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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民国篇:兰花

蓝雨 Nachtigallen 1971 2024-10-21 07:22:45

书斋里的朋友约我去红馆听曲,付够钱后头牌歌女如花便能单独上厢房唱李香兰的《夜来香》。

我从来没有进过这种地方,这次是朋友说带我见见世面,免得十七八岁的男人还跟小孩儿一样。

他这么说的缘故,是我经常带点新奇的玩意儿上私塾,譬如青漆的铁皮青蛙,譬如反光的万花筒。

我说这些都是大哥从西洋带回来的。

起初朋友也玩得上手,后来腻歪了便直白地撂下句:“雨顺,你不如写信让你哥给你带个西洋女人回来做老婆。”

“或者让你哥直接找个西洋女人结婚,说不定我们都能去喝杯喜酒。”

朋友经常说些不合时宜的疯话,听后我把玩意儿当成宝贝锁进盒子里,悻然地说别开大哥的玩笑。

我叫蓝雨顺,大哥叫蓝风迢,合起来就是风调雨顺,意为家业兴盛。

大哥天资过人,很早便跟着潇湘公馆的娄先生去了西洋读书求学,只有新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我比普通人还要愚钝些,带着隐疾出生,好在族中世代为医,勉强能够保住我病殃殃的性命。

此时如花已经唱完那首《夜来香》,如水蛇般缠在朋友怀里喂他吃着水光潋滟的葡萄。

书斋里的先生确实没有教过我男女的情事,不过我背过许多经传,明白那句“男女授受不亲”,见状赶忙别开头。

“雨顺,说好你请我的。”朋友摸着如花旗袍下的白腿说。

我埋着脸点了点头,随即摸出钱拿给如花。

“小少爷,”如花倏地跨坐到我腿上,拿两只藕臂勾住我的脖子说,“第一次来玩?”

我烫着耳廓朝朋友支招,对方纨绔地笑了笑,并不打算立马搭救。

如花鲜艳欲滴的唇瓣贴到我的脸颊间,涂着蔻丹的指甲在我的颈间游走:“要不要如花给你唱歌?”

“你、你唱。”我往后倾仰了些身体,难以拒绝道。

“天涯呀海角——”如花缠绵地唱起《天涯歌女》,“觅呀觅知音——”

香软歌调停歇的空隙,厢房外突然传起阵聒噪。

半秒后,敞开的厢门赫然多了道高挺的暗色身影。

“阿雨。”熟悉而低沉的两个字足够具有威慑力。

转过头,我错愕地跟大哥面面相觑。

前些日子,大哥确实来过信说自己快要回国。

头次做坏事,没成想被大哥抓个正着……

真是衰成扫把星了。

扫了眼如花,走近后大哥不轻不重地扣住我的手腕,顺势牵着我起身向外走。

红馆外是条寂静的白石路,大哥沉默不言地走在前面,我只好垂着脑袋装鹌鹑。

月水茭白,鲜青芭蕉叶的浅影全然落到大哥的手背上。

从前有空的时候,大哥会抱着幼年的我练钢笔字,彼时我就喜欢盯着他的手看个不停。

大哥的手骨修长,指甲齐整,掌心纹理清晰,关节处还有些细微的褶皱,用力时隐约能够看见手背上有青筋浮现。

练来练去,我的字仍旧不算好看,大哥便会抽出戒尺教训我。

每次都是让我脱掉裤子打屁股。

从小打到大,大哥看我屁股的次数比我自己都多。

“大哥,我们没做什么。”我试图解释。

大哥没说话,唯独腕间束缚的力度收了收紧。

“大哥,我们真的没做什么。”我又争辩。

“惹了身胭脂水粉的味道不够,你还想做什么?”停住脚步,大哥居高临下地问。

我自然不敢忤逆,索性咬住下唇没再出声。

大哥蹙了下眉,用温热的指腹摩挲我的嘴唇,口吻变得温和:“饿不饿?”

听到这句寻常的问话,我误以为大哥不会再责怪自己,晃头晃脑地回答:“我要饿死了。”

后脑勺紧接着挨了记打。

“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提死,”大哥捏了捏我的耳垂,“不长记性。”

我直言:“大哥回来了,我太高兴了。”

大哥似乎淡声笑过:“想吃什么?”

“红烧肉。”我急声说。

家里请着买菜做饭的陈嫂,不过大哥每次回家都会亲自给我做饭,好吃到我恨不得把盘子舔了。

生病的缘故,每晚睡前我都要泡药浴,此刻大哥站在我面前守着,貌似没有要走的意思。

“大哥,你不回房间睡觉吗?”我只露出颗头。

“刚才说我回来了自己高兴,两个小时不到就要赶我走了?”看了眼手表,大哥对我说。

我急忙摆手说没有。

“放下去。”大哥按住我的胳膊。

我听话地照做。

半个小时后结束,当着大哥的面我又光着屁股站起身,伸手要去够睡衣。

睡衣被大哥率先拿到手里,同样没有要递给我的意思。

我不解地看着大哥,刚要说话却被截断。

“到床上躺好。”大哥命令道。

我懵着脸“哦”了声。

躺到床上,我探头偷看大哥的动向。

半分钟后,大哥带着干净的毛笔和两瓶墨水回来,分开我的双腿后坐到正中。

“大哥,你要做什么?”我注视着他的动作问。

“教训你。”柔软的笔尖落到腹部。

我被冰凉的触感弄得颤了颤肩头,这时方才大彻大悟:“大哥,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不生你的气?”笔尖由下而上,平稳地添出劲瘦蜿蜒的叶片。

大哥喜欢描摹国画,我的房间里一直挂着他送的观音像。

往下看了看,我认出这次大哥是在画兰草。

索性大哥没用戒尺抽我屁股,这种惩罚我能受得住,于是松懈地当起画布。

水墨的颜色是大哥自己调的,花青加藤黄,花瓣再用蜀红。

闻到清淡的香味,我好奇地问:“大哥,墨水是什么做的?”

“蜜。”

花蕊正好落在微凸的乳头上。

笔尖轻软地扫磨着敏感的乳粒,我痒得半眯起眼睛,这会儿反应过来惩罚孰轻孰重。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大哥将虎口扣在我的腰际,盘问后脸与乳头挨得极近。

“唔……朋友说带我长点见识。”我坦白。

“想长什么见识?”兰花瓣向四周开苞,笔尖渐渐侵略掉淡粉色的乳晕。

“嗯……唔……不知道,”我有些委屈,“上次朋友问我什么叫‘观音坐莲’,我说自己房间里就有这幅画,他说不是这个意思。”

笔尖貌似停顿片刻。

大哥的睫毛长而密,凝视我时总是无法看清其中的情绪,像是幽深的黎明。

“阿雨,”大哥靠近我,“你想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

我痒得眼角带上猫泪,反问:“不是大哥的画吗?”

“不是。”大哥在我的颈窝里画了朵半绽的兰花。

“那是什么?”我迷茫道。

放下笔箸,大哥俯身含住我的乳头:“大哥教你。”

卷裹住硬立的乳豆,湿润的舌芯变成笔尖继续惩罚我。

族中的长辈都说大哥虚怀若谷、待人守正。

只有我才知道,要是自己把大哥惹生气了,他就会变成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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