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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 蛇蝎点点 22651 2025-04-01 07:33:50

他忍着痛楚,掰着陈晟下巴强行脱开自己的唇。陈晟纠结的脸上终于露出被娱乐的神色来,一缕来自左轶的血丝顺着他高傲上翘的嘴角往下淌,他满口鲜血,笑得如同狩猎得逞后餍足的吸血贵族,看着躺倒在他脚下的爱慕者的尸体,嘲弄而狂妄。

左轶没有说话,远比沾染在陈晟嘴上多许多的鲜血从他被咬裂的上唇淌出来。他含着满嘴的鲜血,开始沉默不吭地挺进下身。

“……哈哈哈……呃……呃……哈哈……呃啊……哈……”

陈晟一边喘息着被他进入,一边继续断断续续地狂笑。这种混杂着呻吟低喘的、疯狂的不明所以的笑声,犹如撒旦带着被血染黑的翼坠落地狱时欢快低吟的乐曲,从左轶的耳朵里穿入他的神经流入他的大脑,硫酸一般腐蚀掉他一切理性的思考。他被完全地蛊惑,撞击一下比一下更加的用力与凶狠,一次比一次更多地将自己埋入更深……

然后终于在他黑暗的神祇嘶哑而高亢的呻吟声中,献祭出自己全部的魂魄。

10

被咬裂的上唇在第二天红肿得十分夸张,涂了药膏之后更显出诡异的深紫色。并且,有上下各一列明显的牙印。

左轶带着那个牙印面无表情地走进医院大堂的时候,所有路过的医护人员都十分一致地露出双目大睁、鼻翼贲张、嘴唇死死地抿紧然后向后向和上弯的表情,并且肩膀剧烈颤抖。

这种违背人性的群体憋笑行为一致持续到左轶走离他们的视线,有一位重感冒的门诊病人终于憋持不住,从鼻孔里喷出两股灼热的清流,“噗——!”

然后那种笑声就如传染病一样爆发了。“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哟哈哈哈哈哈哈!”“那是什么!牙印?!”“是被咬肿的?!哈哈哈!!”

跟他同一科室的医生们显然也忍得很辛苦,在瞄见左轶冰寒着脸在自己桌前坐下之后,各自埋头对着自己的病历本,竭力忍笑。这场酷刑并没有持续多久,那个平时略显聒噪的实习生终于浑身颤抖一声不吭地把自己滑到地上了。于是另外两名医生迅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颤抖地说“我去查房!”“我也去!”然后迅猛地遁逃了。

“我勒个去,面瘫被咬了!哈哈哈……”“谁这么大胆子?!哈哈哈……”风中传来他们纵情欢愉的对话。

只剩下因为笑得浑身瘫软而逃脱不能的实习生,歪斜地躺在地上,跟木着脸的左轶面面相觑。

“咳……咳,”实习生置之死地而后生,索性勇敢地示好,“左,左医生,你要不要戴个口罩?”

“不通风。”左轶面无表情地说。会化脓,还不如敞开,好得快。

实习生谨慎地观察着他的表情,确认他没有狂化的迹象,于是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因为自恃跟左轶较熟——接过风,对过话,讨论过病例,买过鸡——干脆舍身为八卦,代表广大的笑到内伤的人民群众大胆发问,“左医生,你……你那是被人咬的?”

左轶冰寒着脸,对这种废话毫无反应。

“女……女朋友?”

左轶无意跟人探讨陈晟的性别和身份,只简短地“唔”了一声,然后转头翻看病历去了。

于是,只一上午的时间,“神经外科的冰山之花左医生被女友凶猛地咬了而且在被问及的时候十分羞涩地嗯了一声别过头”这种八卦已经传遍了医院上下每一寸角落。各个科室的医生和各级护士纷纷前来围观——借口都是来看望和虎摸神经外科机敏可爱青春阳光的实习生。

在这长了两颗大圆酒窝的小伙子头顶被摸秃、酒窝被揪扯到变形之前,临近中午时分,事务繁忙的科室主任——前文介绍过,乃是左轶博士生导师的师弟——终于大驾光临,还带来了一位同样事务繁忙的副院长。这二位目标明确,越过满脸爪印的实习生,径直奔左轶去了。

“呵呵,小左啊,我跟你们主任正要去吃饭,路过科室,一起来关心关心你,呵呵……”下巴肥厚圆润的副院长爷爷发出慈祥问候,“你来我们医院也有快一个月了,怎么样?到现在习不习惯啊?”

左轶木着脸站起来,虽然平素不与人亲近,但因为家教森严,必要的礼节一直很齐全,“罗院长好,主任好。习惯。”

“呵呵……哎哟!我刚注意到,你这个嘴是怎么了?”慈祥的副院长恰当地表达了惊讶与关爱,“要不要去我们五官科看一看,这个弄不好要破相呀。小左你长得这么精神,破相了多可惜啊。”

科室主任趁机插话,“可不是,破相了多可惜!小左你可算是我们科室的的室草啊哈哈!我早些时候还跟罗院长提过,给我们小左介绍个对象,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啊哈哈!”

“呵呵,小左啊,什么时候喝喜酒啊?”副院长爷爷热情洋溢地继续关爱新下属。

左轶木着脸,“还没打算。”

“哎哟,小左同志!”身为骨科名医的副院长慈祥地施展分筋错骨手,浑厚的一巴掌拍中左轶的肩膀!“不是我说你,这个可要不得!”

笔直站立的左轶顿时被拍得一个趔趄,唇上的伤口都被震得发麻,耳朵里听到慈祥的副院长谆谆教诲,“你看你都奔三了,你能等,人家姑娘可等不了!难怪人家要生气!”

“我记得上个礼拜有天你来上班的时候,脸是肿的……也是这位姑娘?”科室主任仗着是左轶的师叔,也开始谆谆教诲,“我说小左啊,挑对象不能光看外表。有些姑娘虽然漂亮,但是不好相处怎么办?结婚以后天天大打出手怎么办?我看你文文静静的,怕你遭欺负啊!”

文文静静遭欺负的左轶,低着头默默承受教导,被轮番教育了一通之后,面无表情地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罗院长,主任,我要走了。”

“这么急?赶着去哪儿?”副院长关怀道。

“回家做饭。”

“嗨,就这么点儿午休时间还回什么家!走,跟我们一起去楼下绿色食堂!”科室主任一挥手。

左轶木着脸,“我女朋友吃不惯食堂的饭。”

副院长和主任瞪圆眼!

竖着耳朵偷听的实习生啪叽又滑地上去了。

于是在左轶千里返乡去伺候陈大爷吃饭的时候,“神经外科的冰山之花左医生原来看似冰山实则人妻不仅被女朋友任意打骂而且还为她做饭打杂真是天可怜见啧啧啧”这一传闻,再一次弥漫了医院的大小角落。当天下午时分左轶回到医院的时候,连坐在门外等复诊的病人大妈看左轶的眼神都是关怀而怜悯的——左医生啊,何苦呢!大妈这里有的是温婉贤惠的单身好姑娘!

陈晟的菊花二次开苞,虽然没什么实质性损伤,但耗能不小。左轶的嘴唇遭受重创,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能以吞吐和舔舐动作来伺候他的俘虏。两人各自偃旗息鼓,修生养性了整三天。左轶没再用自己那根大杀器来搞陈晟,只是每晚都用2号袋子里那根两指宽的粉红棒子给他通通肠,以免下次要开拓的时候他不适应。

这天中午正做饭的左轶接到了主任的电话,下午有个临时的脑肿瘤手术,本来在住院观察的病人突然就不行了。科室主任亲自操刀,因为肿瘤的位置不太一般,故而十分谨慎重视,抓了左轶来做助手。于是左轶本来要做的两菜一汤改成了青菜肉丝鸡蛋挂面,放长陈晟手铐上的链子,把面放在床头柜就走了。

其实对于左轶这种木然的家伙来说,救死扶伤并不是他的天性,当初学医也不是为了拯救生命。他只是纯粹地喜欢和擅长这个专业,然后纯粹地敬业。他敬业地丢下陈晟冲回医院——其实也不算丢,至少他还抓紧时间给陈晟弄了顿简易午餐,他自己屁都没吃——两个医生三个护士大汗淋漓地倒腾了七个多小时,出手术室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

左轶打了的士,到家的时候已经近十点。卧室里一片汹涌的欢呼声,色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陈晟专注的脸上——他聚精会神地在看一场录播的球赛。

直到左轶走到床前他才分出一点儿神,头都没偏,“去买啤酒。”

十分关注俘虏健康的左医生当他在放屁,收了柜子上的面汤碗,进厨房做饭。两菜一汤盛在软塑的餐盘里,刚端近床就被陈晟抡胳膊一顶!

经验丰富的左轶立刻警觉地抬高手,险险地将那盘饭菜护了住,然而汤碗还是翻了,滚烫的汤汁哗啦溅了他一肩膀。

他皱着眉沉默地看着陈晟。手脚上锁链被放长了些的陈晟慵懒地倚在床头,把玩着电视遥控器,“滚去给老子买啤酒,今晚曼联打切尔西。”

他将正放着广告的电视声音关小了些,回头见左轶还是森冷地站在那里没动静,挑起眉毛笑了笑,突然伸手拽住了左轶的裤皮带,一把将他拽近。

左轶下意识地绷紧了全身,没端盘子的另一只手径直扣住了陈晟的后颈要害。他现在姿势扭曲地挺着腰站在床前,单手像托着炸药包一般举着餐盘,戒备地低头瞪着陈晟。

陈晟翘起嘴角,态度恶劣地用手背拍了拍被关在西装裤里的那条狼牙棒,吐息沙哑得像伺伏猎物的蝮蛇,“乖,快去。等曼联操了切尔西,老子给你操……”

左轶目光顿时呆住了,表情僵硬冰寒得像结了霜花的冬日窗户,然而胯间的小帐篷却十分给面子地顶住了陈晟的手背,陈晟倒回床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尼玛的!你这个变态!真他妈有意思!”

“滚吧!”他笑够了,抡脚踹他,“买一整箱回来!”

左轶还真空着肚子乖乖地滚出门去买啤酒。其实不管那个慢脸操不操什么企鹅西,他都能操了陈晟。但是他似乎越来越不能对陈晟的要求提出拒绝,他被那种魔鬼一样的笑声蛊惑了。他走过路边轿车的时候看到反光的车窗玻璃,昏黄路灯下他的身体被巨大的阴影笼罩,面目浑浊不清。他木着脸快步地走开,心甘情愿被拖入黑暗的地底。

他只买到了最后两瓶青岛。一丁点都不关心体育运动的他并不明白慢脸和企鹅西是什么东西,但显然,今晚为了它们谁操谁的战斗,附近几家通宵便利店的啤酒都卖完了。

他拎着两瓶啤酒回去,陈晟皱着眉头瞪他,他只说,“喝多了不好。”

“关你屁事。”陈晟骂了句。

防着陈晟用啤酒瓶发威,他用纸杯倒了酒递给陈晟。陈晟自顾自调着台,十分大爷地昂起下巴撇了撇,示意他放在床头柜。

左轶摆了一排纸杯在床头柜,收拾掉陈大爷吃剩的餐盘,重新热了锅里冷掉的饭菜,开始他自己的午晚餐加夜宵。卧室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人群激烈的欢呼声,球赛似乎开始了。他在那一墙之隔的喧嚣声中,坐在沙发上低头刨了几口饭,然后端着碗走进卧室。

陈晟完全当他是个摆设,自顾自看球赛,骂娘骂得一点不含糊,一激动上来就把纸杯往电视机上砸——当然,攻击效果颇为微弱。左轶默默地坐在旁边,就着他激烈起伏的胸膛下饭。他一边机械地咀嚼口中的碳水化合物,一边觉得陈晟的乳头好像变大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努力开发的结果,不知道大了一些之后会不会敏感一些。

球赛结束差不多在凌晨三点,坐在凳子上、靠着背后衣柜睡着的左轶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陈晟兴奋的骂娘声吵醒,他皱着眉头还没睁开眼,迎头一兜冷啤酒,彻底把他泼清醒了。

陈晟跟着电视里那些欢呼声哈哈大笑,抡起手臂发泄性地把那几杯没喝完的啤酒都摔他身上。左轶木着脸被淋了一头一身的马尿,浑身湿漉漉的,扑上床去摁住陈晟。

陈晟还在大笑,一边任由他压着自己躺倒下去,一边往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抡了一巴掌,“妈的,变态!”

左轶扣住他双手,低头一口咬下去!隆起的胸肌咬在嘴里带着柔韧的弹性,混杂着酒味儿与野性的汗味儿。他用舌尖顶住那粒软小的乳头拼命地挤压,然后慢慢地,感觉它真的硬了起来!

这个认知莫名地让他赤红了双目,激动难耐,他仿佛被电视里的人群没顶的兴奋所感染,脑子里一阵轰鸣,他使劲地扣抓住陈晟的双手、脖颈,埋头用力地啃咬这具让他疯狂的肉体,把他密实的牙印盖满陈晟整个胸膛,不少还渗着血丝。陈晟扭动着腰挣扎,终于觉得情况有些脱离掌控,“轻点!”他恼怒地吼道。

左轶并没有采纳他的建议,掀开被子扯开自己的皮带,掰开陈晟的双腿就将自己挤进去。

陈晟猛地昂起脖子发出一声堪称惨叫的呻吟,“啊——!!”他暴怒地挣着手臂逃脱左轶的束缚,双脚奋力地蹬动挣扎,“尼玛……滚!”

左轶被那声惨叫刺激得清醒了一些,按着他的挣扎低下头看了看,小心地把自己退出来,果然带出了一丝血丝。左氏狼牙棒向来例无虚发,出鞘见血。

陈晟往他胸口踹了一脚,沙哑地喘息道,“你他妈疯子……”

左轶低下头去,突然将唇覆在了他穴口那缕血丝上。还留着齿痕的微肿的薄唇略一开合,舌尖滑出来将那缕血丝缓慢地舔去了。

陈晟倒嘶了一口气,拽着手铐链子郁闷地想,他妈的操蛋啊,这白痴终于学会这招了!果不其然下一秒整个穴口就被温热地吸吮住,然后湿滑舒爽的触感剥开被捅得楚楚可怜的花瓣往里探……

“操……”陈晟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屁股颤抖着往床头缩,被左轶抱着腰拉了回来。

11

左轶沿着褶皱的边缘,认真努力地用舌头研究他的俘虏,细致而又耐心。入口处的一圈触感柔韧,用舌头顶住重重地按压之后,会被生动地弹回来。再经过讨好地亲吻与舔舐,那里就会勉为其难地敞开,一张一翕地作出欲拒还迎的动作。再往里一点,肉壁开始变得软嫩而缠绵,蠕动着包裹着他、仿佛诱惑一般颤抖着吸啜他的舌尖。

陈晟扭着头将脸埋进枕头里,忍不住地哆嗦,腰一点一点地往后缩着,下意识地想挣开。左轶察觉到他不同寻常的反应,从穴口退出舌头,两手一拉提起他的大腿,将他的臀部悬空,然后伏下头,突然吸吮的力度加大!几乎像要咬掉他的皮肉一般,一口气从穴口一路吸吮往上、一直咬到会阴的嫩肉!

陈晟蓦地从枕头里面发出一声低哑的喘息声!接着陡然涨红了脸——连他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这一声呻吟里的舒爽难耐!

左轶脑子里又是轰得一下,几乎是刹那间就被再次点燃。他缓缓地直起身,低头看着陈晟微红的耳根,看着陈晟不经触碰便半勃起的器官,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陈晟虽然埋着脸,耳朵还露在外面呢,哪能听不懂他那种兽性的喷气,知道今天是逃不过被乱捅一通的命运,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扭过头,冷着眼看向左轶。

左轶眼睛里又是那种毫不掩饰的欲求与痴狂的贪恋,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着,是一种介于面瘫与发疯之间的复合神情。

原本冷着脸的陈晟,见他这副狂犬一般的蠢样,终究是没忍住嘴角一弯,发出一声哧笑。

“喂,变态,”他冷笑着,曲起腿踹了踹左轶的腰,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只准进来一半……”

左轶猛地再次扑住了他!掰开已经湿润的入口,一鼓作气地捅了进去!

——并且很听话地只进了一半。

但那也足够粗大了,陈晟咬着牙发出绵长的闷哼,声音里痛楚的含量却远低于之前几次。手链的长度刚刚够他抓住左轶的头发,他拽着左轶的脑袋将他的脸仰起来对着自己,喘息着继续刚才的话,“……敢再弄出血,老子废了你……”

左轶目光疯狂地看他,低头一口咬在他持续硬挺的乳头上,代替了回答。下身猛地后撤,龟头退到穴口,又再一次狠狠地撞了进去!

“啊……啊!”陈晟昂起脖子发出暗含舒爽的呻吟。被开发到这个地步,还被舔了肛,要他强扭着脖子说不爽是不可能的。他并没有执意去抗拒这种感受,反而更大幅度地挺起胸,将自己愈发敏感的小凸起埋进左轶嘴里。

“啊!啊……啊……啊……操!慢点……啊!”

左轶凶狠而又克制地顶他,干死他的原始冲动与不想捅坏他的理性,像交融的烈火与寒冰,烧灼着他的思考。陈晟时断时续的沙哑呻吟更像烈火上猛浇的热油,那真是燎原三百里,风吹不回头……左医生被烧得近乎化骨成灰。

高潮的时候他终于没能忍住将自己狠狠埋进了三分之二——那似乎是陈晟还有留有快感的极限——顶着穴道劲头深深地射了进去。陈晟僵着脖子涨红着脸,紧闭着眼死咬着牙,向上弓着腰颤抖着小腹,承受了他滚烫的热度……然后脱力地将紧绷着锁链的手臂松开,放松身体倒回床上,开始低低地喘息。

左轶趴在他胸口,同样激烈地喘息着,耳朵贴在他坚实的胸膛,听见里面一下一下激荡的心跳。他突然有种难耐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猛然直起身,一手按住陈晟的双手,一手捧住陈晟的脸。

陈晟喘息着,微眯着眼看他,神情还是那般冷蔑,却仿佛带了几分觉得他犯贱得有趣的轻笑。他挑起眉,线条冷冽的唇向两边上翘,然后张开,沙哑地道,“怎么?还没被咬够?”

左轶粉身碎唇浑不怕,扣着他下巴再一次勇猛地吻了下去!

“唔……唔!呵……呵呵……”陈晟一边被他技巧奇烂地吻着,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低哑的闷笑声,暧昧而诱惑的气息一股一股毒药一般腐蚀而烧灼地流进左轶心里。

他并没有再咬他,甚至丝毫没有抗拒左轶在他唇上的乱舔乱吸——虽然也并没有作出迎合——只是那样慵懒地笑着,像在笑自己养的一条疯狗。

他在左轶恋恋不舍地放开他的唇之后,撇了撇下巴示意自己仍然高挺的下身,微眯着眼慵懒地命令道——

“……给老子舔出来。”

……

卧室里弥漫着浓郁的啤酒味儿,左轶开窗开门换气,挥着拖把清理了地面,又用抹布清理了凳子衣柜电视机。陈晟拽着被子自顾自睡觉,当走来走去任劳任怨的他是个空气,渐渐地就开始发出低沉的呼吸声。

收拾完房间,左轶拧了毛巾备了棉条,动作谨慎轻巧地给他清洁了身体。换床单的时候也没弄醒他,把他用被子一裹,打横抱到一旁凳子上,链子放长仍铐在床头,换完了再打横抱回来。完事之后终于轮到自己洗了个澡,带着湿气回到床上,面瘫着脸,老模样搂紧自己的俘虏,睡觉。

只是闭了眼之后仍然忍不住,微微起身在陈晟唇角上又吻了一下。

陈晟睡得深沉,天塌不惊,管尼玛变态去死。

一旦双方少去了激烈的对抗,又扫除了菊花太小或者黄瓜太大的障碍,性生活相对和谐,相处起来就容易了许多。虽然还是有小打小骂——这里指的当然是被囚禁者殴打辱骂囚禁者——但是总算没有破口大骂或者大打出手这等不利于双方身心健康的行为。

左轶会做的菜一天比一天多了,陈大爷点名道姓要吃这个那个那个这个,左医生工作之余伏案研究菜谱,跌破了许许多多医界同仁及病人的眼镜。

他甚至在陈晟的要求下改良了卧室构造,把床移向窗边,衣柜搬到角落,空出来的位置摆放了一台多功能跑步机,可跑步可拉伸可仰卧起坐可震动按摩——当然,为了以防陈晟拆零件,放在平时铁链长度够不到的地方。只有左轶回家,才会放长手链脚链,面瘫着脸坐在一边欣赏陈晟锻炼身体。

陈晟一直没用过那条可以环在腰上的震动按摩腰带,以免左轶被激发了灵感,无师自通。左轶经常在他做仰卧起坐做得大汗淋漓的时候扑上来按倒他,虽然次次都被他暴怒咆哮着踹开、等他锻炼完了才能接近,但这已经够烦人了。

在陈晟被监禁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某一天傍晚,左轶正在厨房做饭,因为自己在家而没有关上卧室门,陈晟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看动物世界。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隐约拍铁门的声音。

那声音很大很急促,左轶关了灶火,警觉地从厨房里出来。眼角瞥到卧室里,陈晟也坐起身,死死地盯着大门的方向。

“陈晟!陈晟!你在家吗?你出来啊,我不缠着你了,我就跟你说几句话!你出来啊!”

那是杨真的声音。被大力捶打的,是隔壁陈晟的房门。

左轶的面色黑冷起来。

这个时候连坐在床上的陈晟都能够听到外面杨真的呼喊。而另一方面,如果这个时候陈晟同样大喊求救——大门隔音效果不佳,在陈晟开口之前冲过去关上卧室门也来不及——杨真也可以听到。

如果杨真听到异样,前来查看,或者转身跑出去叫人……

左轶僵在原地,戒备地盯着陈晟,耳朵里继续听着外面的动静,。

出乎他意料的是,陈晟面上是惯然的冷淡傲慢,并没有流露出丝毫激动与兴奋。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扇门,毫无动作。

杨真一边拍门一边继续喊,“陈晟,我跟戒毒所联系了,明天就要走了,不知道住到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不缠着你,我就想走之前再见你一面。他们……他们说里面挺难熬的,我害怕……”

门里头一丝动静都没有,走廊里一片清冷,门口沉积的灰尘似乎也在暗示主人离家许久。杨真的声音里渐渐带了哭腔,“你电话停机,去你公司,他们说你辞职了,我在你家楼下等,怎么等都没有人出来……你到底在不在?你是不是已经搬家了?你就这么不想见我?我改好了,我跟张老板断了,我要去戒毒了,我好了还不行么?你出来啊,你自己说见我一次打我一次,你出来打我啊……陈晟……我犯贱,我他妈犯贱,我想你了……我就想再见见你……”

左轶皱起眉头,觉得这家伙哭丧一般的调子十分的刺耳,他眼睛死死地定在陈晟身上——陈晟依旧毫无反应,只是冷着脸听着。

杨真在外面唧唧歪歪哭了一阵,最后终于确认陈晟已经搬走——不然早冲出门来揍自己了——蹲在门口沉默地吸了一会儿鼻子,然后起身拖着脚步走了。

左轶从猫眼里看着他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又等了一会儿,才转身回卧室。陈晟已经靠回床头,面无表情地调着台。

“为什么不应他?”左轶问他。

陈晟看着电视一声不吭,懒得理他。杨真那家伙有多废物他还能不知道?要是真喊上一嗓子给召过来了,还不知道被这个变态怎么弄死,然后肢解烧骨头,冲进下水道。

他显然对左轶的变态程度和犯罪能力有所高估,而左轶则显然对他这样的反应产生了误会——他掰着陈晟的脸,把他转向自己,眼底隐隐什么东西在跳动着,像在强压着身体里什么东西一样,执着地问他,“为什么不应他?”

“滚。”陈晟皱着眉不耐烦地回了他一句。嘴还没合上,就被堵住了。

左轶重重地亲他,两手按着他的肩,激动难耐地把舌头挤进来。陈晟猝不及防,被亲得唔唔闷哼,差点被口水呛住,一边挣扎一边恼怒地伸手推搡他,拳头捶到他身上的围裙,沾了满手油渣,简直要气炸了,索性把腿都用上了,连顶带踹。

两个人抱成一团在床上对殴,怎么翻来倒去双唇都没分开过,陈晟的嘴巴都快被啃肿了,突然间察觉到一根粗大的东西已经硬硬地顶着自己的大腿,终于忍无可忍地闷吼了一声,使够了十成力气,一脚把左轶踹了开去。

“妈的!”他一边擦着嘴角的津液一边喘着气骂,拍打着沾在胸口的油渍,眼瞅着左轶疯狗一样要再扑上来,他一挥手,指着厨房咆哮道,“滚!滚去做饭!你他妈要饿死老子?!”

左轶木头一样立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还真乖乖转头去做饭——让自己的俘虏饿着肚子挨操,确实不健康。

只是炒菜的时候莫名有些手抖,或许是太过兴奋的缘故,一不留神多放了盐,被之后尝到盐块的陈晟一通嫌弃。

嫌弃归嫌弃,该操的还是要操。晚上做双人运动的时候左轶再次表现了超凡的毅力与耐心,他把陈晟的双腿大大地拉开,上身按靠在床头,两手都压在墙上,一边亲他的额头眉眼一边慢慢耸动下身蹭他。直挺挺的凶器在穴口附近游荡来游荡去,龟头慢慢地磨着括约肌,一会儿滑进去一会儿滑出来,就是不肯重重捅进去。

陈晟被他玩得烦躁,胸肌激烈地起伏,满颊都是欲求不满的绯红色。之前润滑的时候他被左轶扒着屁股又舔又抠地挑弄了一场,还被口唇伺候着射了一次,整个身体都敏感叫嚣着要更多。现在被这么不上不下地吊着,别提有多不耐烦。

左轶还在专注地往他脸颊上印口水,他突然一偏头,主动啜住了左轶的唇!

突然遭到俘虏强吻的左医生顿时大脑当机!嘴唇僵硬地微张,整个人都木了……

直到被陈晟勾着舌尖咬了一口,他才大睁着眼睛清醒过来,呼吸骤然加粗,追上去吸着陈晟的唇舌狠狠地回应。

陈晟似乎对他这种一逗就发狂的状态很是满意,一边闷笑着躲闪他狂风骤雨般的吸舔啃噬,一边瞅着机会咬他一口。

亲到后面左轶的唇角都泛了血丝,终于激动到喘不过气,下意识扯开唇齿,分开时双唇发出十分淫靡的“啵”声。

陈晟微肿的带着水意的唇穷追不舍,啃着他冰冷的鼻尖发出湿热的喘息,“……别玩老子,进来,不然就滚……”

然后他骤然昂起头,发出一声痛楚又暗含满足的闷哼,“呃啊!”——左轶那是相当的听话。

被突然进入还是会很痛,即使已经被这么隔三差五地操了好几次了。而且左轶又偏爱这种迅猛地一口气撞进来的捅法——虽然是他自己挑逗的。

接下来的撞击仍然是激动而用力地,一下一下仿佛连穴道都要被捅穿。他难受地蹙着眉,仰着脖子调整着呼吸,竭力放松屁股,但是半坐的姿势还是令肌肉比平时紧绷,左轶在激动的冲击中放开了他被压在墙上的双手,他下意识地按住了左轶的肩头,痛嘶着往后缩。

察觉到他不适的左轶停下动作,调整了一下体位,抱着他的腰将他往下拖了一些,几乎是让他坐在了自己跪坐的腿上。他大腿夹在左轶身侧,两手抠着左轶的肩膀,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又被重重地进入了!

“呃啊!……啊!操……操……啊……啊……”

左轶打桩一般地往他身体里狠狠扎入凶器,粗硬的器官将穴道研磨得敏感而高热,润滑液很快就被打磨出了乳白的泡沫。白色的浆液黏在穴口,随着那根血脉贲张的器官,一会儿被顶得埋入他的身体,一会儿又黏在粉红的媚肉上,被凶狠地拖出来。

但仅仅是这样来回而机械地抽插运动显然是不能令陈晟满足的。他拽着左轶的头发,一边随着动作而激烈地喘息,一边断续地指教他,“轻点……蠢货……别光顾着往里面捅……啊……妈的……磨老子那里……知不知道……啊……啊……”

左轶很听话,难耐地喘着粗气,皱着眉头强忍着欲望,十分好学地将凶器退出一半,沿着内壁一点一点地蹭着寻找他的敏感点,一开始还找不准位置,直到陈晟骤然一抖发出一声轻嘶,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肩膀,“唔……”

左轶兢兢业业,半点没停顿地又撞了上去,扣着他触感光滑有弹性的腰,碾着前列腺一下一下地顶他!

“唔……呜……操……啊……啊……”

陈晟大受刺激地大张着嘴喘息,别着头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从眼角到耳根都泛起了汹涌的红色!才不过几次冲击,就爽得连脑袋顶都发热了,被夹在两人腰腹间的器官凶猛地涨大,小小的洞口微微开合着吐出少许透明的前列腺液、湿润地顶着左轶的腰。

左轶在它彻底喷发出来之前及时地攥住了它。埋在陈晟身体里的龟头从前列腺上滑过去,停止了对那里持续而狠重的攻击,开始轻轻地摩擦它,然后更深地往里面捅。

他终于开始掌握了一些攻击的技巧,例如研磨,例如打转,例如轻重缓急,例如循序渐进。虽然还是生涩僵硬,但带来的快感显然要强过之前许多。陈晟渐渐被他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在一下又一下来自身体内部的凶狠冲击之中,双手从他肩上滑落,改为抠抓着床头的靠垫,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撞击而攥紧。他脑袋偏向一边,用力地埋进枕头里,随着左轶的节奏发出一声一声的闷哼。

“嗯……嗯……嗯……嗯……”

临近高潮的时候,左轶两手抬起陈晟的大腿狠狠地往下压,头埋在他汗湿的肩膀里发出难耐的闷吼,下身大力而狂烈地耸动。陈晟向上弓起腰,紧皱着眉头承受他疯狂的动作,面上的神情是纠结而痛苦的,但又有种被快感深深包裹的恍惚。他咬着牙发出嘶吼一般的呻吟,在左轶滚烫的种子焦灼他内壁的同时射了出来,“嗯……嗯……呃……呃——!”

高潮的感觉持续了很久,跟左轶在他内部的持续一样,他颤抖着连续射了两三下才停止。左轶脱力地趴倒在他身上,而他大腿内侧的肌肉激动地颤抖着,穴口恋恋不舍地吸啜着左轶插在里面、仍在微微弹动的凶器。

这样子亲密地交叠在一起喘息,就像一对激情之后的恋人,给了左轶无限的幻觉与错觉,直到两人身上的汗都开始发凉,他还是趴在那里抱着陈晟的腰不动弹。

陈晟推了他一下,“滚。”

“……”

“再不滚,老子用手铐勒死你信不信?”陈晟骂他,一边说还一边抬起手铐叮叮当当地比划了一下,难得今天链子长度够用。

左轶好像并没有听到他说话,而只是微微动了动,手伸到自己的小腹上,摸到白浊的液体。

他抬起头,把沾在指尖的精液给陈晟看,“你跟我一起射了。”

陈晟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那又怎样,老子爽了就射,关你屁事。

左轶目光复杂而专注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问,“为什么告诉我?”

“?”陈晟皱起眉,显然跟不上他跳来跳去的思考节奏。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不直接勒死我?”

“……”

陈晟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别过头去看都不想看他。妈的老子就这么把你勒死了,还是被铐在床上跑不掉,是想把自己饿死在这里吗?!

持久地没有得到答复,左轶扣着他下巴把脸掰回来,执着地又问,“为什么刚才不应他?”

陈晟看着他平静中暗含激动与混乱的眼神,到这里才终于明白他误会了什么。

“……”

沉默了一会儿,他挑起眉毛,露出了自己那个招牌的冷笑。

“滚。”他傲娇地说。

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的左轶从他身上滚下去,打了热水给他擦身。等他收拾完上床的时候,陈晟已经老模样自顾自睡着了。左轶收短了铁链,在他身边躺下,关灯之前,再次偷偷俯身,在陈晟唇边印了个吻。

然后他关灯闭眼,呼吸声渐渐缓慢而冗长。

陈晟在沉寂的黑暗中睁开了眼睛,稀少的月光从窗帘边缘渗透进来,隐约印出左轶安静的面部轮廓。

少他妈自作多情了,蠢货。他对着那张脸冷笑,擦了擦唇角,卷着被子翻过身。

12

“……左医生?……左医生?……呃,左医生!”

左轶面无表情地回过头,同科室的几位医生都奇怪地看着他,他们一起叫了他好几次了。

“左医生,主任让你去一下三号房B床,”实习生小伙子说。

他冷着脸出去之后,几位医生在后头窃窃私语地交谈。

“你们觉不觉得左医生最近有点怪?经常发呆。”

“而且脾气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前天还问我枸杞羊肉汤怎么炖……”科室里唯一的女医生说。

“其实我觉得他人挺好的,”实习生小伙子惴惴地说,“上周我请假回学校,他还帮我值班……他只是不太喜欢跟人沟通。”

“我说啊,读书读太多的人就是这样,性格死板,”女医生道,“但是最近活泼了许多啊!难道因为谈恋爱?”

几个医生同时露出了八卦又暧昧的眼色,凑近了一些,开始叽叽咕咕那个咬裂左医生尊唇的“女朋友”。真是个品味独特、性格狂放的妹纸,对着左医生这等面瘫也敢下嘴。

然后他们在左轶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一哄而散,恢复纯良正直。“哎,小陈哪,我跟你说这个案例你听懂没有啊?”女医生慈爱道。

“听懂了,谢谢您嘞!”实习生小伙子热切回应。

另一位男医生专注而愤然地举着一张拿倒的报纸分析时事,“啧!我们市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你们看,这个月第三起入室抢劫案了!大半夜撬锁进屋,主人没发现就盗窃,主人发现了就公然抢劫!”

左轶对他们这番诡异做作的举动并未理会,径直走到自己座位上,刚坐下,突然转头道,“曲医生。”

正在关切后辈的女医生吓了一跳,“什么?左医生?”

“羊肉汤我按你说的方法试了,很好,谢谢,”左轶言简意赅地表示了赞美。他家里养的那位陈老爷骂骂咧咧地喝了三碗。

“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女医生受宠若惊,自豪感爆棚,“你还想知道什么菜?不要客气,尽管问我,我什么都会做一些!”

“毛血旺,”左轶半点没客气,“不要太辣。”

晚上加班,回去迟了一些,左轶买齐了毛血旺的材料,匆匆忙忙到家。刚把东西放进厨房,听见陈晟在卧室里喊,“喂,变态!”

左轶走进去,陈晟靠在床头懒洋洋地摇着铁链说,“解开,老子要活动活动。”

“等会儿就吃饭了,”左轶说。

“吃你MD屁,老子躺了一天骨头都僵了,”陈晟道,“解开!”

左轶放长铁链让他能够上跑步机,站在旁边看他跑了一会儿,心里还惦记着毛血旺。就离开这么一会儿,厨房又隔得近,出不了什么事。于是转身走了。

他总觉得买的毛肚不干净,戴着塑胶手套认真洗了许久,折折腾腾半小时,再回卧室的时候,一切十分正常,跑步机上什么零件都没少,陈晟做拉伸做得满头是汗。看见左轶进来,他动作粗野地往后刨了刨汗湿的头发,吩咐道,“老子要洗澡。”

左轶犹豫了,一般来说他都只在卧室里给陈晟擦澡,抱到浴室都是在对方被他干得筋疲力尽的情况下。体力全盛时期的陈晟并不好惹,就算他有把握制服,也免不了挨个几拳——最怕是他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反而伤了对方。

陈晟正在自顾自扯过枕巾擦汗,听见他半晌没动静,不耐烦地扭过头看看他,突然抓着他的衬衫领口一把将他拽过来。

左轶踉跄了一步才站稳,下意识地抱住了他的腰。

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贴合在了一起,陈晟被汗水湿润的眉目近在咫尺。他吐息烫热,浑身都散发着运动之后血脉贲张的男性荷尔蒙味,微微牵起一边嘴角冷笑着,像个引人犯罪的恶魔。

他将掌心湿冷的汗水抹在左轶僵硬的脸颊上,啪地拍了拍,“乖,老子要洗头,还要刮胡子。”

“……”

十分钟之后,左轶穿着围裙,挽起衬衫领口,面瘫着脸坐在倒盖的水桶上,往陈晟头顶打泡沫,十分熟练地揉搓。

陈晟得心应手地使唤他,头往左边偏,意思是右边比较痒,头往前低,意思是后脑勺痒,再他妈多挠几下。

浴室里弥漫着热气,细小的泡沫随着揉搓在空气中漂浮,淡淡的洗发水香气,气氛一片温暖祥和。左轶一边洗一边发呆,想着锅里被搁置的毛血旺会不会冷掉,重新烧的话会不会煮过头,辛辣的调料放少了不好吃会被嫌弃,放多了对胃不好,灌肠的时候也麻烦……

被揉搓了老半天的陈晟有些不耐烦,胳膊肘往后撞了他一下。

左轶回过神,木着脸拧开蓬蓬头,放水冲泡泡。

耐心细致地搓洗掉所有的泡沫,用白毛巾轻轻地搓干水分,他起身要去拿剃须刀,陈晟突然开口道,“老子上次让你拿的电动的呢?”

左轶拉开水槽旁边的抽屉,拿出陈晟家里那只电动剃须刀。

“把我铐那儿,我自己来。”陈晟昂着下巴示意水槽旁边挂毛巾的细铁管。

左轶沉默地看着他。他惊讶的是陈晟第一次在他面前用“我”字。而陈晟显然误会了,以为他对自己有所防范,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道,“你TMD笨手笨脚,老子不用你。还有,明天把老子家里的洗面摩丝拿过来。”

左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走上前去,俯身抱住陈晟的肩,然后在他唇角上亲了一下。

他总觉得这不是错觉,陈晟近来的行为……有点跟他长久地住下去的意思。

接受他的亲昵,指使他学做这个菜那个汤,让他去隔壁把一些日用品搬过来,还有暗示他怎样做爱。被调教的并不是陈晟,而是左轶自己。如果他满足了陈晟的全部需求,会不会有一天得到认可,就像他希冀的那样,他把他操熟了,养熟了,然后就再也离不开了。

陈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别过头去避开他的亲吻,拽了拽手铐骂道,“MD快点,老子冷。”

左轶把一张大白毛巾披在他身上,将手铐上的铁链缩短铐在水槽旁边,然后把电动剃须刀和须后膏递给他。自己回身低头去收拾地上倒扣的水桶,刚刚重新打开蓬蓬头要冲洗残余的泡沫,就听见嘎吱一声刺耳的重响!然后是玻璃破碎的清脆啪嚓声!

他匆忙转身还未看清状况,就被当胸狠重的一脚踹到墙上!

遭受重击的胸膛与背后脊椎发出闷响,刹那间麻木得失去了痛觉!缓过神来时,陈晟滚烫的气息已经逼了过来,近在咫尺地压在他身上,两臂交叉着用手铐勒住了他的脖子,青筋暴露的右手里抓着一块血淋淋的碎玻璃,死死地抵住了他的喉口。

被生生拽断的细铁杆到这个时候才慢腾腾地从水槽边上掉落到地面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沾满玻璃碎渣的白毛巾皱巴巴铺了一地——陈晟用它包着拳头,砸碎了水槽前的镜子。

左轶微微睁大了眼睛,几乎是木然且茫然地,看着压在自己脖子上的镜子碎片——他第一个反应竟然是,陈晟的手流血了。

然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他的俘虏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束缚……

他被骗了。

沸腾的血液一点一点冲上了脑门,他呼吸粗重起来,惨白的面色开始透露出不正常的潮红。

陈晟阴冷着脸,双手铐着他的脖子,生拉硬拽地将他扯了起来,从背后环着手臂用碎玻璃抵着他喉口,示意他朝浴室外面走。

左轶沉默地喘着粗气,在他的推搡下,踉跄着往前走了几步。陈晟的气息在他耳后,与一分钟前的烫热潮湿完全不同地,森冷而满含杀意,“去拿手铐钥匙。”

正在喘息中的左轶,听到这句,反而还站住不动了。

他微微张开嘴,因为喉咙被掐制,所以声音沙哑而苍白,“……你要走?”

“钥匙!”陈晟咆哮道。

“……”左轶仍旧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喘息声越来越深重而颤抖。

他要走,他要离开这里,他要离开他身边,再也不能有任何机会靠近。

陈晟从后头狠狠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弯上,左轶闷哼一声歪斜着跪倒在地,陈晟扼着他脖子绕到正面,又一脚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腹部,这次左轶一声不吭地弯下腰去,面目抽搐着,牙关紧咬,额头的青筋狰狞地突起。

都是假的,他之前的种种妥协,对他的种种暧昧,都是假的。

他艰难地跪伏,撑在地面的手掌微微发颤,快要承担不起他面前陈晟森冷的阴影。而陈晟接连踹了他两脚都得不到任何回答,火气大盛,索性松开他脖颈,下一脚狠重地冲他胸膛而去!顿时将他踹得整个身体飞脱出去,栽倒在客厅的茶几旁!

——这三脚力道十足,都是往死里面踹的劲头,踹碎了左轶所有的妄想与幻想。

当然是假的,一个被监禁被强暴的男人,要如何对施暴者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好感。

牙关松动,血腥味顿时充斥了口腔,发青的唇角溢出血色。左轶颤抖着呼吸不发一声,强忍着胃中翻腾的呕吐感,他头脑中一片昏沉与麻木。

都是他痴心妄想。

他听见自己后脑传来的沉闷的碰撞声!无边压抑的黑暗包围了他,他缓缓倒向冰冷的地面……

陈晟赤红着眼睛,扔开用来砸击他脑袋的凶器——乃是左轶放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材料书本,又硬又重。

妈的,这个变态!他泄愤地又踹了左轶一脚。

往边上走了两步,还是气得要死,冲上去又狠踹了一脚。妈的变态!

左轶死气沉沉地毫无动静,一丝血痕从他嘴角渗出来。陈晟弯下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显然还有气……妈的还没死!

一时气得热血上涌,抡起手铐链子又绕上左轶的脖子,想要活活勒死他。

只是手上刚一用力,又觉得烦躁——就这么杀了他,算防卫过当还是蓄意谋杀?警察来了怎么说,老子一个大男人被变态抓了上了,所以杀了他报仇?

一时想不出下不下手,他僵在那里,避开勒在脖子上致命的手铐不谈,正是个从背后亲密地搂抱着左轶上半身的姿势。左轶的脑袋垂在他肩旁,右手软软地垂下来,正好落在他赤裸的大腿上,这变态掌心还微微温热,而他一番动作、大腿皮肤冰凉,立即被那温暖惊了一下!

操!他暗骂了一声,随即十分烦躁地拍开左轶那只贱手!再待在这个变态身边一秒钟都犯恶心,他松开手铐,一把将左轶推开,任这变态碰地一声倒在坚硬冰冷的地面上。

左轶闷哼出一声,脑袋撞到地面,像是被痛醒了。

陈晟毫不客气地抡起硬重的公文包又给他来了一下,满意地看着他死狗一样蜷在那里不动了,然后四处翻找手铐脚镣的钥匙。

很容易地就在公文包角落里翻了出来,解开手铐脚镣,顺手将左轶的右手铐在了茶几腿上。从柜子里翻找出自己被绑架那天的衣服和钱包,他草草地穿上衣服,走向玄关。

然而就在他拉住大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听见身后不远的茶几腿传来狰狞的嘎吱声!

他震惊地回过头,左轶不知道什么时候挣扎着再次醒了过来。此时他正面色铁青地趴在地上,一边用那种完全失去神智的、燃烧到极致的目光死死看着他,一边青筋暴露地用力拉扯手铐,铁制的茶几腿凳竟然渐渐被拉扯变形,一缕血丝顺着左轶的手腕蜿蜒染红了白衬衫……

陈晟扭头要拧门,使了几下力,却发现——拧不开!

这变态竟然每次出入都反锁了门,连从里面出去都需要钥匙!

也就是那一眨眼的功夫,左轶名副其实地变了态,跟他妈的异形附体一样,生生扯断了茶几,血淋淋地扑了上来,一把扣住他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陷进肉里。

“不许走……”他犹如被逼入死境的疯狂的野兽一般粗哑地喘息,含着满嘴的血,一字一字都咬得慢而狰狞。

陈晟挥拳就向他砸去!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一个愤怒而暴躁,为了离开使尽杀招,一个绝望而疯狂,为了挽留连命都不要。玄关地段狭窄,两具高大健壮的男性躯体撞得鞋柜、墙壁、大门咚咚作响,一会儿摔到墙上一会儿滚到地上。摆放在门口的左轶的皮鞋被压得破烂不堪,鞋柜被撞碎,木头碎屑纷纷扬扬,断裂的木板被碾在两人身下,发出刺耳的咔嚓声响,伴随着激烈的喘息声与拳拳到肉的击打声,混乱不堪。

争斗声终于以“咚!”一声重响而宣告结束。

良久之后,左轶用还戴着血镣铐的右手扶着墙,摇晃着站了起来。

他喘着粗气,弯下腰看着静静躺倒在他脚下的陈晟——陈晟额头上迅速地红肿了一片,是被他老模样一掌拍中后脑穴位、倒下来的时候磕到了墙。他昏厥得愤怒而不甘,从鼻梁到额头都死死地皱起,是个想操死左轶祖宗十八代的神情。

左轶将手伸入他的腋下和腿弯,一使力将他抱了起来,缓慢而摇晃地向卧室走去。

他将昏迷的陈晟放到床上,捡钥匙解开自己的手铐,将他重新铐回床上,然后胡乱扯掉自己身上血淋淋的围裙与衬衫。

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被重击了几下的后颈也嘎吱作响,但他丝毫感觉不到痛——他浑身都是麻木的,深刻入骨的寒冷冰冻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简易处理了一下伤口,关了客厅的灯,走进卧室,关上门,赤裸着上身站在床边,神色木然地,看着床上静卧的男人。

——宽肩长腿,流畅优美的肌肉曲线,刚硬俊气的面容,完美得好像受到了上天的祝福,或是诅咒。

而当那双紧闭的双目睁开的时候,从里面射出的傲然而冷硬的光芒,无论处境如何、遭遇如何也依旧狂傲与恣意的光芒,每一次,都能摄走他的魂魄。

从小在父母永无休止的争吵与人前夫妻和睦母慈子孝的虚伪中长大,被严格的要求学业,被禁止一切出格的言行,被当做维持面子的工具,沉默寡言、木然呆滞、行尸走肉一般的他,深深地渴望着这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骄傲与自由。

他贪恋着陈晟的离经叛道,贪恋着陈晟的肆无忌惮,贪恋着陈晟的目空一切。他贪恋他,渴望他,这个骄纵的男人是他压抑、畸形、变态的生活里唯一的光亮,是他唯一的念想。

却不属于他,却无法属于他。

他沉默地低头看着陈晟,表情是僵硬冰冷的,眼睛里烧灼的火光却越来越盛,从绝望烧灼成了痛苦,再烧灼成了愤怒。

他抬膝上床,森冷着面色,缓缓解开了裤子皮带。

13

他缓慢而狠重地埋入自己,破开所有顽强却无力的阻碍,一直一直,埋入到了最深。他听见内壁被撕裂的声音,干涩的甬道里渐渐有了一些液体的滋润。他觉得陈晟应该是很疼的,非常非常疼,因为连他自己都疼得厉害。

他应该比陈晟还要疼。陈晟用那里吞噬了他,毁灭了他,他疼得浑身颤抖,疼得撕心裂肺,像被朽钝的手术刀一寸一寸地锯断肋骨。

这个人骗他。这个人恨他。

这个人恨他。这个人根本不可能喜欢他。

这个人要走。

……不能让这个人走,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这里,只能待在他身边!

他就着深深插入陈晟的姿势,粗鲁地重新调整手铐脚链,然后将陈晟整个人翻了过去。这是在他们的交合之中第一次使用后背式。他一点都不想使用这个姿势,他不想看到陈晟的背影,他曾经躲在孤独而冷暗的阴影里,看着他的背影,一直一直看,一直一直想,想了整整十年!

而现在,他亲密地环抱着他的腰,他深深地进入与退出,他将自己的一部分狠狠地侵入他的身体——却还是只能看着他的背影!

这种自虐一般的交媾方式,自虐一般的自我提醒与尖锐刺激,令他精神上痛苦到了极致,他从喉咙里发出狂怒的闷吼声,双手深深地掐进陈晟的皮肉里,他挺腰将自己更重地埋入进去!陈晟在昏迷之中痛苦地昂起了头颅,仿佛连气都喘不过来一般,发出一声压抑而撕裂的呻吟,然后猛然之间,浑身剧烈颤抖着苏醒了过来!

“啊——!”他发出沙哑的嘶吼,被束缚的四肢开始剧烈地挣扎,挣动着铁链发出铮铮的繁杂声响。

左轶按住他的后腰,从上往下地狠狠冲击他,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也不给他。陈晟昂着头发出接连的急促而痛苦的惨叫声,大腿肌肉停歇不住地剧烈颤抖,他随着他的进攻而往前一下一下地萎缩起身体,拼命地想避开这种极刑,却毫无成效。

血从他们交合的地方流淌出来,染红了杂乱不堪的床单和被子。媚红的肠肉迅速地肿胀,伴随着陈晟嘶哑的惨叫,被一次次地拖出又掼入。

这场残忍血腥的强暴并没有持续太久,左轶蓦地发出一声高亢的怒吼,顶在陈晟的最深处射了出来!遭受重创的内壁紧密地包含着他,被他的滚烫刺激得瑟瑟发抖。

他挺起臀部接连射了两三下,才终于停歇下来。手臂撑着床,他用自己的阴影笼罩陈晟的身体,仿佛只能这样,才能将陈晟牢牢地置于他的掌控之下。

他曾经甘心被对方掌控,只要对方留下来。却在现在才意识到,这个人根本不屑于他的服从。

他喘着粗气,低头望向陈晟的脸,陈晟侧着头瘫软在床上,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再次干晕过去。眉头纠结地皱着,是很痛苦的神情。

左轶不知道自己身体里面那种难耐的情绪是什么,他抬起手,有些急躁地揉搓着陈晟的眉,想把那些褶皱揉下去。为什么要这么痛苦,为什么跟我在一起是这么痛苦的事情。

但那些熊熊燃烧的东西又马上回到了他的眼中,是应该这么痛苦的,这个人骗了他,这个人想离开他,是理所应当这么痛苦的,不给这个人一些教训,他就不会安心留在他身边。

他起身调整手铐脚镣,将陈晟的身体重新翻了回来,将他面对面抱起来靠坐在床头,双手紧紧地束缚在头顶。

昏迷的陈晟无法靠自己撑住床头,软软地向前瘫倒向他,他把他搂进怀里,头埋在陈晟肩上,一口咬住他凸起而轻颤的喉结,再次重重地进入他。

“呃……”陈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噜,鼻息一重,再次被疼醒过来。昏沉地随着左轶的冲击上下摇动了一会儿,血色与神智终于同时回到了他的眼中。

“……操……你妈……”他沙哑着发出左轶熟悉的诅咒。

左轶往上重重地一顶!他的咒骂就被卡在了嗓子眼,鼻孔里发出尖锐的呼吸声,然后在左轶退出的时候忍不住溢出一丝呻吟,“呜……”

左轶脑子里的血液被这声惊喘刹那间点燃,更深地将牙齿埋进陈晟的皮肉里,他开始了更加凶猛而狂烈的冲击!

“呜……啊……操……尼玛……呃啊……啊……啊……”

陈晟被他顶得一下一下发颤,瘫软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冲击而断续地闷哼。太痛了,下面像被撕扯成两半,整个内部都是火辣辣的烧灼感。他迅速地连意识都迷离了,完全没有神智接着怒骂下去。

但那又和第一天被强暴时的痛感不同,那时的左轶生涩又莽撞,他又紧又抗拒,双方都是货真价实的处男操,直操得他死去活来。而这一次,一方面左轶经验见长,另一方面陈晟已经被大力开发过了,脾气还硬着,屁股却软了不少。所以在一段时间的蹂躏之后,渐渐地适应了下来。甚至因为意识的迷离,没有办法去反抗,不得已的温顺承受之下,反而渐渐地抬头了快感。

他那穴道里越来越水滑,阻塞的肌肉也越来越服帖,软软热热地包裹住左轶,别别扭扭地欲拒还迎。而他昏沉之下的闷哼声越来越弱,偏于低吟,渐渐就有了点瘫软无力的叫床感,“嗯……嗯啊……”

左轶是在射出第二次的时候,才发现陈晟也硬了——这人神志不清地扭着头喘息,训练有素的后穴却是颤抖不已地吸吮着他,胯间的东西也直挺挺地厮磨着左轶的小腹。

这场景要是搁平时,左轶一定把它写在纸上然后裱起来挂在电视机上——“你被我这么操都能硬”什么什么的。

但是今天左医生难得地钻了牛角尖——很明显陈晟已经被他操熟了。却还是骗他,却还是要离开。

徒增郁闷罢了。

左轶郁闷得要疯,目光阴沉地低头看了生机勃勃的陈小兄弟一会儿,抽身将自己撤离了陈晟。被捅成个小圆的洞口失了堵塞,大口地吐出了带了血丝的白浊,艳红肿胀的穴肉一开一缩,淫靡十足。

他下床翻箱倒柜,不一会儿拿了上次那只尿道棒出来。

企图逃跑的俘虏是应该痛的,不应该爽的。

跪在床上低下头,他熟练地将对方的阴茎含进嘴里抚慰,一手探进下面无法闭合的洞里,抠到前列腺的位置,带了点蹂躏性质地辗转着按压。

“啊……哈啊……”陈晟无意识地蜷缩起身体,拽着手铐往上缩,被左轶扣着腰按回来。他一边手下动作,一边狠狠地在铃口吮了几下,再沿着凸起的青筋细密地舔下去,那东西就贴着他脸颊笔直立正了。

他小心地捏着那根粗壮活力的东西,将尿道棒顶头的不锈钢圆头一点一点塞进去。烧灼的痛感令陈晟清醒了几分,他低头往下望,眼里凶狠的杀意又活过来了,却无法动弹丝毫——他命根子被人捏着,且被操得浑身几乎散架,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力气,连蹬腿都困难。

尿道好像要被戳穿一般的疼痛,让他难耐地粗喘,昂起头看向高束头顶的手铐,他竭力要转移这种迥异的感觉——剧痛中其实又带着一点难耐的快感,他也快疯了。

没过多久,他感觉左轶放下了他饱受蹂躏的分身,然后温热而沉重的身躯重新覆盖了他,他猛地闭上眼发出一声沉闷的喘息——那家伙滚烫的器具又捅进来了。

这次左轶抬起他的一条腿挂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按着他另条大腿,硬给他折成了一百二十度大分一字马的体位。

被大大拉扯开的屁股方便了左氏狼牙棒的进出,它呼风携雨地挺入,大刀阔斧地东突西凿、开疆辟土。两个沉重的卵袋啪啪乱击在陈晟的股间,砸得那两瓣结实圆滑的屁股一片通红。

陈晟扭着头竭力地喘息,被捅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真的被操开了,痛楚一点一点麻木,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后面咬着左轶不放,快感一波一波地冲击过来,惊涛骇浪似的要将他卷进去。他眼中的杀意更盛——不仅对左轶,还对这种情况下也能爽到的自己。

他突然猛昂起头发出一声急促的低喘,小腹激烈地收缩,“啊……”他意识模糊地低喊,然后又是一声,“啊……啊!”

左轶更加疯狂地研磨撞击着他的敏感处——知道他这是要射了,所以更加恶意地顶撞。

陈晟快被逼疯了,挣扎着双腿扭踢挣扎着,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阴茎里那根小棒。左轶按着他下腹一个劲地狠撞——不深,就死死地碾他前列腺。他的阴茎涨得像要裂开,满脸通红,大张着嘴急促地喘息,脑子里混沌无比,竭尽全力也只凝得起一个念头,老子要射,要射!

“尼玛……放……呃啊……放……”他沙哑地低喘着,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不已。

左轶不但不听,反而就着身体相连的姿势,又将他抱了起来,按在自己腿上,开始大力地往最深处捅撞。于是他的命令声骤然变成了惨叫,昂起头只剩尖长的喘息了。

那东西进得太深了,又热又大的,严严实实地贯满了肠道,仿佛已经刺入了他的胃里,要从他喉管里捅出来。

——其实还真得是他,健壮颀长,结实耐操。换了要是瘦弱娇小的杨真,哪怕再淫荡欠操、天赋异禀,也应该真的被捅穿了。

只有他,还能在这种狠重而深入的撞击中,感觉到近乎窒息的快感。

“哈……啊……哈……啊啊……啊……”他被顶得一下一下往上哆嗦,两条长腿已经不自觉地缠在了左轶腰上,阴茎粗硬地在左轶腹部上下磨蹭。

滚烫的阴茎与冰凉的尿道棒导管隔着薄薄的衬衫,刺激了左轶的触感。他一手环住陈晟的腰,将他紧紧地扣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探到两人中间,攥住了陈晟的命根子。

陈晟早在被坐着插入的一刹那就被操得再次失了神,他无意识地扭动着腰,神色迷乱而混沌,不知道是在迎合他插自己的动作,还是在迎合他给自己撸管的动作。

左轶大进大出地又操了近乎半个小时,才闷吼着将自己又射了进去。他在愤怒而战栗的高潮中,察觉到小腹被什么东西撞击的轻痛,然后是灼热的刺激感。

顶着陈晟穴道的尽头又抖了几下,尽数射进去之后,他才低头去看。

尿道棒居然掉出来了!陈晟几乎跟他同时高潮,狠重的力道——或许还有之前的剧烈冲击与摇晃的原因——将那根小棒连同着精液一起冲了出来!

他抬头去看陈晟。陈晟满脸憋到极致的涨红,软倒在凌乱不堪的床单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喘息。眼睛紧闭着,不知道是清醒还是昏厥。

左轶从那温热糜烂的洞穴里退出来,抓着那只不抵事的尿道棒下了床。

比较起被操得大汗淋漓、一片狼藉的陈晟,他身上的衣物近乎整洁,只打开了裤子拉链,解开的裤子松松地挂在他臀沿上,高潮后半软的阴茎在空中吊来甩去,上面还黏腻着陈晟穴道里的淫液。

他一边遛着大鸟走路,一边抽搐着嘴角微微牵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一个阴冷的微笑——仿佛至此终于摆脱了面瘫的称号,步入了腹黑的行列。

他第二次翻箱倒柜,从他那爱死爱慕百宝箱里,拆了一个新的塑胶袋,取出了一只阴茎环。

那是只银色的小钢环,内里垫了一层质地较软的硅胶,环上带着个凸起的锁孔,很简易的开关,摁一下就能打开。

然后他回到床上,拨弄了几下半软的陈小兄弟,拎起开始变得跃跃欲试的它,咔嚓一下锁上去。

然后他将瘫软的陈晟翻过去,背朝着自己,往他腰下垫了两块枕头,迫使他高高地撅起屁股,第四次捅进去。

这一次和之后的那次,就更加地绵长无边了。换了数次的体位,持续不断的抽插,高潮迭起却永远无法射出的痛苦,令陈晟彻底地迷乱失神。

他从未被操到这样神智昏聩的地步——第一次的时候虽然猛烈,但左轶只操了他一个回合、而且他晕死得早,而这次他被操得半梦半醒、半痛半爽,实在是云里雾里、不知死活——他随着左轶的动作浮浮沉沉,及到后来被放长镣铐的时候,已经完全无法思考,昏昏沉沉地就抱住了左轶的肩膀。

左轶咬他的嘴唇,他闷哼着受了,左轶吸吮他的舌头,他无意识地迎合了。被反复地啃了一会儿,他像在窒息的快感中突然清醒了一下似的,猛地将头撇开。然后就在左轶报复性地一击冲撞之下,哑着嗓子发出一声急促的闷哼,又被左轶捏着下巴掰回脸、再一次咬上了。

左轶挥舞着狼牙棒大动干戈,大发威力,一鼓作气从日落操到了日出。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从陈晟身上下来,陈晟的肚子都被他射满了,小腹微微隆起了一些,照着那里一按,下面大开的洞口就会汩汩地淌出精液,一波接一波,永远流不尽一般。

陈晟早被他干晕过去,脸色酡红地软在床上,只是昏睡。被他按着肚子揉了一下,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得解放的阴茎仍然硬直着,黏黏糊糊地垂在他自己小腹上。

左轶干得自己都头重脚轻,嘴唇发灰。手腕上的伤口已经被挣裂了,血渗透了纱布,凝成了黑色的小块。他没理它,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沙发上,抱着头坐进去,就开始发呆。

七点整的时候,雕塑一般静坐的他生物钟发作,蹭地就站了起来。呆站了一会儿,他面瘫着脸、动作僵硬而迅速地脱去身上汗湿的皱巴巴的衣物,用保鲜膜裹住伤口草草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拎着那个砸过他脑袋的公文包,像个游魂一样飘出了门。

14

女医生最后一个进办公室,先是热情洋溢地跟其他人打了招呼,然后按照近期惯例,同样将热情也挥洒向左轶,“左医生,昨天的毛血旺怎么样?”

实习生偷递眼神不及时,在旁边无声地捶了一下胸。

“……”左轶十分缓慢地转过来,木然地看了她一眼,十分缓慢地又转回去了。动作僵硬,脸色惨白,目光无神,像一只被阳光烧烤过的僵尸。

女医生这才注意到盘旋在办公室上空的怨念气流,左氏高压旋顶,冷空气嗖嗖穿脊。她纳闷地看了看实习生——小伙子同情地摇了摇头,作出一个无声的叹息。

一办公室的人严肃认真了一个早上,及到左轶去查房,众人才松下口气来。实习生一跃而起,关了房间门,女医生率先发问,“怎么了怎么了?他被豌豆射手射了还是被土豆压了?”(注:豌豆射手/土豆:游戏《植物大战僵尸》中的植物角色)

“今天一来就这样。”实习生摇头道。

“我看他手腕上缠着纱布跟绷带。”另一位男医生道。

“难道是割脉?!”实习生惊叫。

女医生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想不开?该不会是失恋?谁这么大胆敢甩他?”

“他那女朋友都敢把他的嘴咬成那样,”实习生瑟瑟地说,“还有什么不敢啊。”

众人热情发言激烈八卦,没留神左轶已经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眼尖的实习生小伙子一跃而起,“曲医生!张副主任!你们说的这个案例太好了!我获益匪浅!获益匪浅啊!”

“啊哈哈……明白了就好!年轻人,有前途,有前途!”那两个和蔼可亲地拍他的肩膀。

“啧啧,你们看,我们市的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这个月第三起入室抢劫案!大半夜撬锁进屋……”另一位男医生又一次慷慨激昂地举起报纸。

左轶披着白大褂木然地飘过他桌前,留下今天在办公室说的唯一一句话,“昨天的,拿倒了,都闭嘴。”

中午时分他游魂一般飘回家,客厅里还是昨夜混战时那样,断裂的茶几腿和破碎的玻璃撒了一地。他拎着从医院食堂买回来的营养粥进卧室,陈晟仍旧死气沉沉地睡在那里,眉头紧皱。

他将营养粥放在床头,掀开被子审视了里面的一片狼藉,然后弯腰准备将陈晟抱起来换床单。

然后他就被狠狠一拳砸中了脸,鼻血当即流了出来——幸而早就没戴框架眼镜了。

他轻而易举地就将陈晟扣着手腕按了回去——陈晟被狠操了一晚上,元气大伤,揍了他这一拳就已经筋疲力尽,瞪着他只剩喘息。

左轶也不是铁打的。这一晚上他被揍晕了一次,打了一场狠架,做了几个小时活塞运动,射了个五连发,攒了二十七年的阳气都贡献给了陈晟的屁股——接着还强打精神上了一上午班。他一边流鼻血,一边觉得有点头晕,实在是没力气摁着陈晟硬给灌粥了。

收短镣铐,将陈晟四肢都紧紧缚在床上。他在床边枯木一般坐着,缓慢地一口一口吃光了那碗粥,然后给陈晟打了营养针,摸去沙发上睡了一会儿,然后去医院继续上班。

他以为晚上回去的时候,睡了一个白天的陈晟会想通一些、合作一些,哪曾想端着新买的粥刚一靠近,就被陈晟吐了一脸口水。

他顶着口水,阴沉着脸站在床边。

……既然言语无法沟通,那就接着肉体沟通吧。

鉴于身体有点吃不消,他木着脸往自己胳膊上也打了一剂营养针。

一边看着的陈晟简直是目眦欲裂——你妈逼到底是哪里来的怪物!老子是烧了你祖坟还是上辈子操过你祖宗?!站都站不稳了还想操老子?!妈蛋还打了针来操老子?!你怎么不去喷印度神油啊操!

他拽着手铐一阵地破口大骂,但是前夜叫了一晚上,嗓子已经彻底哑了,吭吭哧哧地沙哑地吼些什么,左轶一句都听不懂。一方面因为太吵,一方面因为怕他又吐口水,左轶干脆翻了口球出来,扣着下巴给他堵了。

“呜呜!呜呜呜!!”陈晟气得要疯。挣扎着呜了没几下,就昂起头发出深长的一声闷哼——是依旧肿胀的后穴被再次撑开,滚烫的器具插了进来。

这一场灵肉分离的战争跟前一夜并无多少区别,依旧是一方挥枪射弹,另一方欲拒还迎。肉体的极度契合与欢愉,从困在钢环里茁壮勃发的陈小兄弟就可推测。然而每一次眼神的交汇,那种恨极的目光都烧灼了左轶的胸口——他再不觉得那样杀意与恨意的眼神令他陶醉与留恋,他再也不满足于仅仅“被正视”。

他最初的目的达到了,陈晟的眼睛里有了他,并且只能待在他身边。然而他却仍然觉得难耐的饥渴与空虚。

他贪恋地想要更多,却没有发现自己一开始走的就是一条死路。

营养剂当然拯救不了空虚,更拯救不了肾虚。这次他只干了一个小时,射过两次,就喘息着停了下来。睡了一天并且一次都没射出来过的陈晟,比他要好点,虽然没力气挣扎,好歹还有点精神气、坚持不懈地呜呜闷吼着腹诽他。

他退出自己,解开陈晟的口球,突然想听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陈晟整个下巴都是方才不自觉流淌出来的津液,咬着牙深呼吸了几口,他竭力压制着射不出的痛苦与后穴高潮的余韵,“……你有种……就杀了老子,不然老子……一定杀了你……”

“……”

左轶沉默地把口球又给他堵回去了。然后退身下床,将他那个百宝箱,整个抱到了床上。

整个晚上卧室里都是哀鸣,他将他那编号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拆过的没拆过的道具统统在陈晟身上用了一遍,胸口用的乳夹,阴茎用的电击棒,不会留下伤疤的蜡油,他换了各种以往舍不得的方法折腾他——当然还是有点舍不得,加上手段生涩不太会用,很多东西都是浅尝辄止。

但那已经够让陈晟崩溃的了,尤其是左轶非要让他趴在床上,往他屁股里塞那带着大肛塞的狗尾巴。

“呜……呜呜呜!呜……呜!……呜!”

那是他闷哼得最厉害的时候,像濒死的鱼一般上下地疯狂弹跳挣扎,连床都剧烈晃动。他拼命地夹紧屁股,死活不肯接受那东西。

左轶两手扣着他的腰试图制住他的抵抗,其间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正瞧见一滴汗水从他额头上淌进眼睛里,在他烧红的目光中从眼角淌出来,像滴愤恨的泪水。

左轶呆了一会儿,终于将那狗尾巴丢开了。

这是他强行捕猎回家的狼,它的野性是他追逐他的最大理由,他并没有想要一条狗。

他将一个三指宽的大号跳蛋塞进那个肿胀的、不断试图喷吐出白沫的穴口,然后又塞入了4号胶袋里那个直径四指宽、末端圆球状的粗大按摩棒——这就差不多是他自己的尺寸了。

陈晟被顶得气都出不来,昂着脖子只剩喘息。他一打开两个开关,就见那具结实精壮的肉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陈晟呜呜地摇着头,生理性的泪水迅速地盈满了眼眶,目光迷离起来。

他瞧着陈晟再也骂不出一句整话,就将他的口球再次撤走。陈晟抽搐着只能时断时续地呻吟。而他在这沙哑而催情的低哼声中,刨开凌乱而沾满了淫靡液体的床单,用被子裹住他们俩,搂着陈晟的腰,将脑袋枕在他汗湿的富有弹性的胸膛上,就这么沉沉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陈晟已然精疲力尽地昏睡,鼻息缓慢而深长,身子却还随着按摩棒的跳动,时不时地轻颤一下。

他给陈晟打了一剂营养针,换了按摩棒与跳蛋的电池,又将手脚镣铐放长,方便陈晟稍微活动僵硬的手脚。草草冲洗了一下自己,出了门。

这晚他补充了相对充足的睡眠,上班时不再表现得像失了神的行尸走肉。只是神色愈发地郁结成冰,不苟言笑的样子比初来乍到时更甚。办公室的同僚们坐实了失恋的推断,不仅没有介意他的冷淡,反而纷纷用同情的目光虎摸他的背影——小伙子其实挺好一人,就是情商有点太低,面瘫口硬,外冷内呆,肯定不讨姑娘喜欢。

十一点的时候,院长临时召集主治医生以上级别的人员开会,左轶虽然资历未到,但因为参与了几个研究项目,也被主任叫了去。他木着脸坐在一堆德高望重的中老年大夫中间,因为个子高、年轻、面目僵化,所以十分地格格不入,气场森冷地连坐他旁边的主任都不自觉地打了两个喷嚏。

会议开到一半,他放在桌上的旧款诺基亚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掉漆光秃的外壳嗡嗡蹭着漆黑光滑的桌面。会议室里的人纷纷侧头。

他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森冷的血液就凝固了,然后轰地沸腾起来。

只是面上仍是冷的,他抬头跟科室主任示意了一下,拿着手机沉默地退了出去。

那个号码,是他家的号码,他嵌在床头、供陈晟紧急联络他的通话器。

那个通话器已经被安在床头一月,却是第一次被使用。

室外很吵闹,楼下大厅里正好送进一起连环车祸的数名患者,跟着交警、家属与记者,一片混乱。

他在这喧嚣声中平静地往走廊尽头走去。只是握着手机的手指不自觉地有些轻颤,他觉得那是受了手机震动的影响。

这个被他狠狠操了一天两夜的男人在这个时候打过来,是什么意思?是认输了么?是想跟他妥协么?还是……想再一次以温情放松他的警惕,再一次骗他?

他走到尽头无人的窗边,按了通话键。

那头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声,隐约还能听到嗡嗡的奇怪杂音。

双方都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似乎是攒够了说话的力气,男人用那种从不曾被改变丝毫的、骄纵而霸道的语气,沙哑地道,“……老子要坏了,你他妈管不管……”

15

阴茎环取下之后,陈晟接连高烧了好几天。

他躺在床上不言不语,神志不清,药片从嘴巴里推进去,不能吞咽,脑袋一垂,原样掉出来。

他身体底子好,本来不必烧成这样。然而他好像宁愿病死,也懒得活着睁眼看到左轶,昏昏沉沉地只是皱着眉头睡。几天吊瓶打下来,反而愈发严重了。夜里一身的冷汗,左轶抱着他睡,早上起来两人的衣服都湿透,水洗过似的。因为不开口吃饭,加上气血两虚,整个人迅速地瘦了一圈,身上肌肉健壮,倒是不特别明显,脸颊却削薄了不少,瞧上去苍白又阴冷。

左轶把他抱在怀里,含着水喂他药,摸着他滚烫不退的额头,只觉得胸口火辣辣地烧灼。

他给陈晟抽了血,拿回医院做血常规检查,各项指标下来,都没什么问题。查不清楚病因,又不能把陈晟打包运到医院彻底体检,他焦躁而不安,整宿地不敢睡,光是守着床头发呆。

这天夜里,他坐在床边低头抚摸陈晟的脸,用手指撩拨着他不算纤长的眼睫毛,陈晟的眼睫跟他的人一样,粗硬而暴躁,明明已经那么虚弱了,却仍是扎手。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再烧下去就要出问题了,他俯下身去抱紧陈晟。冷血冷情的左医生,突然觉得很难过。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和这个人在一起。

不,应该说,究竟要怎么样,这个人才会和他在一起。

他低头将自己的脸埋入陈晟的肩窝,感受到对方身上依旧滚烫的热度。再等一晚,再不退烧的话,也只能送到医院了。

他隐隐觉得自己已经变得很不像自己,但是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像。

结果第五天的早上,陈晟醒了。

这位大爷估计是终于想通了,觉得为了个变态而病死,实在有点划不来。而且还是这么憋屈地病死——被人操废了,然后病死了!未免太操蛋!

他醒了,但还发着低烧。左轶之前已经为了守他而请了两天的假,现在非常干脆地再请了一天,跑前跑后端茶倒水地伺候他。

陈晟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愤怒,望着墙角跑步机的眼睛有些出神,静静地喝了一大碗葡萄糖水,他问左轶,“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左轶不说话,只是端着空碗看着他。

高烧了好几天,陈晟是头疼、喉咙疼、眼睛也疼,面无表情地看着左轶,他沙哑着声道,“你不烦,我很烦。反正老子都松了,你什么时候才玩腻?”

左轶还是沉默地看着他,末了放下碗,凑上来在他唇边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走了。

他觉得陈晟不懂,这不是腻不腻的问题,连他自己都不懂。

其实陈晟比他懂,陈晟游戏花丛这么多年,林子大了什么屁鸟都有,对于疯狂而偏执的爱恋,就算之前没亲眼见过,也听说过不少。这家伙并不算什么极致的变态,但显然大脑已经进化到非人的程度,企图跟他理智地沟通让他放开自己,是不可能的。

跟他武斗也似乎斗不过。

高傲强韧者如陈晟,也觉得累了。他当然不会对左轶投降,但是没必要这么死撑着虐待自己。

他父母在他读小学的时候就双双去世,被亲戚供养到初中毕业,之后就一直靠体特生的助学金、各类体育比赛的奖金、业余教练的酬劳升学过日子。他是个理智又隐忍的人,内心强大,而且自私——自己不对自己好一点,难道还会有别人?

所以他决定在这个时候也自私一点、想开一点,屁眼被操固然事大,但是报仇是个十年不晚的事情,先尽可能好一些地活下去,再继续找机会抡这变态一地脑花子。

他面无表情地拽过被子盖住自己,同时沙哑地出声吩咐道,“炒个西芹牛肉。”

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左轶应声而来,“什么?”

陈晟随手把床头柜上的电视遥控板砸他脑门上,很不耐烦,“西芹牛肉!”

实习生战战兢兢地,一边敲着键盘录入资料,一边用眼睛瞟他们那位请了三天事假的左医生。

是恢复正常了吧?又开始看着菜谱发呆了!比几天前脸色铁青地看着人体解剖图解剖壁虎要正常多了!——那壁虎还是从病房的墙上直接抓的!

“呀,左医生,你额头怎么了?”刚查完房的女医生急匆匆走进来。

“曲医生,”脑门上青了一块的左轶竟然还态度和缓地应了她,“有问题想请教你。”

“你说!”女医生受宠若惊,偷偷跟实习生对了个眼神——他们确认左大冰山这是家庭和睦、再次性福融化了。

左轶把那厚厚一本大菜谱搬出来,跟女医生虚心请教西芹如何才能烹炒入味。话题进展到十分高端神秘的厨艺技巧,连实习生也好奇地加入讨论。另外两位医生回来的时候,正见办公室里难得的一片其乐融融之景,颇为震惊。

作者感言

蛇蝎点点

蛇蝎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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