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试试】
陈汐没想告状。
当王云荷问她在哥哥那里玩得怎么样的时候,她欲盖弥彰地说挺好,哥哥的朋友也在。
为了不让父母往同性恋那方面想,尽量将陈侦跟罗竞的相处往好哥们方向描述。
她并不知道陈侦是名双性人。
父母听到耳朵里就是陈侦正跟男人同居。
两口子连夜关了早餐店,赶往陈侦的城市。
陈侦没有安排父母去外面的餐厅,那些地方气味混杂,陈侦担心孕吐。
罗竞好像很喜欢在家招待客人。
定了丰富的酒店外卖,自己还操刀很多日式家常菜。
陈侦偷偷走过来,“谢谢。”
他看了外卖菜单,全是符合父母口味的菜肴,而罗竞做的则是他爱吃的。
如果罗竞不那么欠抽,自己不是身体不便。
说不定真会考虑罗竞的提议。
毕竟男人搞又不会怀孕。
罗竞穿着白色工字背心,露出紧致结实的胳膊,深麦色的肌肤在白色衬托下发出近乎诱人的巧克力色泽。
听见陈侦的道谢得意欠揍的挑挑眉。
他没什么值得夸奖的优点。
陈侦想。
“肤色怎么练的?”日光舱可以快速美黑,很多健身者沉迷这种肤色。
看在他劳心劳力招待父母的份儿上,陈侦不介意夸夸他。
罗竞是天生黑皮,不是非洲裔那种炭黑。
而是白种人最喜欢的深麦色。
罗竞怀疑,Jubilee想嫁给他有一半的因素是希望自己的后代获得这种肤色。
加上天生蓬松卷毛,他也怀疑祖上混入过非洲裔血脉。
“天生的,羡慕吧,要不要试试?”
他器大活好,包人满意。
罗竞说不清自己对陈侦什么感觉,一开始只想拿回孩子抚养权,随着接触,他发现陈侦这人很有意思,不经逗,看起来很坚强又一本正经,衬衣西裤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应该很迷人,但罗竞见过他为数不多的几次脆弱。
他很想知道什么能打败陈侦。
很想知道情乱情迷下陈侦是什么模样!
妈的,又硬了!
很快王云荷走进来,说是帮忙,估计想听听儿子跟罗竞聊什么。
陈侦已经解释两人刚认识,并不熟。
王云荷跟陈国兵显然不相信。
虽然儿子有残疾,但怎么都是儿子。
何况陈侦从小到大有主见又优秀,身上看不出半点女孩儿的样子。
时日久了,两口子也期待陈侦能娶个媳妇回来。
跟男的在一起就完全不同,儿子变成女儿,他们接受不了。
而且罗竞怪模怪样,黑不拉几,脸上耳朵上到处都打着钉子,王云荷看见他舌头里还藏着一颗,有些像庙里供的一种蛤蟆,嘴里咬着铜钱。
但又不是很像,反正看着很不正经。
她儿子即便找男人,也不能找这种。
吃饭时还算和谐,陈汐没看出风平浪静下的波动,跟罗竞聊得你来我往。
王云荷悄悄问陈侦那人知不知道他的秘密。
陈侦摇头。
王云荷跟丈夫使了个眼色,两人才真正放心。
很快气氛活跃起来。
晚上睡觉,王云荷拉着陈汐去了次卧,母女俩很久没见,要说些悄悄话。
陈侦盯着天花板想着网络上查来的资料,孕中期可以做爱,但是他不想暴露身体的秘密。
随着女性器官觉醒性欲,陈侦发现内裤总会无缘无故湿掉,以前没什么存在感的那条细缝连同藏在里面的逼肉都骚痒起来。
有时候仅仅看眼罗竞的身材都会湿。
渴望被插入的想法越发鲜明。
其实罗竞是个合格的炮友,以陈侦对他的观察,这人在感情上绝不拖泥带水,而且罗竞也说自己空窗期。
但是陈侦还是有些犹豫。
主要担心伤着孩子。
“喂,睡着了吗?”罗竞的声音隔着一定距离低声传来。
“想事情。”
罗竞赶紧问,“想什么?”
陈侦沉默了一会儿,“你的提议。”
罗竞看了眼旁边差点萎掉,好在这件事他很有兴趣,打起精神问,“结果呢?”
“可以试试。”
罗竞差点坐起来。
“但有条件!”
罗竞迫不及待压着声音问,“什么条件?”
“不进入。”
罗竞再也忍不住,坐起来盯着陈侦,两道目光像滚铁,紧实的腹肌卷起一条条刚硬的褶皱,他目光快速扫了一眼陈侦的肚子,“你痔疮吗?”
陈侦愣了愣,突然一阵恶心。
他压下类似孕吐的身体反应,冷淡说,“我的意思是我不当搅屎棍。”
罗竞快要气笑,合着陈侦想当top,要不是知道陈侦是个双性,都会被人这副冷淡的样子给唬住。
他吊儿郎当地说,“我当搅屎棍总行了吧!”
陈侦觉得菊花一紧。
依旧很淡然地样子,“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
罗竞使劲撸了把板寸,恨不得下床将陈侦揍一顿,“我很注意卫生问题,每次都穿小雨衣,而且我就……”他比了两个手指头。
二个?
罗竞只有过两个性伴侣?
陈侦不信。
戏弄完罗竞,陈侦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可罗竞被撩得心浮气躁,“你到底什么意思,倒是说清楚!”
一阵响亮的鼾声从两人的中间响起。
陈国兵终于发出自进入卧室后的首次发言。
没办法,母女俩住了一间卧室,三个男人就只能住另一间卧室。
陈国兵一开始有些不自在,但是为了不在罗竞面前露馅儿只好跟儿子一起睡。
三人上床时他担心儿子睡中间,一进门积极抢占中间位置。
发现儿子脱掉衣服后跟自己没什么两样,彻底放下心。
一路赶来舟车劳顿,上床就进入梦乡。
罗竞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可他每提高音量,陈国兵专门应和他一般发出更响亮的鼾声,最终罗竞只得气冲冲地躺下。
第二天陈家人起床时,罗竞已经前往排练室。
陈侦辞掉工作来到这座城市买房的事情,父母知道,还以为他找到新工作,现在正是暑假,父母就没怀疑他为何天天待在家里。
至于罗竞为何住这里,陈侦给的说辞很简单,当地物价消费高,他通过出租的方式短租给罗竞减轻压力。
这么一说,父母不好待的太久,临走时把陈汐一起押回老家。
临走前王云荷跟陈侦谈了一次话。
暴雨来得突然,火车开动时还万里无云,此时狂风卷着乌云滚滚而来。
窗外的树枝狂魔乱舞,潮湿的水汽浸透每个角落,也一起涌入陈侦的每个骨头缝。
王云荷说家里早餐店的生意很好。
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够陈侦把房子尾款付清,这样才好找老婆。
结婚对象不要太挑,踏实勤快就行,学历差一点也行,只要不介意陈侦的情况。
陈侦问妹妹怎么办?
陈汐成绩不错,肯定不愿回老家。
出来工作生活将面临沉重的生活成本。
王云荷说家里会帮衬一些,但不会太多,毕竟她有夫家。
陈侦想说现在婚恋市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但王云荷和陈国兵无法理解,两口子结婚,女方能带一点点嫁妆在老家已经是很体面的事情。
陈侦终究忍不住问出藏在心中许久的疑惑,“如果我也是女孩呢?”
何况他到底还是算半个女孩。
“你说什么呢,医生说过你跟男生一样。”
陈侦青春期发育时睾丸偏小,父母着急上火带他前往大城市的医院做过一次检查,检查结果他的男性生育能力没有问题,只是孕育孩子的周期比一般男性长。
而他的女性器官更完整。
医生看出父母的在意,试探询问是否需要做畸形纠正手术。
但手术费用完全超出这个普通家庭的承受能力。
不仅有风险,如果感染可能危及男性器官。
父母小声商量不做手术,陈侦年轻身体好,大不了找个年轻的姑娘,多行房几次,总能怀上。
陈侦无法想象,如果对方一直怀不上,他又会遭受怎样的目光和压力。
而整个过程中,父母自始至终只指向一条路:结婚繁衍。
而从未考虑陈侦是否愿意跟人结婚。
所以他选择自己孕育。
现在,因为他这个不完整的男人,父母依旧决定牺牲女儿的幸福,让这个家庭维持在在众人眼中正常的轨道上。
他无法预知父母知道他亲自孕育生命后的表情和目光。
疲惫跟着积压已久的雨水倾泻而下,潮湿闷热,闷得心发软发痛。
突然一只手摸上陈侦的脸颊。
陈侦有些失神地抬起头,浑身湿淋淋的罗竞有些慌张地看着他。
“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侦突然很想被罗竞弄湿。
这样就无人看见他内心的狼狈和窒息。
他拉住罗竞的裤子,缓缓垂下眼睛,闪电划过,他的脸以及露在外面的皮肤白得带起一片片亮光,像在暴风雨的海浪里挣扎的小鱼。
“罗竞,我帮你口。”