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后,接下来的第二次第三次都会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比如拥抱、接吻,头一回做时觉得别扭的事情,却会在接下来的日夜发展间变得自然,渐渐成为独属于他们间特有的习惯。
封玺放纵陆南渊抱他吻他,但严格控制了两人的做爱次数。刚开了荤的Alpha性欲强得惊人,似乎比原来任何一个时候都要黏他,却又顾及即将到来的面具派对不敢摆到明面上提请求,每次的暗示都会遭到坚定的拒绝。
陆南渊闲下来,就表示可以比以往更强力度地被折腾。封玺思来想去,花了大量的时间给他制造了一个“惊喜”,在玄关、餐厅、客厅和卧室间固定了麻绳,但并没有在上端打上绳结。
前前后后反复调整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陆南渊下班回来,他笑眯眯地拿着一捆红色的束缚绳迎上去,“今天带你玩点别的,喜欢么?”
陆南渊能说不喜欢吗?他知道他说不喜欢也不会逃过一劫,面无表情地脱光任青年把身体捆成龟甲缚的样式,双手绑在身后,从玄关处随着牵引往卧室的方向去。
红色衬在肌肤上,饶是陆南渊这种浑身充满爆发力的男人也足够有视觉冲击力,不如说冲击力还比印象中任何一个人带来的都要大得多。绳子被拉得很高,他垫着脚走了一段距离,险些被青年一脚踹跪下去,踉跄间囊袋猛地在粗粝的绳面上摩擦过,疼痛之余渐渐起了一阵奇怪的感觉。
封玺看上去比往日要愉悦一些,手里的牵引绳随着他的晃动不停地在空中打旋,就连说话的尾音也略微上扬,“防护油里掺了姜汁,你不想让你的屁股受难的话,记得身体前倾护好你的小菊花。”
陆南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该谢谢他这个主人爱惜他特地抹了油,还是应该谢谢对方的友情提醒?
阴茎紧贴着麻绳蹭动,一动就能引起茎身至会阴处仿佛着火般火烧火燎的热辣感。陆续增多的瘙痒让他不由自主绷紧身体,可当行走时粗糙的质感导致摩擦力变大,生出的热量也让姜汁给肌肤带来的刺激被放大了不少,没走两步就觉得整个下体都快失去知觉而报废了。
“继续往前走,别光顾着发骚,停下来做什么?”封玺拽了牵引绳一下,“这才走了多远,磨烂掉正好替你治治你的骚病。”
陆南渊顺着他的力道往前迈出腿,两个挂着大铃铛的乳夹就坠上他挺起的胸前,上面的电流让他一时腿软,差点站都没站稳,顿时引起铃铛叮叮当当地响。
这种因疼痛而生出的快感让人本能感到羞耻,却又忍不住地想要回味。封玺也没给他停下来去回味的空隙,领着他来回走了两趟,每一步都刺激着早已充血的阴茎,两边沉甸甸的囊袋也瘙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把人拽过来操一顿解解痒。
“你在想什么?”封玺注意到他的走神,猛地抬手扯了一下铃铛。
乳尖传递来的疼痛让陆南渊吸了口气,“在想主人什么时候愿意饶过我。”
“这不是挺舒服么?怎么能叫‘饶过’呢。”封玺摸去他脸上的汗,又在他滴着水的龟头上揉了一把,“是烫得受不了了?”
茎身的温度的确比正常时要高了不少,封玺露出疼惜的表情,绕去冰箱取出先前冻上的冰块,将它们装袋后笑吟吟地折了回来。陆南渊眼皮一跳,本能感觉到有些不妙,紧接着听对方道:“真可怜,主人来帮你降降温。”
“嘶……”被冰袋覆上的一瞬,陆南渊不受控地颤了一下。冷热交叉的刺激感冲击着头皮,让他束在身后的手紧握着,肩膀绷起的肌肉蕴含着肉眼所见的爆发力,乍看上去似是要将红绳撑破一般。
冰袋每敷十秒钟,封玺就将它移开,扯着他往前再走一段距离,等到那种被绳索摩擦姜汁浸泡的火辣感觉再次生出后,又再一次派上用场。没往复几次,陆南渊便说不出话来,身体本能地僵在原地,缓和着高攀不下的刺激感。
封玺早摸清了他的身体状况,也知他现在这幅模样就差临门一脚,冰袋随手扔到一旁,拉下他的脑袋吻上去,将对方乞求的声音吞在了口中。
被阻断高潮的陆南渊眉头紧蹙着,凶巴巴地低头亲他,一边挣着身后捆着的绳子一边咬他的唇瓣,灼热急促的呼吸全往脸上洒。
“听好了。”封玺没替他解绳子,而是别开脸将人扯到地上跪下,抬手给他戴上了眼罩,贴到他耳边说,“乖乖自己忍住。我现在把牵引绳放开,允许你在十五分钟内自己在屋子里乱爬。家里的五个跳蛋分别被我放在了不同的房间角落,在这期间内找到多少,周六就允许你做多少次。”
气息洒在耳根上,陆南渊下意识地舔了舔唇,“我的一次还是你的一次?”
“别和我谈条件,这些都随我心情定。”
规定的时间并不长,家里的房间说少也不算少,第一次盲爬无疑是增加了成倍的难度。无法用手触地导致挪动位置全靠膝盖,没行进多远距离就触了墙。
封玺毫不掩饰地轻笑出声,直到男人撞倒餐厅的椅子发出好大一声响后才将最基本的常识告知对方,“视觉被封锁状态下,人会本能地朝着同一个方向偏转。如果你发现明明想要直走却还不停地往右靠,那你需要在行动间刻意向左。试试看,小狗,这是你的家,你应该很熟悉环境了。”
陆南渊抿着唇,默默地调整着方向。封玺笑着跟在他身后,将他有些着急的模样尽收眼底。乳夹还没被摘除,间或的电流让没能释放的阴茎硬得不像话,其实更多是被封玺的奖励内容所刺激到的。总算跌跌撞撞地摸进了客房,期间还将中间摆着的画框给撞翻了,挨了两巴掌后才挪到角落碰到了第一个小锦盒。
封玺靠在门旁吩咐,“用嘴叼过来,动作慢一点就换你下面那张小嘴吃进去。”
上身的束缚绳捆得有些紧,陆南渊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把腰弯下去,最后干脆侧躺下去,总算将盒子里的圆形跳蛋咬住了一端的线绳,重新爬起来顺着声音跪去封玺脚边,抬头乖乖地将口中的东西递过去。
封玺犒赏般摸摸他的头,“这枚啊。原来它可是在你那根狗鸡巴上震过呢,第一个就找到它了,说明和你有缘分呀,不如现在让你重温一下?”
“……”陆南渊表示并不想要这种缘分。
他花费了大部分时间去熟悉方向感,导致十五分钟下去后,五个跳蛋也只找到了其中两个。他对这个结果说不上满意,但也不至于失望,摘了眼罩后寸步不离地跟着封玺去厨房外准备晚餐了,“您要说话算话。”
封玺围上围裙,随意将切下来的一小块胡萝卜塞他嘴里,“我还轮不到你来质疑。”
他怕自己有时候也收不住脚,经常逗逗着逗着就把自己给搭进去。开荤后Omega渴望被疼爱的潜因子作祟,身体早就将那种感觉刻进了骨髓,偶尔也会馋得蠢蠢欲动,因此不如说这件事并不算陆南渊一个人在期待着。
毕竟欲望当头凡事先以舒适优先,憋着难受算什么道理?他原本是这样想的,陆南渊想要,他也不反感,那制造一些机会就是了。然而这个想法没两天就被推翻了,原因是好不容易等来了周六,他直接被压着做到头脑空白,最后什么都射不出来,昏睡过去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才起得来床。
陆南渊把这两次发挥的淋漓尽致,差点就熬了个通宵,其实昏睡和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也不算是他做得太过,更多原因是身为Omega的封玺没接纳过他的信息素,身体跟不上强节奏的侵犯,体力消耗难免过快。但对方还是气的不轻,把他拎客房上下一顿折腾,尤其是那根让自己失去意识的阴茎被捆了一道又一道,反反复复用鞭子抽了好久。
“今天你别想从笼子里出来。”封玺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股脑把笔记本和平板全丢笼子里,动作幅度太大还扭到了受损的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落了锁后嘭一声关上了客房的门,决定让陆南渊到睡前全都在这临时禁闭室里度过。
他坐在客厅里越想越亏,寻思着过去关奴都是货真价实的小黑屋,蒙着眼捆着手脚一关关十几二十个小时,到最后关得人精神承受不住地又哭又喊。轮到陆南渊怎么就塞垫着毯子的笼子里,还要留点打发时间的东西呢?
他盘腿想了半天,悟出自己的脾气都快被对方磨没了,顿时觉得更气了,抬脚要去把电子产品通通没收,但还没走出客厅手机先响了,是邱项明打来的电话。
前几天对方给他发了一封电子邮件,里面附加着金色海湾的周年聚会邀请函。这种聚会并不是面向全部BDSM爱好者开放,仅限于内部邀请制,要不像封玺这样名气不高也没兴趣参加考核制度拿到海湾S认证的Dom根本进不去。
封玺这才想到先前还说要请邱项明吃个饭,结果一拖就拖了一个月,这饭还没能请上,瞬间感到得有些不大好意思。
“喂?”
邱项明那边光听声音都能让人脑补出他优雅含笑的模样,“你不在家吗?我让人给你送了红酒,结果说敲了半天门也不见有人开,倒是把你家邻居给敲出来了。”
封玺有些意外,“怎么突然想着给我送酒了?”
“好东西,订了半年才拿到的货,总共也没几瓶……你是还没起床?”
“我不在家。”
“那你去哪了?和那个Alpha还在维续关系呢?所以周末就跑他那‘玩儿’去了?”
确定关系后,主奴共住的多得是。封玺没掖没藏的,“我住他这里,离我家还有点距离。”
那边顿了顿,信号似乎有些差,声音听上去断断续续的,“那你……新地址告诉我,送佛都送到西了,我总不能让快递员半路……反吧。”
封玺看了眼时间,刚过十二点,他和陆南渊还没吃过东西,得做点什么拿去喂他的小狗。他起身朝厨房方向走去,“行。你今天有事吗?上回还说请你吃饭,不如就今晚吧,地点你随便选,我请。”
“封爷出马,我岂有拒绝的道理?”邱项明打趣地叫出他的别称,“那迟点见,记得把你现在地址发过来。”
封玺挂了电话,编辑完短信后随手把手机揣回睡衣口袋里。他挽起袖子,一边从冰箱里往外取食材,一边心里又不是滋味起来。被摁着搞到腰酸背痛,还得尽心尽力地给对方准备午餐,不让人用狗盆趴着吃简直就解不了他心头的不爽。
不到一点,他端着盘子冷着脸推开客房的门。键盘的敲击声戛然而止,被黑布遮住的笼子里传来陆南渊的声音,“还没消气?”
封玺也不吭声,掀开布看着里面条件反射眯眼的人,没好气地打开笼锁把咖喱放到键盘上,屏幕上瞬间出现一排乱码。陆南渊瞥了眼搭在边沿的勺子,腿上的东西一股脑放到一旁,拉着人的手把他拽过来吻了一口,“别气了,我今天都在这里呆着就是了。”
“我晚上约了人吃饭。”
陆南渊条件反射想问和谁,话到了嘴边立马圆滑地咽了回去,“好。”
算他识趣。封玺朝后退了一步,“剩下的咖喱在锅里。我走前会给你打开笼子,六点钟自己出来加热,半小时后再回来,你自觉点。”
“不用我送你去?”
“你是想找个理由逃罚呢?”封玺哼哼一声,又补充道,“如果回来晚了会给你发消息来接。”
陆南渊又点了头,“好。”
封玺没有和他久呆的意思,他现在就是想晾着陆南渊,见对方一口口把饭吃完,便冷淡的把盘子带出去了。他自己也没闲着,上下玻璃擦了一遍,冲了杯奶茶后窝在沙发里随便挑了部电影,直到耗完了两小时才察觉到有什么事被自己遗忘了。
说好的送酒快递员呢?虽然陆南渊这个公寓离自己家隔了半个城区,那也不至于跑三个多小时跑不来吧。
正疑惑着,门恰好被敲响了,邱项明的电话也同一刻再次打了进来。
他们平时联系次数并不多,就偶尔聊一聊圈内事,毕竟封玺能谈论这种话题的朋友少得可怜,多半都用短信联系,一天打了两通电话还真有些新奇。他撒着拖鞋去开门,按下接听键刚要说一声酒送到了,听筒和门板后却奏起了二重音:“喂?”
“……”封玺朝猫眼看去,只见门外站了个穿着蓝衬衫的Alpha,手里还提着体积不小的橙色纸袋。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观察,邱项明同样抬起头看向猫眼,电话还贴在耳旁,笑着道,“快递小哥到了,麻烦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