱的柔软感,左轶往下按了按,几乎能感觉到那种饱胀的弹性。

突然陈晟的呼吸一滞,小腹一缩,从喉咙口发出压抑的闷哼声。

他猛地别过头,闭上眼发出一阵急促的干呕。腹中本来就空荡,加上这样恶心的生理与心理的触感,他开始大呕出声。酸水泛滥着挤上喉口,他张开嘴从唇角淌出透明的液体,然而除此之外再无料可吐,便只能干裂地撕扯着喉咙发出呛咳声。

他蜷缩起身体,下意识地微曲膝盖,随着呕吐动作而激烈地伸展然后又无力垂下的腿脚,靠在了左轶的腰边。左轶扶住他的大腿,而他在呛咳间艰难而嘶哑地大骂,“放,咳咳……放开!你出去!咳咳……咳……滚出去!”

他吐得昏天黑地,腹部的那些东西也开始激荡起来,肠道抽搐着疼痛,挤压着括约肌。他快不行了。但是他不想这变态看见,这干他娘的变态……

左轶放开他的腿退后了一步,但只是站在床边,并不出门。而陈晟拽动着手铐发出撕裂地咆哮,“滚!咳咳……咳……呕……”

他终于抑制不住肛门的喷射感,偏着头痛楚地将脸埋进枕头里,露出的脖颈上青筋暴突,一拨昏黄的浑浊液体像尿液一般从他猛然开合的穴口喷了出来,淅淅沥沥淋在床单上。然后是第二波,第三波……

因为他竭力的压制,那些东西出来得并不顺畅,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喷溅着。而伴随着下面的噗噗作响,他将额头侧抵在枕头上,仍然继续干呕。又一股酸水涌了上来,这次他终于有料可吐了,稀水迅速濡湿了枕巾,沾黏在他的脸颊上。冷汗迅速地染湿了他的头发。

左轶一直沉默地站在床边看着他,看着他狼狈不堪地挣扎与呛咳。他的俘虏看起来愤怒得快要疯了,咳得连呼吸都困难,却还断续地嘶吼大骂。左轶努力辨别,应该翻来覆去就是一个滚字。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陈晟的挣扎才慢慢平复下来,虚脱地将抵在枕头上的脸挪开,微微朝外垂下。他的大腿根部仍然在瑟瑟发抖,穴口嚅嚅地吞吐出一些液体,但已经不包含什么秽物了。

左轶这才走近一步。看着那一片狼藉恶臭的床单,和陈晟一片狼藉恶臭的身体,皱了眉。

“你应该等五到十分钟再拉。”他木着脸指责道。他还备了屎盆,结果一点没用上。

陈晟没理他。闭着眼一动不动。日你妈。

然后真是一场混战啊。勤劳爱洁的左医生,不得不从他那一丁点都不配合的俘虏的身体下面,努力地一点一点抽出那张惨不忍睹的床单,直接打包扔掉——真是苦了收垃圾的清洁工了。然后湿毛巾沾水给他抢回来的大爷擦身体,揩屁股,洗大腿。末了他另拿一块毛巾给陈晟擦脸,嗅了嗅对方汗湿的头发,觉得应该洗头了。

这事情……才是个技术活。

6

他拆了锁在床头的锁链,只留了手铐脚镣在陈晟身上,然后抱陈晟去洗澡。

从卧室到浴室短短几步路,陈晟一丁点都不出乎左轶意料地,抓紧一切机会挣扎。可惜他连续打了三天营养针,又刚刚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喷射,身子骨实在是没有瞎蹦跶的本钱。竭尽全力才往左轶脸上揍了一拳。

左轶刚刚消肿的脸颊又泛了一片微红,将陈晟摁在浴室墙上,一手死死按着他的腰,一手死死扣着他挣扎的手腕,木然地看着地上破碎的新眼镜。

规规矩矩戴了二十年镜架的左医生,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去配副隐形眼睛。以陈晟这种两天打碎他一副眼镜的效率,左医生目前仍在试用期的工资十分吃不消。那些即将用在陈晟身上的、保质保量的情趣用品也价格不菲,左医生是位遵纪守法(?)勤勤恳恳赚工资的良好市民,积蓄纤薄,苦处良多。

他一边认真计算着养一只陈晟要花多少钱,一边从裤兜里又摸出另一副手铐,把陈晟铐在铁水管上。

陈晟赤身裸体地斜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闭着眼睛微微喘气,看似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其实在读技能条。左轶怕他着凉,专门去拿了一张大毛巾垫在地上,然后弯腰去抱他,想把他挪上去——然后就被读完条的陈晟姿势精准地一个倒挂金钩!正中胸口!

左医生倒退两步,捂着被踹出一个水脚印的胸口,以纹丝不动的面瘫脸默然了片刻,终于忍过最初那阵剧痛……然后指着头顶上挂浴帘的铁杆,“你再动,我就把你吊上去,”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倒吊。”

陈晟怒目熊熊地瞪他,手铐摩擦着水管哐当作响,在生动形象地想象出了自己被倒挂在上面的蠢样之后,愤怒地停下动作。

左轶把陈晟拽起来坐在地上的大毛巾上。因为家里没有小矮凳,所以坐在一个倒扣的水桶上,然后给他淋湿头,开始往他头上打泡沫。

陈晟刚喷完的菊花还微肿着,这个坐姿令他有些难受。他死死咬着牙,眼色血红地盯着浴室角落里一只正在仓促逃窜的小蚂蚁,任由左轶在他脑袋上动作。身后那个王八蛋技巧极其烂,搞得他满头都是乱七八糟的泡泡,还淌得满背都是,他像一只被变态路人逮回家、被蹂躏一番之后又被强行摁进澡盆里洗澡、垂死反抗却惨遭失败的大型野猫,顶着一头湿漉漉的乱毛,落花流水,满心杀意。

冷不丁一大坨泡沫流进了眼睛里,陈晟吃痛地闭眼别了别头,然后被左轶摁住了。

作者感言

蛇蝎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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