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瑞克不知道从攀岩馆的大门口走到楼上的公寓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自从玻璃门在身后合拢,他们两个就急不可待地拥抱在一起,让嘴唇去到它们想去的地方;通往公寓的走廊和楼梯变成了漫长无比的一段路,尤其那些台阶简直无穷无尽,走起来磕磕绊绊,转来转去地令人头晕眼花。
他们走进房间的时候还在不断地亲吻。两个人都气喘吁吁,脚步也有些跌跌撞撞。
“现在我们先得去洗个澡。”埃瑞克一面说,一边继续吻着菲里克斯。他简直难以把自己的嘴唇从他身上挪开。“你用弗里茨房间里的浴室,我去另外那个。”他断断续续地说道。
“为了待会儿来弄脏,我们先得去弄干净。”菲里克斯笑着说。他灵活地从埃瑞克的手臂下钻了出去,消失在另一间房间的门后。
埃瑞克用飞快的速度冲了个澡,洗了头发,匆匆擦干身体。他只套上了一条短裤和一件T恤,就急急忙忙地跑到自己的卧室,更换床单和被套。在前一夜里他们把床单上弄脏了一大片,尽管多数时间有用了安全套。埃瑞克把床单从垫子上用力地扯下来,堆在地下。
他铺平了一张新床单,又换上干净的被套。枕套看起来很干净——埃瑞克抱着枕头深深呼吸了一下,黑夜里的许多情形和感受一时涌了上来,令他面红耳赤。他快速考虑了一下,还是换过了枕套,只把拆下来的那个扔进了壁橱。然后他抱着脏床单和被套,光着脚跑到了储藏室,把被单衣物一古脑地都塞进了那儿的洗衣机里。
做完了这一切后,他回到房间,拉合窗帘,然后在床上坐下来等待菲里克斯。卧室的门敞开着,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见那边的浴室门。——然而他很快就受不了这么一直看着那扇门,便在床上躺了下来,把脸朝向另一侧。
……不知道菲里克斯为什么需要洗这么久。埃瑞克心里火烧火燎,身体饥渴得难以忍受,一面恨不得立刻冲进浴室里把菲里克斯抓出来,一面又有些难为情,觉得自己这样子很可笑。他都不记得自己有过这么情欲难耐的时候,好像下面的部分完全替代了上面的思考——他以前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以为那只是个夸张点的形容,不知道人可以真的这样,除了那件事以外根本什么都没法儿想。
他想着前一天夜里的光景。第一次几乎是立刻就结束了,简直是丢人丢到了家:当时他们俩都还穿着衣服。仅仅是磨蹭,然后菲里克斯把手伸了进去,没几下就令他彻底丢盔弃甲。他从来没这样子快过。——但愿今天不至于也如此开场。他耳朵滚烫地想。
第二次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菲里克斯教会他如何在彼此的大腿上取悦自己——他好像还说了些什么关于阿克琉斯* 的话,但他全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菲里克斯开始喘息和呻吟,那种声音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安全套里已经灌满了液体。唯一可以聊以自我安慰的是这一回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如此。
在那之后他们抱在一起,安静地躺了一会儿,不时地亲吻和爱抚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又开始硬了起来,然后菲里克斯把他的家伙含到了嘴里。
……埃瑞克低低地呜咽了一声,脸向下把头埋进了枕头。仅仅是回想那一下就让他瞬间硬得可以凿墙。
第三次其实和第一次差不多快。只是感觉没那么丢人:菲里克斯的嘴唇和舌头厉害极了,他觉得这世上没什么人能在这种情况下撑得过去多久。在高潮来临时他的大脑完全断片,眼前出现了大面积的阴影。
接下来他试图为菲里克斯也提供相同的服务。他毫无经验,笨手笨脚,一开始似乎怎么也做不对,他一度怀疑他把菲里克斯搞得很不舒服,几乎想要放弃,但后来终于成功了。这是一种陌生的、无与伦比的体验:他之前不知道仅仅是服务对方也能让自己这么兴奋。把菲里克斯带上那个失控的、美妙的巅峰,体味着他身体的颤抖,完全是另一种维度里的高潮体验。这全新的认知让他激动得不知所措,很快在菲里克斯的手里释放了第四次——这次是把床单弄得一片狼藉的主要罪魁祸首。
之后菲里克斯趴在他肩膀上,轻轻地说:“我很抱歉,恐怕今天就只能做到这样了。”他第一个感觉是错愕:如果这样子的性还是需要抱歉的行为,那他之前的经验算是什么?他大概是问出来了。然后他记得菲里克斯笑着摇头,解释了几句。“这样子也好,”他最后说。“将来你可以自我辩解说没做到最后,不算是男同,还可以回归正途。”
这话令他有些气恼。“如果我根本不想回归呢?”
“那样的话,”他叹了口气说,“我会感到内疚,感觉自己也许对你做错了事,把你拉进了一个其实不那么好的境况,非常抱歉……”
“不要那么说。”他打断了他。“永远别对我说你为此觉得抱歉的话。我爱你。”
他愣住了,这句话就这么既无预兆也无阻碍地流了出来,好像有什么人操纵了他的舌头一样。他感到菲里克斯的身体在他怀里紧绷了起来,一动不动。他立刻就后悔了。
“对不起。”他狼狈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当没听见。”菲里克斯带着一点笑意说。
然后谈话就结束了。
……埃瑞克的手用力抓紧了床单。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想和理解这件事。菲里克斯闯进他的生活只是短短几天,但感觉却像是有很久——久到他好像已经不记得之前没有他的生活。和菲里克斯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不像是真实的:太多的感受掺入进来,让一切记忆都变得不可靠。一个疯狂,迷乱,毫无理性,令人心醉神迷的梦。
他在床上坐了起来,定定地看着敞开的房门。
浴室的门动了一下,打开了。菲里克斯出现在那里,光着脚向这个房间走来。他穿着一件浅米色圆领衫和运动短裤。几绺金发湿淋淋地粘在额头和脖颈上。
埃瑞克心底的一部分想要一跃而起,跑到他身边去抱住他。但他坐在那儿,没有动。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菲里克斯走向自己。
他或许是在做梦,他不想醒过来。
菲里克斯走到了床边,在他身前不远的地方坐下来。埃瑞克突然感到心怯,伸出了手去碰了碰他放在一侧的手,仿佛是在确认对方是存在于那里的实体。菲里克斯回应地握住了他的手。手指间的温柔触感让他安心了一些。于是他更加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同时靠近他。
他的手臂搭住了菲里克斯的脊背,让他的头靠上自己肩膀。他感到对方在那里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你离开了好久。”他听见自己说。
“我想,我大概有点临阵心怯。”菲里克斯说。
埃瑞克感到身上有点发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更用力地搂紧了对方。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为你做别的事让你释放出来。”菲里克斯趴在他肩上轻轻地说。 “我们不必做全套。”
“我想和你做爱。” 埃瑞克说。“我什么都想跟你做。”
菲里克斯把头抬了起来,看着他。然后他微笑起来。
“埃瑞克,你知道你在这么看着我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狗看着他坏心肠的、要把他扔出门的主人一样?”
“拜托,”埃瑞克叹着气说。“在这种时候你也一定要开玩笑么?”
菲里克斯抬起一只手来抚摸他的头发,从额头到耳际,最后停留在脖颈上。
“神经绷得太紧的话,会断掉的。” 他轻轻地说,随即向他靠近,吻了他的嘴唇。浅浅的一啄,温柔得仿佛落在唇上的羽毛。
埃瑞克的自制力在这片羽毛的重量下分崩离析。他抓过了菲里克斯,狠狠地吻上他。他感到头晕目眩。世界的其余部分在他身边迅速流失,只剩下了菲里克斯:他的柔软的唇,他的呼吸和颤抖,他的令人着迷的仿佛夏日池塘的绿眼睛——他但愿永远沉溺在那里面,沉在池底,再不要醒过来。
他吻着他。没办法停止。他怀疑自己的脑袋或者身体里一定有个什么零件坏掉了,只要他碰到菲里克斯就会坏掉,像电流过高电闸会自动跳表——但他的保险丝一定是直接烧断了。电流从他的胸膛里毫无障碍地流向全身,令他心脏一阵阵地抽紧,身体打颤,手指发麻,下面硬得生疼。这种感觉又痛苦,又折磨,又……美好到无法形容。
他很快地脱掉自己的衣服(为什么他要穿上它,他想),然后开始脱对方的衣服(衣服太多了)。菲里克斯顺从地抬起手臂来,让他把圆领衫从下往上拉起来。他再度看到了那些伤痕。拉合窗帘的卧室里光线暗淡,模糊了它们的颜色。
他吻那些伤痕,吻他身上的每一处。他的身体是那么美好。柔软的肌肤,散发着温热潮湿的气息。沐浴露的淡淡香味——他从来不知道那种甜橙味道也会有催情的效应,能令人如此发狂。就只因为它在菲里克斯身上。
他的嘴唇慢慢移到了下方。不知不觉中亲吻变成了舔舐,又变成了轻轻的吮吸。菲里克斯紧抽了一口气,身体在他的嘴唇下骤然绷紧;他的手指抓住了他的头发。
埃瑞克停了下来。“我让你不舒服了吗?”他低声询问。
“很舒服。”菲里克斯说。他长透了口气。“不过你没必要为了让我高兴而这么做。我知道你还不大习惯这些。”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头皮,让他又一阵发麻。
埃瑞克热切地看着他。“我想要这么做。让我做。”
“如果你想这么开始的话。”菲里克斯轻轻地说。“你做什么都可以。”
埃瑞克含住了他。再一次,他听到了那种小声抽气的声音。他把他含得更深一些,开始动作,让那声音变得更大,更持久一些——然后带上了些微的颤抖。他喜欢那声音,喜欢极了。
菲里克斯的呼吸急促起来,喘息着,一些破碎的呻吟溢出喉间,他的身体在发抖——埃瑞克感到他已经很近了;一想到是他给他带来的这些反应就让他情欲满炽,又满足又饥渴。他加快了动作,更加深入地吮吸他。他清楚地记得前一夜里菲里克斯为他所做的全部事情,这会儿他努力地复刻和重现它们——也许不那么娴熟和有技巧,但菲里克斯的反应弥补了一切。
“……埃瑞克。”他叫他的名字。
他感到菲里克斯的手在用力推着他的头,似乎想要推开他;与此同时他嘴里的那东西起了一阵痉挛。他不依不饶地吸住了它,把它禁锢在自己嘴里,用舌头紧紧包裹着那最后的涌动。
那股热流直抵喉间。他下意识地吞咽下它——他以前只知道有人会那么做但全不理解是为什么,但他现在是知道了:因为他迫切地需要那么做。不是为了要取悦对方,或者表现出某种态度,纯粹就是出于自身需要地那么做了。
他从菲里克斯身上抬起了头,看着对面那鲜红欲滴的嘴唇。他想吻它们,然而有些犹豫。
“我是不是现在应该去漱一下口?”他低声问道。
菲里克斯微笑起来。
“没必要。”
他坐起来和他接吻。温软而灵活的舌尖在他的唇齿之间流连,然后他轻轻地咬了他的嘴唇一下。
“别想那么多,”他听见菲里克斯在亲吻的间隙说。“你想怎么做就去做。……或者告诉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埃瑞克把他的手拉过来,放到自己又热又硬的家伙上。
“我想要进入你,干你。”他直接了当地说。“但我很怕会弄痛了你。……你得帮助我。”
“没问题。”菲里克斯说。
他又吻了他一下,然后伸手从床头柜上取过安全套和润滑剂瓶子。
“我会在上面,控制进度,你不用担心会弄痛我,只需要放松——和享受。”他带着点笑意地说。“你觉得这怎么样?”
“听起来很棒。”埃瑞克喃喃地回答。他着迷地看着他:菲里克斯的绿眼睛在房间里暗淡的光线下颜色深了一层,这会儿看起来就像是幽深的湖水,水底尽头是另一个世界——有塞壬和梦淫妖** 们出没的世界。
菲里克斯握住了他的家伙,给它套上安全套,然后往上面抹了一些润滑油。他的手指柔软而灵巧——他不能自控地在他手里耸动了一下。
“耐心点儿。”他悄声说。“我做过了一些准备,但还是得慢慢来。”
“我在你的手里*** 。”埃瑞克答道。
菲里克斯跨坐在他身上,一只手握着那硬起的家伙根部,同时用沾了润滑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下面柔软的部位,一面慢慢把它送到自己身体里去。埃瑞克急剧地喘息,抓紧了身边的床单——他得用尽全副力量才能克制自己想要一下子顶入菲里克斯身体的冲动。慢慢来。他在心里默念。得由菲里克斯来把握进度。
他感到在他身体里前进,非常缓慢——那里紧得要命,紧到令他头皮发麻,下颌张开,不时需要地吞咽一下嘴里不断聚集的唾液。他把手放到了菲里克斯的腿上,开始抚摸他的大腿外侧,然后是髋骨和臀部。他们两个人的身体都在发抖。
菲里克斯的头向后仰起了一点,闭上眼睛,深吸了几口气。 他的身体渐渐下沉,让他进入得更深一些。
现在他是完全在他身体里了。菲里克斯睁开了眼睛,向他微笑一下,俯下身来吻他的嘴唇。埃瑞克小心翼翼地回吻着他。他从来没在这种状态下接过吻——感觉一触即发,克制得万分辛苦,又亢奋不已。
他们一动不动地等了一会儿,然后他感觉菲里克斯的身体放松了一点:他抬起了上身,两手扶在埃瑞克的臂膀上,开始缓慢地、有节奏地起伏。
……天。这实在是太好了。埃瑞克精神恍惚地想。他原本以为昨天夜里已是他所能得到的最棒的性体验:它们确实美妙,但同现下这一刻相比则黯然失色。他身体的一部分深埋在菲里克斯的体内,感受着他的身体在热融融地包容着他,快要融化了他——或者反过来,他会融化在他的身上。他们会彼此成为对方的一部分,融成为一体。每一次的动作,不断交错混淆的呼吸,都在加深这种融合——一种陌生、奇异、亲密而甜美的融合。
“菲里克斯,”他在急促的喘息间脱口叫了出来。“让我吻你……我需要吻你。”
菲里克斯停止了动作,抬起身体,松开了一直支撑在他肩膀上的手。埃瑞克坐了起来,抱住他。他们的身体仍然结合在一起。他狂热地吻他,吮吸着他的嘴唇和舌头,舔着他温暖湿润的口腔内部;他想把他的所有气息都吸到自己里面。
他们用这个姿势进行了下去。在这个位置上的行动十分受限制,只能允许小幅度的动作,但埃瑞克一时不想改变:这个姿势让他可以继续亲吻菲里克斯,抚摸他的身体,让他们赤裸的肌肤彼此贴合无际。菲里克斯勃起的地方压在他的腹部,他能感受到它的硬度和那些不断涌出的湿腻腻的前液。——这让他感觉好到无与伦比,好到头晕目眩。
他感到身体里的快感一点点积攒起来,随着那些细小的动作不断加码,渐渐临近了边缘,那种饥渴开始尖锐地摩擦他的神经。他紧紧地抱着菲里克斯,耸动身体,想要更多一些……还是不够。
“……你到上面去。”菲里克斯抓着他的肩膀喘息着说。
他抱着菲里克斯的背部,把他放倒在床上。菲里克斯把腿缠上了他的腰,然后抓过了一个枕头来塞在自己身下。
“现在由你来做,给我干到最后。”他命令道。
埃瑞克看着他。菲里克斯的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分不清是洗浴的水还是汗水。他的两眼睁得大大的,眼睛里水雾弥漫,嘴唇微微分开。——埃瑞克感到心脏仿佛被一个尖头的锤子狠狠地砸中。
那就是他在攀岩馆的墙顶上看到的样子。毫无疑义,充满了情欲和渴望的眼神。那不是他的错觉:菲里克斯在那个时候就想要他。
埃瑞克的胸口一阵发紧,又是一阵发烫。在他能够确切想到什么之前,他的身体早已经自行其是地行动了起来:他开始冲撞菲里克斯的身体,一下又一下,越来越快。
“如果你觉得疼的话,就告诉我停下来。”他气喘吁吁地说,其实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够。
菲里克斯的回应是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肩膀。那么用力,埃瑞克觉得自己身上多半起了瘀青。
“使劲干我,快一点,现在!”
埃瑞克照做了。不做不行。他身体里的压力到了极限,除了顺从欲望外无法可想。菲里克斯的腿用力地绞着他的腰,他们已经贴合到不能更近了,但必须要更近——必须要进入他,填满他,挺撞他,一次次地贯穿他,把他从里到外翻个个儿。
然后菲里克斯开始呻吟——混合着呻吟的尖叫。他的嘴里冒出来一串不相连贯的法语词,埃瑞克一个都没听懂,但他知道它们是什么意思:菲里克斯的声音和语调准确无误地告诉了他。他沉重地喘息,全力以赴地冲刺,他知道顶点临近,他必须要到达那里。那种饥渴感是那么迫切和疯狂,感觉若再不到那里的话他就会死掉;而身体上的感受则强烈到了好像一旦到达那里,他也会立刻倒下来死掉。
……他的腹部被一连串的液体打湿了。他俯下来吻住菲里克斯,感受着他在自己身体下剧烈的痉挛和颤抖。
他到达了那里。他但愿这一刻时间停止,让他停留於此,多回味一时——然后就可以拥抱着菲里克斯别无所求地死掉。
--------------
*阿喀琉斯(Achilles)是希腊神话中的半神,史诗《伊利亚特》中最伟大的英雄。他和好友普特洛克勒斯(Patroclus)之间的关系被当时以及后来的人们普遍认为是同性情侣关系。在古希腊剧作家埃斯库罗斯(Aeschylus,c. 525/524 BC – c. 455/456 BC)的悲剧《迈密登人》(Myrmidon)中,阿喀琉斯谈到了他与普特洛克勒斯之间的“devout union of the thighs”(古希腊人认为腿交是同性性行为中正当体面的一种)。
**塞壬(Siren)是希腊神话中人首鸟身的美丽女妖(在一些绘画中也有半人半鱼的形象),在海上用美妙歌声引诱过往的水手倾听失神,令航船触礁沉没。梦淫妖(男性称为Incubus,女性为Succubus),是西方民间传说中的一种恶魔(一说为森林精灵),在夜晚与熟睡之人交配而不被察觉。
***德文“我在你的手里”(Ich bin in deiner Hand.)有任凭对方处置的意思,此处为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